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第一站:极狭之道-《师父,你的徒弟是被通缉的血仙》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所有溃逃至此的马匪,包括那个独眼头领在内,全部变成了倒在地上的尸体,无一幸免!他们的脸上还凝固着临死前的恐惧和绝望。

  淬血飞刃如同归巢的蜂群,带着汲取的血气,悄无声息地飞回护腕之中,血仙皿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气息似乎凝实了微不可察的一丝。

  《万化血狱诀》,本就是掠夺万物气血以滋养自身的霸道功法。

  整个乱石坡,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夜风吹过石缝发出的呜咽声,以及空气中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气,证明着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单方面的、残酷的屠杀。

  陈坚宇和于玄旭对此早已见怪不怪,默默地开始打扫战场,处理痕迹。

  远处,商队营地方向,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令人心悸的一幕。虽然看不真切,但那瞬间消失的喊杀声和惨叫,以及那弥漫过来的恐怖血腥气,无不宣告着那群马匪的结局。

  钱行长瘫坐在马车下,脸色惨白,浑身都被冷汗湿透,既是后怕,也是对血仙皿那恐怖实力的深深恐惧。

  之前挑衅过“秦夜鸩”的刀疤脸等人,更是噤若寒蝉,看向依旧在营地中持剑而立、衣袂飘飘的“秦夜鸩”(血幻影)时,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和庆幸。

  他们此刻才真正明白,这个看似温和的年轻人,背后站着的是何等可怕的存在,而他本身,也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秦夜鸩”(血幻影)收剑入鞘,面色平静地望着血仙皿三人所在的方向,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与本尊心意相通的冷冽。

  经此一役,血仙皿的凶名在这支商队中已然确立无疑。而“秦夜鸩”也凭借自身实力和与血仙皿那层看似微妙的关系,无人再敢小觑。

  当最后一缕血腥气被陈坚宇和于玄旭以特殊药粉悄然化去,乱石坡上除了些许战斗痕迹和焦黑的土地,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夜色重新笼罩荒野,唯有寒风呜咽,诉说着方才的惨烈。

  商队营地经过最初的死寂后,渐渐恢复了生气,但气氛已然不同。

  护卫们收拾着同伴的尸体,救治伤员,看向营地边缘那三道回归的身影时,目光中充满了敬畏、感激,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血仙皿依旧回到了他那块岩石上,仿佛只是出去散了趟步,闭目养神,对周遭投来的复杂视线视若无睹。陈坚宇和于玄旭则如同两座沉默的山峦,守护在侧。

  钱行长被人从马车底扶出来时,腿还是软的。

  他定了定神,强撑着来到血仙皿面前,深深一躬,声音还带着颤抖:“多……多谢皿尊者出手相救!若非尊者,我商队此次恐怕在劫难逃!大恩大德,钱某没齿难忘!”

  血仙皿连眼皮都懒得抬,只是慵懒地挥了挥手,仿佛驱赶苍蝇一般:“聒噪。本尊只是嫌他们吵了我清净。要谢,就去谢你们运气好。”

  钱行长噎了一下,不敢再多言,讪讪地退了下去,心里却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伺候好这尊煞神,有他在,这趟路的生存几率无疑大增。

  这一夜,再无事端。或许是马匪全军覆没的消息已经传开,或许是血仙皿的凶名起到了震慑作用,直到天明,营地周围都异常安静,只有篝火噼啪和守夜人沉重的脚步声。

  翌日,天色依旧阴沉。队伍在一种沉默而紧绷的氛围中再次启程。

  越往北走,地势越发崎岖,植被也越来越稀疏,裸露的岩石和冻土成为了主旋律。空气中的寒意愈发刺骨,呵气成霜。

  连续行进了数个时辰后,前方出现了一片巍峨连绵、如同被巨斧劈开般的山脉。山体黝黑,岩石嶙峋,几乎看不到什么绿色。

  队伍在最狭窄的一处山口前停了下来。

  钱行长骑着马来到队伍前方,指着那条如同山体裂缝般的通道,脸色凝重地对众人高声道:“各位!前面就是北岳有名的险地——‘极狭之道’!

  大家都看到了,这通道窄得只容一辆马车勉强通过,右边就是万丈悬崖,深不见底!稍有不慎,便是车毁人亡!”

  众人顺着他的指引望去,无不倒吸一口凉气。那所谓的“极狭之道”,确实名不虚传。

  两侧是近乎垂直的峭壁,高耸入云,光线难以完全照入,使得通道内显得幽暗阴森。

  通道宽度仅比马车宽出少许,路面坎坷不平,布满了碎石。而通道的右侧,没有任何护栏,只有一片令人头晕目眩的虚空,云雾在下方缭绕,根本看不清底部的状况,只能听到隐约传来的、如同鬼哭般的风声。

  “这是我们前往寒天城的必经之路,绕路的话,至少要多花半个月,而且同样危险重重。”

  钱行长继续说道,语气带着无奈,“以往通过这里,我们有一套惯用的方法。首先,所有马车解开串联,由最有经验的驭手单独驾驶,护卫分散在马车前后,用绳索稍作牵引和保护,重点是稳住车身,防止车轮打滑或者马匹受惊。

  其次,所有人务必保持绝对安静,严禁发出大的声响,以免引发落石或者惊扰到可能栖居在峭壁上的某些……东西。”

  他顿了顿,强调道:“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通过时速度一定要慢,要稳!宁可多花时间,也绝不能求快!一旦有任何意外,优先保人,货物……能舍则舍!”

  这套方法听起来稳妥,也是商队用鲜血换来的经验。护卫们和车夫们纷纷点头,表示明白,开始按照吩咐做准备,给马车解套,检查绳索,安抚有些焦躁的驮马。

  血仙皿(秦夜鸩本体)骑在一匹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黑马上,位于队伍中段靠后的位置。他依旧是那身显眼的暗红衣袍,在这灰暗的山景中如同一滴凝固的鲜血。

  他微微眯着眼,打量着那险峻的极狭之道,又扫了一眼正在紧张忙碌、如临大敌的商队众人,嘴角几不可查地勾起了一抹细微的、带着些许嘲弄的弧度。

  他心中暗忖:“方法倒是老成持重,应对这地形本身是够了。可惜啊……这群常年走这条路的家伙,似乎只顾着看脚下和头顶,却忘记或者说,选择性忽略了一件事……

  这极狭之道,可不仅仅是路窄崖深那么简单。两边峭壁上的‘邻居’,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它们……恐怕早就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