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老灶边的粥暖-《替嫁后发现总裁暗恋我十年》

  星舰的尾迹还缠着谷香,前方的光雾里已飘来另一缕暖——不是麦芒的燥香,是混着星米甜意的粥香,像有人把刚熬好的热粥揭了盖,蒸汽裹着暖意,隔着光雾都能触到掌心的温。林晚趴在舷窗上,看见雾里渐渐显露出片矮矮的光屋,最前头那间的屋顶上,飘着缕淡金的炊烟,烟丝绕着圈,像在往星舰的方向招。

  “该是这儿了。”顾淮深的织网轻轻闪了下,新的字浮上来:“老灶温粥,等荞归。”他指尖点向光屋旁的空地,星舰落下时,林晚先听见了“咕嘟”声——是灶上的粥在滚,混着木柴偶尔的“噼啪”,比任何声响都让人安心。

  芽芽早从舷梯蹦了下去,小爪子踩着光石子路,直往飘炊烟的屋子跑。林晚跟过去时,正看见屋前的老灶边,坐着个穿蓝布围裙的老人,手里攥着把光木勺,正轻轻搅着灶上的光陶罐。罐口的蒸汽漫出来,在她鬓角凝了层细光,像撒了把碎星米。

  “慢些,别烫着。”老人听见动静,回头笑了笑。她眼角的纹里沾着点粥香,手里的木勺柄上,刻着个小小的“荞”字,勺沿还留着圈浅痕,像是用了许多年。灶台上摆着个竹篮,里面码着些晒干的星米,米粒颗颗圆实,泛着温温的白,篮边还放着个布包,包上绣着株小荞苗。

  “是孙女的勺。”老人把木勺放在灶沿,指了指布包,“去年荞说要去星洲学熬新粥,走的时候带了这包星米,说回来要给我熬‘云顶粥’,说那粥熬好能飘在碗里,甜得像含了云。”她拿起布包,指尖轻轻摸着荞苗绣纹,“这是她小时候绣的,说以后要把我们熬粥的方子,都绣在布上,传下去。”

  顾淮深走到灶后,忽然指了指灶壁。林晚凑过去看,发现灶壁上刻着许多小记号——有的是颗星米,有的是个粥碗,最底下那行,刻着“荞归”两个字,字旁边画着个小小的粥罐,罐口飘着缕炊烟,和此刻屋顶的烟一模一样。“是她每次回来刻的。”老人笑着说,“去年走前刻了这个粥罐,说等她回来,要在旁边刻上‘云顶粥’的样子,让老灶也认认新方子。”

  “啾——”大星灵不知何时落在了灶台上,尾巴卷着颗星米,轻轻丢进粥罐里。米粒刚落进去,罐口的蒸汽忽然晃了晃,化成道淡影:个扎着马尾的姑娘,正背着布包往老灶跑,手里举着个新木勺,喊着“奶奶!我学会云顶粥了!您尝尝!”淡影里的姑娘把勺递过来,老人伸手去接,淡影却轻轻散了,只留粥香更浓了些。

  林晚刚要说话,顾淮深的织网忽然亮了——新的字跳出来:“快到了,带了星洲的蜜枣,熬粥更甜。”老人猛地站起来,手里的布包“哗啦”响了声,她往路口望去,光雾里果然冒出点微光,越来越近——是辆小光车,车斗里放着个新的光陶罐,罐身上画着株荞苗,和布包上的一模一样。

  “奶奶!”姑娘的声音从车边传来,她跳下车,怀里抱着个布包,直往老灶跑,“您看,这是星洲的蜜枣,我试了好多回,熬云顶粥最配!”她刚把布包放在灶台上,就看见灶壁上的“荞归”,眼睛一下子红了,“您还留着我刻的记号呢!”

  老人没说话,只是把那把旧木勺递过去。姑娘接过勺,指尖刚碰到刻着“荞”字的地方,勺柄忽然亮了起来,和她带来的新陶罐光混在一起,化成道暖光,绕着老灶转了圈。光过处,灶台上的星米忽然冒了芽,转眼长成小小的荞苗,苗尖垂下来,把颗颗星米抖进粥罐里。

  林晚站在灶边,忽然觉得掌心暖起来——是之前沾在手上的谷香,此刻竟化成了缕光,飘进粥罐里。罐里的粥“咕嘟”了声,飘出股更浓的甜香,混着老灶的暖意,缠上了星舰的舷窗。

  “织网又新了。”顾淮深碰了碰手腕。新的字慢慢浮出来:“老灶粥暖,下处有茶。”远处的光雾里,隐约显露出片茶林,茶枝上挂着层细光,像刚沾了晨露,正往这边飘着茶香。

  芽芽蹦回林晚脚边,小爪子上沾了点粥,蹭了蹭她的手。林晚把粥渍擦在围裙上,转头对顾淮深笑了笑:“走吧,下一处的暖,该在茶烟里了。”

  星舰缓缓升起时,林晚回头看老灶。老人正和姑娘一起搅粥,姑娘手里的旧木勺闪着光,把粥香搅得满院都是,落在光石子路上,化成小小的光粥粒。大星灵蹲在灶台上,尾巴卷着颗星米,朝他们弯了弯腰。粥香跟着风往上飘,缠在星舰的尾迹里,像在说:别急,下一处的茶炉上,正温着热的,等着呢。

  光雾在身后慢慢淡去,前方的茶香却更浓了。林晚摸了摸舷窗上的粥香痕迹,忽然觉得,那些藏在老灶、粥暖里的守望,从来都不是等待——是用时光熬的甜,等风把人吹回来,等粥把暖留下来,等每个归人,都能在老地方,寻到一口热的、甜的,像从来没分开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