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舅舅是江南首富,壕无人性-《不祥嫡女归京,请诸位赴黄泉》

  “二弟,你可别把表妹带坏了。”

  萧谌懒洋洋地松开手:“大哥这是要一起玩?”

  萧洛正要答话,一个侍卫匆匆走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萧洛神色微凝,对柳晴晚歉意道:“表妹,父亲突然召见,我得先去一趟。”

  他转向萧谌,“好好照顾表妹,别耍什么花样。”

  母亲不放心弟弟一个人跟表妹待着,他知二弟性子顽劣,怕表妹会被他欺负了去。

  待萧洛离开,萧谌冲柳晴晚挑眉一笑:“现在清净了。来,表哥继续教你。”

  柳晴晚接过他递来的箭矢,“二表哥平日除了投壶,还喜欢做什么?”

  萧谌把玩着手中的箭,“赌坊听听曲儿,酒楼喝喝酒,偶尔去马场跑几圈。怎么,表妹对这些也有兴趣?”

  “只是好奇二表哥这般逍遥自在的生活。”

  “听闻姨父当年也是风流倜傥的人物?表哥可知道姨父当年是怎么认识我姨母的吗?”

  “表妹这弯绕的...与其打听我爹,不如多问问你二表哥我?”他歪头打量她,“怎么,是爹最近哪里得罪你了?”

  萧谌再不过问朝中事,也清楚眼前这位表妹是个狠角色,能让亲爹栽跟头,得摄政王青眼,以女子之身破格任职,哪怕只是个七品官,也绝非等闲。

  柳晴晚心头一跳,面上却嗔道:“二表哥说哪里话!不过是前日听姨母提起舅舅年轻时擅骑射,好奇罢了。”

  “我爹年轻时确实擅射,不过,不如我。”

  这围场往西的桦树林里有窝白狐,毛色极好,听闻他与表妹初见总要送些礼才是,约莫半个时辰,定能给她带张完整的狐皮回来,

  “我去给表妹猎一只白狐,做狐裘可好?”

  “二表哥好意心领了。”她浅浅一笑,“只是白狐难得,何必为我费这个心。”

  他翻身上马的动作干净利落,玄色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临行前忽然勒马回头,“表妹若闲着无事,不妨想想这狐裘要镶什么颜色的滚边!”

  柳晴晚望着他纵马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位二表哥,或许比她想象中还要有意思。

  正回头就瞅见林远道站在不远处,这人走路没声音吗?

  “二舅舅是来兴师问罪的?怪我方才没有与你相认?”

  林远道被她的话逗笑,他才不会和一个小孩计较,只是担心萧家那小子对自己侄女不利罢了,她毕竟林婉的女儿。

  林远道看不惯柳家,但也看不上萧家。

  一个个的穷酸鬼。

  柳晴晚看着眼前这位长辈,姨母不愿跟自己过多提及这位舅父,偶尔说起,也总是欲言又止,只道他是个“离经叛道”的。

  林远道凝视着柳晴晚的眉眼,目光恍惚了一瞬,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这眼睛倒是跟她母亲如出一辙,性子却大不一样。

  林远道转身望向远处的猎旗,“柳家不是好东西,萧家也未必干净。你既要在这潭浑水里扑腾,就该知道,有时候最危险的,往往是那些看着最无害的。”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铜印,随手抛给柳晴晚:“江南七十二家绸缎庄的印信,见印如见我。缺银子了就去支,别学那些穷酸文人,整天清高得连饭都吃不起。”

  柳晴晚接过铜印,入手温润,显然时常被人摩挲把玩。

  她忽然想起姨母说过,这位舅父年轻时就是个混世魔王,偏偏做生意的手段无人能及。

  “舅舅给我这个,不怕我胡乱挥霍?”

  “随你,我赚的银钱,养一百个你也绰绰有余。”

  他转身欲走,忽又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扔给她:“这些碎银子先拿着玩。不够了就去支,别让人看轻了我们林家的姑娘。”

  荷包落在掌心沉甸甸的,柳晴晚轻轻一掂,便知里面装的都是成色极好的金瓜子。

  她正要收起,却被一阵喧闹声打断了思绪。

  只见徐相之女徐佳慧穿着一身火红的骑装,正扯着父亲的衣袖不依不饶:“父亲!我苦练骑射这么久,为何不能进场一试?难道就因为我是女子吗?”

  徐相被女儿缠得无奈,却仍板着脸:“胡闹!围场里都是真刀真枪,岂是你能玩闹的地方?”

  徐佳慧杏眼圆睁,手中马鞭指向柳晴晚的方向:“那她为何能来?她不过是个七品小官,我堂堂相府千金,反倒不如她了?”

  她这话看似在质问父亲,眼角余光却不住地往密林方向瞟,方才她分明看见摄政王萧衡策马入了围场。

  凭什么柳晴晚这个家道中落的孤女能得他青眼,甚至以义妹之名带在身边,而自己却连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

  她不过是洒了些灯油,想给这个碍眼的丫头一点教训,谁知竟被摄政王亲自下令,送到那个破败的皇家寺庙里抄经思过。那些粗茶淡饭、硬板床铺,还有老尼姑没完没了的诵经声,简直要把她逼疯。

  今日若不是赶上皇家围猎,父亲再三向皇上求情,她此刻还跪在佛前抄写那永远抄不完的《金刚经》。

  可偏偏这个柳晴晚,总是碍眼地出现在他身侧!

  “徐小姐,里面危险,还是不要进去为好。”

  这位相府千金的功夫,她是听说过的。

  徐佳慧在校场练箭,十箭中有八箭脱靶,剩下两箭也是勉强擦边。就这般水准,莫说猎猛兽,怕是连只兔子都射不中。

  徐相将徐佳慧拉下马,找来两个会武功的护卫严加看管,不准她进去。

  狩猎场内,兵部尚书家的大公子赵成义正策马而行,远远瞧见那个不学无术的萧谌晃晃悠悠地骑着马,嘴里还叼着根草茎。

  赵成义眉头一皱,当即调转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这败家子竟然也来围猎场里凑热闹,真是不要命了。

  他瞧见摄政王萧衡正在不远处,连忙催马上前,“王爷,听闻今日围场中放入了一头罕见的白狐,皮毛如雪,若能猎得,想必是极好的彩头。”

  “一头狐狸,掀不起风浪。本王倒是听说,林中有几头孤狼,近来甚是活跃,屡屡伤及牧民营地,今日需得清理一番。”

  一旁的兵部尚书赵崇明闻言接口:“王爷心系黎民,是我等之福。只是狼群狡猾,恐不易清剿。”

  “无妨。”

  再狡猾的猎物,只要摸清其习性,引入绝地,便是瓮中之鳖。

  他说话时,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赵成义,让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成义可知道,”萧衡忽然问道,“为何狼群总是难缠?”

  赵成义忙拱手:“请王爷指教。”

  “因为它们懂得互相配合,知道何时该进,何时该退。”萧衡缓缓抽出箭囊中的一支箭,指尖轻抚箭羽,“但只要找到头狼,一切就简单了。”

  “剩下的,不过是些乌合之众。”

  赵崇明脸色微变,连忙躬身:“王爷英明。下官受教了。”

  赵成义连忙领命而去,背后却已渗出冷汗。

  待赵氏父子走远,萧衡对身旁的侍卫低声道:“去查查,最近赵家和徐家,有没有什么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