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抵达魔翼帝国-《师父,你的徒弟是被通缉的血仙》

  “嗬……”面具下传来一声低沉而意味不明的轻笑,在死寂中格外清晰。那笑声里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种发现新玩具般的、纯粹的兴味盎然。他站起身,肩膀上的乌鸦似乎也感应到主人的情绪,轻轻扑扇了一下翅膀。

  “血仙皿……‘噬血飞蝗’……”面具人低声自语,声音经过面具的过滤,显得沉闷而诡异,“秦夜鸩……哼,竟成了这般‘怪物’?有趣,当真有趣。”他环顾四周,目光最终定格在雅间内夜枭的尸体上,那碎裂的面具下凝固着极致的恐惧。

  “看来,‘乌鸦’的爪牙,还是不够锋利,不足以撕开‘血仙皿’的皮囊。”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肩头的乌鸦诉说,“不过也好……这样的猎物,才配得上最终的猎场。魔翼帝国……上官家……”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血腥的夜风中飘散,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期待。

  “女帝陛下……您的‘好外孙’,带着满身的血腥和秘密……回来了。这份‘惊喜’,您可要接稳了。”他最后看了一眼魔翼帝国的方向,眼神深邃如渊,“游戏,才刚刚开始。‘血仙皿’……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话音落下,面具人的身影如同融入墨汁,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原地,只留下肩头乌鸦一声尖锐的啼鸣划破夜空,以及一地无声控诉着恐怖力量的枯槁干尸。

  数日后,风尘仆仆的上官樱与秦夜鸩终于抵达了这座由巨大黑色岩石构筑、气势恢宏磅礴的皇都——暗翼城。

  高耸的城墙如同巨兽的脊骨,城楼之上飘扬着绣有狰狞魔翼徽记的旗帜。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铁血与魔能交织的独特气息,与黑石城的混乱截然不同,带着一种森严的秩序感。

  在上官樱的带领下,他们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盘查,一路畅通无阻地穿过重重宫门,直抵帝国权力的核心——丰都宫深处,女帝上官茜婷的御书房。

  书房内光线略显幽暗,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皇都的壮丽景象。一位身着玄色金纹凤袍的女子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她身姿挺拔,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也散发出一种渊渟岳峙、掌控乾坤的磅礴威压。

  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只有那沉淀下来的威严,如同实质般弥漫在空气中。她便是魔翼帝国的统治者,铁血女帝——上官茜婷。

  巨大的落地窗外,暗翼城森严的轮廓在暮色中延伸。身着玄色金纹凤袍的上官茜婷缓缓转过身,岁月并未侵蚀她惊人的威仪,那双深邃的眼眸扫过风尘仆仆的上官樱,最终落在她身后那个挺拔却带着一丝疏离感的青年身上。

  “樱儿,”女帝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目光却已焦着在秦夜鸩脸上,那审视中蕴含着一丝极力压抑的波澜,“此行辛苦。这位便是……?”

  上官樱深吸一口气,压下脑海中那地狱般吸血飞刃盘旋的景象,上前一步,恭敬行礼:“陛下,幸不辱命。这位,正是流落在外十年的……秦夜鸩表弟。”

  她开始讲述,从接到密令潜入黑石城,到锁定醉仙楼,再到如何遭遇“乌鸦”杀手的伏击。她的叙述简洁而清晰,重点放在了自己如何凭借战斗中的细节——那独特的冰雪双属性刀法、以及秦夜鸩危急关头喊出的那句“表姐”——最终确认了他的身份。(因为上官樱不能提血修,所以开口说雪)

  “当时情况万分危急,‘乌鸦’的夜枭亲自带队,杀手众多且手段狠辣。”上官樱的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紧绷,她刻意略去了秦夜鸩左手腕那恐怖护腕和后续的屠杀,只模糊地说道,“我与表弟并肩作战,才堪堪击退了强敌,夜枭伏诛。表弟他……”她顿了顿,按照约定好的说辞道,

  “虽然流落在外,但天赋极佳,尤其在水系术法一道上造诣不凡,战斗反应更是敏锐过人,这才助我脱困。”

  她巧妙地将“噬血飞蝗”那惊世骇俗的一幕,归结于“并肩作战”和秦夜鸩的“水系天赋”与“战斗敏锐”。

  上官茜婷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秦夜鸩。当听到“夜枭伏诛”、“并肩作战”时,她威严的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十年!整整十年杳无音讯,无数次以为他已葬身于那场针对妖兴盟的滔天祸乱之中。

  如今,这个她以为永远失去的外孙,就这样活生生地站在了她的面前!不再是记忆中那个懵懂幼童,而是长成了一个身姿挺拔、眉宇间带着霜雪般冷冽的青年。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和深沉愧疚的洪流瞬间冲垮了女帝铁血外壳下的坚硬。她几步上前,竟不顾帝王威仪,一把抓住了秦夜鸩的双臂。那双掌控帝国生杀大权的手,此刻竟在微微颤抖。

  “鸩儿……真的是你!我的鸩儿!”上官茜婷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激动和一丝哽咽,眼中似有水光闪动。

  她仔仔细细地端详着秦夜鸩的脸庞,仿佛要将这十年缺失的时光全部补回来,“好,好!回来就好!苍天有眼,终是将你送回了哀家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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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拉着秦夜鸩的手,将他带到一旁的软榻坐下,自己也坐在他身侧,眼神是上官樱从未见过的柔和与关切:“告诉外婆,这十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当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哀家派出了无数人手,几乎翻遍了东域,却始终寻不到你的踪迹,哀家以为……”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痛惜和自责。

  秦夜鸩感受着外婆掌心传来的温度和那份毫不作伪的激动,冰冷的心湖似乎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细微的涟漪,但很快又归于沉寂。他垂下眼帘,掩去眸中复杂的情绪,按照早已准备好的、剔除了所有血腥真相的“故事”开始讲述。(当然还是瞎编的,毕竟他可是忽悠大师。)

  他的声音平静而低沉,带着一种经历过大难的漠然:

  “回禀陛下……外婆。”他调整了一下称呼,显得更亲近些,“当年妖兴盟遭难,一片混乱。我那时年幼,只知道跟着人群拼命奔逃。仙道联盟的人……杀红了眼,见人就砍。我慌不择路,躲进了一处被大火焚毁过半的废墟地窖里,侥幸躲过了最初的搜捕。”

  他的叙述简洁,却勾勒出那夜的惨烈:“在地窖里躲了不知多久,又冷又饿,几乎要撑不下去时,是师父救了我。”

  “师父?”上官茜婷追问,眼神锐利。

  “是。”秦夜鸩点头,“长安宗的宗主外孙女,慕容诺婧。她当时似乎是在执行宗门任务,路过那片废墟,感知到了我的气息,将我救出。见我孤苦无依,又有些修道根骨,便收我为徒,带回了长安宗。”

  “长安宗……”上官茜婷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极快、难以捉摸的光芒。魔翼帝国与东域仙道大宗的关系向来微妙,长安宗更是其中举足轻重的力量之一。“慕容诺婧……哀家倒是听过此女之名,天资聪颖。你竟成了她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