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黑白电影-《出卖那年夏天:与美女流浪的日子》

  我支支吾吾说:“呀……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写的,可能是,可能不是。”

  魏语怨气的瞪着我,“怎么不带我,好你个姜言,想梦里和老头私会。”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引人遐想,我出门买水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谁叫你偷懒不陪我去呢。”

  魏语小性子的鼓起腮帮子,“我不管,作为自由之路的领头人物,我要见老头。”

  我被她的无理取闹搞得好没脾气,由着她说:“要不我带你去看诗?”

  “你记得在哪吗?”

  “在一条深邃的小路上。”

  “哪条小路?”

  我哑口无言,因为我是中途暂歇的时候看到的,具体在哪个位置我也不记得了。万一魏语死缠烂打让我去找,大晚上我要累死。

  索性一倔到底,干脆利落的拒道:“不知道,忘了,你要找你自己去找。”

  魏语明显也不想跑了,焦头烂额的不知所措。突然她灵光一闪的竖起食指,我仿佛能看到她脑袋瓜子顶上的灯泡。

  心中不免一阵冷噤,这疯丫头该不会又打什么鬼主意吧。

  只见魏语晃动小手腕,轻盈如燕的过去把她自己的床铺拉到我旁边。这次是真的接上了,放眼一看就是一张宽敞的床。

  “你干什么?“我惊讶的质问。

  魏语没有任何拘束的躺在我身边,侧身翻了个吉祥卧,一双桃花眼含笑盯着我的脸,机灵古怪的口气告诉我:“电影里外星人在人类睡着的时候,接触一下手指就能进入对方的梦境。只要我睡在你旁边,和你保持肢体接触,我就能进入你的梦境,自然而然就能见到老头。”

  我无语到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脑子有坑的人才会把科幻电影里的操作付诸现实。先不说魏语不是外星人,就算她是,她连生病都要挂水,打死我都不相信她有进入别人梦境的能力。

  魏语见我鄙视的表情,沉下脸,嚷嚷道:“怎么?你不信我?”

  “我信,我信,我还相信你能钻天遁地,放个大招把反派干掉。”

  “你说反话,我看你就是不相信我。”

  “那你还问。”我抛过去一个尬笑。

  魏语气的翻身背对我,不超过三秒又翻回来,转而自信满满的对我说:“你走着瞧,我们今晚会在梦里相遇的。”

  “如果没遇到呢?”

  “没遇到是你眼瞎,反正我肯定遇到你。”魏语自恃多才的高傲起来。

  我不是傻子,这就是一个诡辩。如果我梦里没遇到她,她就会说她遇到了,而我又不能证明她真的没遇到我。所以无论如何,只要她长着嘴,她就会铮铮有词。

  不管了,第二天无论她说什么,我都当放屁。

  不过有一说一,还真有这种可能。毕竟有一个老头拥有这种能力,那么这个世上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万事皆有可能,如果没有,那就是还没发生。

  我叹一口气,“随便你”躺下内心祈祷自己今晚别做春梦。

  旁边躺着个人,睡的还真不踏实。虽然闭上眼一片漆黑,但脑海里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为了证实这是我胡思乱想,我撇过头睁开眼,那双媚人的桃花眼如同电影院幕布上的特效一样,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我愣住了,魏语的脸凑的很近,此时我们面对面,距离接近接吻。

  有生之年能和女人同床共枕,如此甚是美妙,可为什么是她呀!

  魏语眨眨眼,可能是同样有着失眠困境,她无聊的闲说:“你没睡着的样子,比你睡着的样子,更像睡着了。”

  “你是不是夜里偷看我了?你怎么知道我睡没睡着的样子?”

  魏语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看着我的眼睛,说道:“我睡不着的时候,我会一动不动,让我以为自己睡着了。说不定渐渐的我就信了,然后就真睡着了。”

  “所以呢?”我不假思索的问道。

  魏语抬膝蹬我一下,回归粗鄙的野蛮,“所以你给我好好睡觉,不许熬夜!”

  我苦笑不能,“现在这个时间点已经算熬夜了,还有,我能不能睡着不是你叫我睡着就能睡着的。你靠我这么近,我很紧张你知道吗。”

  魏语毫不在意的说:“为什么要紧张?”

  “因为……”我短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因为我不习惯旁边躺着个人。”

  魏语微微蹙眉,“你就当旁边没人不就行了。”

  “说的容易,你身上的香味无时不刻不在提醒你的存在。”

  魏语翻身正躺,仰望着顶上的透风纱网,碎碎呢喃:“把一切当作理所当然,当成是火车窗外必将经过的风景,心里只有自己。心外无物,心外无理。”

  她把王阳明心学都搬出来了……

  我也不想反驳什么,王阳明是我最敬重的哲学家之一。

  之后我又闭上了眼睛,按照她的话,把她的存在当作理所当然。心里不去想别的事物,如果某个瞬间钻入了我的思绪,那么请接受它,默认它,然后无视它。

  真正这么做的时候,我却想起了魏语扎马尾辫的画面。抬起的胳膊,为系丝带而弯曲的肘,看起来就好像一个爱心。白的太不正常,我竟看出了红韵。可是那个时间点的温度不至于热成这样,是否是我心中滚滚发烫呢。

  想着想着,我便胡思乱想起来。我脑补出蝴蝶落在我的指尖,为了不惊扰她的玉立,我弯曲的抬起的手指纹丝不动。

  究竟是怎么样的感觉,让我允许精神洁癖的手指染上纤尘。也许等她飞走的时候,空中扇动的翅膀,在某个瞬间画出一道爱心,边缘的倾角会告诉我,宇宙和规律中什么是最重要。

  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甘愿一直抬起我脆弱的手指,把这一刻的瞬间变成永恒。答案容或美好,但是我觉得她与我这一点的接触最美妙。

  渐渐的,我的意识沉沦海洋。

  今晚的梦是清醒的,我却不在学校。这里是一条陌生的街。与之前的梦境不同,古灰的墙,阴沉的天气,好像黑白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