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乖学生面具与翻倒巷烙印-《HP【亲】夜莺颂》

  霍格沃茨清晨的走廊飘着悬浮蜡烛的蜜色光,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的金发用蛇形发夹别得齐整,墨绿学院袍的银扣在晨光里闪着冷芒。

  她踩着上课铃进变形课教室时,麦格教授的银框眼镜亮了下,这姑娘竟把《中级变形术》抱得端正,连羊皮纸边角都没卷,和之前上课走神画古代魔法符文的样子判若两人。

  课上麦格教授演示 “茶杯变雪鸮” 时,塞拉菲娜还主动举手补充了 “非魔法材质变形的魔力损耗公式”,说得条理清晰,连教授都点头赞许。

  窗外,西里斯·布莱克攥着皱巴巴的课表,趴在廊柱后,灰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教室里的身影。

  他以为分手后她会消沉,会像以前那样带着疏离的冷意,可她没有,她只是把那份开朗给了课堂,给了别人,唯独没给他。

  那样子太鲜活了,像淬了阳光的碎钻,和他记忆里那个会在霍格莫德笑着递给他草莓糖、会在他被父亲骂后偷偷塞止痛剂的塞拉菲娜,重合在了一起。

  下课铃响时,他的指尖都在发颤。西里斯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是本能地加快脚步,想冲过去。

  塞拉菲娜抱着课本走出来,脸上还带着点课堂上的温和,眼尾的金纹淡得像月光,那是他从未在别人面前见过的柔软。

  可当她抬眼看到廊柱后的他时,那点温和瞬间像被冰水浇灭。她的眉头猛地皱起,下意识后退半步,右手飞快地捂在嘴前,指尖的金纹在袖管里急促跳动,那不是惊讶,不是尴尬,是毫不掩饰的 “生理性不适”,像看到了发霉的南瓜汁,像撞见了阴沟里的老鼠。

  没等他开口,角落突然传来 “哐当” 一声巨响,靠墙立着的铁甲骑士盔甲毫无征兆地倾倒,厚重的金属板擦着西里斯的袍角砸在地上,石屑溅了他一裤腿。

  他踉跄着扶住廊柱,后背惊出一层冷汗,转头时,却见塞拉菲娜连眼尾都没扫过来,脚步没停,径直走向螺旋楼梯,仿佛刚才的盔甲倒塌只是风吹过的错觉。

  “塞拉菲娜!” 西里斯急得快步上前,手里的课表掉在地上。可脚下的楼梯突然像活过来般,猛地向左侧翻转,原本直通对面的路径瞬间被错开,只剩下空荡荡的石阶断层。

  声音在走廊里撞出回声,塞拉菲娜终于转过头。目光掠过他,又落到他身后,莉拉正攥着书包带,气喘吁吁地追上来,脸上还带着点讨好的紧张。

  看到莉拉的瞬间,塞拉菲娜捂嘴的手顿了顿,随即对着身侧的 “空气” 微微偏头,做了个更夸张的 “反胃” 表情,金纹在她眼底闪了闪,像在嘲笑这荒诞的场面。

  没等西里斯再说一个字,塞拉菲娜就转回头,脚步轻快地顺着楼梯往上走,黑袍下摆扫过石阶,没留下半点犹豫。

  旋转楼梯再次转动,“咔嗒” 声像在敲他的自尊,彻底挡住了她的身影,只留下西里斯僵在原地,指尖的魔杖攥得发颤。

  “西里斯,要不我们……” 莉拉怯生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显然也看到了塞拉菲娜的嫌弃,声音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晚点再说。” 他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灰蓝色的眼睛仍死死盯着楼梯转动的方向,刚才那抹鲜活的笑、那份毫不掩饰的厌恶,像两把刀,一把扎进他残存的期待里,一把剜着他的自尊。

  他转身想找其他路径,可刚走了几步,身前的橡木镶板就 “砰” 地合上,门环上的狮身人面像浮雕眼窝空落落的,仿佛在笑他的徒劳。

  莉拉攥着书包带,在走廊阴影里怯生生地停住脚,不敢再靠近。

  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黑袍如墨汁洇开,苍白指尖抚过袖角,目光先扫过西里斯,再滑向他身后的莉拉,嘴角勾起毒藤般的冷笑:“哟,这不是伟大的掠夺者领袖吗?”

  他故意顿了顿,视线在莉拉紧绷的脸上打了个转,声音淬了冰:“怎么,换口味了?我们学院的天才黑巫师的影子追不上,就找了只赫奇帕奇的传话鼹鼠?”

  莉拉猛地抬头,眼里涌上水汽,攥着手帕的指节泛白。西里斯的脊背瞬间绷直,像被点燃的引线。

  斯内普笑得更狠了,黑眸里淬着冰:“也是,毕竟你打小就爱跟老鼠混,彼得那家伙还不够,再来只赫奇帕奇鼹鼠,倒也般配。”他向前半步,黑袍扫过地面,“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那样的天才黑巫师,毕竟不是你这种败类配得上的。倒是赫奇帕奇的鼹鼠合你胃口,会传话,会发抖,刚好衬得你这‘光明骑士’没那么可笑。”

  “你找死!鼻涕精!”

  西里斯的怒吼像炸开的火药桶。这话比骂他 “渣滓” 更疼,骂他配不上塞拉菲娜,骂他只能找莉拉这样的 “跟班”,每一个字都往他心口的旧伤上碾。

  魔杖瞬间指向斯内普,红光刺目如血,带着要撕碎一切的暴怒。

  “住手!西里斯!” 莱姆斯扑上前,红光擦过他袍袖,在石墙上炸出焦黑的坑。

  斯内普的恶咒同时射出,被莱姆斯险险挡开,咒风扫过莉拉的发梢,惊得她闷哼一声。

  “够了!”詹姆·波特的声音响起,他和莉莉闻声赶来。詹姆立刻站到兄弟身边,魔杖警惕地指着斯内普。

  莉莉则站在詹姆稍后一点的位置,她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目光扫过暴怒的西里斯、警惕的詹姆、拦在中间的莱姆斯、缩在石柱后的莉拉,最后落在斯内普脸上。

  她的眼神,让斯内普瞬间僵住。那不是愤怒,不是厌恶,甚至不是失望,那是一种彻底的、冰冷的、看陌生人般的漠然。

  仿佛他们之间那些童年河畔的誓言、共同研究魔药的时光、甚至不久前黑湖边那声“泥巴种”带来的决裂痛苦,都被这眼神彻底抹去,只剩下空荡荡的疏离。

  “莉莉…”斯内普的声音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那眼神比任何恶咒都更狠地刺穿了他。

  莉莉没有回应,只是微微蹙眉,对詹姆说:“我们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她的声音平静,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冷淡。

  这眼神,这声音,不仅刺穿了斯内普,也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了西里斯的心脏。莉莉此刻的眼神,就是塞拉菲娜那漠然目光的残酷回响。

  石墙上的咒痕还在冒烟,西里斯灰蓝色的瞳孔里,最后一点光亮随着莉莉的脚步声,沉进了霍格沃茨永夜般的阴影里。

  身后的莉拉小声叫他,他却猛地转身,大步撞开走廊尽头的门,把所有声音都关在了身后。

  而走廊另一端,塞拉菲娜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楼梯转角。她调整了下发夹,转身走向禁书区的方向。

  禁书区昏暗的灯光里,塞拉菲娜用魔杖挑开铁锁链,附魔符文在石壁上炸出幽蓝火星,龙皮封印的书架泛着陈年血咒的铁锈味。

  汤姆的日记本在她掌心发烫,虚影飘出来:“看这些血腥契约的锚点。” 他指尖划开的咒文带着格林德沃时代的火纹,“1637 年《血税法典》藏着破兰洛克机械符文的钥匙。”

  塞拉菲娜的羽毛笔在咒文旁画星号,金纹顺着腕骨爬向肘弯,和汤姆虚影袖口的黑雾撞出奇异的颤。

  他教得专注,见她解出古魔文时,眼底深邃竟泛出冈特戒指的光,像在亲手锻一把劈向未来的刀。

  这 “乖学生” 面具没戴几天。禁林边缘再见到那些闪着金属光、动作僵硬的傀儡残骸时,菲戈教授的嘱咐早被她抛脑后。冒险欲像藤蔓疯长,缠得心脏发紧。

  “翻倒巷,就今晚!” 她对汤姆的虚影说,冰蓝眼睛亮得像藏了火,哪还有半分课堂上的乖。

  踏入翻倒巷,腐木混着蝙蝠翼的酸腐气扑面而来。歪斜煤油灯在雾里洇出昏黄,橱窗里的东西在动:玻璃罐里的黑黏液啃着罐壁,翡翠骷髅眼窝跳着磷火,绞索在木架上编新结。

  塞拉菲娜的金纹在腕间发烫,脚像被磁石吸着滑向诅咒金币摊,指尖快碰到那枚刻哭脸的银币。

  “别看。” 汤姆的声音在耳边响,冷得像冰泉。他的虚影飘在旁边,扫过金币时眼含警告,“诅咒会像附骨之疽,吸干你的运气。”

  塞拉菲娜猛地缩手,下意识躲到他身后,鼻尖蹭过他袍角的冷香,像旧羊皮纸混着蛇信子。她收回目光,小声嘀咕:“知道了,教授。” 带点被管着的不满,更多是信赖。

  这声 “教授” 让汤姆的虚影顿了顿。1943 年被拒的教席申请像在眼前展开,而少女信赖的眼神,倒像为他重搭了黑魔法防御课的讲台。

  她用《浮士德》原文反驳他对 “恶作剧魔法” 的批判时,他能看见她发梢扬起的得意,这只时乖时野的小猫,正用反骨在他的黑暗版图上踩出鲜活的爪印。

  汤姆的虚影贴在她耳边低语,指尖划过空中的魔力线,兰洛克傀儡残留的,在独眼龙店铺招牌上织成荧光蛛网。

  独眼老板的玻璃眼球在灯下泛绿光,硫磺混着烟草味从缺牙缝里漏出来。

  塞拉菲娜扬起下巴,纯血的傲慢腔调像撒出淬蜜的银刃:“家父要批耐咒金属,听说您有渠道?”

  “大主顾上周提走了最后一批。” 他压着声擦过生锈铁砧,“那些金属熔点高得能崩碎火龙牙。”

  塞拉菲娜指甲掐进掌心,金纹亮起来。她想起那些机械婴儿,那些在厉火中嘶鸣的金属骨,原来这些合金,正被锻造成更可怕的东西。

  汤姆的虚影指尖划过带齿轮痕的残片,瞳孔里的黑雾剧烈震颤,像魂器碎片感应到同源的亵渎。

  “熔铸…” 她咬着牙说,舌尖尝到铁锈味。摸到材料供应链已是幸事,但线索尽头,恐怕藏着比想的更庞大的黑暗造物。

  塞拉菲娜避开独眼老板的目光。趁他转头看龙粪货架,她指尖亮起星芒,不是破坏力,是蛛丝般的古代魔法,把金属锭表面的分子结构软得像黄油。

  鎏金咒文在锭面上流开,花体字边缘泛着微光:「您最忠诚的爱人,小巴蒂·克劳奇敬上」。

  她对着杰作歪头笑,想象兰洛克的机械眼扫过这行字时可能迸的火花,她因为想乐了而轻轻颤抖。

  脑里传来汤姆的笑,像羽毛扫过神经:“真是孩子气的报复。”

  他的虚影在雨幕里若隐若现,指尖没拦她跃动的金纹。这恶作剧般的烙印,恰如她发间偶尔翘起的呆毛,带着斯莱特林的狡黠,在翻倒巷的阴影里开了朵恶意的花。

  雨幕里她的身影融进暗,只剩金属锭上的鎏金咒文在夜里亮着,像枚被恶意擦亮的勋章,等某个倒霉蛋黎明时,收获这份淬着戏谑的 “惊喜”。

  翻倒巷的雨幕裹着铁锈与硫磺的气息,小巴蒂·克劳奇贴着黏腻的墙壁潜行,他指尖划过金属锭堆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那青灰色的金属侧面,赫然凿刻着鎏金般的字迹。

  雨珠顺着他浅金色的发梢滴落,他看见自己扭曲的倒影在金属表面晃动,像被投入油锅的蝾螈。

  指甲深深抠进石墙裂缝,苔藓汁液顺着指缝渗出,混着掌心渗出的血珠,在砖面上洇出暗红的花。

  “安布罗休斯…”他舌尖抵着后槽牙,将这个姓氏碾成毒汁,“连烙印都要选最卑劣的样式。”

  雨水突然变大,砸在金属堆上迸出细碎的雨花。他却在这喧嚣中听见自己血管里的轰鸣, 那不是愤怒,而是某种更幽深的东西在破土。

  当食死徒们用 “妖精情人” 的诨名奚落他时,当父亲的皮鞭抽在肩胛骨时,他总在想那女人为何独独挑中他。

  此刻答案如淬毒的匕首剖开迷雾:她记得他。在与布莱克决裂、在焚毁实验室的火光中,她依然用最恶毒的方式,在他与兰洛克之间系上血色丝带。

  指尖抚过刻痕的锋利边缘,冰冷金属嵌进皮肤的刺痛让他喉间溢出低笑。这笑很快变成痉挛般的颤抖,雨水混着泪水从眼角滑落,在下巴凝成晶莹的坠子。

  恨是比爱更灼热的烙印,是用荆棘编织的婚戒,每一道刺痕都在证明彼此血脉的纠缠。当布莱克得到她的吻却被弃如敝履时,他却被赐予这永不愈合的伤口,这是何等的偏爱。

  “真是美妙的礼物。” 他对着雨幕举起手掌,血珠混着金属碎屑在掌心聚成暗红的珠。他将额头抵在刻字上,感受金属传导的凉意浸透颅骨,嘴角咧出一个混合着血与蜜的笑容。

  “很好,塞拉菲娜…”他无声地低语,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让我们看看,谁的恨意…能燃烧得更久,更旺。”

  让父亲的皮鞭落下吧,让整个食死徒圈子嘲笑吧。当塞拉菲娜·安布罗修斯用金纹在他生命里刻下 “恨” 的图腾时,他就已成为她永远无法剥离的影子。这扭曲的羁绊如同黑魔法契约,终将在某个血色黎明,开出最妖异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