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邀月水母阴姬渐融洽-《综武:比烂?我躺尸都能变强!》

  先前那抹甜笑,或许并非全然真心。面对自己时,水母阴姬的情绪里,总藏着几分掩饰与试探。

  不过对邀月来说,只要水母阴姬不争名分,不仿东方不败那般执着于“正位”,其余种种,皆可容让。

  片刻后,曲非烟低声嘟囔:“睡个觉都有人打扇,这日子过得也太惬意了。”

  哪怕过去曾暗中设局对付过邀月,如今也有转圜余地,关系未必不可修复。

  尤其水母阴姬,数月未见心上人,目光一旦落在楚云舟身上,顿时软了下来,仿佛寒冰遇阳,悄然融化。

  夜虽深,但院中烟火袅袅,香气浮动,夏夜的气息反倒愈发清晰生动。

  星子点点,月色如练。

  树上的蝉鸣歇了,白天喧闹了一整天,此刻终于归于宁静。

  “嗯?”楚云舟轻声呢喃。

  若有机会,谁不愿如眼前二人一般,静静守候在那个安睡之人身旁,将一腔柔情尽数交付?

  邀月与水母阴姬立于院中,各自运转真气,气流交织盘旋,环绕吊床四周。四周无风,唯独楚云舟额前几缕碎发,随无形气流轻轻晃动。

  在林诗音眼中,无论是水母阴姬、东方不败,还是邀月,皆是云端之上的人物。百花榜中诸多女子,莫不对她们心存仰望。

  夏夜的风裹着炭火与肉香在院中游荡,连空气都染上了几分烟火气。

  曲非烟说着话,声音里藏不住地向往。

  听得久了,邀月对水母阴姬那原本刺耳的语调,也渐渐平和下来。

  时间悄然滑过,直到深夜将近。

  似乎有些事,无论怎么推演,操心劳力的总是男人。

  念头一起,他的视线又落回屋内的两人身上。

  唯独面对楚云舟时,她才会卸下所有锋芒,将最柔软的一面展露无遗。

  后院池水静静映着天光,偶有雨滴落入,泛起圈圈涟漪。

  林诗音常常在静默中想到——

  也许,是父母在天上护佑,才让她于万千人海中遇见这样一个人。

  因着他,她才能在这方庭院里,过上连梦中都不敢奢望的日子。

  二月初八,暴雨倾城。

  夏天的天气从不留情面,说变就变。

  春冬之雨多是缠绵,而夏日一动,便是天河倒灌般的狂泻。

  连日大雨,让天地间弥漫着湿漉漉的闷意。

  午后,屋外如泼墨般昏沉,雨水砸在瓦片上噼啪作响。

  屋内却清爽宜人,几盆燃尽的木炭静静吸着潮气,竟让主屋成了避暑胜地。

  气温适中,氛围安宁。

  邀月与水母阴姬对坐弈棋,指尖轻捻黑白子,落子无声。

  林诗音盘膝闭目,气息绵长,仍在苦修,只为早日突破瓶颈。

  小昭与曲非烟面前摆着一盆绿豆,以真气剥离外皮,粒粒完整不破,练的是内劲的细腻掌控。

  只有楚云舟,懒倚在一张旧摇椅上。

  椅身随着他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手中酒杯微倾,唇齿间酒意氤氲,目光悠然穿过窗棂,望着外头风雨交加的世界。

  谁又能想到,像邀月与水母阴姬这般叱咤江湖的人物,也会在这样的雨天,如寻常女子般窝在屋中,寻些小事消磨光阴。

  刀光剑影、纵横天下固然令人热血,但此刻的宁静,却更能让人心底舒展。

  日子嘛!

  比起争斗厮杀,还是这般安然自在更合心意。

  片刻后,他收回望向雨幕的目光,落在屋中的二人身上。

  见她们相处融洽,眉眼间毫无戾气,楚云舟唇角微微扬起。

  家宅和睦,从来不是靠言语维系。

  身体强健,才能撑得起这满院温柔。

  人与人之间的牵连,方式千种万种。

  坦诚相待,往往是最简单有效的方式。

  就像邀月与水母阴姬之间的相处,无需掩饰,也无需设防。

  几次推心置腹的交流后,两人之间的距离悄然拉近。

  水母阴姬言语温软,每每开口便是“大姐”长、“大姐”短,语气里满是敬重与亲近。

  这份姿态,让邀月也不由得多了几分照拂之心。

  有时见她出招迟滞,便随口点拨一二,招式破绽、内力运转,皆不藏私。

  夜深人静时,若楚云舟正在为邀月梳理长发,水母阴姬便会悄然运起《神水决》。

  丝丝清凉沁入发间,使邀月神情愈发舒展。

  半月有余,三人共处的日子如水流过,毫无隔阂。

  想到此处,楚云舟微微侧首,目光穿过窗棂,投向远处雨幕,思绪渐渐飘远。

  雨落渝水城。

  城东一角,一间低矮酒肆内灯火昏黄。

  这本只够容纳数人的小屋,此刻却挤满了几十条身影。

  酒气混着湿衣的霉味、汗液蒸腾的气息,还有刀具铁锈与泥土掺杂的腥气,在狭小空间中翻滚弥漫。

  若青蛇帮或铁剑门中人踏足此地,一眼便能认出——这些人,全是渝水城中靠手艺吃饭的飞贼。

  世间百业,各有归属。

  乞丐能结成帮派,盗者自然也有自己的圈子。

  这间陋室,正是全城窃贼约定俗成的聚集之所。

  平日里各自行事,彼此装作陌路;可一进此门,便如兄弟重逢。

  谈笑风生,妙语连珠,谁家门槛松、哪家护院弱,皆可畅所欲言。

  情报交换,风险规避,全在这杯酒之间流转。

  屋角阴影里,坐着一名男子。

  年约三十出头,身形清瘦,面容寻常,唯有一双眼睛滴溜打转,透出几分机敏。

  他仰头饮尽杯中浊酒,嗅着满屋杂味,耳听四周低语嘈杂,嘴角竟扬起一丝笑意。

  “还是这儿自在。”

  他低声自语,“花满楼那金玉其外的地方,怎比得上这贼窝踏实?”

  邻人听见,轻声问道:“老三,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他晃了晃酒杯,慢悠悠道:“来了三支商队,从大宋来的,刚入城,落脚未稳,油水厚薄,尚不清楚。”

  “落脚了?在哪个地界安顿的?该不会是西边那块吧?”

  “哪能啊,真要在城西我还提它作甚。人家搬去北边了,听说只付了一晚的房钱。”

  “还好没去那边,要是沾上城西,这单生意怕是要泡汤。”

  “唉,说起来也怪,青蛇帮和铁剑门都下了死令,不准我们靠近城西。去年刘三手不信邪,溜进城里西头一家行窃,当场被人逮住,死状惨不忍睹。”

  “我听人讲,是因为楚云舟镇在那里。”

  “楚云舟?那个面相清秀的家伙?”

  “闭嘴!你不想活了?说话小声点!”

  角落里静坐的一名男子微微侧目,目光扫过那桌低声交谈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