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血战一个旅团-《亮剑:老子丁伟觉醒每日情报系统》

  王怀保抬头,看着天际那几个越来越大的黑点,瞳孔一缩:

  “妈的,来的真快。

  隐蔽,全体隐蔽。

  重火力点给老子伪装好,都他娘的给老子隐蔽好。”

  战士们扔下手上的铁锹迅速躲进刚挖好的简易掩体里。

  王怀保看着和自己挤在一起还有些紧张的新兵蛋子“小四川”问道:

  “小四川,怕不怕?”

  小四川脸色发白,却梗着脖子说道:

  “营长,俺,俺不,不怕。

  跟营长打鬼子,不怕。”

  王怀保拍了拍小四川的帽子:

  “好小子,待会儿跟着老子,让你打够本。”

  日机俯冲下来,投下炸弹,机枪开始疯狂扫射。

  爆炸在山坡上掀起阵阵烟尘。

  阵地上硝烟弥漫。

  飞机飞过,王怀保拍打着头上的尘土,大声问道:“各连汇报伤亡和损失!”

  一连长猫着腰跑来,脸上被弹片划开一道血口子:

  “营长,一连伤亡了十几个弟兄,一挺重机枪被掀翻了,正在抢修。”

  二连长也喊道:

  “炮排的观察点被炸了,正在重新建立。”

  “抓紧时间修复工事。

  鬼子的步兵马上要上来了。”

  王怀保怒吼道,他注意到小四川正费力地想从泥土里拉出另一个战士,那战士的半边身子都被炸没了。

  “狗日的…”

  王怀保低骂一声,眼神更加冰冷。

  轰炸过后,地面传来了坦克引擎的隆隆声,像沉闷的雷声碾过焦土。

  从阳泉方向赶来的日军先头部队,是一个齐装满员的加强大队。

  配属数辆九七式中型坦克和十几辆装甲汽车,出现在了公路尽头。

  阳光照在坦克的炮管和小鬼子的钢盔上,冰冷可怕。

  “来了!”

  王怀保趴在战壕里,眯起被硝烟熏得通红的眼睛,食指紧紧贴着步枪冰冷的扳机护圈,感受着大地传来的轻微震颤。

  “传令下去,都把鬼子给我放到眼皮底下。

  老子不开枪,谁他妈敢弄出动静,我毙了他。”

  “另外,告诉炮兵连长王福贵,给老子优先敲掉那些铁王八!”

  日军大队长森田少佐坐在装甲车里,举着望远镜仔细打量着寂静得可怕的黑石岭。

  除了几缕尚未散尽的青烟,他看不到任何活动的迹象。

  嘴角不禁勾起一丝轻蔑的弧度。

  在他看来,缺乏重武器的八路军,仅凭这些简陋的土木工事,根本无法阻挡帝国钢铁洪流的碾压。

  “步兵,紧随坦克,呈散兵线前进。

  迅速突破,碾碎他们。”

  森田小鬼子放下望远镜,下达了进攻命令。

  日军的坦克喷着黑烟,履带嘎吱作响,开始缓缓加速。

  步兵们猫着腰,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在坦克的掩护下,小心翼翼地向黑石岭阵地逼近。

  五百米、阵地上依旧死寂。

  三百米、甚至连坦克履带碾压碎石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两百米、已经能看清坦克上旭日旗的图案和日军士兵那张狂而警惕的面孔。

  王怀保心脏跳个不停,猛地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挥下了手臂,嘶吼道:

  “打!都他娘的给老子往死里打!”

  轰!轰!轰!

  刹那间,黑石岭这座沉默的火山彻底喷发了!

  首先发出怒吼的是精心伪装起来的炮兵阵地。

  数门九二式步兵炮和迫击炮几乎同时开火,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精准地砸进了日军的行军队列。

  一团团火光和浓烟在日军人群中腾起,破碎的肢体和武器零件被高高抛向空中。

  “嗖——轰!”

  一发由王福贵亲手校准的步兵炮炮弹,如同长了眼睛般,直接命中了领头那辆九七式中型坦克的侧面薄弱处。

  一声沉闷的巨响后,坦克的炮塔猛地一颤,浓烟和火焰从缝隙中喷涌而出,很快便瘫在原地成了一堆燃烧的废铁。

  里面的鬼子兵甚至没来得及爬出。

  “打得好!”阵地上爆发出阵阵欢呼。

  几乎在炮响的同时,公路两侧的山坡上,密集的机枪和步枪火力如同倾盆暴雨般泼洒而下。

  马克沁重机枪沉闷的“咚咚”声,捷克式轻机枪清脆的“哒哒”声,中正式、汉阳造步枪混杂的射击声。

  暴露在开阔公路上的日军步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成片成片地倒下。

  子弹钻进肉体的“噗噗”声,伤兵的惨嚎声,指挥官声嘶力竭的吼叫声,瞬间取代了之前的秩序。

  “八嘎!敌袭!寻找掩护!”

  “坦克!坦克快反击!”

  日军被这劈头盖脸的猛烈打击彻底打懵了,队形瞬间陷入混乱。

  残存的坦克慌乱地转动炮塔,试图用机枪和主炮压制八路军火力,但新一团三营的火力点布置得极其刁钻,而且不断在变换位置,让他们难以捕捉目标。

  日军大队长森田气急败坏地拔出指挥刀,躲在装甲车后咆哮:

  “压制!火力压制!掷弹筒!机枪中队,给我覆盖那片山坡!”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的绞肉机状态。

  小鬼子在森田少佐的驱赶下,发起了连续不断的冲锋。

  三营的战士们则依托着战壕、散兵坑和巨石工事,用步枪、机枪、手榴弹乃至大刀片,顽强地抵抗着。

  每一道战壕都在反复争夺,每一个火力点都成了吞噬日军士兵生命的黑洞。

  手榴弹像冰雹一样在双方阵地间来回飞舞,爆炸的气浪掀翻泥土,夹杂着血腥味。

  王怀保早就打红了眼,他扔掉打光了子弹的步枪,从一个牺牲的机枪手身边抄起一挺歪把子轻机枪,嘶吼着在阵地上来回奔跑射击。

  哪里防线危急,他就带着警卫员出现在哪里。

  灼热的弹壳不断从枪身一侧跳出,掉落在焦土上。

  “兄弟们!顶住!给老子狠狠地打!”

  “让城里搬物资的兄弟们看看,咱们三营是不是孬种!”

  “人在阵地在!杀——!”

  “杀!!!” 战士们用怒吼回应着他们的营长。

  一个年轻的战士,肚子被弹片划开,肠子都流了出来。

  他咬着牙,用绑腿简单一勒,将最后几颗手榴弹捆在一起,瞪着充血的眼睛,等着日军坦克靠近……

  轰隆!

  一声巨响,他与那辆耀武扬威的装甲车同归于尽。

  另一个老兵,机枪副射手,在主射手牺牲后,一个人操作着沉重的马克沁,枪管打得通红,汗水滴在上面瞬间蒸发,直到被一枚掷弹筒榴弹击中……

  惨烈的战斗从中午一直持续到黄昏,阵地上已是尸横遍野,焦烟弥漫。

  山下公路上,燃烧的坦克和装甲车残骸,遍布四处、姿态各异的日军尸体。

  战士们谁都没有说话,默默检查着武器,收敛着战友的遗体,准备迎接敌人下一轮的疯狂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