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澪小姐想知道什么是“喜欢”-《约战:我有一个咖啡厅》

  冰凉的海水彻底浸透了衣衫,湿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黏腻的不适感。

  许墨(真士)低头看了看自己狼狈的样子,又看向身旁同样湿漉漉、长发还在滴水的澪。

  海风一吹,她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哆嗦。

  “冷吗?”他下意识地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关切。

  澪摇摇头,蓝宝石般的眼眸却诚实映出一点瑟缩。

  她低头看着自己湿透的裙摆和沾满沙粒的小腿,眉头微微蹙起,显然也对这种湿冷黏腻的感觉很不舒服。

  “这样……不行。”她小声嘟囔着,仿佛在和自己说话。

  紧接着,她抬起双手,掌心相对,虚按在两人身体前方。

  嗡——

  一层柔和却不容忽视的白色光芒,瞬间从她白皙的掌心流淌出来,迅速包裹住她和许墨(真士)的全身。

  许墨(真士)立刻感觉到一股温暖干燥的气流温柔地拂过皮肤,带着阳光烘烤过般的暖意。

  湿透的衣料在这奇异的光芒下,水分被急速蒸发,升腾起细小的白色水汽。

  不过短短几息,刚才还沉重滴水的衣物,就变得蓬松、干爽而温暖,连沾染的沙粒似乎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轻柔地掸去了。

  只有发梢还残留着一点点潮气,证明着刚才的落水。

  “哦!”许墨(真士)恰到好处地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叹,脸上适时地浮现出“从未见过如此神奇之事”的愕然表情,眼睛微微睁大,看着自己干爽的袖口,“这……这是什么力量?澪,你……”

  澪收回双手,那暖金色的光芒也随之消散。她看着许墨(真士)脸上真实的惊讶(虽然是伪装的),蓝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和浅浅的笑意,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又带着点“帮上忙了”的小小得意。

  “这样,就不会难受了。”她轻声说,语气平淡,但微微扬起的唇角泄露了她的心情。

  她低头理了理自己同样变得干爽温暖的裙摆,确认没有沙子残留,然后抬起头,目光重新落回许墨(真士)身上,带着询问的意味,“真,我们回家吗?”

  “嗯,回家。”许墨(真士)点点头。

  他自然地再次牵起澪的手——这一次,干燥而温暖的手心相贴,感觉完全不同。

  澪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顺从地被他牵着,两人并肩离开喧嚣的海滩,沿着熟悉的街道朝家的方向走去。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澪安静地走着,偶尔好奇地打量着橱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更多的时候,目光会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或者偷偷瞥向身旁牵着她的人轮廓分明的侧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墨(真士)的思绪则有些飘远。

  他一边留意着周围,一边在脑海中梳理着与澪相处的点滴,思考着如何让那停滞不前的好感度有所突破。

  79点……仿佛一道无形的墙。

  澪的依赖是真实的,她的笑容是纯粹的,但那份更深沉、更炽烈的“情”,似乎还隔着一层薄纱。

  就在他有些心不在焉时,脚步下意识地放缓,最终停在了一个临街的转角处。

  他的目光被牢牢吸住了。

  街角,静静地矗立着一间小小的店铺。门楣上挂着一块已经有些褪色、边缘甚至微微卷起的木质招牌,上面用古朴的字体刻着两个他无比熟悉的字——“黄昏”。

  玻璃橱窗落满了灰尘,显然很久无人打理,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几缕夕阳的光线艰难地穿透污渍,在地面投下几块模糊的光斑。

  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同样蒙尘的吧台和高脚凳,空间不大,格局却透着一种莫名的、让他心脏骤然一缩的熟悉感。

  是巧合吗?这个店名……这个模糊的格局轮廓……

  一股强烈的、难以言喻的既视感猛地攫住了他。

  他仿佛看到同样的位置,同样格局的空间里,灯火温暖,咖啡香气氤氲,人影绰绰,欢声笑语……

  十香嚷嚷着要泡芙,狂三优雅地搅动着红茶,琴里叼着棒棒糖坐在吧台,四糸乃抱着兔子玩偶安静地坐在角落……

  那些属于未来“黄昏”咖啡厅的、无比鲜活的画面碎片,带着强烈的思念和一种时空错位的眩晕感,毫无征兆地冲击着他的脑海。

  “唔……”许墨(真士)下意识地抬手按住了太阳穴,眉头紧紧锁起。

  强烈的熟悉感让他有些恍惚,脚步钉在原地。

  “真?”澪立刻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她停下脚步,顺着许墨(真士)凝滞的目光看向那间落满灰尘的空铺面,蓝眸中充满了困惑和担忧。

  “怎么了?那里……有什么吗?”她仔细感知了一下,并未发现任何异常的能量波动或危险气息,只是一间普通的、废弃的店铺而已。

  许墨(真士)猛地回神。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看向身边一脸关切的澪,努力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没什么,”他摇摇头,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和疲惫,轻轻捏了捏澪的手,“可能……是刚才在水里泡久了,有点头晕眼花。走吧,没事了,我们回家。”

  他不再看那间名为“黄昏”的空店,牵着澪,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只是那店铺的影子,却像烙印一样,留在了他视线的余光里,挥之不去。

  澪虽然依旧困惑,但感受到他手上传来的力道和那份刻意回避的态度,便乖巧地不再追问,只是默默地跟紧了他的脚步。

  ……

  推开家门,客厅温暖的灯光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回来……”他的话音未落,就看见真那像只嗅到八卦气息的小动物,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目光死死锁定在两人——

  准确地说,是锁定在两人依旧紧紧牵在一起的手上!

  真那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嘴巴夸张地张成了“O”型,手指颤抖地指向那两只交握的手,脸上瞬间爆发出一种混合了震惊、促狭和“果然如此我就知道”的复杂表情,精彩纷呈。

  “哥——!!!”真那拖长了调子,声音因为兴奋而拔高了八度,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贼兮兮的笑容,眼神在许墨(真士)和澪之间疯狂扫射。

  “你们……你们这是……进展神速啊!快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挤眉弄眼,就差没拿个话筒怼到两人脸上了。

  许墨(真士)被她这夸张的反应和连珠炮似的调侃弄得耳根一热,这才猛地意识到自己还紧紧牵着澪的手。

  他几乎是触电般迅速松开了手。

  “咳!”他重重地咳了一声,试图用严肃的表情掩饰尴尬,板着脸瞪向真那,“小孩子家家的,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就是……就是刚才风大,怕澪走不稳才牵着的!”

  “哦——怕走不稳——”真那故意拖长了尾音,脸上写满了“我信你个鬼”,抱着胳膊,一副“我看你继续编”的表情,眼神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被松开的澪,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份干燥温暖的触感。

  她唇角轻轻弯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忽然觉得真那此刻挤眉弄眼的样子和真士强作镇定的模样……都很有趣。

  “真那,”澪开口,声音平静地打断了兄妹俩的“交锋”。

  “我身上沾了海水和沙子,不太舒服,想去洗个澡。”她指了指自己虽然被灵力烘干了但裙摆边缘还沾着一点细沙的裙子。

  “啊!对对对!快去洗洗!”真那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连忙点头,暂时放过了自己那明显“心虚”的哥哥。

  “嗯。”澪应了一声,目光转向许墨(真士),像是在无声地告知。

  许墨(真士)也点点头,语气缓和下来:“去吧,热水器开着。”

  看着澪转身走向浴室的背影,许墨(真士)暗暗松了口气,也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我也回房间换件衣服。”

  “喂!哥!你还没老实交代呢!别跑啊!”真那不甘心地在他身后喊,可惜回应她的只有一声果断的关门声。

  “切,没劲。”真那撇撇嘴,一屁股坐回沙发上,抱着抱枕,小脸上满是意犹未尽的好奇和困惑。

  她看看紧闭的浴室门,又看看哥哥紧闭的房门,总觉得这两人今天回来后的气氛……怪怪的!

  哥哥那欲盖弥彰的松手,澪小姐那后来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绝对有情况!

  她心里的小爪子挠得更厉害了。

  ……

  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许墨(真士)背靠着门板,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

  就在这时,【瘴毒净土】的声音直接在他意识深处响起:

  【目标:崇宫澪】

  【关联:崇宫真士(当前躯壳)】

  【好感度:80/100】

  突破了!

  许墨(真士)瞳孔微微一缩。

  80点!总算有进展了!果然今天邀请澪去约会是正确的选择!

  80点……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依赖之上,更深的情愫已经开始滋生。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

  计划在推进,距离目标又近了一步,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吗?

  与此同时,浴室里。

  温暖的水流哗哗落下,氤氲的白色水汽弥漫了整个空间,模糊了镜面。

  澪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她细腻的肌肤,带走残留的盐分和沙粒,也带来一种放松的舒适感。

  然而,她的思绪却并未完全沉浸在这份舒适里。

  她抬起一只手,轻轻地、带着点迟疑地,按在了自己左胸心脏的位置。

  咚…咚…咚…

  掌心下,是平稳而有力的心跳。

  但澪的蓝眸里却充满了茫然和一种新奇的探索。

  她微微蹙着眉,感受着胸腔里那份与往常不太一样的、难以名状的鼓动。

  那是一种……持续的、温热的、微微发胀的感觉,仿佛里面充盈着某种轻盈却又沉甸甸的东西。

  澪低下头,看着水流从自己光洁的肌肤上滑落,指尖无意识地在那份鼓动的源头轻轻画着圈。

  蓝眸在水汽中显得更加迷蒙,带着少女初识情愫的懵懂与探究。

  ……

  夜幕低垂,崇宫家的灯光温暖而宁静。

  澪已经换上了舒适的白色睡裙,微湿的银发随意披散在肩头,散发着淡淡的皂角清香。

  她正趴在真那房间的床上,怀里抱着那只在游戏厅抓到的、毛茸茸的小熊玩偶。

  不过此刻她好像有些出神,指尖无意识地卷着玩偶熊的一只耳朵。

  真那抱着自己的枕头,悄无声息地蹭到了澪旁边,然后猛地趴下。

  那双大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八卦之光。

  “澪小姐~”真那压低声音,用气声神秘兮兮地问,还促狭地眨了眨眼:

  “快,老实交代!今天跟我哥出去‘约会’,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那个那个?”

  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澪的胳膊,一脸“你懂的”表情。

  澪从思绪中被拉回,侧过头,有些茫然地看着真那兴奋的脸:“感觉?很好。海边……很有趣。”

  她顿了顿,似乎不太明白真那兴奋的点在哪里,蓝眸清澈见底,“‘那个那个’……是什么?”

  “噗!”真那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她看着澪那副完全不懂“弦外之音”的纯真模样,挫败地一拍脑门。

  “哎呀!澪小姐!你怎么这么……单纯啊!”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情感知识近乎为零的“外星人”解释人类恋爱的弯弯绕绕。

  “我是说……”真那决定换个更直白的切入点,她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引导。

  “就是……你和哥哥的关系啊!今天一起出去玩了那么久,手也牵了,有没有……感觉更亲近一点?嗯?有没有……发生点什么让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的事情?”她用手指戳了戳澪怀中小熊玩偶的心脏位置,试图形象说明。

  澪顺着真那的手指,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熊,又抬起手按了按自己的心口,诚实地点点头:“嗯。心跳……是有点快。”

  特别是被他牵着手的时候,还有被他抱着的时候……后面那种感觉更奇怪。

  “你看你看!我就说嘛!”真那像是抓住了关键证据,兴奋地差点跳起来,随即又贼兮兮地压低声音,“那你知道为什么会心跳加速吗?”

  澪诚实地摇头,蓝眸里是纯粹的求知欲:“为什么?”这正是困扰了她一晚上的问题。

  “因为这是‘约会’啊!”真那双手一拍,一副“终于说到重点了”的表情。

  “澪小姐,约会可不是随便跟谁都能去的!约会……约会……”

  她努力组织着语言,试图向这个情感小白科普,“约会!那是只有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