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的对峙-《火影大乱炖》

  宇智波族地的医疗室内,浓重的药草气息几乎凝固。泉奈躺在榻上,脸色比身下的软垫还要苍白几分,但那双刚刚苏醒的写轮眼却锐利得惊人,死死盯着天花板,仿佛要将其灼穿。

  体内那股狂暴混乱的力量已被族内医疗忍者联手压制下去,残留的孢子毒素也被逐步清除,但经脉中仍残留着一种诡异的、被强行疏导抚平后的虚脱感。那种感觉……非常陌生,并非宇智波或医疗忍者惯用的查克拉带来的温暖滋养,而是一种更冷冽、更精准、更不容置疑的镇压。

  就像一把冰铸的手术刀,精准地切断了即将爆炸的引线。

  他的记忆有些模糊,碎片化的画面在脑中闪回——失控的查克拉,部下惊怒的脸,骤然逼近的冰冷气息,以及眉心那一点短暂却极其有效的、带着空间印记般奇异触感的力量。

  是千手扉间。

  绝对是他。

  那种查克拉的质感,那种精准到可怕的操控,整个忍界找不出第二个人。

  可他为什么?

  救自己?这个念头让泉奈感到一阵荒谬和更深的寒意。那个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的男人,怎么可能出手相救?尤其是在那种双方几乎要再次兵戎相见的紧张关头。

  是了……泉奈的瞳孔微微收缩。是为了避免彻底激化矛盾吗?因为如果自己当场死在那里,死在千手扉间的结界旁,兄长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发动战争。千手扉间是在规避这种最坏的局面?为了维持那虚伪的、脆弱的停战?

  不,或许不止如此。

  泉奈挣扎着坐起身,忽略掉肩胛处传来的剧痛和全身的虚弱感。他仔细回味着那一瞬间的触感。那不仅仅是镇压,那阴遁查克拉的运作方式,带着一种极其隐晦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接触过,却又截然不同。

  一个更匪夷所思的猜想,如同毒蛇般悄无声息地钻入他的脑海。

  千手扉间……是否在那最后一刀偏离时,也对自己做了什么手脚?某种无法察觉的、潜伏的术式?而这次出手,是为了维持那个“手脚”不被这意外的孢子毒素破坏?

  这个想法让他如坠冰窟。

  他必须去验证。

  一一

  几天后,南贺川畔。

  夕阳将河水染成流淌的金红,对岸的森林拖出长长的阴影。一种刻意维持的、心照不宣的平静笼罩着这里,仿佛前几日的冲突从未发生。

  泉奈的身影出现在宇智波一侧的河岸。他依旧穿着深色的族服,外面松松罩了一件羽织,遮掩了肩部的绷带。脸色依旧缺乏血色,但步伐却稳定了许多,只是每一步都似乎耗费着不小的气力。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河面,最终定格在对岸那个同样孤身伫立的身影上。

  千手扉间似乎早已察觉到他的到来,白色的眼眸平静地回望,没有任何意外之色。他站在那里,就像河岸的一块冷硬的岩石,与流动的河水形成鲜明的对比。

  隔着不窄的河面,两人遥遥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连水流声都似乎低沉下去。

  “看来你恢复得不错。”最终,是扉间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平稳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泉奈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讥嘲:“托你的福,没死成。”

  扉间面无表情:“毒素是风魔一族所为,与我千手无关。你应该很清楚。”

  “是吗?”泉奈轻轻反问,写轮眼在三勾玉的状态下缓缓转动,试图捕捉对方任何一丝细微的查克拉波动或表情变化,“只是风魔吗?可我总觉得,那天似乎还发生了些别的什么。”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紧紧锁住扉间:“比如,一股特别的力量……帮了我一把。非常……精准,又非常冰冷的力量。”

  河对岸的扉间,连眉毛都未曾动一下,红色的瞳孔深不见底,没有任何波澜泛起。“宇智波的写轮眼虽然洞察力惊人,但有时也会被毒素和重伤产生的幻觉所欺骗。”

  “幻觉?”泉奈低笑一声,声音却愈发冰冷,“我宇智波泉奈,还不至于分不清现实和幻觉。那股力量,带着空间的印记感……很熟悉,就像……”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仔细观察着扉间,然后才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就像那天,本该刺穿我心脏的刀,偏离时……感受到的波动一样。”

  这句话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终于让扉间的眼神产生了极其细微的变化。那并非慌乱或惊讶,而是一种更深沉的、难以解读的审视,仿佛在重新评估着眼前的对手。

  但也仅仅是一瞬,便恢复了古井无波。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生与死,本就只在一线之间。”扉间的回答依旧滴水不漏,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淡漠,“活下来,是你运气好,或者命不该绝。与我何干?”

  “好一个命不该绝。”泉奈向前踏了一步,鞋底踩在河岸的碎石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无视了河水的阻隔,写轮眼的光芒愈发炽盛,“那这一次呢?也是我运气好,恰好有一股来自未知源头的查克拉,精准地压制了暴走的毒素?”

  两人的目光在河面上空激烈碰撞,无声地交锋,试图穿透对方层层设防的心绪。紧张的气氛几乎凝成实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一触即发的危险感。

  扉间沉默了片刻。风吹动他白色的发丝,拂过他冷峻的侧脸。

  “宇智波的疑心病,果然名不虚传。”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极淡的、近乎嘲讽的意味,“你若执意要将敌人的‘不作为’或‘意外’,臆想成别有用心,我也无话可说。”

  他微微侧身,似乎准备离开,最后留下一句:“与其在这里试探莫须有的事情,不如好好想想,如何管束你的族人,避免下次再被这种低级的挑衅手段所利用。毕竟,不是每一次,都会有‘好运气’。”

  说完,他不再看泉奈,身影化作一道瞬身术的流光,消失在对岸的森林阴影之中。

  泉奈站在原地,并未追赶。夕阳将他孤身伫立的身影拉得很长。

  写轮眼中,依旧残留着对方最后那毫无破绽的冰冷姿态。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完美的回避。

  但泉奈心中的疑虑,却如同投入火中的油,非但没有熄灭,反而燃烧得更加猛烈。

  千手扉间,你究竟在隐藏什么?

  这场短暂的非正式对峙,没有刀光剑影,却比任何一场厮杀都更令人疲惫。泉奈缓缓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冰凉。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之间的博弈,进入了一个更加晦暗、更加复杂的层面。而他已经下定决心,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要揭开那层冰冷的伪装,看到隐藏其后的真相。

  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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