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再遇“邪鸦”组织-《师父,你的徒弟是被通缉的血仙》

  上官樱刚要说“可是陛下她……”,秦夜鸩脸色骤变!那双刚刚还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强装轻松的眼眸瞬间锐利如鹰,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惊惧的血芒。

  “噤声!”他几乎是无声地用口型厉喝,动作却快如闪电!左手腕猛地一甩,一道细如发丝、色泽暗红、带着浓烈血腥气的飞刃无声激射而出,目标直指窗外假山旁茂密的修竹丛!

  “嗤啦——!”

  一声细微却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响起,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响和一声压抑的痛哼。

  “谁?!”秦夜鸩低吼,人已如离弦之箭般撞开虚掩的窗户,身形矫健地翻越而出,朝着飞刃命中的方向急掠而去。动作之快,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狠厉。

  上官樱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呼吸一窒,那句未出口的疑虑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她看着秦夜鸩瞬间消失的背影,无奈地抿紧了唇,眼中忧虑更甚,低声自语:“还是那么……固执冲动!”她不敢耽搁,足尖一点,身法如轻烟般紧随其后,也飘然跃出窗外。

  庭院中,假山旁,一个身着深灰色紧身夜行衣的身影正踉跄着试图爬起。他的右肩胛骨处,一个细小的血洞正汩汩冒着黑血,伤口周围的皮肉呈现出诡异的焦黑腐蚀状,正是淬血飞刃的恶毒效果。

  那人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阴鸷慌乱的眼睛,看到秦夜鸩杀气腾腾地扑来,眼中惧色一闪,毫不犹豫地转身就逃,身形虽然受伤,却依旧诡异迅捷,显然训练有素。

  “站住!”秦夜鸩厉喝,脚下发力急追。他心中警铃大作,此人竟能潜伏到听雨轩外而不被他和上官樱提前察觉,隐匿功夫极其了得!更重要的是,他听到了多少?看到了多少?尤其是……他看到了那道淬血飞刃!

  绝不能让此人逃脱!否则,他血仙皿的秘密,以及他此刻身处魔翼皇宫的消息,都可能暴露!

  杀意瞬间盈满秦夜鸩的心胸,左手腕的刺痛被冰冷的杀机暂时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嗜血渴望——血仙皿的本能在被危机和杀意激发。

  “是‘邪鸦’的人!”上官樱紧随而至,一眼便认出了那独特的夜行衣和阴冷气息,声音带着寒意,“他们竟敢潜入禁苑深处!”邪鸦——这个活跃于阴影中、专司暗杀与情报的臭名昭着组织,目标往往是帝国权贵,尤其是上官皇族!此刻出现在听雨轩外,其目的不言而喻,很可能是冲着秦夜鸩或者上官樱来的!

  “必须灭口!”秦夜鸩的声音冰冷刺骨,没有丝毫犹豫。他不再掩饰速度,周身灵力(伪装的水灵力)鼓荡,速度骤然提升,同时左手微抬,指尖又有暗红血芒凝聚,瞄准了前方仓皇逃窜的灰影后背。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这个窥探者活着离开,哪怕因此暴露一丝血修者的手段也在所不惜!与身份暴露相比,这点风险必须承担!

  那邪鸦杀手显然也感到了致命的威胁,不顾肩头剧痛,猛地朝旁边假山缝隙一钻,企图利用复杂地形摆脱追杀。同时,他反手甩出几枚淬毒的乌黑飞镖,不求伤敌,只求阻延。

  秦夜鸩身形急转,险险避开毒镖,正要再次锁定目标——

  “何人在此喧哗?!”一声威严的断喝骤然响起,伴随着沉重而整齐的脚步声!

  只见庭院另一侧的月洞门外,一队身披玄甲、手持长戟的宫廷禁卫闻声而来,盔甲在幽暗光线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为首的队长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庭院中追逐的三人!

  那邪鸦杀手见势不妙,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狠厉,猛地咬碎了藏在牙后的毒囊,身体剧烈抽搐一下,直挺挺地扑倒在地,口鼻瞬间涌出黑血,气息断绝。

  秦夜鸩和上官樱的脚步同时顿住,停在了距离尸体几步之遥的地方。

  秦夜鸩的心猛地沉了下去。麻烦大了!

  他强行压下左手的血芒,迅速将手背到身后,脸上努力维持着惊魂未定却又带着一丝少年人遭遇袭击的愤怒表情。

  他飞快地与上官樱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邪鸦的杀手死了,但禁卫来了,而且……他们很可能看到了秦夜鸩出手追击,甚至可能瞥见了他手中那抹不同寻常的暗红光芒!

  禁卫队长大步走来,锐利的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碎裂的窗户以及明显经过打斗的庭院地面,最后落在秦夜鸩和上官樱身上,尤其是在秦夜鸩略显狼狈的姿态和紧握的拳头上停顿了一下。

  “郡主殿下?秦公子?”队长认出了两人,语气虽维持着恭敬,但审视的意味十足,“此地发生了何事?此人是谁?”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上官樱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余悸:“有刺客潜入听雨轩意图不轨,被夜鸩表弟及时发现。此人负隅顽抗,被击伤后……服毒自尽了。”她刻意强调了“击伤”而非击杀,也隐去了秦夜鸩淬血飞刃的细节。

  秦夜鸩立刻配合地点头,声音带着点急促和后怕:“是…是的!他突然出现在窗外,形迹可疑!我和表姐发现后,他立刻逃跑,还想用暗器伤人,我…我情急之下就追了出来……没想到他……”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禁卫队长蹲下身,仔细检查尸体。当他看到尸体肩胛骨处那个细小却腐蚀严重的伤口时,眉头紧紧皱起。

  这伤口……绝非寻常灵力或兵器所能造成,透着一股阴邪诡异的气息。他不动声色地抬眼,目光再次扫过秦夜鸩背在身后的左手。

  空气仿佛凝固了。庭院里只剩下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和禁卫们沉重的呼吸。

  禁卫队长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反复在秦夜鸩背在身后的左手和尸体肩胛骨那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焦黑伤口之间逡巡。庭院里的空气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此刻也显得格外刺耳。

  “击伤?”禁卫队长站起身,玄甲发出沉闷的摩擦声。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敲在秦夜鸩紧绷的心弦上。

  “秦公子好手段。这伤口……倒是颇为奇特,非金非火,蚀骨销肉,卑职在宫中当值多年,也未曾见过如此……阴损的伤势。”他刻意加重了“阴损”二字,锐利的目光直刺秦夜鸩,“不知公子用的是何种功法或法宝?可否容卑职一观?”

  秦夜鸩的心猛地一沉,掌心瞬间渗出冷汗。他强迫自己维持着惊魂未定的表情,甚至让一丝委屈爬上眉梢:“队长明鉴!在下……在下当时情急,只觉一股气涌上心头,下意识就……就凝聚了水灵之力打了出去!或许是灵力激荡过于猛烈,又或许……是这贼子身上带了什么邪门的护身之物反噬?”

  他语速加快,带着青少年人的慌乱和急于辩解,“那感觉很奇怪,水灵之力似乎……似乎被他身上的什么东西污秽了!在下也吓了一跳!您看,我的手都……”他作势要将左手从身后拿出来,动作却带着犹豫和一丝后怕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