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潮起危机·琴音初现-《真名代码108件神器的暴走日常》

  风灌进来的时候,我正一脚踩进冰碴子里。

  门在背后合上了,那道金纹裂口像被谁拿针缝死,连光都没漏一丝。脚底打滑,我往前踉跄半步,膝盖差点磕地上,全靠手里这把融合扳手往冻土里一插,才没当场摔个狗啃冰。

  胸口那玩意儿还在跳,一下一下,跟心跳对不上拍子,倒和扳手震的频率咬得死紧。

  “都别愣着!”我吼了一声,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能动的先爬起来!”

  张兰芳骂了句什么,我没听清,就见她一只手撑着赤霄从雪堆里把自己拔起来,另一只手顺脚踹了沈皓屁股一下:“装死啊?起来干活!”

  沈皓哼了一声,脸埋在雪里,像只被冻僵的企鹅,“我这不是昏迷,是战略性休眠……数据网断了,织网者连不上,我现在就是个普通肥宅。”

  “普通肥宅也得走路!”张兰芳一把薅住他后领把他拎起来,千面自动展开一层薄壳护住他脖子,“你那面具碎得跟饼干渣似的,再冻一会儿脑浆都成冰棍了。”

  周小雅扶着块岩石站稳,手按在额头上,指缝里渗血。她没说话,但我知道她在试——忆瞳又断了。刚才那道星图,估计得等她缓过劲才能再调出来。

  狗王最惨。它四条腿抖得像筛糠,脖子上那串苹果核彻底黑了,连火星都没冒。它趴在地上,拿脑袋蹭了蹭我小腿,意思是:我还行,别管我。

  我咬牙把扳手从地里拔出来,环视一圈。

  我们站在一处悬崖边上,下面是海。不是普通的浪,是那种一圈圈螺旋着往上卷的怪浪,像水里有根看不见的柱子在搅。远处有栋建筑塌了一半,警报声断断续续,玻璃碎了一地。

  “那地方……是研究所?”周小雅眯眼。

  “看着像。”沈皓扶了扶眼镜,镜片裂了道缝,“但不该在这儿啊,这坐标离最近的海洋观测站都偏了三百公里。”

  话音未落,那栋楼的门炸了。

  一个人影冲出来,抱着个古琴,发疯似的往这边跑。风大得能把人吹跑,她却跑得极稳,脚印一路直通悬崖。

  琴弦自己在动。

  没人碰,也没风刮,可那几根弦嗡嗡震着,发出一种不像是音乐的声音——听着像海底下有什么东西在喘气。

  “不对劲。”我攥紧扳手,“沈皓,能扫一下吗?”

  沈皓再次闭眼,努力调动残余的数据流,勉强让一缕微光从指尖冒出,却很快被强风撕裂。

  “有反应……”他喘了口气,“琴身上刻着东西,像是星轨族的符文,但我没见过这类型。频率……靠,这玩意儿在共振!和星髓脉冲同频!”

  “神器?”张兰芳眼神一亮,刀柄握得更紧。

  “没编号。”沈皓睁开眼,“系统里没记录。但能量特征……绝对是。”

  “那就麻烦了。”我说,“没编号的神器,要么是漏网之鱼,要么是压根就不该出现。”

  话刚说完,那女人已经冲到离我们不到二十米的地方。

  她抬头看了我们一眼。

  那一眼让我心里咯噔一下——眼神根本不像活人,空得像深海。

  她耳后有东西在闪,蓝的,一开一合,像鱼鳃。

  琴声陡然拔高。

  下一秒,海面炸了。

  一道百米高的浪墙从螺旋中心拔地而起,像条巨蛇竖起来,直扑悬崖!

  “操!”我吼,“散开!”

  没人动。

  张兰芳往前一步,赤霄高举,刀身金光暴涨。

  “老娘跳了二十年广场舞,就没让音乐砸过场子!”

  她一刀劈出。

  不是砍空气,是实实在在地——把那股音浪给劈成了两半。

  我能看见那道声波像水墙一样被从中斩断,浪头偏移,轰地砸进海里,激起的水雾喷了我们一脸。

  我愣了两秒。

  “还能这么玩?”

  “有什么不能?”张兰芳甩了甩刀,“音浪也是能量,能量也是物质,物质——就能砍!”

  那女人被声波反震得往后退了两步,琴差点脱手。她低头看了眼琴面,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跟谁说话。

  然后她又朝我们冲过来。

  “她不是攻击我们。”周小雅突然说,“她在逃。她身后——”

  我顺着她视线看去。

  三辆黑色装甲车从侧路冲出,车顶架着圆盘状装置,正对着我们方向旋转。

  ALphA。

  “声波炮!”沈皓猛地趴下,“别硬抗!那是剥离频率,专打神器共鸣点!”

  第一发打在我们刚才站的位置。

  地面炸开一圈波纹,石头像纸片一样飞起来。我被气浪掀了个跟头,手肘磕在冰上,疼得直抽气。

  张兰芳滚了两圈,刀插进地里稳住身子。她抬头啐了口血沫:“这帮孙子,连音乐节都不让人好好开?”

  第二发来了。

  她刚要起身,我一把拽住她胳膊:“等等!”

  沈皓趴在地上,手指快速划动,一串数据流从他指尖溢出,贴着地面蔓延出去。

  “我锁到他们的发射频率了!三秒延迟,下一发在——现在!”

  张兰芳瞬间跃起,赤霄横斩。

  音波撞上刀锋,金光炸裂,像烟花爆开。那股力道震得她虎口裂开,血顺着刀柄往下滴,但她没松手。

  她想起沈皓的提醒,调整了刀势,不再硬碰硬,而是借力打力,顺着声波的走势劈砍。

  “再来!”她吼。

  第三发。

  她又劈开了。

  三发过后,装甲车停了两秒,像是在调整参数。

  “机会!”我翻身爬起,直奔那女人。

  她还在往前冲,琴抱得死紧,眼神涣散。

  “别碰琴!”我大喊,“快松手!”

  她没听,反而把琴往怀里收。

  我扑上去,伸手去夺。

  指尖刚碰到琴身,一根琴弦突然绷直,像刀片一样划过我手掌。

  血涌出来,滴在琴面上。

  下一秒,琴面浮出一行字。

  蓝的,像海水泡出来的,一个一个冒出来:

  “唤醒者至。”

  我盯着那字,脑子嗡了一声。

  她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铁:

  “你流血了。”

  我没答。

  风还在刮,海还在动,远处装甲车的引擎声又响起来。

  她看着我,忽然把琴往我怀里一塞。

  “接着。”

  我下意识抱住。

  琴身冰凉,但里面有什么东西在震,像是心跳。

  她退后一步,耳后的蓝纹剧烈闪烁。

  “它选你了。”她说,“现在,它要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