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争得过！”礼部侍郎孟平语气愤愤，对着屋中的一众大臣抱怨，但他又不得不压低声音，斜眼打量丝帐后面洛池州的脸色。
“今日堂上别提那位有多嚣张了，跟秦国公一唱一和的，不知道以为大昭是她江家的。”随即又有人搭话，字里行间都在掩饰着今日的挫败。
“本相不是请了叶大人陈词，陛下怎么还会在今日就下了旨？”洛池州强忍着腿上传来的钝痛，尽量让语调听起来平常些。
“老夫是讲了，可你问问这帮孙子，谁他娘的出来附和了一句？！”叶大人一拍桌案，放声怒吼道。
众人被他吼得耳膜发聩，扭着屁股纷纷向后坐了坐，生怕下一秒这个野蛮人就把他们抓起来暴揍。
毕竟他叶大人年过半百娶了齐王娇美的庶女，他们又没得这福气，哪会冲在他前头。
气氛焦灼了半晌，终是孟平跑出来打圆场：“大家也是想说的，只是洛相您......您不是前几日被那汤州神医医好了不少么，怎么又......”
屋中其他人见有人牵头，纷纷“是啊，是啊”的小声附和，虽说他们没给叶尚书帮腔，但这里唯一没上朝的只有洛池州，他先打的退堂鼓，哪里有理由责怪他们。
毕竟洛池州在的话，太后就只会记恨他一人，可洛池州不在的话，出言反对的，有一个算一个都会被太后记恨。
“好了，若是那行医真的有本事，太医令哪里还会轮得到任大人。”
戚荣起身平息了众人的埋怨，如今赵时洲平安无事的回来了，还在京中开了府，他怕是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只道是当初自己太过粗心，竟连赵时洲悄悄溜走去了铁石堡都没察觉，还被一个替身给耍的团团转。
在江绾那他属于办事不力，在赵时洲那他属于背信弃义，里外不是人只能在这里捧洛池州的臭脚，以此寻得机会搭上齐王。
“这话又说回来，”孟平似是想到了什么，在堂中来回踱步，“任大人可有说您这腿......”
众人齐齐向丝帐后望去，等着洛池州解释。
洛池州自然明白，这些人嘴上不说，但心底肯定还是怀疑他在这节骨眼称病不上朝是不是另有隐情。
“不碍事。”洛池州下意识的抚上了自己的面颊，昨日凌晨他一入府便搓洗了数十遍不止，可这印泥里不知道混入了什么东西，竟是搓掉了一层皮都还留有印记，害得他现在身上火辣辣的疼。
孟平见洛池州这副闭口不谈的样子也问不出什么，只得转移了话题：“不过，说起任家，下官记得他家可是有位公子样貌非凡，还得过那位青睐啊。”
“这任氏可宝贝他，早年与先帝妃子魏氏定过亲，后来魏氏入宫，这也就不了了之了。”屋中有人附和道。
“男色女色不过美色，温箸都没了，秦国公现在不过是以色侍主，若我们挑一位得当的入宫，未免左右不了那位的想法。”孟平分析道。
从前温箸左右少帝也算横在他们面前的一方势力，如今势力被铲平，那他们不妨再激进些，把手伸向太后的后宫。
“这又是哪跟哪？！”叶尚书表情嫌恶，只觉在明面上谈这些事实在是有伤大雅。
戚荣闻声嗤笑，他身旁的官员对叶尚书更是嗤之以鼻，自己那么大岁数娶不到二十的妙龄女子，众人谈谈给溪云台塞男人的事他反倒听不得了。
“册一侯爵算什么，那位任人唯亲，我们若是寻几位能与温家那小子一争秋色的，还怕左右不了明年春闱吗？”礼部祠部司郎中董滔顺着孟平的话说道。
“听闻程大人不是有位养子样貌超群吗？秋狩在即，不若明日下官面见陛下时为他美言几句，兴许陛下就能赏他个飞龙使当当呢。”
“好啊好啊，如此甚好啊。”孟平连连同意，比程泰这个做爹的还激动，“如此，他便有理由伴驾，与我们的计划也算锦上添花啊。”
屋内诺诺连声，这程家的养子他们大多是见过的，确实有一面便能叫人流连忘返的模样，可程泰对他是宝贝的很，曾放言让他非三公九卿之女不娶，就是不知让他入宫陪伴太后他舍不舍得。
“程公，你以为如何？”程泰身旁的官员见程泰面色不佳，询问道。
“这......”程泰犹豫半晌，唉声叹气道：“唉，老夫家中独有一女，早早嫁做人妇，这养子再入了宫，日后谁来为老夫一家养老啊。”
“嗐，程公这就浅薄了。”董滔摆了摆手，“先不说入不入宫，只是个飞龙使伴驾秋狩，若真有本事得了那位青眼，封侯拜相，您还怕以后没人给您养老吗？”董滔继续蛊惑道。
“啧。”孟平给董滔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提封侯拜相的事，这侯刚封，面前的相可还是靠着‘太后的弟弟’这个半真半假的头衔上来的呢。
“啊哈哈，”董滔会意，连忙转变了态度，“不过这归根结底还是程公家事，肯不肯，就看程公对殿下的心有多真了。”
程泰听后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这简直就是在使软法子逼他，这回秋狩礼部与陛下早就策划好了，齐王殿下那边得到这么好的机会必然会动手，他不把这把刀递去，倒显得他不够忠心，有意阻挠一样。
“犬子也不是黄口小儿了，此事，老夫还得与他商讨商讨，听听他的意思。”
“那程公可得快点，下官听闻溪云台那边已经有了飞龙使的人选，这么一来，皇城卫还是被以前那个管着，南阳王世子也尚在京中，秦国公虽然说没有完全康复，但他骑射本就不凡，再加上那位燕州的将军......”董滔分析道。
“什么燕州的将军。”洛池州突然发话，语气很是不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罢了，不过是以前的奉茶侍女，略通医术，一个幌子，不必多虑。”
“嗐，下官说的是那个姓宋的。”董滔连忙回道。
“我听闻他之前在溪云台住了许久，可却迟迟没见什么动静，或许那位还在忌惮他以前的身份也说不准。”戚荣分析道。
“以前的身份，”孟平嗤之以鼻，“不就是以前跟过楚南柯么，说不定二人早就见过了，不然也不能亲自去牢里捞他。”
“不过是个轻车都尉，到时候寻个由头打发了便是。”
洛池州的语气略显疲惫，他从前一日凌晨到现在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再加上这烦心的腿疾，实在让他有些撑不下去。
屋中些许官员也听出了他状态不佳，互相使了个眼色，就一个接一个的开口请辞了。
出了相府，董滔与一众同僚一一告别后才借着礼部有事为由，顺路搭上了孟平的马车，才一上车，他就迫不及待地向孟平问道：“真把那小子送给太后，你家小妹不得找你哭个三天三夜的啊？”
“切，”孟平向车窗的方向白了一眼，“心比天高的东西就让他飞的再高些，真当他家养子是什么好鸟。”
董滔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他这位上司还真是记仇，从前就因为礼部尚书因他办事不力罚了他俸禄便毅然决然地倒戈齐王，最近又因程泰家那养子拒了他小妹，从而就想把人家送进宫去。
虽说进宫是好事，当今太后更是年轻貌美，但谁不知道她身边死了多少男人，程公又是明面上向着齐王，这不就是把人送去给太后磨刀么。
洛池州见人都走光了，便招手唤来侍从帮助他躺下，可还没等侍从走近，门外就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那人身上挂着的齐王令牌，直直入了寝室，见到洛池州的糗样，只是轻哼一声，便嘲讽道：“您还真是粗心大意，说是陛下召您您便去了。”
“殿下派你来，是又有什么事情？”洛池州不想与他多周旋，直截了当地问道。
“您莫要忘了当初先帝贬您，是殿下说好话才让您认祖归宗的，不然您如今还叫江伏山呢。”
洛池州闻言不再作答，来者也看出了他面色不佳，一转声调赞扬道：“殿下说了，这回温着的事儿您做得不错，劝陛下派殿下的人去临关接任，激温箸出城，又在路上安排流民叨扰他们车队行进，温箸此人最在意名声，果真没有责令侍卫驱赶。不过也真是老骨头了，才叨扰三天便死了。”
“殿下大喜，从前温箸代崔大将军几次将殿下拒于门外，如今倒一个个都走在了殿下前头。”
齐王使臣见洛池州面色还是没有缓和，攥了攥拳头又道：“也亏得您神机妙算，知道太后绝不会与温箸谈条件，也不会因为温知熠撤兵，只是他们二人之间竟没有生出嫌隙......”
“安氏已经被太后扣下，怎么不算嫌隙？”洛池州反问道，安颖淑就是最大的嫌隙，温家有那道圣旨在，不论温知熠与江绾多和美，都终有一天会走到拔剑相向的地步。
“程公的养子，你看他可行？”齐王使臣问道。
“是那位喜欢的款。”洛池州强装镇定道，虽然他与江绾有旧情，可他清楚江绾对他从头到尾都是单纯的利用，若说何等模样的人会让她多看两眼，那必然是金质玉相、轩昂巍然的男子。
他还记得程诩从汤州到京城时，程公特意让程诩避着他，他起初觉得不至于此，结果真的见到了才感心中纡郁难释，若他的双腿犹健，未必会逊色于程诩。
“那殿下便放心了。”使臣长舒一口气，提醒道：“秋狩殿下也会前往，届时您见了郡主，可不要失了态。”
“还请殿下放心，未能续此佳缘为臣所失，从前臣不敢肖想郡主，如今腿疾难愈，就更不敢高攀了。”洛池州谦卑道。
他嘴上说得好听，心中却满是不屑，齐王竟怕他不能走了会为以前没娶到郡主而黯然神伤，真是贻笑大方，从前他就不想娶，现在更是不会与临江王妃多做牵扯，以免同室操戈。
“今日堂上别提那位有多嚣张了，跟秦国公一唱一和的，不知道以为大昭是她江家的。”随即又有人搭话，字里行间都在掩饰着今日的挫败。
“本相不是请了叶大人陈词，陛下怎么还会在今日就下了旨？”洛池州强忍着腿上传来的钝痛，尽量让语调听起来平常些。
“老夫是讲了，可你问问这帮孙子，谁他娘的出来附和了一句？！”叶大人一拍桌案，放声怒吼道。
众人被他吼得耳膜发聩，扭着屁股纷纷向后坐了坐，生怕下一秒这个野蛮人就把他们抓起来暴揍。
毕竟他叶大人年过半百娶了齐王娇美的庶女，他们又没得这福气，哪会冲在他前头。
气氛焦灼了半晌，终是孟平跑出来打圆场：“大家也是想说的，只是洛相您......您不是前几日被那汤州神医医好了不少么，怎么又......”
屋中其他人见有人牵头，纷纷“是啊，是啊”的小声附和，虽说他们没给叶尚书帮腔，但这里唯一没上朝的只有洛池州，他先打的退堂鼓，哪里有理由责怪他们。
毕竟洛池州在的话，太后就只会记恨他一人，可洛池州不在的话，出言反对的，有一个算一个都会被太后记恨。
“好了，若是那行医真的有本事，太医令哪里还会轮得到任大人。”
戚荣起身平息了众人的埋怨，如今赵时洲平安无事的回来了，还在京中开了府，他怕是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只道是当初自己太过粗心，竟连赵时洲悄悄溜走去了铁石堡都没察觉，还被一个替身给耍的团团转。
在江绾那他属于办事不力，在赵时洲那他属于背信弃义，里外不是人只能在这里捧洛池州的臭脚，以此寻得机会搭上齐王。
“这话又说回来，”孟平似是想到了什么，在堂中来回踱步，“任大人可有说您这腿......”
众人齐齐向丝帐后望去，等着洛池州解释。
洛池州自然明白，这些人嘴上不说，但心底肯定还是怀疑他在这节骨眼称病不上朝是不是另有隐情。
“不碍事。”洛池州下意识的抚上了自己的面颊，昨日凌晨他一入府便搓洗了数十遍不止，可这印泥里不知道混入了什么东西，竟是搓掉了一层皮都还留有印记，害得他现在身上火辣辣的疼。
孟平见洛池州这副闭口不谈的样子也问不出什么，只得转移了话题：“不过，说起任家，下官记得他家可是有位公子样貌非凡，还得过那位青睐啊。”
“这任氏可宝贝他，早年与先帝妃子魏氏定过亲，后来魏氏入宫，这也就不了了之了。”屋中有人附和道。
“男色女色不过美色，温箸都没了，秦国公现在不过是以色侍主，若我们挑一位得当的入宫，未免左右不了那位的想法。”孟平分析道。
从前温箸左右少帝也算横在他们面前的一方势力，如今势力被铲平，那他们不妨再激进些，把手伸向太后的后宫。
“这又是哪跟哪？！”叶尚书表情嫌恶，只觉在明面上谈这些事实在是有伤大雅。
戚荣闻声嗤笑，他身旁的官员对叶尚书更是嗤之以鼻，自己那么大岁数娶不到二十的妙龄女子，众人谈谈给溪云台塞男人的事他反倒听不得了。
“册一侯爵算什么，那位任人唯亲，我们若是寻几位能与温家那小子一争秋色的，还怕左右不了明年春闱吗？”礼部祠部司郎中董滔顺着孟平的话说道。
“听闻程大人不是有位养子样貌超群吗？秋狩在即，不若明日下官面见陛下时为他美言几句，兴许陛下就能赏他个飞龙使当当呢。”
“好啊好啊，如此甚好啊。”孟平连连同意，比程泰这个做爹的还激动，“如此，他便有理由伴驾，与我们的计划也算锦上添花啊。”
屋内诺诺连声，这程家的养子他们大多是见过的，确实有一面便能叫人流连忘返的模样，可程泰对他是宝贝的很，曾放言让他非三公九卿之女不娶，就是不知让他入宫陪伴太后他舍不舍得。
“程公，你以为如何？”程泰身旁的官员见程泰面色不佳，询问道。
“这......”程泰犹豫半晌，唉声叹气道：“唉，老夫家中独有一女，早早嫁做人妇，这养子再入了宫，日后谁来为老夫一家养老啊。”
“嗐，程公这就浅薄了。”董滔摆了摆手，“先不说入不入宫，只是个飞龙使伴驾秋狩，若真有本事得了那位青眼，封侯拜相，您还怕以后没人给您养老吗？”董滔继续蛊惑道。
“啧。”孟平给董滔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提封侯拜相的事，这侯刚封，面前的相可还是靠着‘太后的弟弟’这个半真半假的头衔上来的呢。
“啊哈哈，”董滔会意，连忙转变了态度，“不过这归根结底还是程公家事，肯不肯，就看程公对殿下的心有多真了。”
程泰听后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这简直就是在使软法子逼他，这回秋狩礼部与陛下早就策划好了，齐王殿下那边得到这么好的机会必然会动手，他不把这把刀递去，倒显得他不够忠心，有意阻挠一样。
“犬子也不是黄口小儿了，此事，老夫还得与他商讨商讨，听听他的意思。”
“那程公可得快点，下官听闻溪云台那边已经有了飞龙使的人选，这么一来，皇城卫还是被以前那个管着，南阳王世子也尚在京中，秦国公虽然说没有完全康复，但他骑射本就不凡，再加上那位燕州的将军......”董滔分析道。
“什么燕州的将军。”洛池州突然发话，语气很是不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罢了，不过是以前的奉茶侍女，略通医术，一个幌子，不必多虑。”
“嗐，下官说的是那个姓宋的。”董滔连忙回道。
“我听闻他之前在溪云台住了许久，可却迟迟没见什么动静，或许那位还在忌惮他以前的身份也说不准。”戚荣分析道。
“以前的身份，”孟平嗤之以鼻，“不就是以前跟过楚南柯么，说不定二人早就见过了，不然也不能亲自去牢里捞他。”
“不过是个轻车都尉，到时候寻个由头打发了便是。”
洛池州的语气略显疲惫，他从前一日凌晨到现在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再加上这烦心的腿疾，实在让他有些撑不下去。
屋中些许官员也听出了他状态不佳，互相使了个眼色，就一个接一个的开口请辞了。
出了相府，董滔与一众同僚一一告别后才借着礼部有事为由，顺路搭上了孟平的马车，才一上车，他就迫不及待地向孟平问道：“真把那小子送给太后，你家小妹不得找你哭个三天三夜的啊？”
“切，”孟平向车窗的方向白了一眼，“心比天高的东西就让他飞的再高些，真当他家养子是什么好鸟。”
董滔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他这位上司还真是记仇，从前就因为礼部尚书因他办事不力罚了他俸禄便毅然决然地倒戈齐王，最近又因程泰家那养子拒了他小妹，从而就想把人家送进宫去。
虽说进宫是好事，当今太后更是年轻貌美，但谁不知道她身边死了多少男人，程公又是明面上向着齐王，这不就是把人送去给太后磨刀么。
洛池州见人都走光了，便招手唤来侍从帮助他躺下，可还没等侍从走近，门外就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那人身上挂着的齐王令牌，直直入了寝室，见到洛池州的糗样，只是轻哼一声，便嘲讽道：“您还真是粗心大意，说是陛下召您您便去了。”
“殿下派你来，是又有什么事情？”洛池州不想与他多周旋，直截了当地问道。
“您莫要忘了当初先帝贬您，是殿下说好话才让您认祖归宗的，不然您如今还叫江伏山呢。”
洛池州闻言不再作答，来者也看出了他面色不佳，一转声调赞扬道：“殿下说了，这回温着的事儿您做得不错，劝陛下派殿下的人去临关接任，激温箸出城，又在路上安排流民叨扰他们车队行进，温箸此人最在意名声，果真没有责令侍卫驱赶。不过也真是老骨头了，才叨扰三天便死了。”
“殿下大喜，从前温箸代崔大将军几次将殿下拒于门外，如今倒一个个都走在了殿下前头。”
齐王使臣见洛池州面色还是没有缓和，攥了攥拳头又道：“也亏得您神机妙算，知道太后绝不会与温箸谈条件，也不会因为温知熠撤兵，只是他们二人之间竟没有生出嫌隙......”
“安氏已经被太后扣下，怎么不算嫌隙？”洛池州反问道，安颖淑就是最大的嫌隙，温家有那道圣旨在，不论温知熠与江绾多和美，都终有一天会走到拔剑相向的地步。
“程公的养子，你看他可行？”齐王使臣问道。
“是那位喜欢的款。”洛池州强装镇定道，虽然他与江绾有旧情，可他清楚江绾对他从头到尾都是单纯的利用，若说何等模样的人会让她多看两眼，那必然是金质玉相、轩昂巍然的男子。
他还记得程诩从汤州到京城时，程公特意让程诩避着他，他起初觉得不至于此，结果真的见到了才感心中纡郁难释，若他的双腿犹健，未必会逊色于程诩。
“那殿下便放心了。”使臣长舒一口气，提醒道：“秋狩殿下也会前往，届时您见了郡主，可不要失了态。”
“还请殿下放心，未能续此佳缘为臣所失，从前臣不敢肖想郡主，如今腿疾难愈，就更不敢高攀了。”洛池州谦卑道。
他嘴上说得好听，心中却满是不屑，齐王竟怕他不能走了会为以前没娶到郡主而黯然神伤，真是贻笑大方，从前他就不想娶，现在更是不会与临江王妃多做牵扯，以免同室操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