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你不会不知道,我要与谁成婚吧?-《重生后我嫁冷面指挥使,嫡姐悔疯》

  谢蘅的目光落在姜棠展开的纸上,“迷晕你那日审问出来的。”

  “姜之瑶竟然是父亲与柳氏的私生女……”

  回想那日她揭穿姜之瑶私生女身份之时,父亲似是并不知情,否则不会轻易让她得手,被她戳破。

  所以,后来柳氏去书房见了父亲,两人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即便姜之瑶身份不光彩,也拿出了丰厚的嫁妆。

  怪不得,就算除了族籍,回门那日也还是回了姜家!

  姜棠呆了一会儿,才忽然敛去脸上的吃惊,反问道,“这……你竟然没有给沈大人?”

  谢蘅眼眸微垂,拎起桌上的茶壶,自斟自饮,“这是姜府的私事,不足以判罪。”

  姜棠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她被气笑了,重新折上这份供词,塞进了袖子,才又伸手掀开面前的另一个盒子。

  突然愣住,伸手,拿起里面的簪子,举到面前。

  姜棠捏着那支赤金点翠簪子的手微微发颤,五颗饱满圆润的珍珠并排嵌在簪头,在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每一颗都足有拇指大小,珠面光滑得能映出她惊愕的脸。

  她抬头望向面前的人,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局促:“大人…… 这实在太过贵重了。”

  谢蘅诧异地看了眼她手中的簪子,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蹙,倒是没想到,追云备的贺礼是簪子,转念一想,又无不妥。

  “无妨。”

  姜棠一挑眉,好吧,既然送礼的人都觉得无妨,那她就收下,毕竟,怪好看的!

  想拿酒盏,就看到在他手旁,转手拿起茶盏,“以茶代酒,感谢大人送的贺礼!”

  谢蘅盯着她将茶水一饮而尽,一挑眉,将抬手喝了手中的茶。

  “大人,你见过那景阳侯府世子吗?”

  谢蘅端着茶盏的手一顿,“你想问什么?”

  “想多了解一点,比如,他到底中了什么毒,或者,他这人凶不凶!”

  姜棠连忙抬眼看他,毕竟日后要相处的,若是能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日后在侯府也能少走些弯路。

  “不熟,不知,不了解!”

  谢蘅放下茶盏,却是眉峰紧蹙:“姜二姑娘不是已经被赐了婚,何故要打听别的男子。”

  见他抿着唇,似乎不太高兴,姜棠也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她问错了?不过她很快没再管这些。

  倒是一脸惆怅地撑着脑袋,无精打采地戳着茶盏。

  “顶多算提前了解……”

  谢蘅不解:“你又与他没什么瓜葛!”

  姜棠仔细品味了一下他这番话,忽地反应过来什么,于是,猛地坐直身子,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不会不知道我要与谁成婚吧?”

  姜棠见他蹙眉,啧,果然猜对了,下意识地端起茶杯往嘴里喝。

  “不是崔砚舟吗?”

  姜棠被呛了一下,连忙放下茶盏,侧过身咳嗽。

  谢蘅沉着脸看她。

  半晌,她才红着眼睛转过头,一字一句:“是景阳侯府的世子,谢蘅!”

  姜棠万万没想到,上京城到处都在议论,这耳聪目明的隐麟卫指挥使竟然不知道!

  砰的一声。

  谢蘅手里的茶盏掉在桌子上,又滚落在地上。

  姜棠没忍住,又回头咳嗽了一阵,才捂着胸口,微微喘气,一回头就见他神色诧异。

  “大人只记得送礼,竟然不曾知道这婚是催给谁的?”

  半晌,谢蘅才启唇,“你要嫁给,景阳侯府的世子?”

  姜棠见他说的像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似得,“有什么问题?这圣旨已经下了好些日子了,上京城都传遍了,都说,一个名声尽毁,一个短命,倒是绝配。”

  自从她这赐婚圣旨下来那日,上京城都在赌,她这个名声狼藉的姜二姑娘,几时给那短命世子披麻戴孝!

  “……”

  谢蘅眉心蹙的更紧了,原来这婚是赐给他的?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原来上回在宫中,陛下说为崔家赐婚,竟是给姜棠赐婚,还赐给了他!

  他误以为是崔砚舟!

  抬手扶额,默然不语。

  姜棠见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实属疑惑:“大人,那景阳侯府没有这么差吧,听闻那谢蘅是跟着舅父长大,虽然身体差点,难道说……他人品不太行?若是如此,那确实要提前打算……”

  姜棠一边拧眉思索,一边自顾自的说。

  “你将如何?”

  “当然是君子协议,相敬如宾!”

  短暂的发愣后,谢蘅很快恢复清醒:“你就没想过不嫁吗?”

  姜棠眸光微微一缩,蓦地坐直了身体,“大人,抗旨是会 没命的,况且,那景阳侯府没什么不好,能站在我父亲的对立面。”

  她才不要抗旨,她要嫁入景阳侯府,既能仗势,又能站在姜明渊和季崇礼的对立面,简直不要太爽快!

  复仇这种事情,从来讲究的都不是一击毙命,是要让他们看的到得不到,主打一个攻心斗志!

  “那谢蘅命不久矣,即便是奉旨嫁入侯府,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姜棠自嘲地勾勾唇角:“大人说的,好似我有什么东西一样,不过两个被命运绑在一起的同渡人罢了。”

  听到同渡人这三个字,谢蘅脸上的审视和探究也霎时僵住了。

  她所说的同渡,不是什么共患难,而更像是一种无奈的同行,谢蘅的命不久矣,而姜棠自己呢?是侯府仇敌的女儿,何尝不是在渡一场艰难?

  “那日,你给我茶马渡的册子,便是已经知晓由此一遭?”

  姜棠失笑出声,“大人,你也太高估我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博个好名声,他日有条退路罢了。”

  谢蘅神色微滞,眼眸里倒映的身影随着霞光晃动了一瞬。

  从醉香楼出来,待姜棠的马车消失在视野中,谢蘅的脸色才骤然沉了下去。

  “这赐婚的圣旨为何没告诉我是姜二姑娘?”

  追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垂下头,低声嘀咕:“我还以为世子早就知道是姜二姑娘。”

  谢蘅斜了他一眼,脸色更沉了。

  “圣旨何在?”

  “世子不是说让夫人想法子退了……现在估摸夫人已经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