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新的开始-《天命之人?》

  阳光正好,冬必安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个整洁的房间。

  旁边,春难安正躺在自己的身边。

  冬必安小心翼翼的避开她,下了床。

  简单洗漱过后,发觉这里是自己,还未成为天命时的屋子。

  “早上好啊姐姐。”

  一旁,解雨欣走出道。

  “我不好。”

  冬必安道。

  解雨欣撇撇嘴,道。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一人蒙住了冬必安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冬必安听着熟悉的声音,忽然愣住。

  “母亲.....您.....回来了?”

  身后,还有父亲解输,没有说话,只是温情的看着众人。

  ……

  冬必安坐在餐桌前,盯着碗里的白粥发愣。

  母亲解赢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咸菜,笑道:

  “发什么呆?快吃,等会儿酱油没了,你爸又得念叨,帮我买一瓶回来。”

  不知怎的,母亲和父亲的容貌依旧是自己小时候看着的样子,但冬必安并未理会这细微的变化。

  父亲解输坐在对面看报纸,闻言抬头,推了推眼镜:

  “我什么时候念叨过?”

  “上个月十六号,晚上七点,”

  冬必安下意识回答。

  “你说‘没酱油的红烧肉没有灵魂’。”

  餐桌上一静。

  解雨欣“噗嗤”笑出声:“姐,你这记性怎么跟记仇似的?”

  冬必安低头喝粥,耳尖微红。

  ——她确实在记仇。

  在那些血与火的记忆里,没有酱油的红烧肉,没有母亲的唠叨,没有父亲藏在报纸后的偷笑。

  现在都有了。

  而且,这样真实的感觉,不是梦。

  “真的守住了.....么?”

  冬必安轻声道。

  ……

  超市不远,冬必安拎着酱油瓶慢悠悠往回走。

  街角却传来熟悉的豪迈笑声。

  “老熊!你这酒量不行啊!”

  二叔解雄——或者说狼人,正光着膀子和暴熊坐在大排档拼酒。

  脚边已经堆了七八个空瓶。

  “小安!”

  解雄醉醺醺地挥手。

  “来!整两杯!”

  冬必安举起酱油瓶示意:

  “下次。”

  暴熊哈哈大笑转而和狼人喝上了。

  夕阳把冬必安的影子拉得很长。

  解雨欣和邵欣然在前面打闹,春难安忽然碰了碰冬必安的手。

  “是真的。”

  她轻声说。

  “夏永安,不是逃兵,而是英雄。”

  冬必安握紧酱油瓶,塑料把手发出细微的“嘎吱”声。

  “嗯。”

  她们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没有酆都城,没有天命,没有极夜极昼,没有永冻的末日。

  只是平凡的一天,阳光正好,酱油味很重,妹妹吵得人头疼。

  ——但很好。

  “明天,去见见夏永安吧。”

  “好。”

  傍晚。

  解家的众人罕见的开了一次派对。

  院子里支起了两个炭火炉子。

  末代剑圣解俊东,也就是冬必安的小叔,正在用那把锈剑切羊肉。

  “二哥,你这生火的功夫比刀法强。”

  解俊东调侃道。

  “放屁!”

  解雄一抹脸,脸更花了。

  “老子当年一口狼啸震慑极昼几十人的时候……”

  冬必安站在廊下,看着这群华国的砥砺前行者为了一炉炭火吵吵嚷嚷,忽然有些恍惚。

  ——原来在那些血火交织的年月里,他们也曾这样鲜活地存在过。

  ……

  酒过三巡,解输突然敲了敲啤酒瓶。

  “我讲两句。”

  全场寂静。连炭火都识相地憋住了“噼啪”声。

  解输推了推眼镜:

  “第一,感谢冬必安同志百忙之中回家吃饭。”

  冬必安一口茶水喷出来。

  “第二,我死的早,不知为何,我们回来了,听冬必安,应是说是在我的未来,你们的现在,人族,胜利了。”

  众人的脸色皆是不同。

  有人欣喜,亦有人悲伤。

  “最后,”

  解输突然收起玩笑神色,举起酒杯。

  “敬还活着的,和永远活着的。”

  “我们。”

  “干杯!”

  玻璃杯相撞的脆响中,冬必安看见春难安悄悄抹了下眼角。

  夜深时,冬必安和春难安坐在屋顶看星星。

  “爸挺会的。”

  春难安咬着一串烤蘑菇。

  “当年要是他去当极夜王……”

  “极夜早改相声社了。”

  冬必安轻笑。

  远处传来解雄的狼嚎。

  酱油瓶倒映着月光,安静地立在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