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大学的“校园天使”大赛，最终以一种近乎失控的火爆态势，落下了帷幕。
计算机系的苏浅浅，凭借着清纯的气质和远超第二名的恐怖票数，成功摘得桂冠。而她，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灵犀”App的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校园形象代言人。
但，这场比赛的真正赢家，毫无疑问，是“风行科技”。
他们，只付出了一万元的奖金，和可以忽略不计的服务器成本，就兵不血刃地，拿下了江海大学这座，拥有十万年轻用户的，战略高地。
更重要的是，“灵犀”，这个名字，已经彻底在江大的学生群体中，完成了“心智占领”。
它，不再是一个，需要被推荐的App。
它，已经成为了，一种，校园内的，社交“标配”。
就像吃饭需要筷子，睡觉需要床一样，你在江大，如果没有一个“灵犀”账号，你就会被，排挤在，主流的社交圈之外。
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以江海大学为中心，一场绿色的风暴，开始以一种，近乎病毒裂变的速度，向外辐射。
学生们，会回家，会将“灵犀”推荐给自己的家人。
他们，会去实习，会将“灵犀”带入各自的公司。
他们，会在网络上，向其他学校的朋友，炫耀这个，干净、好用、还能“摇一摇”的，新奇玩意儿。
短短半个月时间。
在没有任何，主流媒体报道，没有任何，商业广告推广的情况下，“灵犀”的总注册用户数，已经，悄然，突破了——五十万！
这个数字，让张伟和刘零，每天都生活在一种，不真实的，亢奋之中。
他们，亲眼见证着，一个奇迹的诞生。
然而，林风，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冷静。
他知道，这片刻的，风平浪浪，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宁静。
在互联网这片，黑暗森林里，你一旦，发出光亮，就必然会，引来，猎人。
而他，等的那个猎人，终于，还是来了。
……
这一天，注定要被，载入中国互联网的，史册。
上午十点。
一场，声势浩大的，产品发布会，在京城，最顶级的，国际会议中心，隆重举行。
发布会的主办方，是“陈氏集团”。
一个，在房地产、酒店、金融等领域，呼风唤雨的，庞然大物。
而今天，这头巨兽，第一次，将它那，闪烁着资本寒光的，獠牙，伸向了，一个，它从未涉足过的，全新领域——即时通讯。
发布会的主角，是陈浩然。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阿玛尼高定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那种，与生俱来的，傲慢与，自信。
他站在，聚光灯下，身后，是巨大的LEd屏幕。
他，意气风发，像一个，即将，征服新大陆的，君王。
“各位媒体朋友，各位来宾，大家上午好！”
“今天，我站在这里，将要向大家，发布一款，足以，改变未来十年，中国人社交方式的，革命性产品！”
他顿了顿，享受着台下，闪光灯的，洗礼，然后，猛地一挥手！
身后的屏幕，瞬间亮起。
两个，硕大的，蓝色字体，浮现在屏幕中央。
【微聊】
“没错，就是‘微聊’！”陈浩然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会场，“我们，陈氏集团，斥资五亿，组建了，国内最顶尖的，研发团队，耗时半年，精心打磨，终于，为大家带来了，这款，划时代的产品！”
台下，一片哗然。
斥资五亿？耗时半年？
所有媒体记者，都疯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夸张的，手笔。
一个，App而已，至于吗？
陈浩然，很满意，这种，震撼的效果。
他要的，就是，从一开始，就用资本的力量，将所有，潜在的，竞争对手，全都，碾碎在，尘埃里！
“我知道，最近，市面上出现了一些，模仿我们‘微聊’核心创意的，小产品。”
他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不屑。
“但是，我想说的是，模仿，永远，只能跟在后面，吃灰！”
“‘微聊’，拥有，比他们，更流畅的，语音体验！更丰富的，表情商店！以及，我们独创的，‘魅力秀’系统！”
随着他的介绍，屏幕上，开始播放，“微聊”的宣传视频。
所谓的“魅力秀”，赫然，就是pc时代秀的，翻版。用户可以，花钱购买各种，虚拟的服装、饰品，来装扮自己，在App里的，虚拟形象。
“我们，将用，最雄厚的资本，最强大的渠道，最丰富的玩法，告诉所有人，谁，才是，这个赛道上，唯一的，王者！”
“从今天起，‘微聊’，将与国内，三大手机厂商，深度合作，在所有，新出厂的手机中，进行，预装！”
“我们，将在全国，一万家，线下手机卖场，铺设，我们的地推广告！”
“我们，已经签下了，国内最火的，四位，一线明星，作为，我们的形象代言人！”
“我们的目标，很简单！”
陈浩然，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天空，脸上，带着一丝，近乎疯狂的，狂热。
“三个月！用户，破千万！”
“一年！用户，破亿！”
“我们要，重新定义，社交！”
发布会，结束了。
但，它所掀起的，滔天巨浪，才，刚刚开始。
几乎是，在发布会结束的，同一时间。
各大门户网站，科技媒体的头版头条，全都被，“微聊”，这两个字，血腥地，屠版了。
《陈氏集团豪掷五亿，跨界打造社交App“微聊”！》
《富二代陈浩然的野望：用钱，砸出一个社交帝国？》
《“微聊”VS“灵犀”：一场，资本巨鳄与草根新贵的，不对等战争！》
战争，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开始了。
……
“风行科技”，办公室。
气氛，压抑得，像一块，凝固的，铁。
巨大的数据监控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陈浩然那场，意气风发的，发布会录像。
张伟，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无耻！太他妈无耻了！”
他气得，满脸通红。
“什么耗时半年，精心打磨！这他妈，不就是，把我们的‘灵犀’，从里到外，抄了一遍吗？！”
“不，不能算抄。”刘零，扶了扶眼镜，面无表情地，补充道，“他，还往里面，塞了一大堆，垃圾。那个所谓的‘魅力秀’，直接，把App的启动速度，拖慢了，至少两秒。”
这个，技术狂人，对于这种，用，华而不实的功能，来破坏，产品纯粹性的行为，感到了，生理性的，厌恶。
但，他们都清楚。
这一次，他们面对的，是一个，他们，从未遇到过的，恐怖对手。
陈浩然，或许，不懂产品。
但是，他，懂，战争。
他，正在用，最简单，最粗暴也是，最有效的方式，对“灵犀”，发动一场，降维打击。
“风哥，现在怎么办？”张伟，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林风，“他们的广告，已经，铺满了，所有的应用商店！我们的，下载排名，正在，飞速下降！”
“不止如此，”负责市场的员工，脸色苍白地，补充道，“我们，还监测到，网络上，突然，出现了很多，抹黑我们的，水军帖子。说我们，是小公司，不安全，随时可能，会倒闭，泄露用户隐私……”
“我们联系的，几家，准备合作的，渠道商，也都在刚刚，单方面，终止了，谈判……”
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接踵而至。
像一堵堵，冰冷的，高墙，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几乎要，让人，窒息。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它，可以，无视规则，颠倒黑白。
它，可以，用钱，将你，活生生地，砸死。
整个办公室，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林风的身上。
这个，一手，缔造了“灵犀”神话的，年轻人，此刻，正面临着，他创业以来，最大的一次，危机。
只见，林风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没有丝毫的慌乱与愤怒。
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他，走到白板前，拿起笔，看着那条，原本，陡峭向上的，用户增长曲线，如今已经开始趋于平缓，甚至，有了，掉头的趋势。
“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们，快要输了？”
他转过身，看着，一张张，写满了，焦虑与，不安的脸。
“不，”他摇了摇头，声音不大但却，异常坚定，“战争，才刚刚开始。”
“陈浩然，犯了一个，所有，傲慢的资本家，都会犯的，致命错误。”
“他，以为用户是可以用钱，‘买’来的。”
“他，以为，流量，就是，胜利。”
林风，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如同，看着孩童般，胡闹的，怜悯。
“他，根本不懂，什么是，互联网。”
“他，更不懂，什么是，社交。”
“他，用钱买来的那些所谓的‘用户’，就像是，一群被高薪雇佣来的毫无信仰的，雇佣兵。他们，随时，都可能，为了，更高的价钱，而背叛。”
“而我们，‘灵犀’的用户，是我们，一个一个用极致的体验，和，良好的口碑，‘争取’来的，忠诚的，志愿军！”
“所以，”林风的眼中，闪烁着骇人的精光，“他想用正规军打阵地战？”
“那好。”
“我们，就跟他，打一场，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他，猛地，转身，在白板上，写下了，几个，足以，颠覆整个战局的，大字。
【邀请好友，得现金！】
“刘零！”
“在！”
“我需要你，带领技术部，在十二个小时内，紧急，上线一个新功能！”
“功能很简单！”
“第一，所有‘灵犀’的老用户，都会，生成一个，自己专属的，邀请码。”
“第二，只要，有新用户，通过你的邀请码，注册了‘灵犀’，那么，你，和这位新用户，将各自，获得——一块钱的，现金奖励！”
“这笔钱，会直接，存入你们，刚刚开通的，‘灵犀钱包’里！”
“第三，这笔钱，可以，随时，提现！”
“轰——”
林风的这番话，如同一颗原子弹在，整个办公室里，轰然炸响！
所有人都，呆住了。
张伟，更是，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倒吸一口凉气。
“风哥……你……你这是要，烧钱啊！”
“而且，是，直接，给用户，发钱！”
这，简直是，疯了！
陈浩然，是花了五个亿去做广告，去买渠道。
而林风，这是要把钱直接塞到，每一个，普通用户的，口袋里！
“没错，就是烧钱。”林风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陈浩然，不是，喜欢用钱砸吗？”
“那我们就，比他砸得更狠！更准！”
“他，砸的是，渠道商，是，广告公司。”
“而我们，要砸的是人心！”
“老板！”刘零，激动得，满脸通红，“这个技术上，完全没问题！但是……我们的资金，够吗？”
“够。”林风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他在股市里，赚来的，那三个多亿，原本，就是为了，打这场仗，而准备的，军费！
“可是……风哥，”张伟，还是有些，担心，“就算，我们吸引来了，新用户，他们，可能也只是，为了那一块钱。等拿到钱，他们，可能就走了……”
“他们，不会走。”
林风，胸有成竹地，摇了摇头。
“因为，当一个人，为了，一块钱，而把他的，同学同事亲戚，朋友全都，拉进‘灵犀’之后，他就已经把他，最重要的，社交关系链，搬到了，我们的平台上。”
“他，想走，都走不了了。”
“这，不叫烧钱。”
林风看着，已经被他彻底点燃了，斗志的，所有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叫社交裂变。”
“这，叫病毒式营销！”
“去吧！”
“让陈浩然，好好看看。”
“什么，才叫，真正的，互联网战争！”
……
十二个小时后。
凌晨，两点。
“灵犀”，悄无声息地，进行了一次，版本更新。
没有，任何的，宣传与，通告。
但，一场，史无前例的用户风暴，却在黑暗中，以一种恐怖到令人窒息的速度，开始酝酿。
第一个，发现这个功能的，是一个，名叫，王凯的，大四学生。
他，因为要写毕业论文，熬到了半夜。
习惯性地，打开“灵犀”，准备跟女朋友，道声晚安。
然后，他看到了，App，弹出的，一个，更新提示。
【“灵犀”新功能上线：邀请好友，立得现金！】
“现金？”
王凯，愣了一下，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将自己的，邀请链接，发给了，隔壁宿舍，一个，还没睡的，室友。
一分钟后。
他的手机，轻轻地，震动了一下。
一条，来自“灵犀”的，系统通知，弹了出来。
【叮！您的好友已成功注册，1.00元现金，已存入您的灵犀钱包，可随时提现。】
王凯，点开那个，名叫“钱包”的，新图标。
只见，余额里，赫然显示着：【￥1.00】
他，尝试着，点击了，提现。
输入，自己的，银行卡号。
下一秒。
他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来自银行的，短信。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于02:16分，收入人民币1.00元，活期余额xxx元。】
王凯，彻底，惊呆了。
他，看着那条，银行短信，足足愣了半分钟。
然后，他，疯了。
他，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脚，踹开了，宿舍的门，冲着，走廊里，声嘶力竭地，吼道：
“我操！兄弟们！快他妈起来！‘灵犀’，发钱了！！！”
那一夜。
整个，华夏的，大学校园，都，未曾入眠。
无数，像王凯一样的年轻人，在确认了，这个功能的，真实性之后，都陷入了，一种，近乎癫狂的，狂欢之中。
他们，冲进自己所有的，扣扣群，bbS，游戏公会……
疯狂地，复制，粘贴着，自己的，邀请链接。
【惊天福利！下载“灵犀”App，注册就送一块钱！是真的！我刚提现了！】
【兄弟们，帮我点一下！我得了1块，你也得1块！不点不是兄弟！】
【史上最牛App，在线发钱，不玩不是中国人！】
一块钱，不多。
但，它，却像一个，拥有着，无穷魔力的，钩子。
精准地，勾起了，人性中，最原始的那一点点，贪婪与分享的欲望。
一场，由，数以万计的，普通用户，自发组织的，“拉人头”运动，就这么，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而此时。
陈浩然，正躺在自己，价值上亿的豪宅里，搂着新交的嫩模女友安然入睡。
他的嘴角，还带着一丝胜利的微笑。
他，仿佛已经看到，“灵犀”，在他那，排山倒海的，金钱攻势下，被，碾得，粉身碎骨的，画面。
他，做着一个，关于，商业帝国的美梦。
他，却，浑然不知。
他那，用，五亿真金白银，堆砌起来的，看似坚不可摧的，马奇诺防线，正在被一场由，无数个“一块钱”，所组成的，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一点一点地，悄无声息地，彻底，淹没。
计算机系的苏浅浅，凭借着清纯的气质和远超第二名的恐怖票数，成功摘得桂冠。而她，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灵犀”App的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校园形象代言人。
但，这场比赛的真正赢家，毫无疑问，是“风行科技”。
他们，只付出了一万元的奖金，和可以忽略不计的服务器成本，就兵不血刃地，拿下了江海大学这座，拥有十万年轻用户的，战略高地。
更重要的是，“灵犀”，这个名字，已经彻底在江大的学生群体中，完成了“心智占领”。
它，不再是一个，需要被推荐的App。
它，已经成为了，一种，校园内的，社交“标配”。
就像吃饭需要筷子，睡觉需要床一样，你在江大，如果没有一个“灵犀”账号，你就会被，排挤在，主流的社交圈之外。
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以江海大学为中心，一场绿色的风暴，开始以一种，近乎病毒裂变的速度，向外辐射。
学生们，会回家，会将“灵犀”推荐给自己的家人。
他们，会去实习，会将“灵犀”带入各自的公司。
他们，会在网络上，向其他学校的朋友，炫耀这个，干净、好用、还能“摇一摇”的，新奇玩意儿。
短短半个月时间。
在没有任何，主流媒体报道，没有任何，商业广告推广的情况下，“灵犀”的总注册用户数，已经，悄然，突破了——五十万！
这个数字，让张伟和刘零，每天都生活在一种，不真实的，亢奋之中。
他们，亲眼见证着，一个奇迹的诞生。
然而，林风，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冷静。
他知道，这片刻的，风平浪浪，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宁静。
在互联网这片，黑暗森林里，你一旦，发出光亮，就必然会，引来，猎人。
而他，等的那个猎人，终于，还是来了。
……
这一天，注定要被，载入中国互联网的，史册。
上午十点。
一场，声势浩大的，产品发布会，在京城，最顶级的，国际会议中心，隆重举行。
发布会的主办方，是“陈氏集团”。
一个，在房地产、酒店、金融等领域，呼风唤雨的，庞然大物。
而今天，这头巨兽，第一次，将它那，闪烁着资本寒光的，獠牙，伸向了，一个，它从未涉足过的，全新领域——即时通讯。
发布会的主角，是陈浩然。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阿玛尼高定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那种，与生俱来的，傲慢与，自信。
他站在，聚光灯下，身后，是巨大的LEd屏幕。
他，意气风发，像一个，即将，征服新大陆的，君王。
“各位媒体朋友，各位来宾，大家上午好！”
“今天，我站在这里，将要向大家，发布一款，足以，改变未来十年，中国人社交方式的，革命性产品！”
他顿了顿，享受着台下，闪光灯的，洗礼，然后，猛地一挥手！
身后的屏幕，瞬间亮起。
两个，硕大的，蓝色字体，浮现在屏幕中央。
【微聊】
“没错，就是‘微聊’！”陈浩然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会场，“我们，陈氏集团，斥资五亿，组建了，国内最顶尖的，研发团队，耗时半年，精心打磨，终于，为大家带来了，这款，划时代的产品！”
台下，一片哗然。
斥资五亿？耗时半年？
所有媒体记者，都疯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夸张的，手笔。
一个，App而已，至于吗？
陈浩然，很满意，这种，震撼的效果。
他要的，就是，从一开始，就用资本的力量，将所有，潜在的，竞争对手，全都，碾碎在，尘埃里！
“我知道，最近，市面上出现了一些，模仿我们‘微聊’核心创意的，小产品。”
他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不屑。
“但是，我想说的是，模仿，永远，只能跟在后面，吃灰！”
“‘微聊’，拥有，比他们，更流畅的，语音体验！更丰富的，表情商店！以及，我们独创的，‘魅力秀’系统！”
随着他的介绍，屏幕上，开始播放，“微聊”的宣传视频。
所谓的“魅力秀”，赫然，就是pc时代秀的，翻版。用户可以，花钱购买各种，虚拟的服装、饰品，来装扮自己，在App里的，虚拟形象。
“我们，将用，最雄厚的资本，最强大的渠道，最丰富的玩法，告诉所有人，谁，才是，这个赛道上，唯一的，王者！”
“从今天起，‘微聊’，将与国内，三大手机厂商，深度合作，在所有，新出厂的手机中，进行，预装！”
“我们，将在全国，一万家，线下手机卖场，铺设，我们的地推广告！”
“我们，已经签下了，国内最火的，四位，一线明星，作为，我们的形象代言人！”
“我们的目标，很简单！”
陈浩然，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天空，脸上，带着一丝，近乎疯狂的，狂热。
“三个月！用户，破千万！”
“一年！用户，破亿！”
“我们要，重新定义，社交！”
发布会，结束了。
但，它所掀起的，滔天巨浪，才，刚刚开始。
几乎是，在发布会结束的，同一时间。
各大门户网站，科技媒体的头版头条，全都被，“微聊”，这两个字，血腥地，屠版了。
《陈氏集团豪掷五亿，跨界打造社交App“微聊”！》
《富二代陈浩然的野望：用钱，砸出一个社交帝国？》
《“微聊”VS“灵犀”：一场，资本巨鳄与草根新贵的，不对等战争！》
战争，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开始了。
……
“风行科技”，办公室。
气氛，压抑得，像一块，凝固的，铁。
巨大的数据监控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陈浩然那场，意气风发的，发布会录像。
张伟，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无耻！太他妈无耻了！”
他气得，满脸通红。
“什么耗时半年，精心打磨！这他妈，不就是，把我们的‘灵犀’，从里到外，抄了一遍吗？！”
“不，不能算抄。”刘零，扶了扶眼镜，面无表情地，补充道，“他，还往里面，塞了一大堆，垃圾。那个所谓的‘魅力秀’，直接，把App的启动速度，拖慢了，至少两秒。”
这个，技术狂人，对于这种，用，华而不实的功能，来破坏，产品纯粹性的行为，感到了，生理性的，厌恶。
但，他们都清楚。
这一次，他们面对的，是一个，他们，从未遇到过的，恐怖对手。
陈浩然，或许，不懂产品。
但是，他，懂，战争。
他，正在用，最简单，最粗暴也是，最有效的方式，对“灵犀”，发动一场，降维打击。
“风哥，现在怎么办？”张伟，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林风，“他们的广告，已经，铺满了，所有的应用商店！我们的，下载排名，正在，飞速下降！”
“不止如此，”负责市场的员工，脸色苍白地，补充道，“我们，还监测到，网络上，突然，出现了很多，抹黑我们的，水军帖子。说我们，是小公司，不安全，随时可能，会倒闭，泄露用户隐私……”
“我们联系的，几家，准备合作的，渠道商，也都在刚刚，单方面，终止了，谈判……”
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接踵而至。
像一堵堵，冰冷的，高墙，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几乎要，让人，窒息。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它，可以，无视规则，颠倒黑白。
它，可以，用钱，将你，活生生地，砸死。
整个办公室，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林风的身上。
这个，一手，缔造了“灵犀”神话的，年轻人，此刻，正面临着，他创业以来，最大的一次，危机。
只见，林风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没有丝毫的慌乱与愤怒。
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他，走到白板前，拿起笔，看着那条，原本，陡峭向上的，用户增长曲线，如今已经开始趋于平缓，甚至，有了，掉头的趋势。
“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们，快要输了？”
他转过身，看着，一张张，写满了，焦虑与，不安的脸。
“不，”他摇了摇头，声音不大但却，异常坚定，“战争，才刚刚开始。”
“陈浩然，犯了一个，所有，傲慢的资本家，都会犯的，致命错误。”
“他，以为用户是可以用钱，‘买’来的。”
“他，以为，流量，就是，胜利。”
林风，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如同，看着孩童般，胡闹的，怜悯。
“他，根本不懂，什么是，互联网。”
“他，更不懂，什么是，社交。”
“他，用钱买来的那些所谓的‘用户’，就像是，一群被高薪雇佣来的毫无信仰的，雇佣兵。他们，随时，都可能，为了，更高的价钱，而背叛。”
“而我们，‘灵犀’的用户，是我们，一个一个用极致的体验，和，良好的口碑，‘争取’来的，忠诚的，志愿军！”
“所以，”林风的眼中，闪烁着骇人的精光，“他想用正规军打阵地战？”
“那好。”
“我们，就跟他，打一场，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他，猛地，转身，在白板上，写下了，几个，足以，颠覆整个战局的，大字。
【邀请好友，得现金！】
“刘零！”
“在！”
“我需要你，带领技术部，在十二个小时内，紧急，上线一个新功能！”
“功能很简单！”
“第一，所有‘灵犀’的老用户，都会，生成一个，自己专属的，邀请码。”
“第二，只要，有新用户，通过你的邀请码，注册了‘灵犀’，那么，你，和这位新用户，将各自，获得——一块钱的，现金奖励！”
“这笔钱，会直接，存入你们，刚刚开通的，‘灵犀钱包’里！”
“第三，这笔钱，可以，随时，提现！”
“轰——”
林风的这番话，如同一颗原子弹在，整个办公室里，轰然炸响！
所有人都，呆住了。
张伟，更是，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倒吸一口凉气。
“风哥……你……你这是要，烧钱啊！”
“而且，是，直接，给用户，发钱！”
这，简直是，疯了！
陈浩然，是花了五个亿去做广告，去买渠道。
而林风，这是要把钱直接塞到，每一个，普通用户的，口袋里！
“没错，就是烧钱。”林风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陈浩然，不是，喜欢用钱砸吗？”
“那我们就，比他砸得更狠！更准！”
“他，砸的是，渠道商，是，广告公司。”
“而我们，要砸的是人心！”
“老板！”刘零，激动得，满脸通红，“这个技术上，完全没问题！但是……我们的资金，够吗？”
“够。”林风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他在股市里，赚来的，那三个多亿，原本，就是为了，打这场仗，而准备的，军费！
“可是……风哥，”张伟，还是有些，担心，“就算，我们吸引来了，新用户，他们，可能也只是，为了那一块钱。等拿到钱，他们，可能就走了……”
“他们，不会走。”
林风，胸有成竹地，摇了摇头。
“因为，当一个人，为了，一块钱，而把他的，同学同事亲戚，朋友全都，拉进‘灵犀’之后，他就已经把他，最重要的，社交关系链，搬到了，我们的平台上。”
“他，想走，都走不了了。”
“这，不叫烧钱。”
林风看着，已经被他彻底点燃了，斗志的，所有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叫社交裂变。”
“这，叫病毒式营销！”
“去吧！”
“让陈浩然，好好看看。”
“什么，才叫，真正的，互联网战争！”
……
十二个小时后。
凌晨，两点。
“灵犀”，悄无声息地，进行了一次，版本更新。
没有，任何的，宣传与，通告。
但，一场，史无前例的用户风暴，却在黑暗中，以一种恐怖到令人窒息的速度，开始酝酿。
第一个，发现这个功能的，是一个，名叫，王凯的，大四学生。
他，因为要写毕业论文，熬到了半夜。
习惯性地，打开“灵犀”，准备跟女朋友，道声晚安。
然后，他看到了，App，弹出的，一个，更新提示。
【“灵犀”新功能上线：邀请好友，立得现金！】
“现金？”
王凯，愣了一下，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将自己的，邀请链接，发给了，隔壁宿舍，一个，还没睡的，室友。
一分钟后。
他的手机，轻轻地，震动了一下。
一条，来自“灵犀”的，系统通知，弹了出来。
【叮！您的好友已成功注册，1.00元现金，已存入您的灵犀钱包，可随时提现。】
王凯，点开那个，名叫“钱包”的，新图标。
只见，余额里，赫然显示着：【￥1.00】
他，尝试着，点击了，提现。
输入，自己的，银行卡号。
下一秒。
他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来自银行的，短信。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于02:16分，收入人民币1.00元，活期余额xxx元。】
王凯，彻底，惊呆了。
他，看着那条，银行短信，足足愣了半分钟。
然后，他，疯了。
他，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脚，踹开了，宿舍的门，冲着，走廊里，声嘶力竭地，吼道：
“我操！兄弟们！快他妈起来！‘灵犀’，发钱了！！！”
那一夜。
整个，华夏的，大学校园，都，未曾入眠。
无数，像王凯一样的年轻人，在确认了，这个功能的，真实性之后，都陷入了，一种，近乎癫狂的，狂欢之中。
他们，冲进自己所有的，扣扣群，bbS，游戏公会……
疯狂地，复制，粘贴着，自己的，邀请链接。
【惊天福利！下载“灵犀”App，注册就送一块钱！是真的！我刚提现了！】
【兄弟们，帮我点一下！我得了1块，你也得1块！不点不是兄弟！】
【史上最牛App，在线发钱，不玩不是中国人！】
一块钱，不多。
但，它，却像一个，拥有着，无穷魔力的，钩子。
精准地，勾起了，人性中，最原始的那一点点，贪婪与分享的欲望。
一场，由，数以万计的，普通用户，自发组织的，“拉人头”运动，就这么，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而此时。
陈浩然，正躺在自己，价值上亿的豪宅里，搂着新交的嫩模女友安然入睡。
他的嘴角，还带着一丝胜利的微笑。
他，仿佛已经看到，“灵犀”，在他那，排山倒海的，金钱攻势下，被，碾得，粉身碎骨的，画面。
他，做着一个，关于，商业帝国的美梦。
他，却，浑然不知。
他那，用，五亿真金白银，堆砌起来的，看似坚不可摧的，马奇诺防线，正在被一场由，无数个“一块钱”，所组成的，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一点一点地，悄无声息地，彻底，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