“……”
宋边疆看出点什么，他想了想，“老宋，我还是那句话，有机会，还是把她弄到镇上上班。”
李卫东搓搓脸，“到镇上上班，哪这么容易啊。”
他倒是想，问题是现在的工作，一个萝卜一个坑，他想给她单独刨个坑都费劲。
之前临时工打杂，都是陈保国在这时开的后门。
这会儿，他上哪里去给她挪个坑出来？
宋边疆想了想，也是。
工作要是这么好找，就不用那么费劲的把她放在村里了。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让她熬一熬吧，实在不行，你们就结婚，结了婚你带她出来住，也一样。”
李卫东叹口气，还结婚呢，这姑娘根本没长这根筋。
她一天有吃有喝乐呵呵的，根本不考虑对象的事儿。
反正他觉得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
“你也帮我留心着，要是有镇上的工作，就先给她提上来，哪怕是到镇上扫大街呢，那也比在村里跑坑强啊。”
芳芳不知道李卫东的打算，她要是知道，也不一定就不会考虑。
这日子一天天的过着，东河屯的地不少，豆子也不少，一帮子妇女们捡好了豆种，就开始给苞米脱粒。
芳芳看着这筐子苞米，她就手腕疼。真的。
“那你说我会不会得腱鞘炎啊？”
今儿个晚上是李卫东陪着狗蛋在这边上课。
说实话，李卫东不该在这，为啥呢？因为怕有传瞎话的。
“姑，啥叫腱鞘炎啊？”
狗蛋正算着题目呢，他算的有点费劲。今儿芳芳姑跟鸡和兔子干上了。
“腱鞘炎就是手腕子发炎了，肿了。你别管这个，你先算你的。”
李卫东对于芳芳偶尔冒出来的一些词语，已经有点免疫了。
“姑，为啥非得把鸡和兔子搞一个笼子里，他们分俩笼子不行吗？”
兔子和鸡搞一起，那不胡闹吗？
“鸡跟兔子搞一个窝里头，鸡都不下蛋了。”
狗蛋实在不理解，他还找同盟：“小叔，你说是不？鸡跟兔子确实不能放一起养。”
李卫东闭着嘴不说话，他看自己的书，不参与狗蛋的学习。
“你管呢，我就爱把兔子跟鸡一起养。叫你算几只兔子几只鸡，这么费劲！”
李卫东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狗蛋看着没人帮他，老老实实的写题。
芳芳继续看自己的数学题。
这数学书，她已经看完两本了。
语文历史政治的书她天天背，地理这东西，她上学那会儿学的就挺好，这会儿的地理内容比起她那会儿的，要简单太多了。
除了俄语她不会，其他的都还行，除了数学。
芳芳其实有点愁，这要是俄语考个零蛋，丢不丢人？
她想好了，要是考试的时候必须考俄语，那就只能蒙了。
这时候大家的底子都不咋滴，她不会的其他人也未必会，她到时候就把阅读材料和题干抄一遍，能的几分是几分。
北大清华她是不行的，但是本省的大学或者本市的学校怎么也能来一个吧？
她没那么大的追求，只要能上学，毕业了给分配，剩下的还不是任由她施展？
等她考上大学，她就... ...
“姑，我算好了。”
“嗯，多少？”
“兔子12只，9只。”
“嗯，挺好算的挺对，讲讲咋算的？”
“姑，我是这么想的。
一共21个，鸡两只脚，兔子四只脚，兔子和鸡一共66只脚。
要是他们都抬起来一只脚，那就是抬起来21只脚，还剩下45只脚。
这要是再抬起来一只脚，那就是再去掉21只脚。
那鸡就没有了，只剩下兔子的两只脚。
45-21等于24只脚。一个兔子两只脚，那24只脚，就是12只兔子。
一共21只，兔子12只，鸡就是9只。”
芳芳点点头，“你这个思路一点毛病都没有。”
“真的？”
“真的。你这个思路就是解方程的思路。
你看，咱们这个题里头两个不知道的，极就是两个未知数。
假设鸡是x，兔子是Y，那就可以……”
李卫东听了半天的兔子和鸡，他觉得这数学题也不是很难嘛。
芳芳又给狗蛋出了几道题，让他练一下。
李卫东拿起芳芳看的课本，上面写了写笔记，还有她自己的笔记本。
这姑娘，还挺爱看书，也挺好学习的。
难道，这姑娘以前就是干老师的？
“你看啥呢？”
芳芳看着李卫东盯着她的笔记，“你也想学啊？
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把笔记借给你。”
他摇摇头，“不用，我拿回去也没时间看，也就晚上在这的时候能看看，我要看就在你这看就行。”
哦，也行。
反正她也就是随口一说，真要拿出去，她还怕丢了呢。
“你闲着没事儿看这个书，是对算术感兴趣吗？”
算术？
“额，也不是。”
“那我看你这些天怎么老是算算术呢！不感兴趣看这个干什么？
村里捡豆子，这也跟这个没关系吧？你叫我帮你找书……”
芳芳觉得自己要是想光明正大的准备复习，还是得跟李卫东透个气。
不为别的，就为了打消他的疑虑，别让这狗东西天天盯着自己。
“我跟你说，你别告诉别人哈。”
芳芳往他那边挪了挪屁股，整个人都快靠上去了。
“我觉得，可能过不了几年，就会恢复高考的。
我想着复习复习，考个大学。”
李卫东看着她，“真的，我跟你说，你也是国家干部，咱们的政策啥样儿，你心里还没点数吗？”
芳芳悄悄的跟他解释。
“你看这两年，学校都复课了。高中管的越来越多了，这说明啥？”
“说明啥？”
“啧，你是不是傻，肯定是国家打算让人好好上学了啊？
你想啊，那个工农兵大学，啊，你还没数吗？”
李卫东真想捂着这张嘴，她是真敢说啊。
“这话出去少说。”
他不放心，特意嘱咐她。
“这话说的，我出去当然不会说这个，这话也就是在家里跟你说说。
出去说这个，那不是脑子有病嘛。”
宋边疆看出点什么，他想了想，“老宋，我还是那句话，有机会，还是把她弄到镇上上班。”
李卫东搓搓脸，“到镇上上班，哪这么容易啊。”
他倒是想，问题是现在的工作，一个萝卜一个坑，他想给她单独刨个坑都费劲。
之前临时工打杂，都是陈保国在这时开的后门。
这会儿，他上哪里去给她挪个坑出来？
宋边疆想了想，也是。
工作要是这么好找，就不用那么费劲的把她放在村里了。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让她熬一熬吧，实在不行，你们就结婚，结了婚你带她出来住，也一样。”
李卫东叹口气，还结婚呢，这姑娘根本没长这根筋。
她一天有吃有喝乐呵呵的，根本不考虑对象的事儿。
反正他觉得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
“你也帮我留心着，要是有镇上的工作，就先给她提上来，哪怕是到镇上扫大街呢，那也比在村里跑坑强啊。”
芳芳不知道李卫东的打算，她要是知道，也不一定就不会考虑。
这日子一天天的过着，东河屯的地不少，豆子也不少，一帮子妇女们捡好了豆种，就开始给苞米脱粒。
芳芳看着这筐子苞米，她就手腕疼。真的。
“那你说我会不会得腱鞘炎啊？”
今儿个晚上是李卫东陪着狗蛋在这边上课。
说实话，李卫东不该在这，为啥呢？因为怕有传瞎话的。
“姑，啥叫腱鞘炎啊？”
狗蛋正算着题目呢，他算的有点费劲。今儿芳芳姑跟鸡和兔子干上了。
“腱鞘炎就是手腕子发炎了，肿了。你别管这个，你先算你的。”
李卫东对于芳芳偶尔冒出来的一些词语，已经有点免疫了。
“姑，为啥非得把鸡和兔子搞一个笼子里，他们分俩笼子不行吗？”
兔子和鸡搞一起，那不胡闹吗？
“鸡跟兔子搞一个窝里头，鸡都不下蛋了。”
狗蛋实在不理解，他还找同盟：“小叔，你说是不？鸡跟兔子确实不能放一起养。”
李卫东闭着嘴不说话，他看自己的书，不参与狗蛋的学习。
“你管呢，我就爱把兔子跟鸡一起养。叫你算几只兔子几只鸡，这么费劲！”
李卫东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狗蛋看着没人帮他，老老实实的写题。
芳芳继续看自己的数学题。
这数学书，她已经看完两本了。
语文历史政治的书她天天背，地理这东西，她上学那会儿学的就挺好，这会儿的地理内容比起她那会儿的，要简单太多了。
除了俄语她不会，其他的都还行，除了数学。
芳芳其实有点愁，这要是俄语考个零蛋，丢不丢人？
她想好了，要是考试的时候必须考俄语，那就只能蒙了。
这时候大家的底子都不咋滴，她不会的其他人也未必会，她到时候就把阅读材料和题干抄一遍，能的几分是几分。
北大清华她是不行的，但是本省的大学或者本市的学校怎么也能来一个吧？
她没那么大的追求，只要能上学，毕业了给分配，剩下的还不是任由她施展？
等她考上大学，她就... ...
“姑，我算好了。”
“嗯，多少？”
“兔子12只，9只。”
“嗯，挺好算的挺对，讲讲咋算的？”
“姑，我是这么想的。
一共21个，鸡两只脚，兔子四只脚，兔子和鸡一共66只脚。
要是他们都抬起来一只脚，那就是抬起来21只脚，还剩下45只脚。
这要是再抬起来一只脚，那就是再去掉21只脚。
那鸡就没有了，只剩下兔子的两只脚。
45-21等于24只脚。一个兔子两只脚，那24只脚，就是12只兔子。
一共21只，兔子12只，鸡就是9只。”
芳芳点点头，“你这个思路一点毛病都没有。”
“真的？”
“真的。你这个思路就是解方程的思路。
你看，咱们这个题里头两个不知道的，极就是两个未知数。
假设鸡是x，兔子是Y，那就可以……”
李卫东听了半天的兔子和鸡，他觉得这数学题也不是很难嘛。
芳芳又给狗蛋出了几道题，让他练一下。
李卫东拿起芳芳看的课本，上面写了写笔记，还有她自己的笔记本。
这姑娘，还挺爱看书，也挺好学习的。
难道，这姑娘以前就是干老师的？
“你看啥呢？”
芳芳看着李卫东盯着她的笔记，“你也想学啊？
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把笔记借给你。”
他摇摇头，“不用，我拿回去也没时间看，也就晚上在这的时候能看看，我要看就在你这看就行。”
哦，也行。
反正她也就是随口一说，真要拿出去，她还怕丢了呢。
“你闲着没事儿看这个书，是对算术感兴趣吗？”
算术？
“额，也不是。”
“那我看你这些天怎么老是算算术呢！不感兴趣看这个干什么？
村里捡豆子，这也跟这个没关系吧？你叫我帮你找书……”
芳芳觉得自己要是想光明正大的准备复习，还是得跟李卫东透个气。
不为别的，就为了打消他的疑虑，别让这狗东西天天盯着自己。
“我跟你说，你别告诉别人哈。”
芳芳往他那边挪了挪屁股，整个人都快靠上去了。
“我觉得，可能过不了几年，就会恢复高考的。
我想着复习复习，考个大学。”
李卫东看着她，“真的，我跟你说，你也是国家干部，咱们的政策啥样儿，你心里还没点数吗？”
芳芳悄悄的跟他解释。
“你看这两年，学校都复课了。高中管的越来越多了，这说明啥？”
“说明啥？”
“啧，你是不是傻，肯定是国家打算让人好好上学了啊？
你想啊，那个工农兵大学，啊，你还没数吗？”
李卫东真想捂着这张嘴，她是真敢说啊。
“这话出去少说。”
他不放心，特意嘱咐她。
“这话说的，我出去当然不会说这个，这话也就是在家里跟你说说。
出去说这个，那不是脑子有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