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诗画藏机破迷局-《夫人和离后,四大丫鬟跪迎回归》

  义卖大会大获全胜后,沈微澜并未松懈,几日来一直在为即将到来的诗会做准备。三日后,宫中传旨,太后将在慈宁宫举办一场“解谜诗会”,邀京中贵女、才子共聚一堂,以诗词画作破解谜题,胜者将得御赐金簪一支,更有机会为太后亲点,入翰林院或内廷任职。消息传出,满城震动,各家府邸纷纷筹备,皆欲在诗会上一展才华,博得太后青睐。

  而沈微澜,则早已备好一幅长卷——画卷长达七尺,展开如江河奔涌,笔法细腻处可见街巷人流、茶肆酒楼,热闹非凡,仿佛一幅《清明上河图》再现眼前。可若细看,便会发现其中暗藏玄机:某间酒肆门前悬挂的灯笼上,隐约刻着柳家商号的标记;某辆马车旁的随从腰间,佩刀样式竟与侯府护卫所用无异,甚至宅院窗棂之上,还藏着一枚不起眼的印章,正是谢老夫人私章与侯府书房常用火漆印章的拓印。

  这不仅是一幅画,更是一张布满线索的密网。

  诗会前夜,沈微澜独自坐于书房,凝视画卷良久,终是提笔在卷末添了一行小楷:

  “画中有局,局中有谋,愿君明察,勿使明珠蒙尘。”

  次日清晨,天尚未亮,马车已停在沈府门前。春棠一身素衣,手中捧着画卷小心登车。夏蝉、秋蘅、冬珞三人则分守两侧,警惕四周动静。谢云峥虽未现身,却已在暗中安排妥当,沿途皆有影卫护送。

  一行人抵达皇宫,穿过层层宫门,直抵慈宁宫正殿。殿内已聚集了不少人,有世家小姐,也有文人学子,皆身着华服,神态各异。柳若蘅立于人群之中,身着鹅黄罗裙,面带浅笑,目光却时不时扫向沈微澜手中的画卷,眼中掠过一丝阴翳。

  太后端坐高座,身披织金凤袍,面容慈和却不失威仪。待众人行礼毕,便命太监呈上诗会题目——竟是以一幅古画为引,需从中找出隐藏的诗句,并以此为题作画一首,再由画作解出背后真相。

  此题一出,众人皆露难色。唯有沈微澜神色自若,缓步上前,将画卷缓缓展开。

  殿中顿时响起一阵惊叹之声。

  只见那画卷铺陈开来,宛如一幅活生生的京城缩影,细节之处无不精妙。有人认出那是近年灾后重建后的景象,街头巷尾尽显百姓生活百态,却不知为何被绘于今日诗会之上。

  太后亦露出几分兴趣,轻声道:“此画……是谁所绘?”

  沈微澜上前一步,恭敬答道:“回太后,此乃臣女拙作,名曰《太平图志》。”

  “哦?”太后抬眸看向她,“那你可知,这画中藏着何意?”

  沈微澜点头,抬手一指画卷一角:“请太后细看此处。”

  众人顺其所指望去,只见一间茶肆门前,挂着一块木牌,上书“悦香楼”三字。字迹不大,却极为清晰。

  太后微微蹙眉:“悦香楼?朕不曾听闻。”

  “悦香楼原为一家普通酒肆,但近来却频繁出现在李家账目之中。”沈微澜语调平稳,不急不缓,“更蹊跷的是,其幕后东家,正是柳侧妃的父亲——柳尚书。”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柳若蘅脸色骤变,连忙跪下:“太后明鉴!此事与臣妾无关,我父亲从未涉足商贾之事!”

  太后未置可否,只淡淡问道:“沈姑娘,你有何证据?”

  沈微澜早有准备,取出一份账册副本,递至太后面前:“这是李家账本副本,请太后查阅。其中数笔往来款项,皆流入悦香楼,而该楼掌柜,也曾在私下承认受柳尚书指派行事。”

  太后翻开账册,仔细翻阅片刻,眉头越皱越紧。

  此时,一名官员突然站出,厉声道:“沈家嫡女,你莫要血口喷人!这些账目如何能证明柳尚书参与其中?”

  沈微澜淡然一笑:“大人若不信,不妨请这位掌柜前来对质。”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脚步声,一名身穿粗布衣衫的老者被侍卫押入殿中,正是悦香楼掌柜。

  掌柜一见柳若蘅,面色大变,嘴唇哆嗦,似想开口又不敢言语。

  太后目光一寒:“说吧,你是否受柳尚书指派,经营悦香楼?”

  掌柜浑身发抖,半晌才颤声道:“是……是柳尚书亲自交代,让我以酒楼之名,暗中接应几位贪官,传递情报……”

  此言一出,殿中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太后缓缓合上账册,目光落在柳若蘅身上,语气冰冷:“柳氏,你可还有话说?”

  柳若蘅瘫坐在地,脸色惨白,泪水夺眶而出:“太后……臣妾不知情……真的不知情啊……”

  太后不再理会她,转而望向沈微澜,眼中多了一分赞许:“你此画布局巧妙,心思缜密,难得。”

  沈微澜躬身行礼:“臣女不过略施小计,实不敢居功。”

  太后点头,忽又道:“只是……此画既已揭露阴谋,何不继续解开更多谜团?”

  沈微澜闻言,心中一动,随即抬手指向画卷另一角:“请太后再看此处。”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画卷深处,一座宅院门前,竟有一盏灯笼,灯罩之上,隐隐浮现出一个印记——正是侯府书房常用的火漆印章。

  太后瞳孔微缩。

  谢云峥站在殿侧,目光如炬,死死盯着那枚印记,拳头悄然握紧。

  就在此时,柳若蘅忽然挣扎起身,猛地冲向画卷,一把打翻了案上的烛台!

  火焰瞬间窜起,火舌舔舐着画卷边缘,浓烟滚滚而起。

  “住手!”谢云峥一声怒喝,身形一闪,已挡在画卷之前。

  夏蝉反应最快,抽出蝉翼软剑,斩断悬挂画卷的绳索,画卷顺势落下,避开火势。秋蘅立刻取出灭火丹药撒向火苗,火势迅速减弱,但画卷已有半幅被烧毁。

  浓烟散去,众人定睛一看,只见被烧毁的一角画卷中,赫然露出半个侯府印章的痕迹。

  太后目光森寒,缓缓起身:“来人,将柳若蘅拿下,彻查此案!”

  柳若蘅瘫倒在地,口中喃喃:“不……不是我……不是我……”

  沈微澜望着那半幅残卷,轻轻叹息一声,指尖拂过那被火灼伤的边角,低声呢喃:“画已残,局未终。”

  谢云峥走到她身旁,低声问道:“接下来,你要如何收场?”

  沈微澜抬眸看他,眼神清亮如雪后初霁:“棋已至此,该换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