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卖惨的白寡妇-《四合院:从灶台走到人生巅峰》

  北风卷着哨子,从城南大杂院的破窗户缝里钻进来,吹得桌上的煤油灯火苗一阵摇曳。

  何大清推门进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一股子寒气。

  他脚步沉重,连推门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整个人靠在门框上,脸色灰败,像是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一样。

  屋里,白秀荷正焦急地来回踱步,一听到门响,脸上的愁云立刻散开,换上了一副急切的笑脸迎了上来。

  可当她看清何大清的神色时,那点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心直直地往下沉。

  不等他开口,她就知道,事情不妙。

  “怎么了?”

  白秀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通行证……是不是没找到?”

  何大清没有说话,只是疲惫地摇了摇头,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透了的白水。

  “没找到?”

  白秀荷的音调一下子拔高了,她几步冲到何大清面前,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前倾,死死地盯着他,

  “那……那可怎么办啊?”

  “现在去补办,哪里还来得及?”

  她急得眼圈都红了,

  “我娘那边还等着我寄钱回去救命!我表弟下个月就要娶媳妇,彩礼钱我还差一大截!我都答应了,我这次回去要是拿不出钱,那帮三姑六婆的唾沫星子都能把我淹死!”

  她说着说着,声音就带上了哭腔,抓着何大清的胳膊,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大清!你可得想想办法啊!”

  “我明天,最晚后天,必须要走!”

  屋子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半晌,何大清才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叹息一声。

  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女人,声音沙哑地吐出三个字:

  “找到了。”

  一瞬间,白秀荷脸上的绝望和哀戚被狂喜所取代,眼睛里瞬间迸出光来。

  “找到了?!”

  她的声音都变了调,

  “真的?在哪儿找到的?快!快拿给我看看!”

  她说着,就像疯了一样在何大清的口袋里到处翻找,从上衣口袋到裤子口袋,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可是,除了几张毛票和一个烟盒,什么都没有。

  她翻找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脸上的光彩一点点熄灭,最后,双手无力地垂下,眼神里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失望。

  “哪儿呢?通行证……在哪儿呢?”

  “别找了。”

  何大清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那双曾经在厨房里颠勺掌锅、稳如泰山的手,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通行证是找到了,可……可不在我这儿。”

  “在别人手里。”

  他看着白秀荷,一字一顿地补充道:“那人说,想要拿回来,得花钱去买。”

  “三百块。”

  “三百?!”

  白秀荷先是愣住,随即发出一声短促的、不敢相信的嗤笑。

  紧接着,那张原本还带着泪痕的俏脸,瞬间被愤怒烧得通红。

  “他怎么不去抢?!”

  她尖声叫道,声音刺耳得像是指甲划过玻璃,

  “三百块!他当这是金子做的通行证吗?!”

  她猛地甩开何大清的手,怒不可遏地在屋里转了两圈。

  “他是谁?!你告诉我!我们现在就去找街道办的领导!告他!这是敲诈勒索!是犯罪!”

  何大清坐在那儿,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任由她发泄着。

  直到她骂累了,停下来,一双眼睛喷着火似地瞪着他,他才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口气,叹得又深又长,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里的憋屈都给吐出来。

  “告不了。”

  他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煤油灯那点微弱的光。

  “捡到通行证的那个人……”

  “是柱子。”

  “轰!”

  白秀荷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她整个人都傻了,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样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张着嘴,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脸上的血色“刷”一下褪得干干净净,比墙上的石灰还要白。

  何……何雨柱?

  那个傻柱?那个她从来没正眼瞧过的拖油瓶?

  她一脸的难以置信。

  告他?怎么告?去跟街道办的领导说,我未来继子捡了我的通行证,跟他亲爹要三百块钱?

  那不是敲诈勒索,那是家务事!是天大的笑话!

  真要告了,他们俩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一阵压抑的抽泣声响起。

  白秀荷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她几步走到何大清身边,蹲下身子,抓着他的衣角,用一种又娇又怨的哭腔,软软地开口:

  “大清……”

  “你不是他爹吗?”

  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他怎么敢跟你提钱啊?”

  “不管是打是抢,你总得想办法把我的通行证弄过来啊!”

  她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抹着眼泪,不着痕迹地开始上眼药:

  “他怎么能这么对你?真是没心没肺!亏你还辛辛苦苦把他们兄妹俩拉扯这么大!”

  “这心,也太狠了!”

  她哭得更凶了,身体微微颤抖。

  “都怪我……都怪我……年初的时候我就劝你,咱们早点走,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你偏不听!现在好了,让那个小畜生给拿捏住了……”

  呜咽的哭声,在寂静的冬夜里,显得格外凄凉。

  何大清坐在那儿,一言不发,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明暗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