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水泽润-《假面骑士Kaixa:影帝的救赎》

  仓库内的决议一旦做出,一种混合着紧张、忐忑与微弱希望的情绪便开始悄然弥漫。行动取代了绝望的等待,尽管前路未知,但至少他们不再是被动承受命运的棋子。

  岬佑月的计划并不复杂,却充分利用了他们手中有限的资源和信息。核心在于两点:利用长田结花作为奥菲以诺的感应能力作为信号放大器与接收器,以及利用那个蕴含着特殊草木气息的护身符作为信物。

  “我们不能在这里直接释放强烈的奥菲以诺波动,那无异于告诉Srt Brain我们的位置。”岬佑月在地上用灰尘简单画着示意图,“所以,我们需要一个中间点,一个距离仓库足够远,但又在我们可控范围内,且相对隐蔽的地点。”

  她选择了一个位于仓库东北方向约一公里外的小型废弃公园。那里植被茂密,设施破败,白天也少有人迹,足够隐蔽,且与仓库之间有多条小路相连,便于观察和撤离。

  “明天正午,阳光最盛、城市噪音最杂乱的时候,结花,你带着护身符去那里。”岬佑月看向结花,眼神认真,“你不需要做太多,只需要在公园中心的小广场,找一个阳光能照到的地方,静静地待着,尝试像之前感应到那种‘温暖’或‘熟悉’感觉时一样,微微释放一点你自身的奥菲以诺波动,同时,将护身符握在手中,或者放在身边显眼的位置。”

  她转向其他人:“我和启太郎会提前在公园外围的两个不同方向隐蔽起来,负责监视周围动静,一旦发现任何可疑人员或Srt Brain的迹象,立刻用我们临时找来的廉价对讲机发出警告。结花你听到警告,什么都不要管,立刻从预定路线撤离,返回仓库。”

  “那我呢?”乾巧沉声问道,他尝试着动了动依旧疼痛的右腿,眉头紧锁。让他完全置身事外显然不可能。

  “巧,你和真理、西田留在仓库。”岬佑月的安排不容置疑,“你是我们最主要的战斗力,但你现在行动不便,需要保存体力,也需要保护真理和状态不佳的西田。仓库是我们的最后防线,不能无人看守。而且,万一……我是说万一这是调虎离山,你们在这里也能及时应对。”

  这个安排考虑周全,乾巧虽然不甘,但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合理的方案。他沉默地点了点头,下意识地摸了摸放在身边的Faiz腰带。

  “可是……我……我真的可以吗?”长田结花显得有些怯懦,让她独自去执行如此关键的任务,她感到巨大的压力,“如果我搞砸了……”

  “你可以的,结花小姐!”启太郎立刻鼓励道,眼神充满信任,“只是去那里待一会儿,就像……就像去散散步一样!而且我们会一直在附近看着的!”

  真理也握住结花冰凉的手,努力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结花,没关系的。就像草加君相信存在‘另一边’一样,我们也相信你。按照岬学姐说的做就好。”

  众人的信任如同暖流,稍稍驱散了结花心中的不安。她用力点了点头,小手紧紧攥住了那个植物纤维编织的护身符。

  ……

  次日正午,阳光灼热,将城市的柏油路面晒得微微扭曲。废弃公园如同一个被遗忘的绿色孤岛,寂静地矗立在喧嚣的城市边缘。

  长田结花按照计划,独自一人走进了公园。她穿着一条素色的连衣裙,看起来就像一个偶然路过此地、想要寻找片刻宁静的普通少女。她心脏跳得很快,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敏锐的感官提升到极致,留意着风吹草动。

  她来到中心那个已经干涸、布满裂纹的喷泉水池旁,找了一处被阳光直射的石阶坐了下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然后按照岬佑月教导的方法,开始尝试。

  她并没有释放出强大或具有攻击性的能量,那太过危险。她只是极其轻柔地、如同调整呼吸般,让自身属于鹤奥菲以诺的那部分本质,如同微弱的涟漪般,以她为中心,缓慢地向四周荡漾开去。这种波动极其细微,混杂在正午灼热的空气和城市遥远的背景噪音中,几乎难以察觉。同时,她将那个嵌着三七切片的护身符,放在了自己身旁干净的石面上,让它充分沐浴在阳光下。

  她闭上了眼睛,集中精神,不仅仅是在“发送”信号,更是在努力“接收”。她在仔细分辨着空气中任何一丝异样的能量流动,寻找着那种昨天隐约感受到的、温和而熟悉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公园里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远处模糊的车流声。结花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不知是因为阳光的炙烤,还是内心的紧张。

  隐藏在公园外围树丛中的岬佑月,和躲在一堵断墙后的启太郎,也都屏息凝神,通过对讲机保持着最低限度的静默联络,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可能的入口和方向。

  ……

  几乎就在结花开始释放微弱波动后不久。

  在距离废弃公园几个街区外,木场勇治和海堂直也正在前往探望另一位躲藏同伴的路上。木场的脚步突然毫无征兆地放缓,最终停下。他微微侧头,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变成了然的微光。

  “怎么了,木场?”海堂疑惑地问,随即也感应到了什么,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咦?这个感觉……是那个鹤奥菲以诺女孩?她在……主动释放波动?虽然很弱,但方向很明显。她想干什么?暴露自己吗?”

  “不,不像。”木场缓缓摇头,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这波动太微弱,太克制了,更像是一种……试探性的呼唤。而且,你仔细感知,波动中似乎还夹杂着一点别的……很熟悉的东西。”他闭目凝神,感知变得更加敏锐,“是……水泽润那家伙的草木精气,非常凝练,附着在某个小物件上。看来,他们收到了润留下的信物,并且……决定回应了。”

  海堂也仔细感应了一下,恍然大悟:“哦!是那个护身符!他们这是在用润的信物当诱饵,引我们上钩?胆子不小嘛!”

  “是寻求接触,海堂。”木场纠正道,他望向波动传来的方向,眼神温和,“他们选择了正午,选择了公开但废弃的场所,释放如此微弱的信号……这一切都表明了他们的小心翼翼和对潜在风险的认知。他们在害怕,但同时,他们也鼓起了勇气。”他想起了昨天感知到的,那个仓库里弥漫的悲伤、绝望以及一丝不屈的坚韧。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过去看看?”海堂摩拳擦掌,显得有些跃跃欲试。

  木场沉思了片刻,却摇了摇头:“不,现在还不是我们直接现身的时候。”

  “啊?为什么?”海堂不解,“他们不是已经在喊我们了吗?”

  “正因为他们在喊,我们才更要谨慎。”木场解释道,目光锐利,“我们不确定这是否是他们全体的决定,还是部分人的尝试。Faiz的变身者对我们充满敌意,贸然出现,可能会刺激到他,导致局面失控。而且,我们需要确认他们的诚意,以及……他们是否值得我们将更多同胞的安危寄托于此。”

  他顿了顿,一个更稳妥的计划在心中成型。“他们释放了信物,表达了意向。那么,接下来,该由我们来决定接触的方式和时机了。一个让他们更容易接受,也更能体现我们诚意的方式。”

  他看向海堂,语气变得笃定:“海堂,你立刻去找水泽润。告诉他,他妹妹带来的‘客人’已经发出了邀请。让他带上我们之前准备好的‘礼物’,以他个人的名义,去那个公园见一见那位鹤奥菲以诺的女孩。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他的气息平和,与那信物同源,能最大程度地降低对方的警惕。”

  海堂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木场的用意。由曾经间接帮助过结花、且与信物直接相关的水泽润作为第一次接触的使者,无疑是最温和、也是最难让人拒绝的开场。

  “明白了!我这就去!”海堂不再多问,转身迅速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

  木场独自站在原地,再次将感知投向那个废弃公园的方向。他能“看到”那个少女依旧安静地坐在那里,如同风雨中一朵小心翼翼绽放的白花,等待着未知的回应。

  “耐心点,”他低声自语,仿佛能穿透距离,安抚那份不安,“我们听到了你们的声音。很快,你们就会看到我们的诚意。”

  ……

  公园里,结花已经静坐了近二十分钟。就在她开始感到腿脚发麻,心中的希望也随着时间流逝而渐渐黯淡时,一股清晰而温和的能量波动,如同春日里解冻的溪流,缓缓地、毫无威胁地进入了她的感知范围。

  这股能量与她之前感受到的木场的宏大深邃、海堂的躁动不羁都不同,它更贴近自然,带着一种雨后森林般的湿润与生机,并且与放在她手边的护身符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结花猛地睁开眼睛,心脏再次剧烈跳动起来。她看到,在公园的入口处,一个身影正缓缓走来。

  那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穿着简单的棉质衬衫和长裤,气质沉静,眉眼温和,脸上带着一丝善意的、略显腼腆的笑容。他的步伐不疾不徐,手中提着一个小巧的藤编篮子。

  他走到距离结花约五米远的地方便停下了脚步,这个距离既表达了非攻击的意图,也给予了双方足够的反应空间。

  “你好,”他的声音如同他的气息一样温和,目光落在结花身边的护身符上,笑意加深了些,“我叫水泽润。这个护身符,是我妹妹交给你的吗?”

  结花看着他,之前感受到的那份熟悉和安心感此刻变得无比清晰。她连忙站起身,有些慌乱地点了点头:“是、是的!水泽先生……是岬小姐和菊池君……”

  “我知道。”水泽润微笑着打断她,语气令人安心,“我收到了同伴的消息。很感谢你们愿意相信这个信物,并且勇敢地走出了第一步。”他抬起手中的藤篮,“这里是一些新鲜采摘的野菜和野果,还有一点我自己调配的、有助于伤势恢复的药膏,或许能帮到你们受伤的那位朋友。一点心意,请收下。”

  他没有急于询问更多,没有打探他们的藏身之处,只是送上了恰到好处的、切实的帮助。

  结花看着那篮带着泥土芬芳的礼物,又看了看水泽润真诚的眼睛,心中最后一丝紧张和疑虑也烟消云散。她接过藤篮,深深地鞠了一躬:“非、非常感谢您,水泽先生!”

  “不客气。”水泽润温和地说,“请转告你的同伴们,我们感受到了你们的诚意。如果你们准备好了,下一次,我们可以约定一个更合适的时间和地点,进行更深入的交流。我们……和你们一样,渴望找到一条通往光明的路。”

  他没有再多做停留,对着结花再次温和地笑了笑,便转身,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公园。

  结花提着沉甸甸的藤篮,站在原地,望着水泽润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阳光照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她第一次感觉到,那笼罩在头顶的、名为绝望的阴云,似乎真的被撬开了一丝缝隙,透下了一缕实实在在的、充满生机的光芒。

  她拿起对讲机,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和颤抖:

  “岬小姐……菊池君……他们……他们来了!他们……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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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