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漫长觊觎(一)-《蚀骨锥心穿肠》

  (一) 猎物与猎手

  我叫沈心,今天是我“精心策划”接近谢宴深的第三个月零七天。

  窗外是这座城市永恒的繁华,车流如织,霓虹闪烁。而我坐在一家顶级西餐厅靠窗的位置,身上穿着一条价格不菲的、看似随意实则心机十足的白色连衣裙,等待着我的“猎物”。

  谢宴深,谢氏集团的掌舵人,年轻、英俊、富有,并且,他是我妹妹沈琳的未婚夫。

  当然,那只是名义上的。在我眼里,他是我复仇之路最关键的一枚棋子,也是我那个被宠坏了的妹妹沈琳最在乎的东西。

  毁掉沈琳最在乎的,抢走她梦寐以求的,这比任何直接的报复都更让她痛苦。自从父亲带着那个只比我小一岁的女人登堂入室,自从母亲郁郁而终,自从我和母亲在这个家变得透明,这个念头就在我心里扎根、疯长。

  服务员引着他过来的时候,整个餐厅的光线仿佛都聚焦在了他身上。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包裹着挺拔的身材,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唇线抿出一个略显疏离的弧度。他确实有让女人疯狂的资本。

  “等很久了?”他落座,声音低沉悦耳,目光在我脸上短暂停留,带着恰到好处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没有,我也刚到。”我露出一个练习过无数次的、带着点羞涩又恰到好处的笑容,“琳琳临时被朋友叫走了,说让我务必亲自把这份文件交给你,她怕耽误你的事。”

  我把手边一个密封的文件袋推过去。这是个拙劣的借口,但又是最不容易被戳破的借口。利用沈琳做跳板,是我计划的第一步。

  “谢谢。”他接过,随手放在一边,并没有立刻查看的意思,反而目光沉静地看着我,“听说你自己开了间画廊?很有想法。”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调查过我?不过转念一想,以他的身份,接触任何靠近他的人都可能会做背景调查,这很正常。我稳住心神,语气尽量自然:“小打小闹,比不上谢总的事业。”

  “叫我宴深就好。”他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动作优雅,“艺术领域我不太懂,但感觉很适合你。”

  “适合我?”我挑眉。

  “安静,但又充满力量。”他看向我的眼睛,那眼神太过深邃,像潭水,让我有一瞬间的失神,仿佛要被吸进去。

  我迅速低下头,用切牛排的动作掩饰心跳。这个男人,比我想象中更难对付。他接话接得太自然,态度太从容,让我这个带着明确目的来接近他的人,偶尔会产生一种错觉——到底谁才是猎人?

  晚餐在一种看似和谐,实则暗流涌动的氛围中进行。我们聊艺术,聊经济,他甚至能接上几句我对某个冷门画派的看法。他学识渊博,谈吐不凡,但每当我试图将话题引向更私人、更暧昧的方向时,他总能不着痕迹地避开,或者用一个更模糊、更引人遐想的回答挡回来。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让我无处着力。

  结束时,他坚持送我回家。车停在离我公寓还有一个路口的地方,我解安全带时,他似乎无意地倾身过来帮忙,清冽的男性气息瞬间将我包围。我的呼吸一滞,身体有些僵硬。

  “咔哒。”安全带解开。

  他并没有立刻退开,距离近得我能数清他浓密的睫毛。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唇上,停留了大概两秒,然后缓缓移开,坐回驾驶座,语气平淡无波:“到了。”

  “谢谢。”我几乎是逃也似的下了车,走了几步回头,发现他的车还停在原地,车窗降下,他一只手搭在窗沿,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目光沉沉地看着我的方向。

  夜风吹过,我打了个寒颤。那一刻,我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谢宴深,绝不是我最初设想的那种会被美色轻易冲昏头脑的富家子弟。

  这场戏,比我想象的更难演。

  (二) 试探与交锋

  之后的日子,我加大了“攻势”。

  我会“不经意”地在他和沈琳约会时出现,穿着精心挑选的战袍,言笑晏晏,目光却总是“不小心”与他对视,然后欲语还休地移开。

  我会在他生日时,送上一份与众不同的礼物——不是名表豪车,而是一幅我亲手画的、据说是他母校标志性建筑的钢笔淡彩画。画工精致,更重要的是,它暗示了我对他的“用心了解”。

  他收到画时,眼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飞快地闪过,快得让我抓不住。他只是淡淡一笑:“费心了。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