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何大清回四合院-《四合院:从灶台走到人生巅峰》

  “事在人为。”

  四个字,像是四块冰,掷地有声,却又带着一股子森然的寒气。

  贾张氏还想撒泼,却被秦淮茹死死拽住。

  聋老太那双浑浊的眼睛在易中海的脸上深深地剜了一眼,什么也没说,拄着拐杖,转身颤巍巍地走了。

  一场密谋,在最诡异的节点上不欢而散。

  屋子里只剩下易中海和一大妈洪秋叶。

  门被关上,隔绝了院子里的一切声音。

  洪秋叶快步走到易中海面前,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声音都在发抖:

  “当家的,你……你这是昏了头了?那个何大清是什么人你忘了?咱们好不容易才把他这尊瘟神送走,你怎么还想着把他请回来?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易中海端起茶缸,吹了吹浮沫,眼皮都没抬一下。

  “引狼入室?”

  他冷笑一声,将茶缸重重地顿在桌上,滚烫的茶水溅了出来,烫得洪秋叶缩了一下手。

  “秋叶,我问你。”

  易中海终于抬起头,目光像两口枯井,深不见底,

  “你看看现在何雨柱那个样子,那个娶进门的女妖精,是省油的灯吗?他现在连我这个一大爷都不放在眼里了,你还指望着他给咱们养老送终?”

  一句话,正中洪秋叶的要害。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养老,这是压在她和易中海心头最大的一块石头。

  易中海看着妻子煞白的脸,语气缓和了下来,却更添了几分算计的冰冷。

  “你以为何大清在保城过的是神仙日子?”

  他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在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

  “我托人打听过了。他当初卷着铺盖跟那个白寡妇走,名声早就臭了。带去的那点钱,这几年也被刮得差不多了。现在啊,他在那边就是个累赘,连白寡妇的儿子都嫌他吃闲饭,天天指桑骂槐呢!”

  “真的?”

  洪秋叶的眼睛猛地亮了。这个消息,像是一道光,瞬间照亮了她心里所有的困惑和恐惧。

  “当然是真的。”

  易中海嘴角勾起一抹尽在掌握的弧度,

  “一个被亲儿子‘抛弃’,在外面又混得猪狗不如的老东西,心里最恨的是什么?最见不得的是什么?”

  他没有说下去,但洪秋叶已经全明白了。

  她看着自己的丈夫,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和她同床共枕了几十年的男人。

  当晚,易中海就在那盏昏黄的油灯下,铺开了信纸。

  他蘸饱了墨水,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信里的内容,他斟酌了许久。没有一句煽动,没有一句抱怨,通篇都是在“报喜”。

  信里说,柱子出息了,如今是全院了日子过得最好的,顿顿大鱼大肉!

  信里说,柱子能干了,靠自己的本事,把家里那两间破屋子,拾掇得跟新房一样,青砖漫地,玻璃亮窗。

  信里还说,柱子马上要成家了,娶的是一个绸缎庄的老板,年轻漂亮,听说还是黄花大闺女。

  婚礼就定在后天,到时候全院的人都要去喝喜酒,风光得很。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扎的不是寻常地方,而是扎在一个落魄父亲最敏感、最脆弱的自尊心上。

  三天后,保城。

  何大清捏着那封信,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指节发白。

  信纸已经被他手心的汗浸得有些发皱。

  他反复地看着信上的每一个字,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好……好啊……真是我的好儿子!”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像是破了的风箱。

  他猛地将信纸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儿子出息了,他这个当爹的,没有半分喜悦,只觉得脸上被人狠狠地扇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疼!

  没有他这个爹,儿子过得更好?

  娶媳妇这么大的事,都不通知他一声?

  这是把他当成死人了!

  “老不死的!你发什么疯!”

  里屋传来白寡妇不耐烦的咒骂声。

  何大清眼中的怒火瞬间被屈辱和怨毒所取代。

  他看了一眼这个破败的屋子,想起了自己在这里受的窝囊气,再想想信里描写的儿子何雨柱的风光,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反了!都反了!”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起墙上挂着的、已经洗得发白的包裹,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门。

  ……

  夜,如同浓稠的墨汁,泼满了整个四合院。

  明天就是何雨柱结婚的大日子,可院子里没有一丝喜气,反而静得有些诡异。

  各家各户都关着门,连平日里最喜欢搬着板凳在院里乘凉的人,今晚也都没了踪影。

  贾张氏坐立不安,三番五次地跑到易中海家窗户底下,压着嗓子问:

  “我说一大爷,你那信儿到底准不准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易中海坐在屋里,稳如泰山,手里捧着搪瓷茶缸,只回了三个字:

  “等着吧。”

  就在这时,大院门口,吱呀一声,铁门被推开了一道缝。

  一个瘦高的身影,背着一个破旧的包裹,在月光下被拉得又细又长,像是深夜游荡的孤魂。

  那人站在门口,贪婪地呼吸着院子里熟悉的空气,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而阴沉的光。

  “来了!”

  一直盯着门口的贾张氏,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脸上露出了饿狼看到猎物般的狂喜。

  屋里的易中海,嘴角也缓缓勾起了一丝得意的冷笑。

  “谁……谁啊?”

  恰巧起夜的阎埠贵,揉着惺忪的睡眼,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的脸。

  他瞬间一个激灵,睡意全无,像是见了鬼一样,脸都白了!

  “何……何大清?!”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裤腰带都来不及系好,疯了似的朝着何雨柱家的方向冲去,一边跑一边惊慌失措地压着嗓子大喊:

  “柱子!柱子!快开门!出大事了!你爹……你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