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入冬习惯-《与师尊的双魂羁绊:忘忧南柯梦》

  上界的冬天来得毫无预兆。

  一夜之间,长乐宫银装素裹,寒风卷着细碎的冰晶,刮得人脸生疼。

  陌尘只觉得骨头缝里都往外透着寒气,整个人蔫得像霜打的叶子,唯一的念头就是把自己裹进锦被深处,最好一觉睡到开春。

  君笙连着几天兴冲冲地跑来找他,推开门看到的景象都一模一样:陌尘蜷在厚厚的被褥里,只露出几缕散在枕上的墨发,呼吸绵长均匀,睡得天昏地暗。

  “这都第几天了?”君笙站在床边,看着那团纹丝不动的被子,心里直犯嘀咕:“冬眠的狐狸我见过,冬眠的…树?”

  他蹲下身,想凑近看看,又怕惊扰了他。最终,他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眉头却越皱越紧。

  一股莫名的焦虑攫住了他。他脚步一转,直奔月尘暂住的出云阁。

  月尘正裹着件雪白的狐裘,抱着个暖手炉,窝在窗边的软榻上看雪景,银发垂落,几乎与窗外的雪融为一体。

  “月尘兄~”君笙开门见山,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陌尘公子他…是不是特别讨厌冬天?”

  “为什么这么问?”月尘懒洋洋地抬眼。

  “我连着找他好几次了,他都在睡觉。

  睡得昏天黑地,叫都叫不醒的那种。”君笙比划着:“跟冬眠似的,这不对劲吧?遭了!”

  他脑子里猛地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脸色瞬间变了。

  “是不是寒毒发作了?!”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惧。

  下一秒,两人像离弦的箭,同时冲出了出云阁,朝着陌尘的朝阳殿狂奔而去,在厚厚的积雪上留下两串凌乱的脚印。

  砰!寝殿的门被大力推开。

  床榻上,陌尘依旧裹得像只蚕蛹。

  君笙和月尘冲到床边,几乎同时伸出手,冰凉的手背不约而同地、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贴上了陌尘露在被子外的额头。

  一个冰凉,一个温热。

  两股截然不同的触感惊醒了沉睡的人。

  陌尘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清冷的眸子还带着浓重的睡意,茫然地看着眼前两张放大的、写满紧张的脸。

  “你们…在干嘛?”他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浓浓的困惑。

  “小陌,你吓死我了?”月尘大大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床沿,拍着胸口:“我还以为你病倒了,或者寒毒又犯了,叫都叫不醒。”

  君笙也紧盯着他,目光在他脸上仔细梭巡:“可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觉得冷得厉害?或者骨头疼?”

  陌尘慢吞吞地坐起身,锦被滑落,露出只穿着单薄中衣的身体,他下意识地搓了搓自己冰凉的手,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没有生病…就是…觉得有点冷,特别想睡觉。”

  他声音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整个人透着一股冬日特有的慵懒和脆弱。

  “冷?”君笙立刻直起身,对着殿外扬声道:“来人。”

  一名仙侍应声而入:“少主有何吩咐?”

  “去禀告父神~”君笙语速飞快,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就说我怕冷,让他把长乐宫,不,最好把整个上界都变成一年四季如春。立刻,马上。”

  仙侍傻眼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啊?少主…您什么时候怕冷了?”他印象里自家少主可是能光着膀子在雪地里修炼的主儿。

  “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君笙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等等。”陌尘连忙出声叫住那个一脸懵的仙侍,有些无奈地看着君笙:“不用麻烦神君大人…太兴师动众了。

  我…大不了不出门。或者…”他看了看窗外簌簌的落雪:“多穿点就是了。”

  君笙被他那副“我很省事”的样子噎了一下,随即对仙侍道:“那好,你马上去城中,给陌尘公子多置办几套最好的冬季衣袍,裘皮的、绒里的都要,还有手炉、汤婆子、最厚的衾被,凡是能御寒的,都给我买回来,快去。”

  仙侍得了明确的指令,如蒙大赦,嗖地一下化作流光消失了。

  殿内只剩下三人。

  君笙看着陌尘单薄的中衣,皱紧了眉。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走上前,在月尘惊愕的目光中,极其自然地伸出手臂,将陌尘揽进了自己怀里,用自己温暖的胸膛贴着他微凉的背脊,下巴蹭了蹭他柔软的发顶:“这样暖和点没?”

  陌尘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怔,身体微微僵硬。

  “喂喂喂……”月尘瞬间炸毛,像被侵犯了领地的狐狸,猛地跳起来,一把将君笙推开,自己挤到两人中间,张开手臂就把陌尘往自己怀里带:“要暖也是我来,小陌我来抱。”

  “你抱什么抱,他是我请来的客人。”君笙毫不示弱,抓住陌尘的另一只胳膊就往回拉。

  “客人怎么了?我跟小陌多少年的交情了,你算老几。”

  “在我长乐宫,我说了算。”

  “松手。”

  “该松手的是你。”

  两人你拉我扯,互不相让,可怜的陌尘像个布娃娃一样被扯得左摇右晃,睡意彻底被晃没了,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

  “够了!!!”

  一声蕴含着怒气的低吼骤然在殿内炸响,带着冰冷的威压。

  拉扯的两人动作瞬间僵住,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陌尘猛地挣脱开两人的钳制,裹紧被子躺了回去,只留给两人一个冷冰冰的后脑勺,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斩钉截铁:

  “都出去,滚。我就想睡个安稳觉,你们别吵了。”

  君笙和月尘面面相觑,看着那团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被子,谁也没敢再出声。

  “陌尘…你好好休息,”君笙放软了声音:“我…待会再来看你。”

  “小陌我也待会再来看你。”月尘赶紧跟上。

  两人像霜打的茄子,灰溜溜地退出了寝殿。

  殿外,寒风卷着雪沫子扑面而来。两人站在空旷的雪地里,气氛有些凝滞。

  月尘那头银发在风雪中显得更加耀眼。

  “君笙少主~”月尘抱着胳膊,语气有点酸溜溜的:“不是说公平竞争吗?你这动手动脚的,算哪门子公平?”

  君笙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故意刺激他:“竞争?你不是有寂暝了吗?婚书都亮出来了,要不要我在长乐宫给你们把婚礼办了?我亲自做见证人?”

  他特意加重了“亲自”两个字。

  “你~”月尘被他噎得脸色发青,气呼呼地反驳:“你少得意,小陌才不会喜欢你这种…这种霸道的人。”

  “哼~”君笙下巴一扬,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紧闭的殿门,语气带着一种莫名的笃定:“走着瞧。”

  黄昏时分,雪停了。

  君笙亲自抱着一大堆新买回来的御寒衣物,再次踏进了朝阳殿。

  殿内燃着暖炉,温度适宜。

  陌尘依旧睡着,呼吸清浅。

  君笙放轻脚步走到床边,看着他在暖意中睡得微微泛红的脸颊,心尖莫名软了一下。

  他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拍了拍陌尘的肩膀:“陌尘,醒醒,试试新衣服,看看合不合身?”

  陌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了几下,眼神还带着未散的迷蒙。

  他看了看君笙,又看了看他怀里那堆毛茸茸的衣物,大概是暖炉太舒服,脑子还没完全清醒,他含糊地“嗯”了一声,带着浓浓的鼻音,像只慵懒的猫:“来吧…更衣。”

  “……”

  君笙的动作瞬间顿住,抱着衣物的手臂都僵了。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点发紧:“陌尘…你确定…让我给你更衣?”

  “嗯……”陌尘含糊地应着,眼皮似乎又要阖上,一副任人摆布的迷糊样。

  君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抬手布下一个更小的、隔绝寒气的温暖结界,将床榻周围笼罩住。

  他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动作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对方这难得的温顺。

  他先解开陌尘宽松睡袍的系带,褪下一边,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和一小片精致的锁骨。

  君笙的目光在那片肌肤上停留了一瞬,飞快移开,耳根有些发烫。

  他拿起一件雪白的里衬,动作笨拙却异常轻柔地帮陌尘穿上,然后是柔软的中衣,最后是一件以素白锦缎为底、衣襟和袖口滚着银狐毛、上面用银线绣着疏落有致、栩栩如生梅花的裘皮外袍。

  整个过程,陌尘都异常配合,像个大号的精致娃娃,闭着眼,软绵绵地任由他摆布。

  君笙的手指偶尔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温热的皮肤,每一次都像被细小的电流击中,让他心跳加速,却又甘之如饴。

  “好了。”君笙的声音有些暗哑,他轻轻扶着陌尘的胳膊:“起来给我看看?”

  陌尘被他扶着坐起,身体软得像是没骨头,脑袋一歪,就自然而然地靠在了君笙坚实温暖的肩膀上,眼睛依旧闭着,仿佛站着也能睡着。

  君笙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人。

  厚重的银狐毛领衬得那张脸越发俊美精致,毫无防备的睡颜在温暖的烛火下显得格外柔软。

  那疏落的银梅仿佛在他身上悄然绽放,清冷中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柔美。

  “不错不错~”君笙的声音不自觉地放得极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穿好了…”陌尘靠着他,含糊地嘟囔,“那我接着睡觉了…”

  君笙哭笑不得,扶着他肩头的手微微用力,防止他真滑下去:“陌尘,你这到底是什么习惯?冬天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跟冬眠的小动物似的。”

  就在这时,殿门被轻轻推开。

  白川端着一碗热气腾腾、散发着浓郁药味的汤药走了进来。

  看到眼前的情景,自家公子闭着眼,软绵绵地靠在君笙怀里,身上穿着簇新的、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华丽裘袍,而君笙则小心翼翼地扶着公子,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白川脚步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欣慰。

  “公子,”白川走近,将药碗递到君笙手边,声音温和:“快把这碗驱寒固元的汤药喝了,让身体暖和暖和。”

  “陌尘,我来喂你。”君笙极其自然地接过药碗,舀起一勺,小心地吹了吹,送到陌尘唇边。

  陌尘似乎闻到了药味,眉头微蹙,但还是顺从地张开嘴,闭着眼,小口小口地就着君笙的手把药喝完了。

  全程都软软地靠在君笙怀里,依赖的姿态显露无疑。

  白川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

  等药喝完,他迅速拿出几根细长的银针。

  “公子,忍着点。”话音未落,银光一闪,精准地刺入了陌尘手臂的几处穴位。

  “嘶~呃~!”陌尘猛地睁开眼,睡意全无,疼得倒抽一口冷气,灰色的眸子瞪向白川,带着控诉:“白川,你,很痛的知道吗?”

  白川一脸无辜:“公子,我以为您不怕痛。”毕竟寒毒发作时那种蚀骨之痛都能忍。

  “我最怕痛了。”陌尘难得露出点孩子气的委屈:“我就那么一点爱好,想安安静静睡个觉,行行好,别折腾我了行吗?”他试图缩回被子里。

  “公子,不行。”白川态度坚决地按住被角。

  “白川~”君笙扶着依旧有点蔫蔫的陌尘,忍不住问道:“你家公子…一直这样?一到冬天就嗜睡如命?”

  这状态,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白川收拾针具的手顿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含糊道:“…不知道。”

  他心里却嘀咕着:糟了,难道真是千颜丹另一个没被发现的副作用?公子这嗜睡畏寒的反应越来越明显了…不行,丹药必须尽快改良。

  他抬起头,看向君笙,态度恭敬而认真:“少主,我能否借用一下长乐宫炼丹房的丹炉?”

  “炼丹?”君笙挑眉:“你要炼什么丹?”

  “公子一直在服用的千颜丹~”白川坦诚道:“恐怕还需要改良一下药方。”

  “千颜丹?”君笙的眉头瞬间拧紧,这个名字他听白川提过一两次,但从未深究。

  “这丹药到底是做什么的?听名字…就是改变容貌和身形的?”

  “少主明鉴~”白川点头:“正是。”

  君笙的心猛地一沉,目光锐利地看向怀里有些茫然的陌尘:“他知道?”这丹药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公子知道。”白川叹了口气:“千颜丹一共有三个疗程,一旦开始服用,就不能停下,否则后果难料。

  前后一共需要服用整整三十年。

  公子…已经吃了十年了,如今是第二个疗程。”他看着君笙震惊的表情,继续道:“是顾族长吩咐公子吃的。

  公子…他太想要自由了。所以当时…毫不犹豫就吃了。”

  “知道还吃,就为了自由?”君笙喃喃重复,低头看着陌尘那张因为药效和暖意而微微泛红、却依旧带着病态苍白的脸,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为了挣脱束缚,连自己的容貌身形都可以舍弃?甚至不惜承受未知的痛苦和风险?

  这得是多大的不甘和决绝?他声音有些发涩:“所以…他的寒毒反噬,也是受这鬼丹药的影响?”

  “是的。”白川肯定地点头,语气沉重。

  寝殿内陷入一片沉默,只有暖炉里炭火偶尔的噼啪声。

  君笙抱着陌尘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将他更紧地护在怀里,仿佛这样就能替他挡去所有伤害。

  他看着陌尘闭着眼,因为刚才的疼痛和药力又有些昏昏欲睡,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脆弱的阴影,心底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疼惜和保护欲。

  白川看着君笙眼中翻涌的复杂情绪。

  震惊、愤怒、最后都沉淀为浓得化不开的心疼。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

  他对着君笙,深深一揖,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郑重:

  “少主真心实意对待公子,白川看在眼里。

  公子从前…身边只有月尘少主一人算是亲近。

  如今,能得少主庇护,是公子的福气。”

  他抬起头,目光恳切地看着君笙:“公子他…经历了太多本不该承受的苦楚。

  只有在少主您这里,白川才第一次见到公子能如此放松,甚至…展露出几分从前的样子。

  下界没有四季之分,公子却总把自己关在藏书阁苦读,或是锁在静室修炼,就算寒毒发作…也是独自一人硬熬过来,从不让人近身伺候。”

  白川的声音有些发哽:“我服侍公子多年,从未见过他像今日这般…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如此安心地让您为他穿衣袍,甚至…依赖您的怀抱。

  公子看起来…过得很踏实。”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近乎卑微的恳求:“白川斗胆,恳请少主…往后能永远护着公子。他…太需要这份安心了。”

  君笙被白川这一番剖白说得愣住了。

  他看着怀里呼吸平稳、似乎已经睡着的陌尘,又想起刚才他毫无防备靠在自己肩头的样子,还有他迷糊着让自己更衣的温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心头,混合着心疼、满足和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

  “他…从前都没有朋友的吗?”君笙的声音有些哑,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酸涩。

  “除了在月尘少主面前会说说话~”白川摇摇头,眼神黯然:“公子向来沉默寡言,独来独往惯了。”

  “今日见公子整个身体都放松,很安心的让少主穿衣袍,公子看起来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白川又重复了一遍,目光落在君笙搂着陌尘的手臂上,带着欣慰。

  君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着自己环抱着陌尘的姿势,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和归属感瞬间充盈了四肢百骸。

  原来…他对自己已经如此信任依赖了吗?这个认知让他心口发烫,一种强烈的、想要永远将这个人护在羽翼之下,为他遮风挡雨的冲动汹涌澎湃。

  他下意识地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仿佛那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微微低下头,脸颊蹭了蹭陌尘柔软的发顶,感受着那份真实的温度和重量。

  再抬起头时,他看向白川,脸上不再是平日那种漫不经心的笑,而是无比郑重的承诺,声音低沉而有力:

  “你放心,我定会好好珍惜他,永远守护他。”

  简单的一句话,却重逾千斤。

  白川看着君笙眼中那份不容错辩的认真和守护之意,一直悬着的心终于重重落下。

  他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再次深深一揖:“有少主这句话,白川就放心了。”

  他直起身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旁边空着的矮几,那里原本是月尘常坐的位置:“月尘公子…怎么看都有点不靠谱。

  往后,还得麻烦少主您,多费心了。”

  说完,他不再打扰,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殿门。

  寝殿内重新恢复了宁静,只剩下暖炉的轻响和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君笙没有动,依旧维持着环抱的姿势,低头凝视着怀中安然沉睡的容颜。

  窗外的雪光映进来,落在他深邃的眼眸里,亮得惊人。

  那里面,翻涌的不再是征服欲或一时兴起的逗弄,而是沉淀下来的、如同磐石般坚定的决心。

  他轻轻拨开陌尘颊边一缕散落的发丝,指尖流连在那细腻微凉的肌肤上,动作轻柔得像触碰易碎的琉璃。

  “睡吧。”他低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和一种无声的誓言:“有我在。”

  暖意融融的结界里,君笙抱着他失而复得的、愿意依赖他的珍宝,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底生了根,发了芽,再也无法拔除。

  他只想这样抱着他,替他挡去所有风雪,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