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逼问-《表嫂守寡后,却做了我的女人》

  阿龙的喉咙里发出更加微弱而急促的、带着哭腔的“嗬嗬”声,再次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

  艰难而快速地连续眨动了几下眼睛,表示自己已经完全明白,并且绝对顺从。

  此刻的他,整张脸都被迫埋在混合着自己排泄物的污秽泥泞之中。

  口鼻间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呼吸艰难,浑身沾满污泥和腐叶,狼狈屈辱到了极点。

  哪里还有半分之前在那帮守卫面前叱咤风云、令人望而生畏的“龙哥”威风模样?

  灌木丛的深处,光线因为枝叶层层叠叠的遮挡而愈发显得晦暗不明,仿佛黄昏提前降临。

  将这片充斥着污秽与暴力的角落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朦胧之中。

  空气中弥漫的那股浓烈到几乎化为实质的恶臭,如同无形而有质的粘稠胶体。

  顽固地附着在每一个暴露在外的物体表面,辛辣地刺激着罗小飞的鼻腔黏膜和眼球。

  但他此刻的心神如同被冰水淬炼过的钢铁,将所有生理上的不适感强行压制了下去。

  他如同一位从地狱最深处踏血而归的冷酷修罗,用最直接、最粗暴、也最有效的方式。

  将几分钟前还掌控着这片区域生杀大权、不可一世的阿龙,像对待一头待宰的牲畜般。

  死死地压制在泥泞、腐叶与排泄物混合的污秽之地。

  他维持着那个经过千锤百炼、足以在数秒内夺人性命的裸绞锁喉姿势。

  右膝盖如同一根焊死在阿龙后腰脊椎要害上的钢钉,确保身下这个危险的猎物没有任何一丝一毫挣脱反抗或者发出意外声响的可能。

  他的感官系统被提升到了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阈值,一边如同最精密的声纳仪器。

  全力捕捉、分析着远处蓄水池边那几个守卫是否传来了任何异常的脚步声、交谈声或者警觉的张望。

  另一边,他的大脑则如同高速运转的超级计算机,开始规划这场至关重要的、必须在极短时间内完成的逼问流程。

  每一个问题的顺序、措辞,以及对方可能出现的反应和应对策略,都在电光火石间掠过他的脑海。

  “第一个问题。” 罗小飞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或者威胁性的铺垫,直接切入最为核心的关键。

  他的声音被压缩成一道冰冷而锐利的细线,穿透令人作呕的空气,精准地送入阿龙的耳中。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穿透力。

  “你们白天在寨子外面林子里抓到的那个外面来的探子,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说!”

  最后一个“说”字,如同冰冷的针尖,刺破了压抑的寂静。

  阿龙那因为缺氧和恐惧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在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几不可察地僵硬、停顿了一下。

  他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对方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发动袭击。

  第一个问题竟然不是关于即将到来的、价值连城的毒品交易。

  而是关乎一个在他看来无足轻重、生死早已掌握在他们手中的“探子”。

  被死死扼住的喉咙让他无法顺畅发声,只能从被挤压变形的气管缝隙里。

  勉强挤出一些破碎而模糊的“呜……呜……呃……”的杂音,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垂死挣扎的野兽。

  罗小飞锁喉的左臂,如同最精密的压力控制器,微微松弛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线缝隙。

  刚好够阿龙吸入一丝微弱到可怜的、混合着浓烈恶臭的空气。

  并勉强振动声带发出声音,但那股致命的压迫感依旧悬在他的头顶,随时可以落下。

  “在……在茶厂……后面……那个……废弃的……地窖里……”

  阿龙的声音嘶哑、破碎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每一个字都伴随着剧烈的、仿佛要将肺叶都咳出来的喘息和痛苦的倒气声。

  像是从被巨石压住的胸腔里,用尽了全身残余的力气,才一点点艰难地挤压出来。

  “……丢在……最里面的……水牢……泡……泡着呢……”

  水牢!罗小飞的心猛地向下一沉,仿佛坠入了冰冷的深渊。

  那种地方,常年阴暗潮湿,积水污浊不堪,蚊虫滋生,甚至可能含有各种病菌。

  正常人被长时间浸泡其中,身体机能会迅速衰竭,再加上必然经历的严刑拷打……

  那个不知名的线人同志,此刻究竟在承受着怎样的非人折磨?他还能支撑多久?

  一股混合着愤怒与紧迫感的火焰,在他冷静的眼眸深处悄然点燃。

  “人还活着吗?” 他追问道,语气比刚才更加冰冷了几分,仿佛带着西伯利亚冻原上的寒气。

  “活……活着……还……还喘着气儿……” 阿龙断断续续地确认,声音里带着一种急于证明自己价值的惶恐。

  “阿爹……族长……特意……吩咐了……暂时……要留活口……说……说是……要钓……钓鱼……看看……有没有……同伙……会……会来自投罗网……”

  这番话,恰好与之前黄雅琪偷听到的信息相互印证,证实了对方确实存着利用线人设下陷阱的心思。

  “下一个问题。” 罗小飞没有丝毫停顿,如同最有效率的审讯机器,迅速转向了此次任务最核心、最关键的目标。

  “你们和缅北那边的交易,具体定在什么时间?在茶厂哪个确切的位置进行?”

  他的问题清晰、直接,没有任何歧义,不给对方任何闪烁其词的机会。

  “明……明天……凌晨……天……天快亮……鸡叫头遍的时候……”

  阿龙喘息着,不敢有丝毫隐瞒,断断续续地吐露着核心机密。

  “地点……就定在……茶厂……最大的……那个……废弃的……烘干车间里面……”

  “交易对象是谁?具体来了多少人?他们都带了些什么武器?”

  罗小飞的问题如同疾风骤雨,一环紧扣一环,根本不给阿龙任何喘息和编造谎言的时间差。

  “是……是‘缅北’那边……大名鼎鼎的……桑坤……手下的人……”

  提到“桑坤”这个名字时,阿龙的声音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颤音。

  不知道是源于此刻脖颈上致命的压力,还是源于对那个以手段凶残、行事诡秘着称的金三角大毒枭根植于内心的畏惧。

  “具体……来了多少人……我……我也不太清楚……大概……十来个?

  他们……都很小心……都……都带着清一色的‘硬家伙’(这是他们对自动步枪的黑话称呼)……

  可能……腰里……还别着……几个‘铁菠萝’(指手雷)……”

  这些信息,让罗小飞对此次交易的规模和潜在的危险性,有了更加清晰和严峻的认知。

  缅北桑坤!罗小飞眼中那冰冷的寒光骤然一闪,如同暗夜中划过的闪电。

  这个名字,在缉毒战线内部可谓是如雷贯耳,是挂了号的、极度危险且狡猾的悍匪!

  这次任务的级别和难度,果然如同之前预料的那般,远超寻常!

  “把茶厂内部的详细守卫分布,所有明哨、暗哨的具体位置,以及你们换岗的准确时间,都给老子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罗小飞继续施加着如同山岳般的心理和生理压力。

  “我……我怀里……贴身的……那个口袋里……有……有一张……我……

  我自己手绘的……草图……上面……都……都标得比较清楚……”

  阿龙艰难地扭动了一下被死死压制的肩膀,试图示意具体位置,声音里带着一种祈求般的讨好意味。

  罗小飞闻言,锁喉的左手依旧如同铁钳般纹丝不动,确保绝对控制。

  他的右手则如同训练有素的排爆专家,迅速而极其谨慎地在阿龙的上身衣物间摸索。

  指尖很快就在其内侧一个隐蔽的口袋里,触碰到了一张折叠起来、带着点硬度的纸张。

  他用食指和中指精准地将其夹出,凭借丰富的经验,仅凭触感就快速确认了这只是一张纸。

  没有夹杂刀片、毒针之类的阴险玩意儿后,便毫不犹豫地将其塞进了自己作战服内侧一个防水防震的贴身口袋里。

  现在,显然不是停下来仔细研究这张宝贵草图的最佳时机。

  “最后那个问题。” 罗小飞的目光,如同两把冰冷的解剖刀,扫过不远处那个被茂密爬山虎和杂乱杂草几乎完全掩盖。

  只留下一个黑黢黢轮廓的方形排水洞口。

  “那个排水洞,具体通向茶厂里面的什么地方?洞口或者通道里面,有没有安装什么报警机关或者陷阱?”

  “通……通到烘干车间……旁边……那个……废弃的……水房里面……”

  阿龙不敢有任何隐瞒,老老实实地交代,声音因为体力不支而变得更加微弱。

  “就……就是个……普通的……排水口……平时……根本……没人会去注意……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什么都没有……绝对……没机关……”

  这个关键信息,与罗小飞之前根据环境和痕迹做出的推断基本吻合,这让他心中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