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瞒过去了-《师父,你的徒弟是被通缉的血仙》

  他抬起头,眼中带着恳切和一丝回忆的神色,开始编织那个早已准备好的故事:

  “那次……金痕被血仙皿强夺之后,弟子心中郁愤难平,却也深知对方实力恐怖,远非我能抗衡。后来有一次,我独自外出历练,在万瘴谷深处,遭遇了一群极其难缠的‘噬魂妖蝠’,几乎陷入绝境……”

  秦夜鸩的语速不快,尽量让细节显得真实:“就在我力竭待毙之时,恰好……血仙皿也在附近,似乎是被妖蝠王守护的某种阴属性灵药吸引而来。他本可以袖手旁观,甚至坐收渔利。但……不知是那些妖蝠的疯狂攻击也波及了他,还是他当时心情尚可,他出手了。”

  “他的手段……您也知晓,血腥霸道,那些妖蝠在他面前如同蝼蚁。他很快斩杀了妖蝠王,危机解除。我虽……虽对他夺走金痕之事耿耿于怀,但救命之恩是实,便上前道谢。”

  “他……当时看了我一眼,”秦夜鸩做出回忆状,眉头微蹙,“那眼神……很复杂。他似乎认出了我,也记得金痕的事。他说……”

  秦夜鸩模仿着一种冷漠中带着点古怪的语气,“‘哼,是你这小修士。你那貂儿,本座瞧着顺眼,养着玩,死不了,活得比跟着你强。’”

  “我……当时不知该说什么。他又道:‘今日顺手,算还了惊扰你取貂的因果。不过……’他顿了顿,那眼神……弟子至今难忘,”

  秦夜鸩适时地露出一丝心有余悸,“他说:‘本座行事,不问正邪,只凭心意。你助我惊走那守护药草的妖蝠王(注:秦夜鸩在此处模糊了细节,将自己从‘被救者’巧妙地转化为‘间接协助者’),也算……有点用处。这份情,本座记下了。’”

  秦夜鸩看着慕容诺婧,眼神真诚无比:“弟子当时只觉心惊胆战,哪里敢承他的情?只盼他拿了药草赶紧离开。但他说‘记下了’,弟子也不敢反驳。后来……弟子也曾远远见过他一两次,他都……视若无睹,仿佛忘了这事。弟子也绝不敢主动靠近,更不敢对外提起分毫,生怕惹来祸端!”

  他语气变得急切而担忧:“师父!弟子万万没想到,您此番遇险,我……我实在走投无路!

  我想起他当日说过‘记下了’那句话,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用了他当初留下的一道极其隐秘的传讯符(注:这是圆谎的关键道具,解释为何能联系到行踪不定的血仙皿),向他求救!

  弟子当时只想救您,根本不知道他还有个弟弟!更不知道他弟弟竟然……竟然如此……”

  秦夜鸩脸上露出后怕和惊惧,这倒不是装的,扮演血魔暝时那恐怖的杀戮场景确实烙印在他自己心里。

  “至于金痕……”秦夜鸩适时地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无奈,也有一丝奇异的“安慰”。

  “那次在万瘴谷,我……我鼓起勇气问了一句。血仙皿只说了一句:‘那小东西,在魔煞池边玩雪,好得很。’ 虽然……虽然是被他强夺,但听他语气,似乎……似乎并未苛待,反而……弟子也说不上来,感觉金痕在他那里,可能……真的过得不错?”

  他最后这句带着不确定的语气,既解释了为何没有强烈讨要,又给金痕的处境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让慕容诺婧无法深究。

  慕容诺婧听着秦夜鸩的叙述,心中的惊涛骇浪并未完全平息,但逻辑上似乎又说得通。

  秦夜鸩的“震惊”、“后怕”、“无奈”和那份为了救她而铤而走险的“情急”,都显得那么真实。

  万瘴谷的经历、血仙皿古怪的行事作风(非分明?只凭心意?)、隐秘的传讯符、关于金痕那语焉不详却似乎不算糟糕的描述……这一切拼凑起来,勉强构成了一个看似合理的故事框架。

  她看着秦夜鸩脸上真切的担忧和尚未散去的惊悸,想起囚室中血魔暝那冰冷话语里提到的“别再给秦夜鸩那小子添麻烦”,心中五味杂陈。

  是徒弟不顾自身安危,冒险联系了那个凶名赫赫的魔头,才间接引来了血魔暝这尊煞神,救了自己。

  “鸩儿……”慕容诺婧的声音柔和了许多,带着一丝疲惫和劫后余生的复杂,“你……太冒险了!血仙皿那种人,喜怒无常,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以后……万不可再与他有任何牵扯!”

  “弟子明白!”秦夜鸩连忙应道,心中却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这关暂时过了。“师父,此地血腥气太重,魔霞宗的人随时会大举前来,我们得赶紧离开!”

  “嗯!”慕容诺婧也知道此刻不是深究的时候,压下满腹的疑问,点了点头。在秦夜鸩的搀扶下,两人迅速隐入通道更深的黑暗之中,只留下身后那一片狼藉的囚室,以及断臂昏迷、生死不知的司徒溟。

  而关于“血仙皿”与“血魔暝”这对神秘恐怖的兄弟,以及徒弟秦夜鸩与他们之间那段离奇而危险的“交情”,如同一个巨大的谜团,深深地烙印在了慕容诺婧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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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着身边搀扶着自己的、看似惊魂未定的徒弟,眼神深处,疑虑并未完全消散,反而沉淀了下去,等待着未来某个合适的时机,再行探究。

  灵威城,子夜,云来客栈。

  慕容诺婧盘膝坐在榻上,努力调息恢复伤势,但心绪却如窗外浓重的夜色,翻腾不息。

  秦夜鸩的“解释”逻辑上似乎通顺,那份情真意切的担忧也做不得假,可“血仙皿”与“血魔暝”这对兄弟的存在,以及他们与秦夜鸩之间那离奇的联系,如同两根无形的刺,深深扎在她心底,难以拔除。她总觉得,徒弟似乎还隐瞒着什么。

  隔壁房间,秦夜鸩静立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棂。月光勾勒出他沉静的侧影,眼中却无半分白日的“惊魂未定”,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潭。师父眼底深处那未能完全消散的疑虑,他看得清清楚楚。

  “看来,仅凭言语,还不足以彻底打消师父的疑虑……”

  秦夜鸩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近乎冷酷的弧度,“既然如此,那就再添一把火,把这对‘兄弟’的戏码,演得再真一些。”

  他心念微动,体内灵力悄然流转,却并非用于修炼或疗伤。两道极其精纯、几乎与他本体无异,却又带着截然不同气息的血影分身,无声无息地自他背后凝聚、剥离。

  其中一道分身,气息陡然变得狂放不羁,煞气中带着一丝奇异的“正”意,面容模糊不清,却自然流露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度——正是“血仙皿”。

  另一道分身,则瞬间转为冰寒死寂,气息深邃如渊,带着纯粹的、令人骨髓发冷的魔性,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寒霜面具——正是“血魔暝”。

  秦夜鸩的本体闭上双眼,心神彻底沉入对两道分身的操控之中。血影分身之术消耗极小,此刻的他,如同一位技艺精湛的傀儡师,同时牵引着两尊足以震动五岳的“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