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病人的噩梦-《咒术回战:恋爱好谈,分手好难!》

  五条悟忙上前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烫得惊人。他急忙抱起千夜冲向医务室。

  “硝子——硝子——她受伤了!!”

  硝子也被五条悟的电话叫过来,一边检查一边皱眉道:“不是受伤,应该是昨天身体虚弱受凉,再加上劳累,感冒引起的高烧。”

  “感冒?咒术师也会感冒?”五条悟满脸担心的同时表示不理解。

  “咒术师也是人啊!”硝子没好气地回应:“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们一样健壮得像怪物的!”

  五条悟也着急,小声问:“那现在怎么办?”

  “先输液。”硝子给她挂上退烧药:“等会她醒了之后要吃点东西,中午估计就没吃饭。”

  “三十九度二。”五条悟轻轻抽走体温计,表情严肃地递给硝子。

  转过头来,苍蓝瞳孔里晃着吊瓶滴落的微光,“千夜现在好像融化的喜久福呢。”

  夏油杰此时也匆忙赶来,见状立即说:“我去准备退烧贴。”

  一瓶退烧药快注射完的时候,千夜迷迷糊糊醒来。

  医务室的消毒水味被牛奶粥的甜香冲淡些许。五条悟盘腿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墨镜滑到鼻尖,正用长柄勺搅动保温桶里的粥。

  夏油杰抱臂倚在窗边,看那人把粥一点点吹凉然后盛出来。

  他无声地递来退热贴,指尖在碰到千夜发烫的耳垂时顿了顿,“自己能吃得下吗?”顺手扶着千夜的颈后帮她坐起来。

  当然是我来喂......五条悟突然噤声。

  千夜滚烫的手心正无力攥住他卫衣的抽绳,像抓住救生索的溺水者。声音嘶哑无力:“我自己吃。”

  看到身边的几人,刚要说话却咳了起来。五条悟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道:“不要吓我们啊。”

  “醒了就好啦。”硝子熟练地给她换下一瓶消炎药:“夏油给你煮了牛奶粥,吃一点,然后等这瓶点滴打完就好好休息。”

  千夜扯出一丝微笑表示没事。

  内心碎碎念:病床上躺着一个高中生,给她扎针看病的是高中生,陪护的还是高中生。

  这个世界太草台班子了!

  不过硝子医术确实可以,她现在已经不那么难受了。

  窗外的银杏叶沙沙作响,夏油杰默默把空调温度调高两度。

  春天的风还是有些冷。夜风将窗户撞开一条缝,夏油杰伸手关窗的刹那,看见那人用术式隔开灌入的冷空气,指尖悬在千夜被汗浸湿的额发上方——

  最终,只是将滑落的绒毯重新裹紧。

  最后一瓶点滴打完,硝子拔了针。打着哈欠离开:“夜里体温可能会再次升高,四个小时后喂她吃药,天亮以后就会好了。我去睡觉,如果超过三十九度再叫我。”

  “你也去睡觉。”硝子走后,五条悟把夏油杰往门外推,“早睡早起作息的人不要在这里碍事。”

  夏油杰透过门缝看见那人笨拙地调整注射瓶的位置,灯光穿过玻璃瓶,映衬出不一样的光斑。

  在黄昏交界线的时间里,如同渗透进命运的烙印。

  他在门口站立半晌,最终还是转身离开,清浅的脚步声走向自动贩卖机,硬币在深夜走廊撞出清冷的回音。

  冻僵的机器不太灵敏,几分钟后才启动成功,艰难地落下一罐咖啡。

  月光下寒风吹来,他不觉得冷,只觉得喉咙干涸。

  夜色渐渐深,五条悟关闭了医疗室的白炽灯,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台灯。窗外万籁俱寂,唯有轻轻的风声。

  退烧药的药效过去了,千夜再度感到昏昏沉沉。

  白毛少年把本来虚掩着的门也关上。关门声轻响的瞬间,他却转头对上千夜湿润的眼睛。少女有些呆呆的,声音比还软:“五条悟……”

  “怎么突然连名带姓地叫我?”

  白毛少年用手背触碰她的绯红脸颊:“应该退烧了啊?”

  少女的脸颊却主动在他手上蹭了蹭。

  五条悟全身像过电般紧绷起来。

  “你不会死的。”注射液里有嗜睡成分,千夜此时困极了,合上眼睛呢喃道:“五条悟不会死的……”

  月光漫过凌晨的窗棂,最强咒术师僵坐在病床前,任由滚烫的指尖攀上手腕。

  千夜在床上冷汗淋漓,窗外的银杏叶正簌簌拍打玻璃。月光把医疗室墙壁照得惨白,她颤抖着摸向颈间,恍惚间指尖传来燃烧的般幻痛。

  掌心攥着的桔梗印记正在皮肤下游走,像要挣脱某种桎梏——

  “是做噩梦了?”五条悟的声音混着夜露的凉意。他的声音很轻,“放心,老子是最强,不可能会死。”

  “骗人……你不能死……”然而浅眠的少女枕边却有泪珠滚落,在五条悟手背晕开。他的睫毛颤了颤,伸手犹豫许久,最终只是将滑落的被子轻轻掖紧。

  半梦半醒间,千夜被涩谷地铁站的火光缠绕。

  战斗到最后的七海建人,失去眼睛的野蔷薇,奄奄一息的伏黑惠,口吐鲜血的狗卷棘。

  以及,死后仍然被羂索控制的夏油杰,和……被斩成两段的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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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数鲜血淋漓场景在她梦中飞旋——

  最终电子播报的声音停止在涉谷地铁站那个圣诞平安夜。

  不可以。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梦里哭喊,为什么!救救我!救救大家!

  白毛少年的手掌盖住千夜痉挛的手指,安抚她被困在噩梦中的意识。她紧紧抓住五条悟的衣襟,像抓住捆绑命运的锁链,在梦里找不到出路。

  五条悟无措地擦去她眼角不断渗出的泪水,安慰道:“我在,我在呢。不会有事的,所有的麻烦我都可以解决。”

  月光照在医务室的窗外,五条悟的手指隔着降温贴触碰她的额头,却不知道如何解决她的噩梦。

  她有太多秘密。

  也有太多牵动他心神的地方。

  五条悟小心等热水降温到合适的温度,冲好药物冲剂,递到千夜唇边:“乖,张嘴。”

  “苦……”千夜有些干裂的唇刚碰到碗边就往后缩,五条悟的手指被她无意识地揪在手中。

  白毛少年咂了下舌,突然从裤兜掏出裹着金平糖的玻璃纸,糖粒在月光下折射出细小彩虹:“需要甜食奖励吗?喝一口就给一颗。”

  千夜再度在消毒水的气味里睁开眼时,发现额头上贴着张被体温烘干的退烧贴。

  炸毛的银白脑袋正卡在病床护栏的间隙,长腿委委屈屈蜷缩在陪护椅里,墨镜歪斜地挂在鼻尖。

  ——好像一只邪恶银渐层啊。千夜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