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没有人能逃脱她的磁场-《满级狐狸精在修罗场杀疯了》

  这话彻底击碎了江桃最后的幻想和挣扎。她踉跄着后退一步,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而乔眠,在听到陆行俞这近乎虔诚的回应后,她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陆行俞冷峻却写满专注的侧脸上。

  “很乖。”

  她清晰地吐出两个字的评价。

  然后,她的目光在陆行俞周身流转了一圈,仿佛在重新评估这件玩具的价值,才慢悠悠地,带着一丝施恩般的口吻,继续说道:

  “看来……行俞哥哥的位置,可以再升一升了。”

  这话里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从一个普通的“玩具”,晋升为了更受青睐的、或许能拥有更多“使用权”的位置。

  陆行俞浅灰色的眼眸深处,没有屈辱,只有一种被认可的满足和一种近乎病态的痴迷。

  他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这“晋升”。

  乔眠满意地收回目光,仿佛处理完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看着江桃那副妆容哭花、眼神空洞、狼狈不堪的模样,眼中没有同情,没有嘲讽,只有一种纯粹的、近乎好奇的探究。

  嗓音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清冷,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角落:

  “江老师。”

  她轻轻唤道,语气平和,仿佛只是在与一位故人闲聊。

  “你刚出现在顾老师身边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

  她的目光描摹着江桃此刻的狼狈,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惋惜。

  “妆容精致,举止得体,谈吐温婉……处处都透着体面两个字。”

  她眼神纯真,清晰地映出江桃惨白的脸。

  “怎么现在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成这样……”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困惑,一字一顿地,问出了那个足以诛心的问题:

  “值得吗?”

  这话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穿了江桃最后的心防。

  她猛地抬起头,死死盯住乔眠,想要反驳,想要嘶吼,想要告诉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

  但所有的辩解和嘶吼都卡在了喉咙里,化为绝望的呜咽。

  她为了顾怀瑾,放弃了自我,放弃了尊严,努力扮演着他可能喜欢的“解语花”角色,甚至不惜与乔眠为敌……

  可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

  顾怀瑾的嫌弃,乔眠的怜悯,或者说连怜悯都算不上,还有眼前这彻头彻尾的狼狈。

  值得吗?

  这三个字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疯狂回荡,击碎了她所有的坚持和幻想。

  池野看着乔眠竟然对江桃那种女人产生好奇,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理她干什么?一个自作自情、看不清自己的蠢货。”

  乔眠却轻轻拍了拍他紧绷的小臂,示意他稍安勿躁。

  “我只是好奇,这样奋不顾身、甚至抛弃自我去迷恋一个男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

  “虽然她很蠢。”

  乔眠的语气平静,像在评价一件物品的优缺点。

  “手段也拙劣。”

  她的视线淡淡扫过一旁脸色依旧难看、眼神复杂的顾怀瑾,又落回江桃脸上。

  “但是,她暂时没有像乔清初那样……试图真正地伤害过我。”

  “而且。”

  乔眠的目光重新变得纯粹而好奇,她看着江桃那双因为她的的话语而重新泛起波澜、混杂着屈辱、痛苦和茫然的眼睛,清晰地吐出后半句。

  “她对顾老师的爱,是真的。”

  “哪怕这爱愚蠢,卑微,甚至扭曲……”

  “但那份不顾一切的热度,是真实的。”

  “所以,我很好奇。”

  话音落下,乔眠轻轻推开了池野揽着她的手臂。

  池野眉头紧锁,但看着她眼中那不容置疑的探究欲,最终还是冷哼一声,松开了手。

  谢时泽倚在廊柱上,桃花眼中带着玩味和一丝了然,似乎很欣赏乔眠这种近乎残忍的“研究”心态。

  陆行俞则沉默地站在一旁,平静无波。

  乔眠袅袅娜娜地走到瘫软在地的江桃面前。

  她微微俯身,伸出那只纤细莹白的手,轻轻抬起了江桃布满泪痕的下巴。

  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一种审视物品般的居高临下,但她指尖微凉的触感和此刻正专注凝视着江桃的狐狸眼,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让江桃忘记了挣扎,只能怔怔地回望着她。

  乔眠凝视着江桃那双充满了痛苦、迷茫和残余爱意的眼睛,用她那能直击灵魂的嗓音,清晰地、一字一顿地问道: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

  她微微停顿,感受到江桃在她指尖下的细微颤抖,才慢悠悠地,问出了那个足以让时间回溯、让灵魂战栗的问题:

  “你还会……爱上他吗?”

  江桃被乔眠抬起下巴,被迫迎上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狐狸眼。

  那个问题如同最锋利的针,直刺她千疮百孔的心脏。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会吗?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她还会义无反顾地爱上那个高高在上、给她一点温柔就让她飞蛾扑火的男人吗?

  理智告诉她不会,可心底那份早已深入骨髓的痴迷和习惯性的依恋,却让她无法干脆地吐出那个“不”字。

  她的眼神挣扎、痛苦、迷茫,最终化为一片空洞的绝望。

  乔眠静静地看着她眼中翻涌的复杂情绪,如同在观察一只被困在琥珀里的飞虫。

  良久,她眼底闪过了然和一丝怜悯。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还会重蹈覆辙。””

  她的声音像带着某种神秘的预知力量,清晰地传入江桃耳中。

  如同最终的判决,击碎了江桃最后一丝自欺欺人的幻想。

  乔眠松开抬起她下巴的手,指尖那点微凉的触感消失,却仿佛在她心上烙下了一个印记。

  她直起身,气质复杂难辨。

  她转而将目光投向一旁始终沉默、脸色冷硬的顾怀瑾。

  “顾老师,看到有人为你如此奋不顾身,甚至明知是深渊也甘愿跳下……”

  她的目光在顾怀瑾金边眼镜后那双深邃却冰冷的眼眸上流转,语气带着一丝好奇:

  “你会动容吗?”

  顾怀瑾的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镜片后的眸光没有丝毫波动,甚至没有去看地上那个因他而彻底崩溃的女人。

  他的沉默,本身就是最残忍的回答。

  乔眠看着他这副冷心冷情、无动于衷的模样,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嘲弄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慨。

  “爱情……真是神奇的东西。”

  她的目光再次落回江桃身上。

  此刻的江桃,在经历了彻底的绝望和被乔眠那双仿佛能看透灵魂的眼睛审视后,竟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她不再哭泣,不再嘶喊,只是怔怔地坐在地上,仰头望着乔眠。

  乔眠身上那复杂的气质。

  极致的美丽,清醒的残忍,置身事外的探究,以及那仿佛能包容一切却又冷漠疏离的魅力。

  像是一个巨大的旋涡,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将她牢牢吸住。

  一种混杂着震撼、迷茫、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扭曲的仰慕,悄然在她心底滋生。

  她忽然觉得,自己之前为了顾怀瑾要死要活的行为,在乔眠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渺小。

  乔眠似乎察觉到了江桃眼神的变化。

  她微微挑眉,狐狸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一种更加浓厚的兴味。

  她像是发现了一个更有趣的观察对象。

  而此刻,站在乔眠身后的三个男人,也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池野看着江桃那逐渐变得不对劲的眼神,眉头拧得更紧,周身戾气翻涌。

  他上前一步,再次将乔眠揽回自己身边,声音低沉充满不耐:“看够了没?这种人有什么好看的。”

  乔眠被池野重新搂住,却并未反抗。

  她看出了江桃眼中那丝连当事人自己都未必清晰的、扭曲的仰慕。

  这比她预想的还要有趣。

  乔眠轻轻推开池野些许,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好让她能继续观察。

  她伸出纤细的食指,隔空点了点江桃,眼神纯真又带着一丝施恩般的意味:

  “江老师,你现在的眼神,比刚才为了顾老师哭哭啼啼的时候……”

  “……漂亮多了。”

  这话如同魔咒,瞬间击溃了江桃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她看着乔眠那张在迷离灯光下美得惊心动魄的脸,看着她眼中那全然的掌控和对她“进步”的认可。

  混杂着被拯救的错觉和一种想要靠近这强大光源的冲动,让她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朝着乔眠的方向,微微前倾了身体。

  她甚至忘记了顾怀瑾,忘记了所有的屈辱和痛苦,眼里只剩下乔眠的身影。

  顾怀瑾看着江桃这副迅速“移情”、甚至对着乔眠露出类似仰慕的姿态,”眸光骤然一沉,里面翻涌起被冒犯的愠怒和难以言喻的荒谬感。

  谢时泽低低地笑了起来,桃花眼中满是“果然如此”的了然和兴味。

  他就知道,只要乔眠愿意,没有人能逃脱她的磁场。

  乔眠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像是终于完成了今晚的“观察实验”,满足地轻轻打了个小哈欠。

  “累了。”她的嗓音带着一丝倦怠的娇慵。

  她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陆行俞,目光落在他冷峻的侧脸上,语气带着理所当然的吩咐:

  “行俞哥哥,抱我回去。”

  陆行俞浅灰色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极快的光亮,他没有任何犹豫,上前一步,动作轻柔却坚定地将乔眠打横抱起。

  深灰色西装外套依旧妥帖地包裹着她,将她完全纳入自己怀中。

  乔眠自然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将脸靠在他坚实温热的胸膛上,甚至没有再看在场的任何人一眼,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陆行俞抱着乔眠,迈着沉稳的步伐,无视了身后神色各异的众人,径直离开了酒吧。

  酒吧角落重新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只剩下远处隐约的音乐和江桃细微的喘息。

  池野瞪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江桃和脸色冰寒的顾怀瑾,低咒一声,也转身大步离开,显然不想再多待一秒。

  谢时泽最终也摇了摇头,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去。

  转眼间,热闹的角落只剩下顾怀瑾和瘫坐在地的江桃。

  江桃依旧瘫坐在地,但眼神却不再空洞,而是怔怔地望着乔眠离去的方向,里面翻涌着复杂的、连她自己都无法厘清的情绪。

  顾怀瑾站在原地,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炭灰色的西装袖口上。

  这气息,和她的评价,像最肮脏的淤泥,玷污了他,也阻断了他靠近她的所有可能。

  强烈的自我厌弃和急于摆脱这污浊状态的迫切在他胸腔里灼烧。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

  他必须洗干净。

  用最彻底的方式,洗掉身上所有令她厌恶的气息,洗掉这身被她判了“死刑”的污浊。

  他要让她重新看见他。

  哪怕只是作为一个干净的“玩具”。

  他看也没看地上如同破败娃娃般的江桃,转身,迈着有些僵硬却异常坚定的步伐,朝着酒吧外走去。

  他没有回自己的套房,而是径直走向了游轮上二十四小时开放的、配备齐全的健身房淋浴间。

  那里有最强劲的水流,和最彻底的清洁用品。

  他需要水,需要消毒液,需要一切能将他从里到外、彻底涤荡干净的东西。

  他走进空无一人的淋浴间,反手锁上了门。

  站在花洒下,他甚至没有脱去那身昂贵的炭灰色西装。

  他直接拧开了冷水开关。

  冰冷刺骨的水流瞬间从头顶倾泻而下,将他整个人浇得湿透。

  昂贵的西装面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挺拔轮廓,冷水顺着他的黑发、脸颊、脖颈流淌,没入被湿透的衬衫和西装包裹的胸膛。

  他感受着那刺骨的冰冷,却觉得远远不够。

  他伸手,拿起旁边摆放的、用于清洁器械的消毒液。

  他甚至没有稀释,就直接将那刺鼻的液体,倒在了自己的手上,胳膊上,然后是胸前、后背……

  消毒液接触到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感,混合着冷水,形成一种奇异的、近乎自虐般的清醒。

  他用力揉搓着皮肤,仿佛要将那层沾染了“污秽”的表皮都搓掉一般。

  动作粗暴,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

  他闭着眼,脑海中反复回响着乔眠那双氤氲着迷雾、带着嫌恶的狐狸眼,和她那句冰冷的判决。

  “洗干净……”

  “用消毒水……”

  “洗到你满意为止……”

  他会做到的。

  无论用什么方法,付出什么代价。

  他一定要洗掉这身令她厌恶的“脏”,重新变得“干净”。

  然后,他会再次走到她面前。

  哪怕只是祈求一个垫脚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