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和病娇共感后,姐姐再弄我一次》

  宋舒月的随口一说,精准地刺到贺司衍心脏最脆弱的地方。

  他瞳孔骤缩,眼神瞬间变得脆弱且疯狂,似乎像一只被主人无情抛弃,龇着牙掩盖不住受伤本质的大型犬。

  “闭嘴。”他低吼一声,猛地一拳砸在宋舒月耳边的金属货架上,发出“哐”的一声巨响,架子剧烈地晃动起来。

  她不喜欢。

  她果然不喜欢。

  她讨厌我……那为什么还要出现?

  为什么还要让我抱有希望?!

  “没有人会喜欢?”他凑近她,鼻尖相抵,眼底泛起赤红的绝望,“宋舒月,我告诉你,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这辈子,你都别想逃掉。”

  熟悉的话语,使得宋舒月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她以为这几日他已经做出了改变。

  不曾想,依然是老样子。

  说完,贺司衍猛地直起身,不再看她恐惧的眼神,粗暴地拉开储藏室的门,拽着她的手腕,大步流星地朝着报告厅走去。

  宋舒月心跳顿时加速,手腕被他攥得生疼,以为他又要当众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宣示主权。

  她被迫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台上皮埃尔·朗格瓦大师正用带着法式口音的中文娓娓讲述着关于绘画艺术这方面的知识。

  尽管如此,宋舒月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全身的感知高度紧张地集中在身旁的男人身上,生怕他下一刻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贺君仪注意到他们回来时,两人之间僵硬紧绷的气氛。

  趁着讲座间歇,她悄悄凑近宋舒月,低声询问:“宋小姐,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刚才的支票贺君仪只是想试探一下她,看看她是不是和其他女人一样,图贺司衍的财产。

  没想到会弄成如此大的一个误会,并且看这情况,似乎比贺君仪想象中还要重要。

  宋舒月内心苦笑,没怎么样?

  差点就在储藏室里把我生吞活剥了,能没什么事么。

  心里虽是这么想,但宋舒月面上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什么。”

  两个小时后,讲座终于结束,贺司衍面无表情地起身,与皮埃尔·朗格瓦大师简短地交流了几句。

  趁着这空隙,苏清瑶想要迅速走出报告厅。

  奈何,她的速度再快也比不上贺司衍,追上宋舒月的时候,他不由分说拉起宋舒月,直接乘坐专属电梯,来到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砰。”办公室厚重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贺司衍松开她,走到办公桌后,拿起一个平板电脑,修长的指尖在键盘上面操作了几下,随后将其转向宋舒月。

  电脑屏幕上,赫然是一段视频。

  一间充斥着医疗设备的病房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紧闭双眼,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管子,旁边的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宋舒月瞳孔猛地一缩,那是……她的爷爷。

  “你……你对我爷爷做了什么?!”她颤抖的声音里,带着无法控制的恐慌,猛地看向贺司衍。

  贺司衍看着她泪流满面的小脸,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但语气依旧冰冷,“放心,他目前很安全,在接受最好的治疗。”

  “最好的治疗?”宋舒月根本不信,恐惧和愤怒交织在她的脑袋中,“贺司衍,你有什么冲我来,放开我爷爷。”

  “冲你来?”贺司衍放下平板电脑,一步步逼近她,“我怎么冲你来?跟你好好说话你不听,宋舒月,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他的嗓音里满是无力的挫败感。

  贺司衍想要留住她,第一次听了助理的话,这段时间,一改常态,努力对她好。

  可是,到头来她还是想要拿支票离开他。

  “除了用这种方式,我还能用什么留住你?”

  宋舒月心如刀绞,看着屏幕上爷爷虚弱的样子,又看着眼前这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闭了闭眼,泪水终于滑落。

  “你到底……想怎么样?”

  贺司衍伸出手,指腹擦过她的眼泪,动作温柔,“很简单。”

  “嫁给我。”

  宋舒月猛地睁开泪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用爷爷的安危,来逼她结婚。

  “你疯了……”宋舒月紧咬下唇,不受控制地加重了力度,导致唇畔咬破了点皮。

  但其中的痛感依然传到贺司衍身上。

  上一次是周忆谦,这一次是她的爷爷。

  下一次呢?

  是不是就该轮到她了?!

  “我很清醒。”贺司衍的指腹捧着她的脸颊,“明天我们就去领证,婚礼可以稍后筹备,但法律上,你必须先成为我的妻子。”

  “如果我不答应呢?”宋舒月倔强地瞪着他,尽管内心已被恐惧占据。

  贺司衍的指尖微微下移,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电脑屏幕。

  画面中,一位护士正在调整宋爷爷手臂上的输液管。

  “你爷爷的心脏,最近似乎不太稳定。”

  “你说,如果医疗设备出现一点点意外,或者某种特效药突然断供了,会怎么样?”

  宋舒月浑身一颤,彻骨的寒意窜满她浑身上下。

  她没有丝毫怀疑,这个疯子真的做得出来。

  看着她眼中最后的光彩一点点熄灭,被绝望和妥协取代,贺司衍知道,他赢了。

  可不知为何,他心底的某个角落,感受不到任何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空洞的荒芜。

  贺司衍宁愿她用咬牙切齿的样子对着他,也不想看到她此刻这般了无生气的模样。

  “看来,你做出选择了。”他收回手,语气恢复了平常的冷淡。

  宋舒月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地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嫁。”

  贺司衍:“待会儿我会让人送你回去,好好待在家里,晚上会有重要的客人去见你。”

  呵。

  他囚禁她的“金丝笼”,如今却成了他口中的“家”。

  真是刺耳。

  “知道了。”宋舒月低眉顺眼地应道。

  她转身,步伐沉重地离开了办公室。

  门关上的瞬间,她脸上那副柔弱无助的表情瞬间收敛。

  她抬起手,用力擦去眼角故意在他面前挤出的几滴生理性泪水。

  害怕贺司衍真的对爷爷不利是真的,但同意嫁给他,绝无可能。

  她宋舒月从来就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之前的顺从和挣扎,一半是形势所迫,另一半何尝不是一种试探和伪装。

  她现在当务之急要做的,就是必须亲眼确认爷爷的具体情况和位置,确认爷爷是不是真的受贺司衍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