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建设最美乡村-《我的三千美男梦》

  玄云子的身影出现在民宿工地。道袍下摆沾满泥点,背上褡裢鼓鼓囊囊的。

  “丫头!”老道把褡裢往石磨上一放,“贫道回来了!”

  我正给新移栽的梅树浇水,闻声差点打翻水瓢:“您这是去哪化缘了?褡裢里叮当响的。”

  老道神秘兮兮地解开褡裢,露出几个金元宝:“给祖师爷挣金身钱去了!”

  柳絮抱着画板从西厢房出来,玄云子眯眼打量她:“这位姑娘...面相清奇啊。”

  “这是柳絮。”我介绍,“在教孩子们画画。”

  老道拂尘轻扫,一枚铜钱落在柳絮脚边:“姑娘,旧疤结痂处,可生新肉。”

  柳絮浑身一颤,炭笔啪嗒落地。她望着铜钱上“开元通宝”的字样,忽然蹲下身,在尘土上画了枝残梅。

  玄云子拾起梅枝看了看,从袖中摸出朱砂笔,在断枝处添了个花苞:“枯木逢春,大吉。”

  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闹声。沐兰领着学生跑进院子,小丫举着刚画的彩虹喊:“柳老师!我画了您教的七彩云!”

  柳絮接过画纸时,手指轻轻拂过彩虹末端——那里她用金粉补了一笔,正映着初升的太阳。

  “善哉。”玄云子忽然解下腰间玉佩,“姑娘,此物随贫道修行三十载,今日赠你压画纸。”

  玉佩落在画架上时,晨风突然卷起柳絮的速写本。纸页哗啦啦翻过,露出张未完成的画:破旧教室窗外,野梅正探出新枝。

  老道哈哈大笑,震得梅树落英缤纷:“好!好个‘病树前头万木春’!”

  日头升高时,玄云子扛着褡裢往道观走去。

  柳絮忽然追上前,将今早画的晨梅图塞进他褡裢。画角新添了行小字:“谢道长点化。”

  夕阳西斜时,我站在新落成的民宿前。

  三栋白墙黛瓦的小楼错落有致地立在桃林边,青石板路蜿蜒穿过花廊,尽头是碧波荡漾的荷塘。

  “推窗见桃,卧听溪声——”柳絮轻声念着牌匾上的题字,笔尖在速写本上沙沙游走。画纸渐渐浮现出飞檐下的铜铃,风过时清音袅袅。

  我推开“听雨轩”的雕花木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原木地板上。窗外正对着一树粉桃,几只山雀在枝头啄食熟透的果子。

  “每间房都有特色。”我指着回廊介绍,“东厢推窗见梅,西厢卧听松涛。”

  柳絮的画笔顿了顿,在角落添了几株梅树。说来也奇,玄云子布阵后,院里的梅树竟四季开花,暗香浮动。

  我们穿过月洞门,眼前豁然开朗。卵石铺就的小径通向荷塘,塘中锦鲤嬉戏,偶有蛙声应和。塘边设了座水榭,竹帘半卷,可赏荷可品茗。

  “那是泳池。”我指向西侧。一池碧水映着蓝天,池边点缀着芭蕉和翠竹,既现代又不失雅致。

  柳絮的画笔飞快地移动,勾勒出池水泛起的涟漪。她在画角添了丛修竹,竹影婆娑,平添几分禅意。

  暮色渐浓,民宿亮起暖黄的灯光。柳絮合上速写本,轻声道:“这儿真好。”

  晚风送来桃李的芬芳,混着荷塘的清香。

  夕阳把民宿的白墙染成蜜色时,我举着手机满院子转悠。

  九宫格照片刚发出去,提示音就像炸开的爆米花。

  “咔嚓——”廊下风铃衬着桃枝,取景框里刚好有山雀啄食熟桃。

  “叮!”游泳池的水纹荡碎晚霞,抓拍时锦鲤正跃出水面。

  我猫腰钻进“听雨轩”,对焦雕花拔步床。青纱帐被风吹起时,手机突然卡顿——点赞数每秒蹦三位数。

  “妈呀!”我瘫在竹椅上刷新,热评第一条是旅行社老板:“江总!留十间房!我们开桃花村专线!”

  黑粉“娱乐圈纪委”居然转发了:“客观评价,这民宿比某顶流婚房有品。”#取关江晚柠#的话题下,新评论都在问房价。

  柳絮轻轻推门进来,递过速写本。画里是暮色中的民宿全景,角落题了行小字:“等风等雨也等你。”

  “絮絮!”我晃手机,“咱们要火了!”

  突然弹出一条银行短信:预付款到账二十万。

  我盯着数字数零时,村口大喇叭响了:“在外打工的娃们!民宿招工啦!”

  半夜两点,我抱着笔记本电脑瘫在荷塘边。预订页面爆满到三个月后,私信堆成山:

  “江老板!我闺女是酒店管理毕业的,能回来当经理不?”

  “学姐!我农大园艺系的,求应聘绿化岗位!”

  最震撼的是条长语音,带着哭腔:“柠姐,我是桃花村出去的小芳...在电子厂干了十年,能回来学插花吗?”

  晨光微露时,我趴在石桌上睡着。醒来发现身上披着柳絮的外套,她正帮我回复邮件:“欢迎回家建设家乡”的回复模板整齐排列。

  早饭后,村里开了场特殊会议。返乡的年轻人挤满村委会,七嘴八舌讨论着:

  “咱民宿的土鸡蛋能不能做伴手礼?”

  “后山桃林搞采摘园!我学过电商!”

  当年骂我炒作的微博大V,居然发长文道歉:“真正的乡村振兴,是让年轻人回得了家。”

  柳絮悄悄把这段话抄在画本扉页。她的画笔下,新添了拉着行李箱的归乡人,背景是桃花灼灼的民宿招牌。

  天刚蒙蒙亮,老村长就蹲在民宿门口抽旱烟。

  “柠丫头...”他见我出来,忙把烟杆别到腰后,“村民商量着...想跟风建民宿。”

  我递过一碗刚挤的羊奶:“叔,别学我搞三层小楼。家家种菜养鸡,弄个农家院最实在。”

  老村长眼睛一亮:“就像村东头老王家?院里架葡萄藤,屋里砌土炕...”

  “对喽!”我指着溪对岸,“他家每月光卖土鸡蛋就能挣三千,城里人可爱睡炕头了。”

  晨雾里传来叮当声,施工队正往村委会运建材。老村长搓着手笑:“大家伙儿这半年卖菜攒了钱,都想把旧房翻新...”

  “用本地青砖,铺碎石子路。”我捡根树枝在地上画,“屋前种菜,屋后栽果,城里人就图个新鲜。”

  正说着,王屠夫扛着半扇猪肉路过:“柠丫头!我家想搞烤全羊民宿!你说中不?”

  “中!”我笑,“再支个烧饼炉子,让游客自己揉面。”

  日头升高时,村委会门口聚满了人。老村长跳上石磨喊:“乡亲们!柠丫头说了,咱不学那花架子!屋里干净炕头热,菜园子里鸡鸭肥,就是金字招牌!”

  李寡妇举手:“我家院小,光卖韭菜盒子成不?”

  “成!”我拍板,“您包的盒子馅大皮薄,游客准爱吃!”

  人群哄笑着散开,扛锄头的、拎瓦刀的,都往自家宅基地跑。老村长忽然抹眼睛:“柠丫头,你刚回村时,大伙儿还笑你傻...”

  “村长,”我扶他坐下,“路已经修好了,咱村现在就是桃花源。”

  傍晚下起太阳雨,我撑伞往家走。路过王家院子时,看见他家小孙子正用红砖砌花坛,新栽的月季苗挂着水珠。

  “姐姐!”孩子举着泥手跑过来,“爷爷说等我考上大学,回来开书店民宿!”

  雨帘中,整个桃花村都响着叮叮当当的施工声。

  老榆树上的大喇叭突然响了:“注意!明天统一运青砖,谁家要搭葡萄架来登记——”

  这不就是我曾经想要的生活吗!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