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短短四十字,写尽一部亡国史!-《大唐修仙:李二求我当太子》

  国破山河在!!!

  开篇五字,犹如一声惊雷炸开,隆隆作响。

  一种物是人非,江山易主的巨大荒诞与悲凉,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心脏。

  “城春草木深。”

  昔日繁华的都城,只剩疯长的草木,这死寂的繁荣,比满目疮痍更凄惨。

  “感时花溅泪,

  恨别鸟惊心。”

  天地万物,花鸟草木,皆因这国破家亡之痛而共悲,这是何等深沉的移情,何等彻骨的哀伤?

  “烽火连三月,

  家书抵万金。”

  战乱的残酷!

  亲情的珍贵!

  在这动荡不安的年代,最朴素也最深刻。

  字字血泪!

  句句辛酸!

  “白头搔更短,

  浑欲不胜簪。”

  焦灼、无奈、悲愤到了极致,连白发都搔短,连发簪都无法承受的意象。

  短短两句!

  将乱世人的无力与煎熬,描写的淋漓尽致。

  一首诗!

  短短四十字!

  却犹如一幅浓墨重彩,饱含血泪的悲惨画卷,在每个人眼前徐徐展开。

  又好似一声声沉重的丧钟,敲击在所有人的灵魂深处,带来窒息般的震撼。

  这一次,没有立刻爆发的喝彩,没有狂热的呼喊,只有长久、压抑的沉默。

  以及令人心魂俱颤的悲凉与悲悯情怀的敬畏。

  许多人低下了头,眼眶湿润,胸口堵得发慌。

  楼梯拐角暗影处,柳如烟听到这首诗的第一个字时,娇躯便是剧烈一颤。

  “国破”、“草木深”、“恨别”、“烽火”等字眼好似冰冷的箭矢,刺入她内心最脆弱的记忆。

  柳如烟强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化作断线的珍珠,从白皙的脸颊滑落。

  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嘴,贝齿深深陷入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啜泣声。

  但瘦削的香肩,却因极力压抑而微微颤抖。

  几乎一模一样的漂泊之痛、家国之思、物是人非的苍凉,与她内心深处隐藏的伤疤产生了毁灭性的共鸣。

  那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悲痛与感同身受,几乎将她的理智彻底淹没、吞噬。

  这首诗写的不是诗,是她的魂!她的根!她午夜梦回时不敢触碰的痛!

  沉默!

  良久的沉默!

  诗意蕴含的压抑与窒息,几乎凝固了空气。

  整个五香馆都沉入了一片悲怆的深海,无人出声。

  许久。

  轰!!!

  不知是谁先发出了一声长叹,随之而来的,是猛烈、深沉的沸腾与爆发!

  “呜呼——哀哉!”

  之前那位白发苍苍,身着儒袍的老者,竟再也顾不得平日仪态,当众以袖掩面,失声痛哭起来,哭声悲切苍凉,闻者无不动容:

  “屈原再生,亦不过如此!不,此情此景,此诗此痛,犹有过之啊!”

  “老夫想起了当年洛阳陷落,宫阙成灰,草木疯长于御道之景啊!”

  “这……这是诗史!是血泪写就的诗史!”

  “痛煞我也!”

  之前那个看似粗豪的虬髯武将,此刻也是虎目含泪,泛着赤红: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老子当年随陛下征战薛举、刘武周,数月不得家音,最懂这其中滋味!”

  “这李公子……他……他怎能把咱们这些刀头舔血的丘八之心思,看得这般透彻,写得这般戳心窝子!让人想哭都哭不出声啊!”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移情于物,物我同悲!此等笔力,已非人力匠心,而是天心!”

  “是天以李公子之口,道尽这乱世苍生,黎民百姓的共同悲苦啊!”

  “字字血泪!句句惊心!短短四十字!写尽一部亡国痛史!此乃千古绝唱!”

  “此文当悬于国门,警示后人!当传于边塞,激励将士不忘家国之根!”

  “李公子非是寻常词人,实乃诗史!他以笔为刀,蘸着血泪,刻下了这时代最深最痛的伤痕!”

  “字字沉着,意境直似《离骚》之哀愤!”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看似极平常语,然以境苦情真,遂同于《六经》中语之不可动摇!”

  “凄凉含蓄,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

  赞誉声、痛哭声、激动的呐喊声、拍案叫绝声……不绝于耳,久久不绝。

  许多宾客一边情不自禁地流着热泪,一边用嘶哑的声音高声赞叹。

  五香馆内,呈现出一派悲壮而热烈的场景。

  【叮!人前显圣成功!强烈震撼五香馆所有人!显圣值 !】

  玉螺站在台上,看着台下这前所未见的景象,自己也是泪流满面。

  她努力平复着激荡的心情,用几近哽咽的声音宣布结果,清晰传入全场:

  “第三轮‘亡国’题魁首……彭城李煜公子《春望》,诸位可有异议?”

  回应她的,是雷鸣般的掌声,无人有任何异议。

  楼梯的暗影处。

  柳如烟缓缓松开了死死捂住嘴的手,唇上赫然留下一排清晰的齿印。

  她不再压抑,任由那滚烫的泪水,如同决堤般肆意流淌,沾湿了衣襟。

  她透过朦胧的泪眼,凝望着顶层包房的方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这位李公子,不仅懂词之婉约,懂愁之千丝。

  更懂亡国之痛彻骨髓,飘零之苦海无边!

  他,究竟是谁?是上天派来解开她心锁的人吗?

  不多时。

  青衣丫鬟将一枚新的玉笺恭敬递上。

  玉螺展开,目光扫过,心中又是一凛,声音在寂静的大厅中格外清晰:

  “诸位,如烟姑娘亲定的第四轮题目是——悼亡之哀!时限一炷香!”

  “‘悼亡之哀’?”

  听到这两个字,台下先是片刻的茫然,随即响起一片嗡嗡的窃窃私语。

  许多人直接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脑袋都大了。

  “这……这位如烟姑娘……她的心思,怎地一个比一个沉郁悲切?”

  “相思之苦,家国之愁,亡国之痛,如今竟又轮到了悼亡之哀……她……她究竟经历过何等往事?”

  “罢了罢了,此等题目,情深意重,非亲身经历者不能道其万一,非我等所能企及,还是……还是静候李公子大作吧。”

  “正是,此等情感,强写不得,写出来亦是矫揉造作,徒然贻笑大方。”

  “唉,这如烟姑娘,出的题目真是一轮比一轮刁钻,一轮比一轮骇人啊!”

  “悼亡……这要如何落笔,才能不落俗套,直击人心?”

  一时间。

  有超过大半还存着些许侥幸心理,想要挑战一下的才子,直接放弃挣扎。

  更有甚者,开始低声讨论,猜测那位李公子,此番又将拿出何等惊世之作。

  整个五香馆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仿佛彻底成了李煜一人的独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