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如果代价是你的初吻-《满级狐狸精在修罗场杀疯了》

  程雅死死盯着空无一人的门口,一股混合着嫉妒、羞辱和不甘的邪火猛地窜上心头。

  她收回目光,脸上努力维持着甜美的笑容,语气却带着一种刻意的不屑和轻蔑,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包厢里的几人都听清: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拿起纸巾,故作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眼神里满是讥讽。

  “段家那样的门第,最是看重规矩和名声了。”

  她意有所指地顿了顿,目光扫过程念梦,最终落在沈景辞没什么表情的侧脸上,仿佛在寻求认同。

  “怎么可能真的选乔眠那种……行事张扬、声名在外的女人当未来主母?”

  她刻意加重了“那种女人”几个字,语气里的贬低意味不言而喻。

  “要我说啊。”

  程雅微微扬起下巴,带着一种自以为是的洞察。

  “段云珩现在不过是一时被她迷住了,玩玩而已。等新鲜劲过了,或者段家长辈出面干涉,还不是得乖乖找个门当户对、端庄贤淑的?”

  程念梦本来还在咂摸段云珩那罕见的模样,听到程雅这番酸溜溜又刻薄的话,立刻不乐意地皱起了眉头。

  “程雅你胡说什么呢!”

  她没好气地反驳。

  “眠眠怎么了?她比那些装模作样的所谓名媛不知道强多少倍!段云珩那是真心喜欢她,你看他……”

  “真心?”

  程雅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打断了程念梦,语气更加尖刻。

  “在咱们这个圈子里,真心值几个钱?段家能由着他胡来?乔眠那种性子,进了段家的门,怕是三天都待不住就得被规矩压死!”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仿佛已经预见了乔眠被段家扫地出门的狼狈场景,心里那口恶气总算出了些许。

  一直安静坐着,仿佛置身事外的沈景辞,终于有了些许反应。

  他极黑的瞳仁缓缓转向程雅,那张漂亮得近乎妖异的脸上,温和的浅笑依旧挂在唇角,只是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

  他并未对程雅的言论做出任何直接的评价,只是用那双望不见底的寒潭般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平静无波,却让程雅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后面更刻薄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程小姐,”沈景辞开口,声音清润如玉,语气甚至算得上温和有礼,但说出来的话,却让程雅脸色微微一白。

  “背后议论他人,并非淑女所为。”

  他顿了顿,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程雅面前几乎没动过的菜肴,语气依旧平淡:

  “况且,段家的选择,乔四小姐的价值,也并非你我能够妄加揣测的。”

  程雅的脸瞬间涨红,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难堪又羞愤。

  她不敢反驳沈景辞,只能死死咬着嘴唇,低下头,心里对乔眠的恨意却更加汹涌。

  程念梦看着程雅吃瘪的样子,心里暗爽,偷偷对沈景辞投去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

  沈景辞却已收回了目光,重新端起了茶杯,垂眸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极黑的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思绪。

  另一边乔眠用餐到一半,起身前往洗手间。

  她补了补唇上那抹正红色的口红,对着镜子理了理鬓边并不存在的碎发,这才走了出来。

  然而,刚走出洗手间,便在走廊那端,看到了那个倚靠在窗边的身影。

  沈景辞不知何时等在了那里。他身姿修长,浅米色的西装与他冷白的肌肤相得益彰。

  他微微侧着头,望着窗外迷离的夜色,漂亮的侧脸线条如同工笔细描,只是那双极黑的瞳仁深处,敛着难以窥探的思绪。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头,目光精准地落在乔眠身上,唇边漾开那抹惯有的、温和疏离的浅笑。

  “乔小姐。”他开口,声音清润,如同玉石相击。

  乔眠脚步未停,走到他面前不远处站定,狐狸眼微微上挑,带着一丝了然和玩味。她可不认为这是偶遇。

  “沈少,”她红唇轻启,带着清晰的疏离,“好巧。”

  沈景辞仿佛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意味,目光在她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停留片刻,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仿佛只是随口的寒暄:

  “乔小姐和段少看起来相处得很融洽。”

  乔眠眉梢微动,抬起眼眸,直视着沈景辞那双望不见底的寒潭,直接反问,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挑衅:

  “沈少想说什么?”

  沈景辞对上她的目光,唇边的笑意深了些许,却依旧让人看不透真实情绪。

  “我只是有些好奇,”他声音平和,像在讨论一件有趣的事情,“段少似乎……对乔小姐用情至深。”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回忆起了方才段云珩那副耳根通红、强作镇定的模样,语气里带着一丝真实的探究。

  “能让清冷孤高、眼高于顶的段云珩,露出那般……羞赧的神态,”

  他极黑的瞳仁聚焦在乔眠脸上,仿佛要透过这副完美的皮囊,看清内里的本质。

  “乔小姐果然……非同一般。”

  乔眠听着他这番看似赞叹,实则带着审视的话,红唇边的弧度加深,那双狐狸眼里闪烁着狡黠而冰冷的光芒。

  她微微向前倾身,拉近了些许距离,吐出的问题却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

  “沈少这话说的……我倒是听不明白了。”

  她眼波流转,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和一丝恶作剧般的笑意。

  “你是在羡慕段云珩……”

  她故意停顿,欣赏着沈景辞依旧完美的笑容面具,才慢悠悠地补充完。

  “还是在羡慕我?”

  沈景辞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但很快便恢复了那深潭般的平静。

  他并未因这直白的问题而露出丝毫窘迫,反而低低地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清润,却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凉薄。

  “羡慕?”他重复着这个词,仿佛觉得很有趣,目光重新落在乔眠那张艳光逼人的脸上,语气平和而笃定。

  “这种情绪,于我而言,并无必要。”

  他微微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虽然依旧保持着温和的表象,但那股内敛的、属于上位者的疏离感却悄然弥漫开来。

  “我只是觉得,”他声音放缓,每个字都清晰无比,“能让自己活得如此随心所欲,并且总能轻易让旁人为你而失态,打破常规……”

  他顿了顿,极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微光。

  “也是一种难得的能力。”

  乔眠听出了他话语里那层包裹在赞赏之下的、冰冷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她非但不恼,反而像是被取悦了,红唇勾起一抹极致妖娆又带着点挑衅的弧度。

  “哦?”她尾音上扬,像带着小钩子。

  “那沈少呢?”她目光在他那张漂亮得毫无瑕疵的脸上流转,语气天真又残忍。

  “像沈少这样永远冷静自持、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的人……”

  她微微歪头,墨发滑落肩头,眼神里充满了好奇与探究。

  “也会失态吗?”

  她这个问题,像是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试图打破那完美的平静,窥见其下隐藏的真实。

  沈景辞迎着她充满挑战的目光,脸上的温和笑容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那双极黑的瞳仁深处,仿佛有更沉的墨色在凝聚。

  他微微俯身,靠近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清润却带着一丝微妙压迫感的嗓音,缓缓答道:

  “乔小姐觉得呢?”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问题轻飘飘地抛了回去,目光却像最精细的网,将她所有的细微反应都笼罩其中。

  “或许。”

  他唇边的笑意加深,那笑容漂亮得惊心动魄,却也危险得令人心悸。

  “乔小姐可以亲自试试看。”

  乔眠非但没有被这份隐含的危险吓退,反而像是被彻底激发了斗志。

  她微微扬起下巴,迎上沈景辞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反问:

  “沈少,你这是在……对我下战书吗?”

  她很好奇,这个永远将真实情绪藏于完美假面之后的男人,他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沈景辞看着她,极黑的瞳仁深处,那抹探究的兴味似乎更浓了些。

  他轻轻摇了摇头,唇边的温和笑意不变,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坦诚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完全明了的、隐秘的渴望。

  “不。”他声音清润,在这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只是……”他微微顿了顿,仿佛在透过她,审视某个未知的、属于他自己的领域。

  “也很好奇。”

  他抬起眼,再次直视她的眼睛,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

  “好奇我自己……”

  他缓缓地,一字一句地,清晰地吐出后半句,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相关的、有趣的实验课题:

  “会不会有‘失控’这种……陌生的状态。”

  他坦然承认了自己对“失控”的未知,甚至隐隐流露出一种想要探寻其边界的意图。

  而乔眠,无疑是他选定的,最有可能引发出这种状态的、最不可控的变量。

  这比任何直接的宣战,都更令人心惊,也更具诱惑力。

  他将自己置于观察者与被观察者的双重位置,冷静地邀请她,共同进行一场关于“失控”的危险游戏。

  乔眠清晰地感受到了他话语里那份冷静之下的疯狂与试探。

  “有意思。”她轻轻吐出三个字,眼神锐利如刀。

  她微微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被拉近。

  她抬起手,并未触碰他,只是用涂着正红色蔻丹的纤长指尖,隔空轻轻点了点他心脏的位置,动作带着一种慵懒又危险的意味。

  “那沈少可要小心一点了。”

  “毕竟,”她眼尾微挑,狐狸眼里流转着狡黠而冰冷的光泽,像是最擅长玩弄人心的精灵,“好奇心这种东西……可是会害死猫的。”

  她说完,不再看他,干脆利落地转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一步步远离这个危险而又充满诱惑的男人。

  沈景辞站在原地,没有阻拦,也没有再开口。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自己左胸的位置,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指尖隔空点过时,带来的那一丝若有似无的、灼人的触感。

  ……

  回到顶层公寓,已是夜深。

  那只小橘猫早已在柔软的猫窝里蜷成一团,睡得香甜。

  乔眠沐浴后换上惯常的墨绿色丝质睡裙,湿漉漉的长发用毛巾包裹着,素净的脸庞在灯光下清透如玉,少了几分明艳的攻击性,多了几分居家的柔软。

  段云珩也在客用浴室洗漱完毕,换上了一身与她同色系的深墨绿色丝质睡衣。

  冷白的肌肤被热水熏出淡淡的绯色,湿润的黑发柔软地垂落额前,几缕发丝遮住了眼尾那颗泪痣,却遮不住他周身那股清隽又带着沐浴后干净气息的诱惑。

  他走到主卧门口,看到乔眠正坐在梳妆台前,慢条斯理地往脸上涂抹着护肤品。

  镜子里映出她慵懒的侧影和那双即使不施粉黛也依旧勾人的狐狸眼。

  段云珩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放轻脚步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纤细的肩窝,声音带着刚沐浴后的湿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眠眠……”

  他低唤,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颈侧。

  “今晚……我能不能睡在这里?”

  乔眠涂抹精华的动作未停,透过镜子瞥了他一眼,眼神清淡:

  “回你自己房间去。”

  段云珩手臂收紧了些,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冷白的脸颊在她颈边依赖地蹭了蹭,嗓音放得更软,带着委屈:

  “我想抱着你睡……就一晚,好不好?”

  “不好。”

  乔眠拒绝得干脆利落,推开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站起身,走向大床。

  “我睡觉不喜欢被人抱着,热。”

  段云珩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掀开被子躺下,那墨绿色的丝缎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晃眼。

  他知道她说不二,硬来只会让她更不耐烦。

  但他也知道,自己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他停在床边,没有强行上床,而是微微垂下头,湿润的黑发随之滑落,遮住他小半张脸。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氤氲着水汽的丹凤眼,一瞬不瞬地望着乔眠。

  眼尾那颗泪痣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像是无声的邀请。

  他微微抿了抿淡色的唇,唇瓣因为刚沐浴过而显得格外莹润。

  他就这样安静地站着,将自己最诱人的一面,如同献祭般完全展现在她面前。

  他知道她最喜欢他这张脸,这副清冷皮囊下不经意流露出的脆弱与依赖。

  乔眠原本已经闭上眼,准备入睡,却感受到那道无法忽视的、灼热又带着钩子的视线。

  她不耐地重新睁开眼,对上段云珩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

  他此刻的模样,像极了某种精心饲养的、美丽又名贵的宠物,正用最无辜又最勾人的姿态,祈求着主人的垂怜。

  他见她看过来,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微微侧了侧头,极轻地、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那气息带着温热,拂过空气,也拂过乔眠的心尖。

  乔眠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她看着他那副故意摆出来的、我见犹怜又暗藏风情的姿态,心底那点被打扰的不耐渐渐被一丝无奈和……被精准取悦的好笑所取代。

  她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

  但这张脸,这副神态,确实精准地戳中了她某根隐秘的神经。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就在段云珩以为这次诱惑要失败,眼底开始浮现真实的失落时,乔眠忽然红唇微勾,扯出一抹极淡的、带着点纵容和戏谑的弧度。

  “上来可以。”

  她终于松口,声音带着刚沐浴后的微哑,慵懒地像只餍足的猫,但那双狐狸眼里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但是有要求。”

  段云珩眼底的失落瞬间被点亮,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冷白的脸颊因激动泛起更明显的红晕,声音都带着一丝颤音:

  “什么要求都可以。”

  乔眠看着他这副急切又纯情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玩味。

  她伸出纤纤玉指,朝着他勾了勾,示意他靠近。

  段云珩立刻乖顺地俯身,将耳朵凑到她唇边,温热的气息交织,他能闻到她发间清冷的玫瑰香气和自己身上同源的沐浴露味道,心跳快得如同擂鼓。

  乔眠红唇贴近他微烫的耳廓,用那副能酥到人骨子里的嗓音,一字一句,清晰地、带着恶魔般的低语,吐出了她的要求:

  “如果代价是……”

  她故意停顿,感受着他瞬间绷紧的身体和骤然加重的呼吸。

  “你的初吻呢?”

  这话如同惊雷,在段云珩耳边炸开。

  段云珩的呼吸骤然停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疯狂地跳动起来,撞击着胸腔,发出擂鼓般的声响。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乔眠,那双氤氲的丹凤眼里充满了剧烈的挣扎。

  他当然想亲她,想得发疯。

  但那不仅仅是为了留下来。

  那是他心底最隐秘、最虔诚的渴望,是他想要与她更加亲密无间的证明。

  可是……“代价”?

  他曾经固执地坚守着那条界限,认为那应该属于某种神圣的仪式,属于他认定的一生一世。

  即使在最意乱情迷的时候,他也死死守着最后一步,近乎偏执。

  而现在,乔眠却轻飘飘地,用这个他曾经视若珍宝的“第一次”,作为换取一夜同眠的筹码。

  这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和……被亵渎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