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只手把她虏了进去-《欲之后》

  韩伟径直向东走,看样子要去住宾馆了。

  他问江琳:“跟我走吧?”

  她犹豫不决,今晚的事让她无地自容。

  一个女人,引发两个男人之间的争斗,太丢人了。

  韩伟见她这态度,一赌气自己走了。

  他心情也不好。

  他不怕这个无赖,但也不想继续和他纠缠,得想个别的法子整他。

  租屋的烂摊子,留给小来回来处理。

  他在这个城市有几个商场上的朋友。

  谁都不缺红颜或者女伴,这种事没什么丢人的。

  但没有必要因为这事找他们帮忙,他一个人搞得掂。

  江琳犹豫了一下,站在原地看韩伟离去。

  他居然对她发脾气了。

  夜这么黑,把她一个人丢这?

  陆天远无言,见她望着韩伟的背影。失落地看了她一会,转身向宿舍方向走去。

  自己这是惹的什么事呀,真害臊。

  一路夜灯阑珊,寒风袭人,夜半的城市几无一个行人。

  偶有夜行的大卡车飞驰而过。

  这样站立了十来分钟。韩伟竟然没有回头。

  他不高兴了?他怀疑她了?他以后不再管她了?

  他不是一直叫她“宝贝”吗?他怎么不在意她了?

  这么静、这么冷、这么黑的夜。

  她打开手机微信,静悄悄的。

  世界都和她绝交了。

  也许从此,韩伟就和她分手了。

  她不想主动发信息问他什么意思,因为她仍旧无地自容,羞愧难当。

  如果韩伟生气了,分手就分手吧。

  本来就是一段稀里糊涂的关系。

  相比韩伟,陆天远今天算是十分克制了。

  面对警察,没有为了自己的面子而坚持说他们抱过、亲过。

  而是顾及了她的面子。

  “投鼠忌器”,江琳记住了这个词,这是陆天远给她最后的体面。

  虽然后来马旋说,如果真给她体面,就不会半夜去踹门了。

  江琳个恋爱脑,只看表面。

  韩伟越走越远,单薄的身影模糊了。

  韩伟,走好。

  她也有点生气,扭身返回。

  马路两侧的国槐,枝杈上还覆着一层积雪,世界一片荒凉寂寞。

  走到宿舍楼下,身心俱疲,头重脚轻。

  这时候韩伟才发来一条信息:打车过来找我,别让那个无赖跟踪。

  她没有回复他,依旧往宿舍走。

  双腿的酸麻还是八点多被韩伟折腾得,身体还有点发胀。

  一步一喘爬到4楼,轻手轻脚掏钥匙。看了看时间不由有点犹豫了:凌晨2点。

  403的门突然打开了。

  陆天远一只大手就把她掳了进去,强盗一样的男人。

  她不敢叫。

  他关门,反锁。

  这是个周末,陆昶跟小田去他家打游戏了,不回来了。

  “老师……我讨厌你!”

  她不看他,挣脱他的手,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

  因为他的踹门,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吗?

  她一个前途未卜的实习生,他想到过对她的影响吗?

  什么儿女情长,情情爱爱,在一份工作面前,都要让路。

  他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我不想让他继续霸占你。”

  他居然没有意识到错误,还觉得自己有理。

  “他是我男朋友,你无权干涉。”

  江琳边说,边蹙眉跟他讲理:

  “你那在医院是个有身份的人,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女朋友的,陆老师还是不要把心用在我这里!”

  她还是有点怕得罪人,不敢说得太难听。

  她一个无亲无故的外地女孩,看似孤傲的外表下,藏着各种怕。

  如果马旋听到她这番话,能把她骂死了:

  “干吗自轻自贱,干吗贬低自己?又不做贼养汉子当小三,有什么好怕的。”

  看人家马旋,又黑又丑,在男友面前却活出了女王范儿!

  模棱两可的话最是害人。

  陆天远果然更加自信且“宽容”地说道:

  “只要你没跟他结婚,随时可以回到我身边。”

  好一句“我不嫌弃你”,这回真让江琳低到尘埃了。

  他这样“宽容”,难道是因为喜欢她?

  有些事,年轻人看不透。

  陆天远聚光的双眼紧盯着江琳:

  “我是真心的,想给你一个家。我知道你没爸没妈,我会把所有的爱都给你补上。”

  “那个瘦鸟,你们必须分开。”

  江琳有些眩晕:“你为什么一定要掺和到我们中间?是我哪里让你误会了吗?”

  陆天远:“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喜欢我,爱我,而不是他。”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他站起来走向她:“我们可以从今天开始。”

  粗鲁的北方大汉,一个有着研究生学历的粗鲁的知识分子。

  像狼和小羊一样,把纤细的女孩横腰抱起,扔到他宽大的席梦思上。

  她轻巧的身体差点被弹起来。

  她浑身疲惫极了,好想睡一觉。但不能睡在这里。

  陆天远抱着双臂,叉腿站在床前。

  如果再有个龙虎纹身就齐活了,活像一个彪悍野蛮的打手。

  “如果,非要那样你才认为是我的人”,他说,“现在,马上就可以。”

  那道防线,对一个过来人来说,都不叫个事,分分钟解决。

  “那不可能,老师,我不是那样的人。”

  江琳脸上带着懊恼,从床上坐起,鼻子正好到他腰带上方的位置。

  男人真是讨厌极了,动不动就往那方面想。

  陆天远半句话出口:“那瘦鸟可以,我就不可以?双标?”

  想想不妥,说到一半改口为:

  “那瘦鸟有什么好,让你做出这种糊涂的选择,你明明喜欢我,不是吗?”

  “你是老师,也只能是老师。”

  大18岁的男人,哪来的胆子跨越世俗的眼光。

  陆天远弯腰对着她的脸:“你好好看看,我有那么老吗?”

  不老,看上去也就36岁。但心理上有个坎。

  如果有一天,她带着这个男人,回去看望养父母。

  四邻都会说,他们家养的白眼狼,嫁给一个老头。

  就像网上有个年轻姑娘,嫁给了国际级别的男明星,男的英俊潇洒身家千亿。

  回村依旧被人说:她嫁给一个老头,比她爹还大。

  天快亮了。

  陆天远想抱抱她,再“顺其自然”发展到“那一步”。

  江琳坚决推拒:“老师,说实话,你不嫌恶心?”

  网上有个主播,将多角关系比喻为“牙刷”:刷完了这个,再刷那个,还是同时,恶心不恶心?

  老男人还是“宽容”地笑笑:“我又不是什么初恋小伙子,没有资格那样要求你,我看重的是以后,只要后半生,你一心一意跟着我。”

  “我想睡你。”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