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if:如果爱音没有回来(2)-《mygo:钢琴少女拯救乐队!》

  “嗯 ——”

  爱音的眼睫轻轻颤了颤,才慢半拍地掀开眼皮。刚从梦里挣脱的意识还裹着层昏沉的雾,指尖也带着未散的钝感,她无意识地抬起手,指腹轻轻揉着发沉的太阳穴,试图把脑子里那些零碎的画面拢得清楚些。

  梦里的影子还没完全淡去:穿白连衣裙的女孩,银发像浸了月光似的软,连裙摆扫过地面的弧度都记得分明 —— 可唯独那张脸,像被一层薄纱裹着,又像沉在昏沉的阴影里,怎么睁大眼睛去看,都抓不住清晰的轮廓。

  “那个穿白裙子的女孩…… 到底是谁啊?” 她对着头顶素净的天花板轻声嘀咕,声音轻得像怕惊散了什么,尾音还沾着点刚睡醒的黏腻。

  明明只是场没头没尾的梦,明明翻遍现实里所有见过的人,都没有这样一个身影,可胸腔里偏偏像落了颗小石子,漾开一阵莫名的悸动,连呼吸都跟着轻了几分。

  “是…… 樱小路,樱小路……”

  她抿着唇,拼尽全力想把这个在梦里滚过无数遍的名字说完整,舌尖却像被什么绊住。一旦从梦里醒过来,这三个字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又像融在晨雾里的水汽,刚要触到记忆的边缘,转瞬间就散得无影无踪,连一点余温都没留下。

  爱音盯着天花板上的木纹,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心里空落落的,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跟着那个没说出口的名字,一起留在了没做完的梦里。

  “啊,爱音,你醒了啊。”

  清脆的英语从床边传来,带着点出门前的轻快。爱音侧过头,看见舍友正拎着帆布包,鞋尖已经蹭到了宿舍门。

  “嗯。今天休息,不小心睡晚了。”

  她撑起身子应了声,声音还带着刚醒的轻哑,吐字却依旧清晰 —— 这是她来这里后苦练的标准口音,连带着语气里的温和,都像是提前校准过的。

  “也是,难得不用赶早课。” 舍友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语气里轻松,“我打算出去逛街,要不要一起?”

  换做平时,爱音一定会跟着去的,爱音喜欢时尚,也爱和舍友一起在街头巷尾逛荡。可现在,胸腔里那阵空落落的感觉还没散,梦里那个模糊的银发身影总在眼前晃,她实在提不起半点兴致。

  “不了,谢谢你。” 她轻轻摇了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床单的纹路,“你先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舍友也没多纠结,笑着挥了挥手:“行,那我走啦,拜拜!”

  门 “咔嗒” 一声合上,宿舍里瞬间静了下来,只剩下窗外偶尔飘进来的风声。爱音坐在床上愣了会儿,才慢腾腾地起身,简单洗漱了一下 —— 冷水扑在脸上时,她才稍微清醒了些,可一抬头看见镜子里自己眼底的茫然,心里那点空落又涌了上来。

  爱音走到书桌前,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似的,一下落在桌角那本浅粉色的日记本上。封面上别着枚白色茉莉花书签,花瓣边缘还带着仿真的细纹,风从窗缝溜进来时,书签轻轻晃着,影子在粉封面上游走,像片飘不定的云。

  茉莉花?

  她皱了皱眉,指尖无意识地悬在半空。

  白色的?

  明明她从来不是喜欢茉莉花的人 —— 那股清淡的香气总让她觉得太素净。更别说白色了,每次看到这种颜色,心里总会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一下,涌上来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若失,空落落的,连呼吸都跟着轻了几分。

  可这枚书签,分明是插在她最常翻的那一页里。她什么时候买的?又为什么偏偏选了白色茉莉花?脑子里像蒙了层雾,怎么想都没半点印象,只觉得这枚书签奇奇怪怪地,让她挪不开眼。

  爱音对着日记本发了会儿愣,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天的经历,像裹着层不真实的滤镜。

  初中时满脑子都是 “出国很厉害” 的虚荣心,攥着录取通知书就硬着头来到了伦敦。刚落地时连点餐都要对着菜单比划半天,英式口语里那些绕口的语调、奇怪的俚语,像一道道坎拦在面前。

  多少个晚上躲在被子独自悲伤,握着手机想给爸妈发 “我想回家”,指尖悬在屏幕上却又一次次删掉 —— 她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扛过来的。

  本该是能拿出来炫耀的事 —— 凭着一股劲在伦敦站稳脚跟,把生涩的口语练得流利自然。可爱音盯着那枚白色茉莉书签,心里却没半分骄傲,反倒像压了块软乎乎的石头,闷得慌。她总觉得,这些年咬牙坚持的日子里,好像有什么比 “学会口语”“适应生活” 更重要的东西,在不知不觉中被落在了身后,连怎么丢的都记不清。

  窗外的空气渐渐变得潮湿,风裹着水汽扑在玻璃上,留下一层淡淡的雾。爱音抬头望去,天又阴了下来,铅灰色的云压得很低,把整个宿舍都染得灰蒙蒙的。

  说起来,伦敦好像总是这样。没有透亮的晴天,连阳光都像是隔着层纱,软塌塌地落下来,没什么温度。

  她收回目光,指尖轻轻碰了碰日记本的粉色封面,忽然没来由地冒出一个念头:自己的生活里,好像一直缺了一抹白色。不是书签这种冷清清的白,是像梦里那个银发女孩的裙摆那样,带着点暖意、能把灰蒙蒙的日子照亮的白 —— 可这抹白到底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连呼吸都带着点潮湿的凉。

  一股寂寞感没头没脑地涌上来,堵得爱音胸口发闷,眼眶也不由自主地红了。没有来由的悲伤缠着心尖,连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思念,像潮水压得她喘不过气 ——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思念什么,是梦里的银发女孩,还是连记忆都抓不住的某段过往。

  她下意识攥紧了那枚白色茉莉书签,指腹反复摩挲着花瓣的纹路。不知是不是错觉,竟有一点点微弱的暖意,从指尖接触的地方慢慢传过来,顺着掌心漫到心口,稍微驱散了点空落落的凉。

  “想什么呢。” 爱音猛地摇摇头,把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甩出去,嘴角扯出个自嘲的笑,“不过是枚硬纸板做的书签,哪里来的温度。”

  可话虽这么说,她却没松开手,反而把书签贴得更紧了些 —— 好像攥着这点虚无的暖意,心里那阵没来由的难过,就能轻一点似的。

  对了,现在正好是假期。爱音盯着窗玻璃上的水汽,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 —— 她有点想家了。

  要不,就回家看看吧?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像扎了根似的,再也压不下去。爱音没多犹豫,立刻点开和家人的聊天框,指尖飞快地敲下 “我想回家待几天”,又马不停蹄地打开购票软件,搜索从伦敦飞回去的机票。页面上跳动的日期和航班信息,让她心里那阵空落落的感觉,好像稍微被填满了点。

  可指尖停在 “确认购票” 的按钮上时,爱音却忽然愣了神。她盯着屏幕里自己的倒影,忽然分不清:自己这急切地想回家,到底是真的想念家里的饭菜、爸妈的唠叨,还是想跟着心里那股没头没尾的悸动,去寻找点什么 —— 寻找梦里的银发身影,寻找那枚书签的来历,甚至去尝试一场连自己都觉得 “不存在” 的邂逅。

  她摇了摇头,没再深想,干脆利落地点下了确认键。不管是为了什么,先回去再说吧 —— 总比在伦敦的灰蒙蒙里,对着一枚陌生的书签发呆要好。

  (之后的故事由你们决定,是爱音和露娜再次相遇,还是真正的怀着遗憾错过,在段评留下你们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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