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青灯引路-《规则怪谈:我的天赋能看穿规则》

  精神污染持续攻击着楚砚!门在持续不断的撞击下裂痕蔓延!浓烈的腥腐水汽几乎充斥了整个房间!

  左眼处的【染血的绷带】滚烫,疯狂消耗着力量抵御污染入侵!口中的血腥味和大脑的疼痛让楚砚眼前阵阵发黑,镇静药片的效果在如此强度的冲击下摇摇欲坠!

  撑不住了!这样下去,门破之时,就是他毙命之刻!

  必须破局!规则…规则里还有什么可以利用?

  【规则1:檐下灯笼亮起方可出行。提灯者皆为镇中更夫,可跟随…】

  更夫!宋长庚!他的青灯!他的梆子声!

  刚才子时之前,还隐约听到过梆子声!宋长庚此刻应该还在巡夜!如果能把门外这东西引向宋长庚…或者让宋长庚察觉这里的异常!

  但如何引?如何让他察觉?规则1说“可跟随”,但没说可以呼唤!贸然出声,可能违反规则,引来更可怕的东西!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关头!楚砚猛地碰到了内袋里的那个布包,染血的“当”字铜钱!刚才这东西和门外的“东西”似乎有某种诡异的“共鸣”!

  一个极其冒险的念头在楚砚脑海中浮现!

  他强忍着精神撕裂的痛,左手伸进内袋,无视那刺骨的阴气,一把抓住那个被布条捆死的布包!然后,用力,狠狠地将布包朝着房间另一边的窗户砸了过去!

  “啪嚓!”

  布包撞碎了糊着窗纸的窗棂,飞出了窗外,落在了楼下后巷的黑暗之中!

  就在布包飞出窗户的瞬间!

  门外的撞击声和尖叫声,骤然停顿!

  紧接着,是一声充满了惊愕、贪婪和狂喜的尖叫。

  “我的!那是我的!”

  门外那针对楚砚的恶意瞬间转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污秽之气迅速离开了房门,顺着墙,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楼下,朝着后巷布包坠落的方向“流”去!

  危机…暂时解除了?

  楚砚靠着墙,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精神攻击的余波仍在脑中震荡,但强度已大大减弱,镇静药片的效果还在,勉强维持着他意识的清明,他侧耳倾听。

  楼下后巷,传来一阵激烈的撕扯声和怨毒的嘶吼!是那“水鬼戏伶”找到了布包!它在抢夺那枚染血的铜钱!布条被撕开的声音清晰可闻!

  然而,那抢夺声只持续了短短几秒就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更加凄厉充满痛苦和恐惧的惨叫!

  “不——!宋…宋爷!饶…”

  惨叫声瞬间消失!

  死寂。

  绝对的死寂重新笼罩了小楼和后巷。

  紧接着——

  “笃…笃…笃…”

  “梆…梆…梆…”

  那沉重拖沓的脚步声和规律的一慢两快梆子声,由远及近,清晰地停在了小楼的后巷位置。

  幽青色的光,透过窗棂,在房间的地板上投下一小片朦胧的光影。

  楚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宋长庚来了!他处理掉了那个“水鬼戏伶”?

  几秒钟后,那脚步声再次响起,梆子声继续,由近及远,渐渐消失在巷弄里,后巷的青光也随之消失。

  危机…似乎彻底解除了?代价是失去了那枚邪门的染血铜钱,但也用它引开了致命的怪物,并间接招来了宋长庚的“清理”。

  楚砚瘫倒在毡布上,浑身虚脱,冷汗浸透了衣衫。

  镇静药片的十分钟效果已过,精神力透支和伤势带来的疼痛迅速袭来,他眼前一黑,几乎要昏厥过去。

  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从意识空间中取出一片【镇静药片】,再次塞入口中干咽下去。

  清凉的药力再次扩散,稳住了即将崩溃的精神,他靠在墙角,剧烈地喘息着,忍受着身体的痛苦和左眼纱布下的隐痛,默默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这一夜,太过漫长。

  当窗外的浓雾透出第一缕微弱的灰白时,楚砚挣扎着起身,他走到窗边,小心地向下望去。

  后巷的地上,只有一些仿佛被拖拽摩擦过的痕迹,以及…几片被撕碎的深色布片。

  那枚染血的“当”字铜钱,连同那个“水鬼戏伶”,还有宋长庚,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回到楼下的厅堂,临街的木门虽然布满裂痕和凹痕,但门栓居然还没断,勉强支撑着。

  昨夜门外的撞击力量之大,超乎想象。

  辰时将至,楚砚用昨天买来的米,在灶披间简单地煮了一碗米粥,食物的热量稍微驱散了些许寒意和虚弱。

  他需要线索,需要找到离开的“渡口”,规则8强调“寻得渡口,方得归途”。

  经过昨夜,他对规则7的陷阱性质更加确定,不敢轻易尝试。

  唯一的线索…或许还在那个身份神秘,力量强大的更夫宋长庚身上?真名…或许就是钥匙?

  他决定主动出击。

  辰时过后,天色依旧阴沉,雾气稍散。

  楚砚再次离开小楼,这次他没有去米铺,而是朝着昨夜宋长庚巡夜消失的方向走去,他需要找到宋长庚。

  古镇的清晨依旧死寂,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巷弄变得开阔,一条浑浊发绿水流缓慢的小河出现在眼前。

  那河岸是由石块垒砌的,河面上飘着带着腥味的水汽。

  河边,一个佝偻的身影正背对着他,蹲在石阶上,幽幽的青光放在脚边,正是宋长庚!他似乎在…清洗着什么?

  楚砚停下脚步,没有贸然靠近,他凝神望去。

  只见宋长庚手里拿着一块破布,正用力擦拭着一件东西,正是昨夜他用来泼洒“毒茶”的那个茶碗!

  而那碗上的血迹似乎更加深了,他擦得很用力,很专注,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

  洗刷完毕后,宋长庚将茶碗随手放在石阶上,拿起旁边的青灯笼,准备起身离开。

  就在这时——

  “哗啦!”

  那河水毫无征兆地翻涌了一下!一只苍白浮肿的手猛地从河水中伸出,抓向石阶上那个刚刚洗刷干净的茶碗!

  然而宋长庚的反应快得惊人!他头也没回,握着青灯笼提杆的手向后一甩!

  “啪!”

  灯笼狠狠抽打在那只苍白的手腕上!

  “咔嚓!”

  骨裂声响起!

  “呃啊!”

  一声沉闷痛苦的嘶喊从水下传来!那只苍白的手猛地缩了回去,只在水面上留下一圈圈扩散的涟漪和几缕血丝。

  宋长庚缓缓转过身,斗笠下,那双眼睛扫过恢复平静的水面,又缓缓抬起,落在了远处巷口楚砚的身上。

  那目光,让楚砚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