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化解虫族战争,成为荣誉“主宰”-《九渊葬书》

  获得了临时控制权限和修复飞舟的许可后,沈渊在“泽鲁斯”母星上的处境得到了极大的、甚至是戏剧性的改善。他不再是那个被严密监视、动弹不得的囚徒,而是拥有了有限行动自由和基础劳动力的“特殊客卿”。他立刻利用对工虫的指令权限,在丛林边缘那片被战斗波及的区域清理出一片相对平整的空地,并将“逐星者”号那些尚未被完全拆解、散落各处的残存部件小心翼翼地集中起来。虫族虽然科技树与玄黄世界迥异,但它们提供的资源却种类繁多、特性奇异,许多都是玄黄世界闻所未闻的珍品。比如一些天然形成、内部能量通路极其精密的生物晶体,对灵力的导通性极佳;又如某些高阶虫族蜕下的几丁质甲壳碎片,经过简单处理后就拥有惊人的硬度和能量抗性。这些材料,让沈渊在修复飞舟时,看到了融入新技术、甚至强化原有设计的可能。

  他一边埋头修复着飞舟最核心的动力炉和导航系统,一边尝试将得自烁金石族的硅基能量固化理念,与这些虫族特有的生物材料特性相结合,试图在飞舟的关键结构部位构建更坚固、能量流通效率更高的复合装甲。工作繁重而精细,但每一点进展都让他感到一丝慰藉。

  然而,这片星域的平静并未持续太久。就在沈渊沉浸于修复工作的某一日,整个“泽鲁斯”星球的蜂巢意识网络,再次发生了剧烈的波动!但这一次,波动并非源于内部权力斗争,而是充满了尖锐刺耳的警报信号与外敌入侵引发的、如同火山喷发般的集体愤怒!

  天空,被撕裂了!

  数道巨大无比、边缘闪烁着不稳定能量电弧的空间裂缝,如同丑陋的伤疤,突兀地出现在“泽鲁斯”的天幕之上!紧接着,一支风格与虫族生物舰队截然不同的、充满了冰冷机械美感的舰队,从裂缝中悍然闯入!这支舰队的舰船通体由闪烁着寒光的未知金属构成,造型如同多刺的海胆或尖锐的菱形水晶,舰体表面布满了能量发射口。它们一出现,便毫不迟疑地向星球地表倾泻下密集如雨的、蕴含着恐怖分解与湮灭属性的幽蓝色能量轰炸!光束所过之处,大地融化,虫族巢穴化为废墟,连空气都仿佛被电离!

  “检测到高维空间波动!是‘晶噬文明’的掠夺舰队!”暗金色指挥官——沈渊后来通过零碎信息得知它在虫族社会中的称号是“裁决者”——那冰冷的意念瞬间传入沈渊脑海,这一次,其中蕴含的不再是冷漠,而是凝重如山的战意与刻骨的仇恨!“宿敌!它们的目标是掠夺母星的‘灵能之源’!”

  沈渊心中一震,“灵能之源”?他立刻联想到,这很可能就是维持整个虫族庞大蜂巢意识网络运转、位于星球地底最核心处的能量源泉,是虫族文明的命脉所在!

  战争,在瞬间全面爆发!

  “嘶嗷——!”

  无数飞行虫族——诸如飞龙、吞噬者、腐化者——如同遮天蔽日的乌云,发出震天的尖啸,从星球各个角落升空,扑向那些菱形舰船。而敌方舰队也释放出大量如同破碎水晶般、行动迅捷、搭载着小型能量武器的无人机群,双方在高空展开了惨烈的绞杀!地面之上,大地轰鸣,庞大的、如同山岳般的雷兽,喷吐着强腐蚀酸液的刺蛇群,以及各种奇形怪状的重型虫族单位,从地下巢穴中蜂拥而出,与已经成功登陆的、外形如同移动水晶簇、能够发射高频震荡波或能量射线的晶噬文明地面部队,激烈交火!爆炸声、能量撕裂声、虫族的嘶鸣与晶噬单位冰冷的机械运转声混杂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毁灭的交响乐。

  战况极其惨烈。虫族依靠着近乎无穷无尽的数量优势和主场作战的韧性,前仆后继。但“晶噬文明”的舰队科技水平明显更高,它们的能量武器似乎对虫族的生物甲壳有特殊的穿透和分解效果,造成的杀伤效率惊人。而且,它们似乎对虫族最擅长的精神冲击、信息素干扰等网络攻击方式,具备相当强的抗性,使得虫族的群体意志优势大打折扣。

  沈渊所在的区域也未能幸免,几道偏离主战场的能量束呼啸而下,将他好不容易整理分类的飞舟零件堆炸得四处飞溅,刚刚有点雏形的修复现场一片狼藉。他迅速撑起混沌灵力护盾,挡开能量余波,眉头紧紧锁起。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如果虫族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入侵中战败,整个“泽鲁斯”母星很可能被洗劫一空,他这个被虫族“收留”的“临时客卿”,也绝对难逃被“晶噬文明”这支明显更具侵略性的势力发现并清理的命运。

  他不能坐视不理,必须做点什么。

  但以他个人元婴期的修为,以及“逐星者”号半残的状态,想要直接介入这种规模的、两个星际文明之间的正面战争,无异于螳臂当车,瞬间就会被战争的洪流碾碎。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周围那些因为战争爆发而显得有些混乱、不知所措的工虫和基础迅猛兽身上。这些中低级单位,依然受他那“临时权限令牌”的微弱影响。一个大胆的、近乎异想天开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尝试通过那残存的亲王权限,向这些中低级虫族单位发出指令。但他很清楚,权限有限,他无法命令它们去直接攻击敌人(那会立刻被“主脑”否决并反制),也无法指挥高级单位。他能做的,只能是“引导”和“优化”。

  他尝试着,发出更加精细、复杂的指令流:

  高效后勤: 引导工虫以最短路径、避开交战区,将前线重伤但仍有救的虫族单位快速运输到相对安全的地底孵化场或修复池;

  区域防御: 指挥一小股基础迅猛兽,在资源点(包括他的飞舟零件散落区)外围组成简单的、互相掩护的环形防御阵型,抵御可能流窜过来的小股晶噬散兵或爆炸破片;

  战术骚扰: 在“主脑”宏观指挥的间隙,捕捉到一个微小的战机,引导另一小股刺蛇,对一支突进过深、侧翼暴露的晶噬地面部队进行了一次精准的、打了就跑的齐射骚扰,虽然造成的杀伤有限,却成功打乱了那支小部队的进攻节奏,为正面战线的友军创造了短暂的喘息之机。

  他的这些指令,并非基于虫族依靠本能和蜂巢意志的直接驱动,而是融入了玄黄世界军队的战阵配合理念、局部的以多打少思路,以及从硅基文明中学到的、对能量流动和效率的优化算法!虽然影响范围极小,只局限于他权限所能触及的几百只低阶单位,动作也因权限不高而显得有些僵硬、延迟,但在这片庞大而混乱的战场上,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异质的“秩序”注入,就如同在沸腾的油锅中滴入了一滴冷水,虽然微小,却确实产生了一些涟漪效应!

  局部的一些小战线,因为更高效的伤员后送而保持了更强的持续战斗力;一些资源点因为有了基础防御而避免了不必要的损失;那次小小的侧翼骚扰,甚至意外地引发了一次小规模的敌方混乱,被附近的虫族主力抓住机会扩大战果。

  沈渊的这种“微操”行为,自然无法瞒过那笼罩整个星球的、无处不在的“主脑”意志。

  地底深处,那冰冷、浩瀚的意志再次降临,扫过沈渊所在的这片区域。但这一次,沈渊敏锐地感觉到,这股意志少了几分最初的审视与排斥,多了几分高速运算、评估利弊的“计算”意味,仿佛在重新衡量这个“外来变量”在极端情况下的“应用价值”。

  惨烈的战争持续了数日。最终,在虫族依靠绝对的数量优势、主场作战的韧性以及部分同归于尽的战术下,加之沈渊那看似微不足道、却如同润滑剂般在局部提升了少许效率的“微操”带来的微小但确实存在的正向效益叠加,“晶噬文明”的这支掠夺舰队在付出了不小代价后,未能达成战略目标,残存舰船被迫撤离了“泽鲁斯”星域。

  战争结束后不久,暗金色的“裁决者”指挥官再次来到了沈渊面前。它的甲壳上多了几道深深的灼痕,显然也经历了苦战。但这一次,它那冰冷的意念中,竟然带上了一丝此前从未有过的、近乎“郑重”的情绪,仿佛在宣读一份来自最高意志的、经过严密计算后的嘉奖令:

  “外来变量,沈渊。你在本次‘防御协议-晶噬驱逐’战役中的非标准介入行为,经过‘主脑’全面评估计算,对战役最终胜利产生了约百分之三点七一的正向效益增益。此效益虽未达到战略级,但具备独特性和不可替代性。”

  “基于你的贡献,以及你所展现出的、与蜂巢意志具有一定互补潜力的‘异种思维模式’,经过‘主脑’最终裁定,授予你‘泽鲁斯荣誉主宰’称号。”

  “此称号,赋予你在非战争状态下,于‘泽鲁斯’母星及附属星域内,享有更高等级的资源调用权限(包括稀有生物晶体、高能腺体等),可有限度访问部分生物科技工坊,并获得与‘主脑’进行定期、有限议题直接沟通的资格。你提出的‘外来造物修复’请求,资源优先级已提升至‘三级’,将获得相应支持。”

  “警告:荣誉主宰,并非蜂巢意志的组成部分,亦非真正的统治者。你的所有权限与行为,依旧处于‘主脑’的绝对监控与最终否决权之下。任何超越许可范围或损害族群最高利益的行为,都将导致称号剥夺及最高级别清除程序。”

  说完,一股远比之前那“临时令牌”更加清晰、复杂、蕴含着更高层级认证信息的权限编码流,融入了沈渊的识海。他立刻感觉到,自己现在不仅能更顺畅地指挥更大范围的中低级虫族单位,甚至能通过意念,调用附近几个特定种类的虫族生物建筑(如进化腔、腺体萃取池)的功能,来辅助修复飞舟,或者提炼一些特殊的生物材料!

  虽然头上依旧悬着“主脑”这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活动范围仍受限制,但他在虫族社会的地位,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一个需要时刻警惕的“囚犯”\/“临时客卿”,变成了一个对族群存续做出了可量化贡献、被授予了相应身份和资源的“荣誉成员”。

  化解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文明危机,竟因祸得福,获得了更大的自由度和资源支持。

  沈渊站在那片逐渐恢复秩序的丛林空地上,看着周围那些不再对他抱有敌意、甚至偶尔会因他指令而高效工作的虫族单位,又看了看那堆有望被更快修复的飞舟零件,心中感慨万千。在这浩瀚而危险的星海之中,实力与展现出的独特价值,才是真正能够立足、甚至获得尊重的硬通货。前路,似乎又透出了一丝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