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她妖娆吗-《欲之后》

  江琳:“他原配是处女,可是你跟他时也不是处女呀。”

  隔着时空,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冷笑。

  “我和他时,一夜想要几次要几次,只要我想,他马上满足我。你呢?不满足吧!”

  “我们很和谐的!”她还要维护“老公”的面子。

  “哈哈哈,他跟我都说了,你在床上就像白开水,毫无味道。我们那时候,随时可以做。”

  江琳最后的反击,是又发了一条。

  “他说你做过拉皮手术,穿勒着肥肉的腹带!”

  对方秒回:“我们喜欢!我做什么他都喜欢。你就是白开水!白开水!”

  那女人,成功地激怒了江琳。

  她发怒,就是浑身冰冷、默默流泪。

  用在韩伟身上的狠劲儿呢?

  在陆天远这里被反噬了。一点力气用不上。

  她将“2号”的短信截图,发给了陆天远,他开机时总能看到吧。

  到了凌晨,她还醒着,呆滞地望着夜色。

  将今晚的事发给了马旋。

  马旋说,“我都睡醒一觉了。怎么办呢你这傻子。”

  “到这个程度,我们外人,不能轻易劝你分手吧?你们别举办那个婚礼就好了。”

  马旋又说了那句扎心的话,“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

  后悔了吗?

  她心里还有残存的爱,还没有灰飞烟灭,“后悔”二字是个决定,不敢轻吐。

  “那就看老天的意思。”马旋也无奈了。

  后半夜。陆天远居然给她回了微信。

  她能明显感觉到他很愉快。

  他表示“惊讶”,“我天,这是谁呀对你说那么难听的话!”

  江琳反问,“还能是谁,你不是和她在一起吗?”

  他用了孩子气的口吻回,“没有呀。”

  有还是没有,她已经无法判断。

  “你到底还爱不爱我?”

  他说,“爱不能挂在嘴上。”

  她:“那放在哪里?”

  他:“爱在我的心里。”

  爱在他心里,到底谁在他心里?

  问不到答案,换个问法,“我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他说,“是我的小老三呀。”

  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加上一个四十三岁的女人,年龄之和比马旋的爷爷都老。

  她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男人看男人更准吗——她想起了韩伟给他起的外号:那个无赖。

  他现在每一句话,她都不能猜到其中的真谛和内涵。

  她堪堪讨厌了这样的对垒。

  她何苦呢?她可以离开的。

  他把她江琳当成啥了?

  想到“分手”二字,痛彻心扉。

  初恋之痛,是青春的成长痛,是种子离开壳的痛。

  痛中绽开过一些美丽的烟花。

  和陆天远的痛,是一种婚姻被撕裂的痛,是更痛的痛。像伤口化了脓。

  她想起和初恋阿志的日子。

  她也很能闹他,不停追问、指责。虽然阿志不解释,但也不会还嘴,任她骂。

  也不会玩失踪。爱不爱的另说,阿志起码能24小时随时接听她手机。

  阿志和别人,可能顶多是个暧昧。

  她一直都在寻找真爱的路上,结果唯独把爱丢得最干净。

  陆天远的“前妻2号”说,她就像白开水。

  如果他不说,她怎么知道?

  哎呀不能想了,脑子要爆炸了。

  何去何从呢江琳,这爱情,你还要不要?他到底有没有和她在一起?

  她要纯粹的爱情,却面临了最复杂的一出戏。下一步还能坚持吗?

  愤怒之中,终于想到报复。

  他儿子不是在她手里吗?

  发信息给他,“我最近课程多,想在学校住几天,你回来照顾陆昶吧。”

  她以为他会服软,跟她多说些甜蜜的话。

  他却马上发来一句,“你好恶毒!”

  尽管过了几秒就撤回了,她还是看见了。

  她付出了这么多,使出吃奶的力气、浑身解数为陆昶做的,换来个“恶毒”。

  要是换做马旋会怎么做?

  马旋说,换做她,她压根就不会选这种人。

  去卫生间,镜架上搭着陆昶女友的一双黑丝袜。

  这个年纪的一些女生,以“黑丝”表达对男友身份的认同,经常拍“黑丝”照发给对方。

  镜架的玻璃板上,还放着陆昶泡隐形眼镜的药水。

  一个巫婆样的恶念生出——用注射器,抽马桶水,注入泡隐形镜片的盒子。

  然后陆昶的眼睛就会感染,发炎。

  他爸就不得不每天陪在他身边,从而能让她天天看到。

  好一个恶毒的后娘。

  难怪人们说“宁跟要饭的娘,不跟当官的爹”。

  后娘确实毫无血缘之亲之爱。

  他不是说她恶毒吗,不这么做都对不起那两个字。

  想想罢了。

  做邪恶的事,她是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就像那个隔着二十多年光阴的亲生父亲。

  她妈说他,纸老虎,雷声大雨点小。

  那一切,她还都全然未知。

  血缘的密码,却隔山隔水,一脉相承。

  陆昶快中考了。

  陆天远语气堪堪软了下来。

  “回去好好补偿你,你要相信我,我一个成年男人,不可能满脑子都是爱情。”

  他说的“补偿”是什么?

  他的性吗?

  自己都可怜到等待他用性来“补偿”了吗?

  日子苦得像盐。和他说话伤心伤脑。

  出去走走。

  满月,夜色如水。

  “光明渔港”才刚刚打烊。

  路灯将影子拉得很长。

  路过一个酒吧,几个喝多了的男人醉醺醺朝她看了几眼,但没有力气过来搭讪。

  她需要“补偿”吗?

  再没有什么,比一个女人想要放浪更容易了。

  但她再也不会轻易走近一个异性了。

  心里有了打算,再给他两个月时间,如果回天无力,她只能选择离开。

  陆天远再回来的时候,江琳已经觉得两人之间有了隔阂。

  他依旧会拥抱她,曾经那么宽大温暖的怀抱。

  如今只剩下苍凉的感觉。

  连他吻她的唇,烟味里都带着凉意。

  他还会想做,不知道是真想,还是假想。

  那样的时长,总是令她想起“2号”说的话:白开水。

  面对陆昶和女生同居的问题,陆天远毫无对策。

  反而笑着对江琳说,“我会操x,我儿子也会操x了。”

  他的态度令人吃惊。

  赶上那女孩瞒着家人留宿。

  这屋一对大的,那屋一对小的。

  去厕所时,女孩依旧穿着陆昶的大t恤衫,光着两条腿。

  他动身去县医院之前,她拉着他认真地坐了下来。

  “我想好好听听你和她们的故事。”

  他翻眼警觉地看了她一眼,“想听哪方面的?”

  “所有。以及床上。”

  “怎么,你想学习经验?”

  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他又想起了那个词:无赖。

  “先说‘1号’吧,你们怎么走到离婚的地步的?陈岩什么时候出现的?”

  “你审犯人?”

  她:“不是,我想了解你。”

  他以为江琳对他很感兴趣,恋爱的中的女孩都这样。

  就深沉地讲起了他的往事。

  “高雅慧——我的‘1号’,我跟你讲过,初恋,在上海读的外语学院。别人都说她不正常。”

  “整天神经兮兮,坐长途车还背着个小提琴,装模作样的……”

  “她不怎么爱打扮。生了陆昶后,更是不修边幅,母子俩每天一起吃零食,你一口我一口的。”

  “我当了代理院长后,有一天,在病房见到了一位护士长——我的‘2号’陈岩。”

  “她让我眼前一亮。她做事利落,手脚麻利,能歌善舞……”

  “我第一次见到那样的女人,心里很惊讶——竟然还有这样生动多彩的人。”

  果然是出轨。

  江琳掐断中间,跳跃了一下:“她在.床.上.是不是特别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