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不一样了-《约战:我有一个咖啡厅》

  晨光熹微,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澪从昏睡中醒来。

  她猛地睁开眼,清澈的蓝眸里带着一丝初醒的迷茫和本能的不安。

  澪揉了揉眼睛,看了看身旁还在睡懒觉的真那,她掀开被子,悄悄溜出了房间。

  澪来到了真士的房门前,那扇门虚掩着,仿佛一个无声的邀请,她像往常一样,推门而入——

  房间内空荡荡的。

  床铺整齐,显然这个房间的主人已经早早起来了。

  一种微妙的失落感悄然爬上澪的心头。

  她转身快步走向客厅。

  视线扫过沙发、茶几、角落的书堆……没有,哪里都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清晨的寂静放大了她的心跳,一种无端的慌乱开始滋生。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富有生活气息的声响从厨房的方向传来——是碗碟轻碰的叮当,还有水流冲刷的哗啦。

  澪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重新焕发出光彩。

  原来在那里!

  她几乎是雀跃地小跑过去,准备像前天那样,再次参与到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清晨时光里。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惯常的依赖轻唤:“真……”

  然而,澪的脚步在门口戛然而止。

  一个穿着围裙的身影背对着她,正站在料理台前忙碌。

  那背影是属于崇宫真士的蓝发身形,而不是她熟悉的那道黑发身影。

  就在看到这背影的瞬间,一股强烈的、无法言喻的违和感如同冰水,瞬间浇灭了澪心头的雀跃与期待。

  那不是她所熟悉的“真”。

  或者说,这是她最开始看到的,“真”最开始的样子。

  声音刚出口,便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那个身影闻声转了过来。

  是崇宫真士的脸。五官轮廓依旧俊朗,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爽气息。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刚洗好的番茄,水珠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滴落。

  看见门口的澪,他似乎有些意外,随即脸上迅速飞起两抹清晰可见的红晕,眼神也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带着明显的局促和羞涩。

  “啊……澪、澪小姐?”真士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生疏,完全不同于“真”那份沉稳的宠溺和理所当然的坦然。

  “早、早上好。那个……我在准备早餐,很快就好。”

  澪的眉头,在听到这声音的刹那,不自觉地深深蹙起。

  困惑如同浓雾,瞬间将她包裹。

  她迈步走进厨房,一步步靠近真士,那双湛蓝的眼眸一瞬不瞬地锁在他脸上,带着审视,更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探寻。

  真士被她看得更加手足无措,身体微微后仰,握着番茄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好近。

  真士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清澪的脸。

  银色的长发在晨光中流淌着柔和的光泽,肌肤白皙吹弹可破,那双蓝眼睛深邃得像藏着整片海洋。

  她确实比那个神秘的许墨先生给他看的影像更加生动,美得惊心动魄。

  可为什么?为什么她看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浓浓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澪也在困惑。

  眼前的人,明明有着“真”的躯壳,为什么感觉却如此陌生?

  那种让她灵魂都感到熨帖和安心的联结感,消失了。

  她的鼻翼轻轻翕动,像只敏锐的小动物,试图捕捉空气中那缕早已刻入她灵魂深处的、独属于“真”的温暖气息——

  那是一种混合着阳光、干净的草木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心安的力量的味道。那是她眷恋的港湾。

  没有。

  一丝一毫都没有。

  澪的心猛地一沉。她不信邪,又凑近了些,几乎要贴到真士的颈侧,用力地、仔细地嗅闻。

  少女温热的呼吸带着清甜的气息拂过颈侧的皮肤,真士只觉得一股热血“轰”地冲上头顶,整张脸连同耳朵都红透了!

  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向后弹开一小步,后背“咚”地一声撞在身后的料理台上,声音都变了调,结结巴巴:“澪、澪小姐!你……你在做什么?”

  这反应,这声音,这羞涩到几乎要爆炸的情绪……澪彻底僵住了。

  不是他。

  那个会坦然接受她的靠近,会温柔地揉她的头发,会用低沉安稳的声音包容她所有依恋的“真”,绝不会是眼前这个青涩慌乱、连她靠近都紧张到手足无措的少年。

  澪猛地直起身,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看着眼前满脸通红、眼神躲闪、还穿着那件有些滑稽的围裙的真士,蓝眸中的困惑被一种巨大的失落和茫然所取代。

  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被无声无息地抽走了。

  心口的位置,像是突然破开了一个洞,空落落的,灌满了清晨微凉的风。

  她用力地摇了摇头,似乎想把这令人窒息的陌生感和失落感甩出去,声音有些发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没什么。”

  说完,她甚至没再看真士一眼,也完全忘记了进来时想要帮忙的初衷,只是带着满心的茫然和沉重,转身默默地走出了厨房,背影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沉浸在思绪中的澪刚走出厨房没几步,差点迎面撞上匆匆跑来的真那。

  “哇!澪小姐!” 真那吓了一跳,稳住身形,立刻察觉到澪的不对劲。

  澪的脸色有些苍白,那双总是清澈透亮的蓝眼睛此刻却蒙着一层迷茫的薄雾,失焦地望着前方,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神气。

  “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真那担忧地抓住澪的手臂。

  澪的目光缓缓聚焦在真那担忧的脸上,嘴唇动了动,声音很轻,带着不确定的困惑:“真……真他……好像变了。”

  “变了?” 真那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立刻联想到澪小姐刚才从厨房出来时的失魂落魄。

  难道哥哥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她顾不上细问,丢下一句“我去看看!”便像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厨房。

  “哥!” 真那的声音带着一丝审视和急切。

  正背对着门口,因为刚才澪的异常举动而心神不宁、正拿着菜刀对着番茄犹豫着该怎么切才好的真士,闻声转过头。

  看到妹妹,他紧绷的神经下意识地一松,脸上露出一个如释重负、属于哥哥的温和笑容:“真那?早上好。早餐快好了,稍微等一下。”

  这个笑容,这个语气,真那太熟悉了。

  这就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崇宫真士!

  她快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穿着有点大的围裙,头发有点乱,手里拿着菜刀和番茄,表情有点茫然,但眼神是熟悉的,气质也是她认识的那个哥哥。

  “哦……早、早上好。” 真那的警惕心瞬间消散了大半,语气也恢复了平常,只是带着点敷衍。

  她挠了挠头,又疑惑地探头看了看客厅方向魂不守舍的澪,嘀咕了一句“搞什么嘛”,便转身又回到了澪的身边。

  “澪小姐,” 真那挨着澪在沙发边坐下,小声说,“我看过了,哥他……很正常啊!就是平时那个样子嘛。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或者……”

  她促狭地眨眨眼,“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