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不许躲-《隐藏SSS级的我被迫海王》

  “抱歉,我说谎了。”

  “我们从未建立过恋人关系。”

  兰德尔的紫眸里映出应希骤然缩紧的瞳孔。

  夜风裹挟着不合时令的燥热,像团将熄未熄的余烬贴着他的后颈游走。

  “当初,我不确定你是否抛下我……”

  那时的应希,从军事法庭上下来就和兰德尔这位皇储呛声,银河号星舰上又与北斗星盗存在着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牵连,等到了永寒星,更是气焰嚣张,眼也不眨地直接杀人投尸。

  但这么久的高互动“同居”生活过去,现在的皇太子有些摸准应希的性情了,他艰涩地说出了真相:“不得不出此下策……”

  嗯?

  “你。”应希语塞一秒,果断义正辞严谴责,“你是个感情骗子!”

  她就说英明的希希大王[23岁版]怎么会给[失忆17岁版]的她留下这么个难题!

  好你个兰卡!原来你是假冒的!

  “……抱歉。”

  “我会给予你想要的补偿。”兰德尔垂下眼眸,交叠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轻薄的被套,“无论是金钱,还是名声,或者其他你想要的。”

  补偿?

  耳朵竖起来的应希翻身坐起,像小海獭一样擦了擦眼角:“什么都可以?”

  “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他说,“还需要一些时间,我得回到帝国。”

  “让我想想。”应希不以为然,说话时带了点轻轻的鼻音:“等到回帝国?还早着呢,兰卡,你这是在画饼。”

  她果然还是惦记着去月牙湾,兰德尔心想。

  “应希,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

  兰德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应望他……在北斗做什么?”

  “怎么忽然问我哥。”

  她哥?应望竟然是应希的哥哥。

  那怎么会,她的名字反而在前呢?

  “你们是双胞胎?”

  “他比我大两岁。”

  “……”兰德尔联想起了法庭上戏剧性的亲子关系检测插曲,“光从名字上看,我以为你们是姐弟。”

  应希撑着下巴道:“想不通吗?因为先有我的名字后有他的名字啊。”

  兰德尔:“……”

  ?

  “我妈偏心咯。”

  “他是子凭父贱的倒霉蛋,没名字。”应希淡淡地说,在被她视为自己人的兰卡面前,她没有特意隐瞒什么,“我妈都不愿意让他跟她姓。”

  “我俩的名字组合起来就是‘希望’呀。”

  兰德尔:“……”

  破案了。应望才是那个需要和财政总长简文做亲子鉴定的人。

  “你大舅哥真的惨惨的,还被黑帮抓走了。”应希道,“他也是向导,你能理解的吧?”

  “我得去月牙湾捞人。”

  “要是最后找不到,我们再回帝国也行。”

  “你没意见吧,亲爱的?”

  他的意见有什么用吗。

  皇太子默默地想,信号发射仪即将完成,到时候他就可以尝试连接星网。

  ?

  “没意见就到我了,我也有问题要问你。”应希把手肘撑在膝盖上,两只手的手心托住下巴,至于眼泪?

  早就止歇啦。

  女人偶尔流点眼泪就当身体排毒,流血流汗流泪,流泪算什么咯。

  情绪不往心里去,适当发泄健康有益。

  ——现在更重要的是敌人心虚露怯,节节败退!

  她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吹响反击的号角!

  应希:“不是恋人,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兰卡怎么会知道她那么多信息?还知道她妈妈的名字是叶隐真。

  兰德尔:“……”

  澄清两人的恋人关系是一件事,在北斗的地盘上坦诚皇太子与“阶下囚”的身份就是另一回事了。

  “见过两面,只是认识。”

  “那你这么了解我?”应希眉梢微微挑起,如同新月弯弯,“匹配度呢?这怎么解释。”

  “巧合。”兰德尔说的也是实话,“正是匹配度,我才会特意了解你的信息。”

  “你是贵族?”

  兰卡缓慢地眨了下眼:“是。”

  “我们乘坐飞船坠毁的原因呢?”

  “……意外。”皇太子有点后悔这么莽撞地坦白了,只是没办法,他实在过不去道德与良心拷问这一关。

  ?

  巧合,意外?

  是不是还得加个误会?

  现在兰卡都还没和她坦白不是“高匹配度”,而是百分百匹配度呢。

  “我想好了,补偿——”见他确实为难,应希决定见好就收——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她总会从他嘴里问出来的,“我要假戏成真。”

  至于其余的补偿?金钱和名声?很自信嘛她的天命向导……

  她都救兰卡的命了,相信就算不用补偿,光从救命之恩的考量上他也不会吝啬到哪里去——前提是回到帝国。

  “什么?”皇太子怀疑自己听错了。

  应希一字一句说给他听:“我要你和我当真夫妻。”

  “……不行。”

  ?

  “原因?”

  搞明白了兰卡总是拒绝情侣贴贴的理由,应希心头就松快多了——不是倒霉催地被恋人嫌弃就好,什么?兰德尔太矜持?

  这是优点啊,说明他洁身自好!看他的样子就还没尝过爱情的苦!

  刚好,希希大人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解决了一个问题,又来一个。

  皇太子感觉到头疼。

  “你说啊。”应希朝兰卡眨眨眼,她还能开玩笑,“我尽量不生气。”

  原因?哪来的原因,他怎么又莫名其妙像是欠了她的一样——

  应希语调上扬:“嗯?”

  ?

  “你和我表弟交往过。”皇太子轻声道,“所以,保持距离吧。”

  应希得承认这确实是兰卡的一步好棋,表弟的名头一出场,她的道德高地嚣张气焰确实蔫了一秒。

  ——但她完全不记得啊喂。

  事实上,就算应希记得,也会温温柔柔地纠正说:没谈过。

  这只是临时绑定疏导而已——卫斯理自己说的。

  关于后来的感情纠缠,更是无奈,她在成年礼时说分开,小公爵没给她自由的机会啊。

  为了不得罪人,她才迫不得已继续陪卫斯理维持和睦假象哄着他来着。

  ?

  “我失忆了呀,兰卡,现在我连你表弟的脸、不,我连名字都忘了。”

  “这不是理由。”

  “这当然是,谁让你先说谎的?”

  兰德尔词穷。

  “况且就算我有记忆。”目的明确的应希当然知道此时应该说什么,“我也会选你的。”

  她摸也摸了!亲都亲了!

  盖过章,她宣布,这个漂亮的天命向导就是她的了!

  哄人嘛——

  “保持距离?可以呀。”应希甜甜蜜蜜道,“到时候你指给我看,我会和他保持距离的。”

  兰德尔:“……”

  ?

  面前这个哨兵好像给自己装备了名为无懈可击的盔甲。

  所以,当初那场沦为全国笑料的庭审之前,只要应希有想法,她完全可以制止那场闹剧?比如说点好听的话让卫斯理撤诉什么的……

  可她宁愿垂着眼在被告席上装聋作哑,也不愿意回应卫斯理的激动感情。

  这就是不喜欢了么。

  记忆突然翻涌。

  皇太子突兀地忆起,他那位眼高于顶的表弟跑到他病房里来一通恋爱脑发言后把自己气吐血的沉沦模样。

  傻子表弟泥足深陷,应希却是甜言蜜语信手拈来。

  ?

  “兰卡,你是不是讨厌我呀?”

  又来。

  故意用这种可怜兮兮的语气说话。

  他要是答得不符合她心意,还不知道折腾的是谁……

  皇太子放弃挣扎了:反正费尽心机回避婉拒,应希都总有道理,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多招数,层出不穷的花样,都使在他身上了……

  他选择了说她想听的:“没讨厌你。”

  应希笑:“那就好。”

  下一秒。

  应希慢吞吞地在柔软得如同云朵般的大床上缓缓膝行两步,靠近了他。?

  ?

  小夜灯在卧房里晕开琥珀色光晕。

  青年直起身坐着,身后的银发垂落枕畔,又散开地铺在床垫上,月光般冷冽的发丝被暖光浸透,泛起蜜色涟漪。

  兰德尔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蝴蝶,急速地颤动着。

  又要做什么?

  应希伸出手,挽起薄薄的一束长发,很轻,发尾像是流淌的雪蜿蜒着坠入她膝间。

  很漂亮。

  这色泽让她莫名联想起了童话故事:寒夜里蜷缩在街角的小女孩,在擦亮火柴的瞬间,从跃动的橙焰里感受到了虚幻的温暖与幸福。

  指腹摩挲着长发,淡淡花香萦绕,她举起那缕头发,心中若有所动,微微低头,吻了一下。

  ?

  兰德尔撑着床褥的指尖一颤,温度似乎从发梢末端传递到了他的额头、脸颊。

  这……

  应希却得趣似的轻笑一声,自然地启唇,湿润的唇瓣含住微凉发丝,眼眸一寸未移地盯着他的脸,试图找寻什么。

  浓墨般的如瀑头发与深不见底的眼眸,以及那举手投足间肆意妄为的风情,她像是勾人魂魄的精魅。

  兰德尔猝然偏过了头。

  看着那紫罗兰瞳孔炸开震撼的涟漪,又退避般地别开了方向——像是不敢与自己对视似的,应希心满意足地笑弯了眼眸。

  哼哼!

  得意洋洋的应希正欲再问一句“还让不让亲”,但想到万一对方说“不”,她岂不是被架住了……

  于是她舍弃疑问句,转用祈使句:“不许躲。”

  ?

  女人靠得越来越近了。

  在呼吸抵达之前,兰德尔喉结滚动,像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小心翼翼地开口:“应……”

  应希伸出手掌托住兰德尔的下颚,让他抬起脸颊,困在这方氤氲着暧昧气息的狭小天地里,落下了吻。?

  不允许后退,也不允许撤离。?

  “唔……”

  随着这个吻的深入,应希的身体逐渐倾轧过来,几乎整个人都要爬到他身上。

  她就像那缠绕着参天大树的菟丝花,贪婪而又急切地汲取着来自他的 “营养”,也像是藤蔓缠住了濒死的枯树,那股子不顾一切的劲儿愈发浓烈。

  ?????

  刚才的应希甜言蜜语咄咄逼人?,现在倒是不说话了。

  她沉默又坚定地亲吻着他,入侵,纠缠,交换。

  应希的吻如涨潮时的浪,?呼吸间似有若隐若现的暗香浮动,两道身影在暖光中交叠成暧昧的剪影,衣料摩擦声混着急促的喘息,在空气里织就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兰德尔感觉自己像是坠入深海的孤舟,寻不着木桨,也找不着着力点。

  他本能地抬起手,正要触碰住她的腰身,却忽然凝滞——最后,残存的理智如冷水浇头,意乱神迷的火焰闪烁了一瞬间,那悬在应希腰际的手落了下去。

  只是承受。

  ?

  应希依旧没有停下,吻着他,似乎永远也吻不够。

  被天命哨兵压在枕头上的皇太子狼狈又羞耻地吞咽。

  雪松混着海风的气息在室内翻涌,像深海漩涡卷着千年古木的沉郁,又似暴风雪裹挟着冷冽的针叶劈面而来……

  直到应希的手也开始不安分,不客气地顺着他睡衣的边缘,缓缓探了进去。??

  兰德尔被那微凉的手指刺激得清醒了不少,下意识推开了她。?

  刚做出这个动作,他心头一惊,没松开手,而是借着撑住她肩膀的力道,将人往床榻带。

  兰德尔注视着她脸上的神情。

  ?

  意外地发现应希竟然并不在意,半推半就地顺势倒回枕头上。

  仰躺在凌乱被褥间的女人,发丝如墨色的云,衬得脸颊飘起娇艳的霞色,双唇更是水润泛光。

  她笑得狡黠又纯粹,像淬了蜜的钩子,抬手去勾他的头发:“你好可爱啊,兰卡。”

  “……”回过神来的皇太子知道自己的模样也正经不到哪里去。

  他闭了闭眼,坐在床边冷静了一会儿,等头脑降温。

  怎么就……他居然……

  算了。

  兰德尔将窗帘拉开一角透气,试图通过这样的物理手段让卧室里的向导素气息快速消散。

  等他重新回到床上,应希也没再做多余的事,堪称乖巧地枕着自己的枕头上盖被子躺好。

  “晚安。”

  “……晚安。”

  小夜灯熄灭了。

  应希的心情非常好。

  把漂亮向导亲得乱糟糟,手脚无措——也太快乐了吧!

  比起记忆里第一天拒人于千里之外,因为她摸一下手都要防备地后退两步的高警惕向导——他的改变有目共睹,不是吗?

  小小兰卡。

  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