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章 被亲儿子掀桌-《穿到八年后,带崽撕渣男夺家产》

  万君宜站起来,去捡自己的遗照。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更快。

  万君宜怔了下,看向身边的男人。

  秋阳散淡,婉转的凉意落在徐沉舟脸上,多了几分寒。

  他拿出手帕,不紧不慢擦拭着手中遗照上的水渍,动作温柔,气势却强势冷锐。

  喧闹的声音戛然而止。

  周博亲自动手捉了小胖子,交给了妻子。

  此时走过来,眼眶有些愧疚的红,“亦安玩闹,惊扰了君宜。”

  万君宜撇嘴,在心里冷笑,真虚伪。

  说不得就是他们夫妻指使的那小胖子,到时候把所有的事都推到孩子头上。

  管家早已利落吩咐佣人,将桌上收拾整齐。

  徐沉舟小心翼翼地将遗照重新放好,声音没什么温度。

  “继续。”

  周博点头,祭奠便继续。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祭奠的当事人又活了的原因,这祭奠并未顺利多久,又被打乱了。

  轰鸣的机车声前一秒还在大门外,下一秒已经到了耳边。

  草坪上轮胎印深深。

  穿着紧身红色机车服的男孩长腿一迈,从黑色的重型机车上下来。

  摘了头盔,露出一张张狂英俊的脸,一头新染的绿发和草坪的颜色相得益彰。

  “阿绪。”

  虽然有八年的空白,但万君宜还是一眼认出了自己的儿子。

  她惊呆了。

  她最乖巧懂事的儿子怎么变成了绿毛酷盖?

  真是……让人眼前一黑又一黑。

  她下意识抬脚,想要过去好好看看周亦绪。

  却只见周博已经怒气冲冲冲他喊着:“周亦绪,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周亦绪拿了一只白玫瑰,放在遗照面前。

  眼角控制不住的有些红。

  万君宜注意到了。

  她记着自己此时顶着女儿珍珠的模样,到底还是将激动的情绪稳住。

  不着急,等祭奠结束,再去找他。

  周亦绪将遗照抱起来,右手抓着桌子边缘,猛然用力,将刚重新布置好的桌子掀翻。

  万君宜:“……”

  臭小子。

  周博脸色铁青,“周亦绪,你干什么?”

  周亦绪抱着母亲的遗照,神态清冷厌世的又张狂。

  “你也配祭奠她?”

  “你……”

  “周亦安呢?”

  周亦绪环视四周,找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刚到大门口,就收到了族里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兄弟发来的消息。

  周亦安敢对他母亲的遗照洒水,找死。

  周博便知道周亦绪发疯的原因,脾气忍了几分,“亦安不是故意的,等祭奠结束,我会教训他。”

  “你打算怎么教训?”

  周博说不出话来。

  周亦绪张嘴,明目张胆地嘲讽。

  “母亲撑着周家七年,照顾我和爷爷奶奶,你呢,你和那个贱女人在外逍遥快活,你有什么脸祭奠她?”

  一席话掷地有声。

  万君宜心里头又酸又暖,更多的是愤怒。

  周博到底对阿绪做了什么,才导致她乖巧可爱的儿子变成这样。

  “啪。”

  清脆的巴掌声拉回万君宜的思绪。

  她腾的站了起来,快步上前。

  周亦绪偏着头,脸上巴掌印鲜红。

  万君宜手指颤了颤,她的儿子,从小她都没舍得动一根手指头。

  “你凭什么打他?”

  她站在周亦绪面前,面对周博质问着。

  话音落地,却被周亦绪推开,“不用你假好心。”

  万君宜万万没想到周亦绪居然推人,毫无防备,摔倒在地,

  肩膀上的大衣滑落,露出里面的病号服。

  周亦绪怔了下,又很快移开目光。

  徐沉舟面无表情去扶脚边的女孩。

  手伸到一半。

  万君宜已经利落地爬了起来。

  “周亦绪。”

  她不生气,只心疼这八年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变成了这样。

  祭奠进行不下去了。

  周博让管家安排着族人离开,自己则直接让人拿了马鞭过来。

  乌黑锃亮的马鞭,是周家一直传承的家法。

  “不许去。”王亚茹赶紧制止着,温柔劝着丈夫,“都是亦安的错,亦安不尊重姐姐在先,阿绪才会生气的,你别打阿绪。”

  她又去扯周亦绪的胳膊,“阿绪,给你父亲认错。”

  周亦绪不领情,直接挥开王亚茹的手,“别碰我。”

  周博怒气直冲天灵感,厉声问着:“拿来了没有?”

  马鞭拿过来,周博提在手里。

  “周亦绪,你已经十八岁了,你和个孩子计较,你这些年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今天,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周亦绪无所畏惧,轻嗤一声,抱紧了母亲的遗照转身就走。

  周博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都被气没了。

  马鞭扬起。

  “住手。”

  万君宜直接挡了过去。

  周博吓了一跳,马鞭生生转了个方向,抽的空气都一声轻响。

  “珍珠,让开。”

  万君宜眸色冷淡,看不出温度。

  她心疼儿子。

  “他哪里有错?”

  周亦绪的跨上机车的身影顿住,有些不可置信。

  万珍珠向来都是劝他听话些的,今天居然会站在他这边?

  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珍珠,阿绪确实需要管教。”周青素走过来,板着脸道,“他连自己生母祭奠礼都能破坏,甚至还推了大嫂,这样顽劣不堪……”

  洋洋洒洒,都是对周亦绪的不满。

  万君宜气笑了。

  “关你什么事?”

  周青素愣了,目光上下打量着万君宜,这个丫头今儿怎么还长脾气了?

  “周亦安拿着水枪朝遗照上滋水的时候,没见你吭声,阿绪他只是维护自己的母亲,错在哪里?”

  柔柔弱弱的嗓音,在这一刻格外的尖锐。

  周青素下意识反驳,“亦安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十岁?”万君宜扬了扬唇角,漫不经心地笑,“你不说,我以为他三岁呢。”

  十岁的孩子能做出这种事来,可见家教有多差。

  周亦绪眼角的红蔓延开来,他微微别过脸去,遮掩起伏的心绪。

  说出来的话还是硬邦邦的,“万珍珠,不用你在这里假好心。”

  重型机车油门轰鸣着,再次压出一条深深的轮胎印,扬长而去。

  “阿绪,等等。”万君宜想也不想,追了过去。

  却只闻到了一嘴的尾气。

  周亦绪早就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