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劝和-《雪夜活埋后,我夺了假千金凤命》

  在李嬷嬷的劝说下,方荼的情绪逐渐平稳,低声道:“本宫听嬷嬷的,日后皇上来,本宫定会收敛脾气。”

  李嬷嬷点头。

  接下来的几日,李嬷嬷寸步不离的跟着方皇后,不断开解,扶月除了每日送来吃喝外,李嬷嬷不许扶月再靠近方皇后半步,尤其禁止说话。

  什么宫内,宫外的消息一律要经过李嬷嬷耳朵里,才能说给皇后听,若谁敢擅自乱说话,掌嘴三十。

  在李嬷嬷的带领下,凤仪宫安静了不少。

  就连扶月也老实了许多。

  在方荼第无数次转头看向了那株牡丹花后,李嬷嬷趁着方荼午睡时,找来花房的工匠们,将花给挪走了。

  搬来几口大缸,种上了睡莲。

  方荼午睡醒来后顺着窗外看去时,牡丹变成了睡莲,她诧异,李嬷嬷及时解释:“许是新品种的牡丹花不易存活,已生了虫,适合温室养着,再就是工匠们来来回回的进出伺候牡丹花,着实不便,老奴便做主叫人挪回花房了。”

  一通解释,方荼点点头:“挪走了也好。”

  “娘娘,从今日开始要吃些许补品,就当做是为了孩子。”李嬷嬷端来了早就炖好的燕窝:“您放心,已经让柳太医查过了,确定无碍。”

  在李嬷嬷的劝说下,方荼只好捏着鼻子将一碗燕窝全都喝完了,李嬷嬷这才笑了。

  下午吃的是坚果,还有新鲜采摘的蔬果。

  这日天空飘起了雪花,一睁眼的功夫外头已经一片白茫茫,殿内的地龙烧的很暖和。

  方荼隔着窗户看向外头:“皇上已经有十天没来了。”

  李嬷嬷眼皮顿时一跳,朝着扶月瞥了眼,扶月赶紧开口:“娘娘,皇上也不曾去过咸福宫,这几日皇上公务极忙。”

  听了前半截话,方荼眉头舒展,又问:“忙什么呢?”

  在李嬷嬷的首可下,扶月继续说:“奴婢听说好像是什么元国出事了,元国献王篡位了。”

  竟是国事,她释怀了。

  “冬日了,娘娘可要做些饺子点心之类的送去太和宫?”李嬷嬷劝。

  方荼想了想,摇头:“还是算了。”

  若是被拒绝会很尴尬。

  李嬷嬷大抵是猜出了方荼的心思,便说:“皇上若是得空肯定会来,娘娘多主动些,也是给自己争取机会,老奴看,依皇上的性子是不会拒绝娘娘的,正好娘娘可以出去透透气。”

  在李嬷嬷的鼓励下,方荼松口了。

  “老奴这叫人准备些汤和点心。”李嬷嬷笑着说。

  方荼点头。

  李嬷嬷出了门便让宫女去打听咸福宫跟太和宫,得知咸福宫闭门不出,也没人去太和宫,这才放心的让方荼去。

  半个时辰后方荼站在了太和宫门口。

  只见一个脸生的太监迎上来:“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里面请。”

  “你是?”方荼想不起来此人。

  “老奴姓魏,从前在内务府做活,如今是内务府大总管,负责皇上的日常起居。”魏公公弓着腰,恭敬道。

  方荼又问:“那常公公呢?”

  常公公是跟了朝曦好些年的。

  “十天前皇上让常公公去行宫养老去了。”魏公公解释。

  方荼抿了抿唇,十天前,那不就是吵架那日?

  “娘娘,外头风大,您里面请,皇上说了日后您要来,无需通传。里面是吏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在。”魏公公推开门。

  人都来了,方荼也不好转身回去,只好进殿。

  知晓她来朝曦便对着两位尚书道:“此事容许朕考虑,暂时退下吧。”

  “微臣告退。”

  二人行礼退下,经过方荼身边时,朝着她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二位大人不必多礼。”

  两人退下后。

  朝曦来到她身边,握着她有些冰凉的指尖:“这么冷,怎么亲自来了,派人知会一声,朕就去了。”

  “身边一堆人跟着,不碍事。”方荼摇头,看着龙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眼里有些心疼:“皇上清瘦了,臣妾做了些吃食来。”

  “坐下说话。”

  拉着她坐下。

  李嬷嬷将吃食搬出来,底下用小炉子温着,至今还是热乎的,朝曦盛了一碗汤递到了方荼面前:“年关将至,各地方的官员汇报,琐事也多,怕是顾不上。”

  方荼摇摇头:“政事要紧,臣妾不碍事,身边好些个人伺候呢。”

  两个人谁也没有提过去,也没有提常公公,心照不宣的聊起家常,朝曦也很给面子的,将带来的吃食全都吃了。

  “你身子不便,日后若要送,直接让丫鬟来。”朝曦道。

  “好。”

  朝曦看着她小腹:“孩子闹不闹?”

  “乖巧的很。”

  陪着聊了一会儿,朝曦道:“若想家里人,就派人去接,朕会跟禁卫军知会一声。”

  方荼笑:“现在还不是时候,等过些日子有需要的时候,臣妾自然会来说。”

  和谐相处一下午,朝曦陪着她看了一会雪,指挥小太监堆积雪人,怕她受凉赶紧让人用软轿将她送回去。

  这一日方荼脸上的笑意多了不少,对着李嬷嬷说:“嬷嬷,本宫和皇上好像又恢复到从前了。”

  李嬷嬷笑着回应:“皇上对娘娘本就有感情,娘娘要继续保持下去。”

  “好。”

  接下来几日朝曦只是抽空过来坐坐,随即就被叫走了,前朝的事情越来越多。

  方荼也不拦着。

  转眼便是年关,原本计划要下江南也被取消了,就连各种宫宴也被取消,南方接连几个地方受灾,夏日无水,冬日暴雪。

  各路官员日日上奏,朝曦忙的不可开交,偏偏前线还在打仗。

  这日乔丞相送来了书信。

  朝曦想了想,亲自去了一趟咸福宫,也好些日子不见乔贵妃了,去时,咸福宫门口摆放着两尊雪狮子,雕刻的栩栩如生。

  咸福宫十分安静。

  他进门时,乔贵妃正悠哉的靠在榻上,手里握着一卷书看的津津有味,另只手里攥着果子,噶本嘎嘣咬的极脆。

  “奴婢给皇上请安。”霁蓝行礼。

  乔贵妃这才注意到了来人,坐起身,欲要行礼却被朝曦拦住了:“躺着吧。”

  “皇上来,怎么也不知会一声。”乔贵妃有些不自在,撑着胳膊坐起来,将没啃完的果子放了回去。

  朝曦忽然意识到了乔贵妃手里攥着的书,还有榻边上摆放一摞,不是试诗词歌赋,竟是各种救灾,兵书之类。

  他将书信递给了乔贵妃。

  乔贵妃接过看了眼,报了平安,再无其他。

  “怎么好端端看起这些书了?”朝曦接过一本随意翻了两页:“难不成还想出去打仗不成?”

  乔贵妃道:“倒也不是,只是闲暇时看看而已,比那些诗词歌赋有趣些。”

  眼看着朝曦眉眼间是遮掩不住的疲倦,她挪开位置:“皇上可要歇一歇,臣妾最近新学了按摩手法。”

  朝曦倒也不客气,靠在榻上,任由她动手。

  许是太累,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再次睁眼时外头已是大黑,还闻到了饭菜香。

  “皇上醒了。”乔贵妃笑:“皇上可要尝尝咸福宫的饭菜?”

  “也好。”

  饭菜倒也不奢靡,朴素的很,朝曦什么都没说,吃饱喝足后忽然问:“朕近日确实有些困惑。”

  “若是朝政,臣妾可不敢妄言。”

  “闲聊罢了。”

  “那臣妾洗耳恭听。”

  “若是国库空虚,该如何?”朝曦看她:“又不能让人知晓,还要赈灾,和运粮去前线。”

  乔贵妃一听认真道:“臣妾记得当年南牧初建国时,长公主一人守城,也是缺银子,缺粮草,咱们可以效仿。”

  “未必有这么简单。”

  “皇上做不到是因为舍不下脸面,可皇上完全可以将此事交给心腹大臣。

  为了江山社稷,牺牲几个,保全局面,算不得残暴。”乔贵妃满脸崇拜道:“臣妾很早就听说过长公主了,不输男儿,长公主以一己之力建粮仓,皇上也可以效仿,若有人违背,诛杀几个领头人,不叫人忤逆天家威严,只求渡过难关。”

  任何一个事涉及利益之前,肯定会有人反对。

  若趋势不得不这么做,那便只有以暴制暴,最管用。

  朝曦不禁看了一眼乔贵妃:“有什么法子能让京城那些老臣搜刮家底?”

  北梁几百年,世家太多,个个都圆滑根本不肯交银子,嘴上都在哭穷。

  乔贵妃下巴抬起:“那便是皇上手段过于温柔了,若是臣妾,臣妾……”

  “咳咳!”霁蓝咳嗽。

  乔贵妃及时止住话,尴尬的看了一眼朝曦。

  朝曦也没恼,对着霁蓝道:“再去沏一壶茶来。”

  将霁蓝打发走了,他拉着乔贵妃的手:“你继续说,朕恕你无罪。”

  话虽如此,可乔贵妃还是收敛了许多,晃了晃手上的一本兵书:“前朝帝重文臣,轻武将,有一次遇到打仗,文臣都是求和,武将求战,奈何粮草不足,帝称病,秘密召集武将,下令许武将自行解决粮草,日后用战功来赎罪,结果一夜之间全京城的武将犹如草蚂过境,席卷了京城世家。

  也是那一夜,粮草充足,银子也足够了,只是被世家骂惨了。可那又如何,武将背水一战,耗尽两年打赢战争,回朝之日谁敢说半个不字?帝以功抵过,此事作罢。”

  朝曦看着乔贵妃聚精会神的说起这些,眼眸里止不住全都是赞赏,嘴角勾起。

  “只是皇上要提前将武将选好,让武将豁得出去。”乔贵妃越说越激动:“还有,在搜查的大臣家中,数量足足添十几倍之多,那些心虚的大臣未必敢上报。”

  朝曦扬眉。

  “北梁有难,百姓遇灾,这帮大臣却心安理得的享受荣华富贵,不出出血怎么行?”乔贵妃恨不得亲自蒙着脸化作劫匪去抢。

  “只有一点,不可伤及无辜,惊扰妇孺,若有违背,诛九族!”乔贵妃提醒。

  有召令在,顾忌九族才不敢乱来。

  “你倒是胆子大,什么话都敢说。”朝曦捏了捏她的脸蛋。

  乔贵妃蹙眉:“臣妾的父亲跟太上皇上过战场,见过太多人饿死,可有些人却在背后挥霍,宁可浪费也绝不付出一点。”

  当年上战场,乔丞相捐赠了所有,也曾受过伤,回来后没少跟乔贵妃提及战场的事。

  朝曦眼眸微微动。

  “实在不行皇上可以派人给长公主送信,借粮!哪怕一粒米都没有,也要虚张声势,声势浩大,震慑他人。”乔贵妃再次提议。

  这话倒是提醒朝曦了,他扬起眉:“朕倒不知朕的贵妃竟不是普通的闺阁女子。”

  说到这乔贵妃也不忘哼哼:“若不是皇上,兴许臣妾已经成为北梁第一女将军,也不至于将来寥寥数笔,成了北梁贵妃乔氏。”

  朝曦语噎,被对方怼的无以辩驳,心虚的扯开话题聊起旁的,乔贵妃也懒得继续戳穿。

  看着乔贵妃微微隆起的腹部;“孩子闹不闹?”

  “偶尔。”

  “可有想吃的?”

  乔贵妃仍是警惕摇头:“臣妾不曾。”

  朝曦见状无奈解释:“朕不是算计你,这两个孩子也养在你身边,没人能抢走,至于皇后……”

  他顿了顿,听柳太医来报,皇后私底下已经问过数次,腹中孩儿是男是女,都被柳太医以月份浅,拿捏不出为由给挡住了。

  可瞒得住一时,不能一直瞒着。

  终有一日会知晓。

  “朕会想其他法子的。”朝曦对着乔贵妃保证。

  乔贵妃面上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心里却始终没有放松警惕:“皇后那边,臣妾爱莫能助,不过皇上放心,臣妾绝不会算计皇后一根手指头。”

  “朕从未怀疑过你算计皇后,莫要多虑。”朝曦道。

  乔贵妃这才松了口气,她生怕皇后被人算计,最后赖在她头上,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看父亲的来信,一年之内臣妾怕是见不着父亲了。”乔贵妃试探性的问。

  朝曦点头:“这事儿说不好,你若惦记,可以写信。”

  “不了,臣妾没什么可惦记的,臣妾相信父亲。”乔贵妃父女两写信从来不避讳,都是经过朝曦手上。

  就是担心朝曦会忌惮。

  “皇上若是得空,能不能跟臣妾说说长公主的事?臣妾近日很崇拜长公主。”乔贵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