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若云批准安屿找通房-《顾千澈,等等我》

  若云这才想起来,全场5个人,唯有她的座位是自己摆的。

  这待遇要是放在乔家,管家估计会被胖揍一顿然后扔出去的。

  别说她了,乔家母子只会更生气。

  所以,安屿看她时,笨拙又顺带求饶的时候,她都懒得看一眼。

  一时间餐桌上寒风瑟瑟,下一步怕是要凝冰。

  ——

  此时,上官采荷却起身,为安屿抽出了座位,淡淡道,

  “屿哥,小妹不懂礼数,多海涵。”

  “你是主人家,你上坐。”

  安屿摇摇头,微笑拒绝了。

  女孩子盯了一会,看他没有坐的意思,

  “屿哥,你这样子谦逊,难道是在等什么人呢?”

  她环顾看宴会餐厅,里里外外,像是在找什么人。

  终于,她确信没来,于是道,

  “我说你怎么如此消沉,今天还总感觉少了一个人,屿哥,你没邀请姐姐她吗?”

  上官采荷狡黠一笑,有点好奇。

  “谁?”

  “新月姐姐啊?今天家宴这样好的氛围,你和他平日里形影不离的,早晚是安家的人呢,你怎么能不请她?

  “你不怕,回头她会生气的。”

  上官采荷一脸遗憾着。

  安屿有些扫兴地说,“母亲倒是也请了,只是沈家没确切回复,我也只好作罢。”

  原来只是客套的一句,却在若云心里投入一块巨石,她终于憋不住了,

  “哦?合着今天哪里是安家家宴啊?分明是你安小少爷的选妃直播现场。”

  她才不是逆来顺受的主,有仇当场报。

  “怎么,再把沈大小姐身边的,围着你转的姓秦的姓陈的小妞几个也叫来,给你做个通房也不错。”

  “你们一家人和和美美,把日子过得其乐融融再好不过了?”

  说到最后,连通房都搬出来了。

  ——

  谢允仪此时心里快笑场了,若是换了他处,早就已经含沙射影了。

  谢家晚宴那天,她在后台可是把安屿和慕飞轩的飞镖之争看在眼里。

  那些女孩不少为安屿喝了彩,助了威。

  “原来若云完美复刻她好姐姐的老陈醋啊?味儿大得,连缠着沈新月身边的小妞们的醋也吃上了?”

  “记得那么牢?好玩!”

  顾千澈反正是对这种小场面见怪不怪了。

  自打回来江城,自己一个多月的修罗场里每天都提心吊胆,此刻,更是替弟弟这没来由的桃花运捏把汗。

  谢允仪看着,实在憋不住了,悄悄在顾千澈身边耳语,

  “果然,风流是你老安家祖传的!”

  顾千澈斜了她一眼,辩解着,

  “我的姑奶奶,你就别添乱了,哪有那么严重!”

  “我是夸你爹安霆远的基因好呢?这两儿子都是探花的翘楚呢,都不让人说?”

  “话说回来,狗不跟着包子跟谁?”

  顾千澈想要回怼,却看她笑盈盈地,美眸灵转,一时间忘词了。

  ——

  安屿哪里听不出若云话里的酸味,走了过去,想要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消气,

  顺带赶紧解释,“云姐姐,新月那边我没叫,是我母亲的意思。”

  若云斜了一眼安屿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冷得射出寒芒,吓得安屿赶紧缩了回去。

  她也不看他,随口道,

  “哦?是你母亲的意思,还是你算准就算你叫了人家也不会来。”

  “这才搬出令堂的名号为你助威?”

  “只是,沈家的小受气包是真看不上你,怕是把你的心伤得透透的吧?”

  安屿被她连珠炮一样的诘问给逼到墙角,呆呆的不敢说话了。

  不过,他被沈新月打击过无数次,但是表情上还算镇定。

  上官采荷听着对话,没什么表情。

  “云姐姐,屿哥和新月姐姐闹脾气,我们做姐妹的应该劝和才是。”

  说完,又对安屿打圆场,

  “屿哥,你的云姐姐怕是第一次来,这才有点高兴,话虽然冲了些,不过姐姐也是性情中人。”

  “倒也是令人很想亲近呢。”

  安屿顺着话匣子给台阶,

  “是的,云姐姐性格就是直率了些,以后接触多了,你自然就会习惯的。看到你能就体谅,真是太好了。”

  “至于其他的话,都是玩笑话,你可别入耳。”

  安屿怕若云的话引起二次误会,这才想要终结话题。

  安屿的难得在夹板气下,说了一句漂亮话。

  上官采荷听了,神色如常。

  ——

  若云知道话里的意思,但就是不想放过他,

  “不不,这位采荷小姐,我今次是奉命陪顾先生过来守护他的安全,严格来说不是客人。”

  “您作为安家的座上宾,半个主人,就当我是个佣人就成。”

  她起身,走到顾千澈身边,

  “是不是啊,顾总?”

  果然,还得是顾千澈承担了所有。

  谢允仪可乐了,“咦,这回的若云,怎么一股子茶味?”

  “争风吃醋,吃出嘴皮子了?”

  ————

  若云把压力给到男人,他硬着头皮也得上。

  “采荷妹妹,请允许我那么叫你。”顾千澈总是那么谦逊有礼。

  标准的打圆场起势操作,声音行云流水,极为有力。

  可是妹妹两个字,在隔壁谢董的耳朵里,就不得劲了。

  “好啊,刚是手坠妹妹,如今又一一口一个采荷妹妹。”

  “叫了有七八次了吧?”

  “一个叫得比一个亲!”谢允仪腹诽着,

  谢允仪一声不吭,她叉着腰,

  “今天要看看这个狗男人没了我,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安家大厅。”

  疯魔的弟媳妇,护崽的后妈,艺术家的表妹,傻傻的弟弟,还有暴风眼中心的他。

  ————

  顾千澈哪里知道她的计较,接着替若云解围,“云总刚说的玩笑话,她是我的挚友。”

  “今天参加晚宴,说是保护我的安全也没错,你也知道我常年不在江城。”

  “回到这里,车祸刺杀几经生死,云总侠肝义胆,为我这个累赘跑来跑去,出生入死,我也是感激不尽的。”

  “说起来,最初的那一次车祸都是她救的允仪和我。”

  若云听到这话,松了口气,心想,“总算这个负心汉,记性不差,对我们两姐妹还有点良心。”

  “下次心姐忍不住让我揍你的时候,我少打你几拳头得了。”不过呢,眉头倒是舒展开了。

  “嗷,原来云姐姐还是勋哥的恩人?失敬了。”

  上官采荷先是蹙眉一惊,后是语气浓淡适中,“不过,勋哥,你性子向来是大家风范,从不与人龃龉。”

  “你和人家无冤无仇的,性子又好,怎么就摊上事了。”

  “也许是警告我们,尽快离开呢?”顾千澈若有所思。

  上官采荷也顿了一顿,走到水壶边上,捏起一撮安家的君山银针,泡了一杯香茗。

  纤纤玉指如同根根琴弦,极为优雅。

  然后,她径直走到若云边上,递给若云,“这杯茶,算以茶代酒,替勋哥敬云姐姐的侠肝义胆。”

  若云本来火气很大,但面对这个女孩,好像所有的脾气都打在棉花上,没有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能挑出毛病,

  这才不太友好地接过,喝了一口,

  “好,看在顾总和你的份上,我先饶了某些人的出言不逊。”

  安屿却满头雾水,心想,“我没说错什么啊?到底哪里不对呢?”

  ——————

  上官薇刚吩咐完后厨上菜,听闻上官采荷已经陪同安屿到了餐厅,于是马不停蹄也过来了。

  她恰逢其会,听到了顾千澈介绍若云,这才开口道,“原来是勋儿的恩人,那也就是我们安家的大恩人。”

  “你瞧瞧我,刚才忙着后厨,竟然怠慢了。”

  主人忙完再待客,众人都起身相迎。上官薇一惯的优雅,走到顾千澈身边搬了一把椅子,然后示意若云请坐,

  “刚才又急着找小荷,没有问您的来路,多有失礼。既然是勋儿的朋友,那就别客气了。”

  “安夫人哪敢啊,有个地儿能落脚就成,不会占您安家地儿。”

  若云面无表情,哪能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默默接受安排。

  两人心照不宣。

  她是来监视的,不是来闹事的,既然主人来了,只能收敛火气。至于安屿,她心下“哼,哼”了两声。

  上官薇安排完若云的座位,又到了正对面,揉揉上官采荷的手,一时间慈眉善目,说不出的疼爱。

  “小荷啊,你怎么自己过来了?让我这个姑妈多不好意思?”

  上官采荷上前,反过来牵着她的手,细看一阵,却是满眼的心疼,

  “姑姑,你的手又起茧子了,家里不是有佣人吗,何必让你亲自动手操劳?

  “有些照顾姑父的活儿,让她们去做。您瞧您自己,都瘦了。”

  “哪里的话,你姑父最后这段功夫,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上官薇眼里饱含不舍。

  “不,瞧我这张嘴没把门,净说胡话。都是我的问题,让您难过了。”

  她牵着上官薇的手,把她扶到主位上,顺势帮上官薇捏了捏肩膀,动作行云流水,就是好看。

  “我既然来了,那招待贵宾的事让我这个晚辈来,您只管放心好好注意休息。”

  “姑父那,还离不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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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马上要开席了,上官采荷前去临时指挥完后厨,上了几个菜后,感觉不对劲问道。

  “姑姑,姑父是不是还在休息?”

  “是啊,医生说,修养得当,还能再多挺一个月。”

  “可安家大事小事一箩筐,他又是倔脾气喜欢亲力亲为,只怕挺不过两个月了。”

  顾千澈闻言,有些难过。

  “那个高大如山,纵横如海的父亲,也有斜阳于落的日子吗?”

  上官采荷哪里舍得她难过,赶紧握紧了姑母的手,

  “没事,这不是有我们屿哥在吗?现如今,他历练也够多了,能独当一面了!”

  “您要相信他啊。”上官采荷又看了一眼安屿,露出崇拜的眼神。

  “他?”

  上官薇没好气,瞟了一眼这个只顾着傻愣愣站着的儿子,

  “小荷,你不知道,他每天的工作就是追着沈家那姑娘跑。”

  “我哪有?”安屿很委屈。

  “你闭嘴,”上官薇制止了他的狡辩,

  “不过你放心,听她身边人传来的消息说,在法国有个得不到的心上人,根本看不上你哥。”

  “你哥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不会真的和她有什么的。”

  “我们安家的媳妇,总得有能力替我这个半吊子儿子操持这个家,也不是谁都玩的转的。”

  ——

  谢允仪笑了,还真是巧了,那个她得不到的心上人就在这里。

  偏偏这个二愣子,揣着明白装糊涂。

  顾千澈脸色不停地变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好喝了点酒。

  酒很烈,但总比做当靶子强,谁都射一支,不得万箭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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