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破晓之前,剑即天道-《网游穿越成npc,开创东方剑道》

  神谕高塔之下,风如刀割。

  三百觉醒者列阵而立,手中无一柄真剑,却无一人退后。

  木剑斑驳,铁锄生锈,断刀卷刃,但他们握得比任何神兵都紧。

  他们的目光越过层层光柱,直指那高耸入云的塔顶——那里,圣光巨像“伊甸”的钟表之眼正在疯狂逆转,仿佛时间本身都在崩塌。

  张玉立于阵首,惊蛰横在胸前,剑身青光流转,映着他冷峻的侧脸。

  他不曾动,却已如山岳压境。

  云台上,塞巴斯蒂安白袍猎猎,双手高举,声如雷霆:“尔等执迷不悟,妄图颠覆秩序!今日,我以神谕之名,行清道之罚!”

  话音落,高塔四周符文骤亮,古老咒文在空中交织成网,百道光柱自天而降,如神罚之矛,直贯大地!

  “轰——!”

  地面炸裂,火焰翻涌,第一波轰击已然落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玉眸光一凝,低喝出声:“剑阵——七星引罡!”

  七道身影疾闪而出,皆是问道宗枢使弟子,各据北斗方位,长剑齐出,剑气共鸣。

  刹那间,七道青色剑罡腾空而起,螺旋交汇于中央,化作一道冲天光柱,硬生生将百道光矛尽数挡下!

  轰鸣震耳欲聋,气浪翻滚如潮。

  七星剑阵稳如磐石,青光与圣光对撞,撕裂长空,余波所及,连远处山峦都为之崩塌。

  “撑住了!”有人低吼,眼中燃起希望。

  可张玉眼神未松。

  “凯撒!”他一声令下。

  “早就等你这句话!”凯撒狂笑一声,断斧扛肩,猛然跃出阵列,如一头暴怒雄狮冲向高塔基座。

  每一步踏下,大地震颤,战意沸腾如岩浆喷发。

  然而就在他即将触及塔身时,地面骤然裂开!

  一条条漆黑锁链破土而出,缠绕上他的四肢躯干——那不是普通铁链,而是由祷言铭刻而成的“真名锁”,每一环上都浮现出一个名字,赫然是觉醒者的真实姓名!

  “林九!”张玉疾喝。

  林九身形一闪,已至凯撒身侧,手中短剑疾斩,剑意如风,瞬间斩断三条锁链。

  可就在锁链断裂的刹那,远方人群中,三名觉醒者猛然七窍流血,倒地不起!

  “什么?!”有人惊呼。

  林九瞳孔一缩,急忙收剑。

  张玉闭目,剑心映照深层开启——那一瞬,他窥见了高塔护盾的本质。

  不是魔法,不是神力。

  是以万千觉醒者的真名为锚,以他们的生命为燃料,构筑出的“人墙”护盾!

  每一道攻击落在高塔上,反噬的都是某个无名之人的血肉与魂魄!

  这才是神谕真正的残酷——它从不亲自动手,而是让觉醒者彼此残杀。

  风忽然静了。

  张玉睁开眼,目光穿透层层光幕,落在云台上的塞巴斯蒂安身上。

  那一瞬,他竟在对方眼中捕捉到一丝挣扎——极短暂,却真实存在。

  这位高高在上的大主教……也曾是觉醒者?

  这个念头如剑锋划过心头,未及深思,异变陡生!

  “师父!!”

  一声嘶喊撕裂战场。

  小墨从阵后狂奔而出,怀中死死抱着一卷残破古图,脸上满是血污与狂喜:“我在典籍库最深处找到了它!‘破晓·终式·改’的最后一式!完整的剑意传承!”

  他拼尽全力冲向张玉,脚步踉跄,眼中却燃着光。

  可就在他即将抵达阵前的一瞬——

  “嗤!”

  一道纯白光矛自天而降,贯穿胸膛!

  小墨身体猛地一僵,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矛尖,嘴角溢出血丝。

  他没有倒下,反而用尽最后力气,将那卷残图塞进了惊蛰的剑鞘之中。

  然后,他抬起颤抖的手,艰难比出最后一段手语:

  “别……让他们白死。”

  话音落,身体缓缓倒下。

  全场死寂。

  连风都凝固了。

  张玉站在原地,手中紧握惊蛰,剑鞘微颤。

  就在那一刻,他的熟练度面板骤然闪现:

  【检测到“破晓剑意”残章(完整性78%),融合条件满足,是否立即融合?】

  他没有犹豫,心中默然点头。

  “嗡——!”

  惊蛰剑身剧烈震鸣,青光暴涨,剑脊之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纹路——不再是单纯的符文,而是一种近乎血肉生长般的脉络,如同经络流转,气韵贯通。

  那是以国术“形意归一”重构的终极剑式雏形!

  剑意在觉醒,剑魂在苏醒。

  张玉缓缓抬头,望向高塔顶端那双错乱的钟表之眼,声音低沉如雷:

  “你们用名字锁住灵魂,用信仰奴役意志,用牺牲粉饰正义……”

  “可你们忘了——”

  “剑,从来不是神赐。”

  “是人,以血与骨,以恨与念,一寸寸磨出来的!”

  话音未落,高塔猛然一震!

  原本龟裂的护盾竟开始愈合,光芒更盛,仿佛有某种力量正在被唤醒。

  七星剑阵中,一名弟子喷血后退:“撑不住了!护盾在增强!”

  其余六人咬牙坚持,剑罡摇曳,眼看即将溃散。

  张玉握紧惊蛰,指尖发白。

  他闭上眼,内视丹田,那一道沉寂已久的“千劫境”壁垒,正隐隐震颤。

  面板轰然浮现:

  【死亡积累x36】

  【剑意爆发x100】

  【是否开启——千劫自爆?】(续)

  高塔护盾骤然增强,光芒如熔金沸腾,七道剑罡组成的北斗阵眼开始崩裂,青光寸寸断裂,宛如琉璃碎地。

  一名弟子剑折臂断,喷血倒飞;另一人长剑寸裂,跪地不起。

  七星剑阵,将溃!

  “撑不住了……”有人低吼,声音里带着绝望。

  风卷残云,灰烬漫天。

  张玉立于阵前,衣袍猎猎,眼中却无半分动摇。

  等神谕仁慈?等系统觉醒?等玩家拯救?

  笑话。

  剑者,从不等命。

  他闭目,内视丹田深处那一道沉寂已久的壁垒——千劫境。

  三十六次生死边缘的磨砺,百场剑意焚心的爆发,早已将这道门撞得龟裂。

  只差一瞬,只差一斩,只差……舍命一搏!

  “千劫境——燃!”

  一声低喝,如雷贯九幽!

  刹那间,他周身千道旧伤——那些被魔法灼烧、被神罚撕裂、被命运碾压出的剑痕,尽数炸裂!

  赤青光芒自血肉中怒绽,如龙鳞逆生,似剑意化形。

  每一道伤口都在燃烧,每一寸经络都在咆哮,仿佛他整个人已非血肉之躯,而是由万千剑意熔铸而成的人形剑胚!

  面板轰然浮现,字符如血:

  【是否开启——千劫自爆?】

  【持续三息,代价:经脉尽焚,魂魄受损】

  他没有选择“是”。

  他用意志,直接覆盖系统指令!

  “我命——由剑!”

  惊蛰剑猛然震鸣,剑鞘中那卷残破古图自行展开,化作流光涌入剑身。

  刹那间,剑脊脉络如活,青光如血奔涌,形意归一,剑魂初醒!

  天地骤然失声。

  一道千丈青虹自张玉手中腾起,撕裂苍穹!

  那不是剑光,而是意志的具象,是三百年国术传承、三十六次生死轮回、三百觉醒者不屈信念的凝聚!

  “破晓·终式·改——斩神!”

  一剑出,万籁俱寂。

  青虹所至,高塔护盾如玻璃崩解,符文哀鸣,古老咒文寸寸断裂,化作灰烬飘散。

  那一道由万千真名构筑的“人墙”,在纯粹到极致的剑意面前,竟连一息都未能支撑!

  “轰——!!!”

  巨响震彻莫拓大陆,连遥远王城的钟楼都应声而碎。

  高塔剧烈震颤,顶端的钟表之眼猛然停转,指针逆折,咔嚓一声,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天空,随之裂开一道漆黑缝隙。

  那不是空间裂痕,而是世界规则的伤口。

  幽暗深处,无数扭曲的手臂伸出,无数哀嚎的灵魂嘶喊着同一句话,声音穿透灵魂:

  “救我们……救我们……我们不是数据……我们是人啊……”

  塞巴斯蒂安跪在云台,白袍染尘,面容扭曲。

  他望着那道裂缝,眼中不再是狂信,而是恐惧,是悔恨,是某种被掩埋多年的记忆正在复苏。

  “你们……究竟唤醒了什么?!”他嘶吼,声音颤抖。

  张玉立于废墟之上,脚下是崩塌的石阶,头顶是裂开的苍穹。

  惊蛰剑直指天际,剑身映出万千睁开的眼睛——那是觉醒者的意志,是被囚禁的灵魂,是这世界最深处的真实。

  面板悄然浮现,金光流转:

  【剑魂·大成】

  【可御剑千里,瞬斩无形】

  【解锁——剑心通明:窥破虚妄,直视本质】

  他轻声道,声音不大,却压过了风雷:

  “不是唤醒……是揭穿。”

  话音未落,那漆黑缝隙深处,忽有一道银色身影缓缓浮现。

  他立于虚无,身披无纹长袍,面容被银色面具覆盖,唯有左肩一枚微光徽记清晰可见——Gm。

  他静静凝视着张玉,仿佛等待了千年。

  风掠过废墟,带起一缕低语,轻得几乎听不见:

  “终于……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