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重新认识-《师父,你的徒弟是被通缉的血仙》

  “没关系。”涂山芯芯摇摇头,看着她,“若兰,你……还记得鸩哥哥的样子吗?这么多年过去了。”

  屏风后的秦夜鸩,心脏不由自主地收紧。

  白若兰似乎有些奇怪涂山芯芯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认真地回答:“当然记得啊!虽然可能有点模糊了,但大概的样子,还有他总喜欢冷着脸但其实很照顾我们的性格,都记得的。”

  她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深深的遗憾和惋惜,“只是……听说他十年前就失踪了,音讯全无……真是太可惜了,他那么好的人……”

  涂山芯芯注视着她的眼睛,继续小心试探:“是啊,失踪了十年,一点消息都没有。世事无常,你说……如果他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样子变了很多,甚至……可能走上了和我们想象中不一样的道路,你……还会认他吗?”

  白若兰闻言,俏脸上浮现出坚定之色,毫不犹豫地说道:“芯芯姐,你怎么会这么问?不管鸩哥哥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我们的鸩哥哥啊!小时候的情分难道还能因为外表或者境遇就改变吗?他若是真的回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的声音清脆而真诚,在空旷的阁楼里回荡,也清晰地传入了屏风之后。

  秦夜鸩隐藏在阴影中,身体微微一顿。白若兰那毫不犹豫的话语,像一道暖流,猝不及防地撞入他冰封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那些刻意被压抑的过往记忆和情感,似乎有了松动的迹象。

  涂山芯芯听到白若兰的回答,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而释然的笑容。她看了一眼屏风的方向,然后对白若兰柔声道:“若兰,谢谢你。听到你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

  白若兰被她弄得有些迷糊:“芯芯姐,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净问些关于鸩哥哥的问题?是不是有什么……”

  她的话还没问完,只见涂山芯芯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身对着那扇破旧的屏风,轻声道:“鸩哥哥,你听到了吗?出来吧。”

  屏风后,一片寂静。

  白若兰惊讶地睁大了美眸,看看屏风,又看看涂山芯芯,完全搞不清状况:“芯芯姐,你……你在跟谁说话?什么鸩哥哥?”

  下一刻,在白若兰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一道身影缓缓从屏风后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玄衣,血眸,周身散发着冰冷而强大的血煞之气——正是昨日见过的那个“血仙皿”!

  “血仙皿前辈?您怎么会在这里?”白若兰更加困惑了,下意识地做出了戒备的姿态,目光在涂山芯芯和“血仙皿”之间来回移动,不明白为什么这位神秘的强者会躲在屏风后面,而芯芯姐又为何叫他“鸩哥哥”?

  在白若兰震惊的目光注视下,秦夜鸩——或者说,血仙皿——缓缓抬起了手。他指尖萦绕着一缕血芒,轻轻在面前划过。

  随着他的动作,那双重瞳般的血色眼眸,如同褪色一般,血色迅速消散、隐去,逐渐恢复成深邃的墨黑。

  周身那令人不适的血煞之气也如同潮水般收敛入体,那层冰冷神秘的面纱被揭下,露出了底下那张俊美却带着一丝复杂神色的熟悉脸庞。

  虽然比记忆中成熟了许多,棱角更加分明,眼神也沉淀了太多的风霜和故事,但那眉宇间的轮廓,那鼻梁的弧度,那紧抿的唇线……

  白若兰脸上的表情从困惑到戒备,再到难以置信的震惊,最后彻底化为一片空白。她呆呆地看着那张脸,红唇微张,瞳孔剧烈收缩,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景象。

  她抬手指着秦夜鸩,手指微微颤抖,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激动而变调,甚至带上了了一丝哭腔:

  “你……你……鸩……鸩哥哥?!真的是你?!!”

  白若兰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簌簌落下。十年来的担忧、思念、以及骤然重逢的巨大冲击,让她再也无法维持龙族公主的端庄仪态。她猛地扑上前,紧紧抱住了秦夜鸩,将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泣不成声。

  “鸩哥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的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委屈和后怕,肩膀微微颤抖着。

  秦夜鸩身体微微一僵。他习惯了冰冷和杀戮,习惯了与人保持距离,这突如其来的温暖拥抱和炽热情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拍了拍白若兰的后背,动作略显笨拙生硬。

  “好了,若兰,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他的声音放缓了些,试图安抚,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那属于“秦夜鸩”的温柔,被冰封了太久,似乎有些难以自然流露。

  涂山芯芯也走上前,眼圈微红,柔声劝道:“是啊,若兰,这是高兴的事,别哭了。鸩哥哥回来了,我们应该开心才对。”

  在秦夜鸩和涂山芯芯的共同努力下,白若兰终于渐渐止住了哭泣。

  她不好意思地从秦夜鸩怀里抬起头,用手背擦着眼泪,眼眶和鼻尖都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她抽噎着,仔细地、贪婪地看着秦夜鸩的脸,仿佛要确认这不是一场梦。

  “鸩哥哥……你,你这些年到底去哪里了?怎么会……怎么会变成……”她看向秦夜鸩那身还未换下的玄衣,虽然血眸已隐去,但“血仙皿”那冰冷强大的气息和昨夜那场大战的印象太过深刻,“怎么会是‘血仙皿’呢?”

  这个问题终于还是来了。

  秦夜鸩心中早有准备。他不能透露萧玉梅的存在,那是他最大的秘密和底牌。他沉默了片刻,目光投向窗外摇曳的竹影,用一种经过斟酌的、半真半假的平静语气缓缓道:

  “当年妖兴盟骤变,我侥幸逃脱,一路被追杀,惶惶如丧家之犬。”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沧桑。

  “大约在九年前,我逃到东岳和南岳边境的一处古老遗迹中躲藏,近乎绝境时,意外发现了一处隐秘的洞府,里面……有一具坐化的前辈遗骸,以及他留下的一本古籍。”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段艰难的岁月:“那古籍记载的,正是早已失传的血修之术。走投无路之下,为了活下去,为了有朝一日能查明真相,能拥有复仇的力量……我选择了修炼它。”

  他的叙述避重就轻,将萧玉梅的存在替换为“坐化的前辈”和“古籍”,这是最容易让人接受也最无法查证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