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难怪会有故人之姿,原来竟是故人之子-《搬空库房:侯门弃女娇养了摄政王》

  “我听过一个故事,一位富家公子,家中忽遭巨变,不仅家财散尽,落得一无所有的境地,连亲人也相继离世,最后只剩下一头老牛和他作伴。最初听这故事的时候,我只觉悲凉彻骨,命运何其残酷?”

  “只是后来细细品味,我才发现,这不是一个关于‘死’的故事,而是一个教人如何在废墟之上,‘活着’的故事。”

  “他用自己的一生证明了一件事,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

  “纵使衣衫褴褛,形单影只,纵使背负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他也没有向命运低头。他教会我们,在这苦难的人世间,能坚韧地活下去,本身就是一种英雄主义。”

  话音落下,一片死寂!

  莫先生瞬间变了脸色。

  双目圆睁,如同被雷劈中。

  连带着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微微前倾,下意识地就朝着宋时愿的方向,深深一揖。

  “姑娘!”莫先生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激动,“敢问姑娘,这故事……这‘活着’之道,能否……能否请您详述?在下……愿闻其详!”

  莫先生恭敬行礼,在场的学子悉数愣住了。

  宋景明的讥笑彻底僵在脸上。

  变成一抹难以置信的骇然。

  秦启霖和秦绥宁也惊愕地看向宋时愿。

  “丫头,”青山大儒有些隐忍的激动,“秦昭月……是你什么人?”

  宋时愿坦然微笑,“正是家母。”

  “好!好!好!”青山大儒连道三声好,眼中满是恍然。

  难怪。

  难怪会有故人之姿,原来竟是故人之子。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夫今日算是开了眼了。”

  “大儒认识家母?”宋时愿好奇。

  “何止认识!你娘……”青山大儒朗声一笑,眼中尽是怀念,“你娘可是个厉害的人物,此事说来话长。走,咱们去茶室,老夫要听你好好讲讲那‘活着’的故事。”

  参加考试的学子要去另一个方向,莫先生交代几句后,便带着青山大儒和宋时愿往茶室去。

  对宋时愿的态度,也从最初的客气变成了发自内心的敬重。

  临崖茶室,风景极好。

  书童给众人斟茶后,立在一旁候着。

  清茶袅袅,青山大儒和莫先生皆一脸期盼。

  宋时愿清了清嗓子,便开始讲起福贵的故事。

  另一边。

  通往考场的路上。

  宋景明脸色铁青,脑子里全是宋时愿方才那番惊人之语,还有莫先生失态的样子。

  放慢脚步,走到秦启霖身侧。

  压低声音质问:“她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是你教她的?”

  秦启霖冷冷瞥了他一眼,“宋景明,睁开你的狗眼看看!阿愿身上流着姑姑的血!她本就是明珠!”

  “是你们侯府有眼无珠,拿鱼目当珍珠,把真正的明珠弃如敝履!”

  秦启霖一直都知道,姑姑是极厉害的女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当初外面传,宋时愿无才无德,他还为此生过气。

  气宋时愿自甘堕落,丢了姑姑的脸。

  后来他知道是侯府没将她养好,他便气宋坤忘恩负义,气柳氏是阴险小人。

  直到刚才听到宋时愿那一番见解,秦启霖震惊之余,只觉得骄傲。

  凤凰之子,怎会屈居人下?

  秦启霖又瞪了宋景明一眼。

  “这么优秀的妹妹,你不当回事,整日将个假妹妹捧在手上,宋景明你亏心不亏心!”

  秦启霖眼神如刀,说完,就加快脚步往前走了,懒得再与宋景明多说一句。

  宋景明被骂得面红耳赤,气得攥紧拳头。

  “明珠?狗屁!”狠狠啐了一口,“定是走了狗屎运,不知从哪个话本里偷来的段子!鹦鹉学舌,装腔作势罢了!”

  对,一定就是这样!要不然,根本说不通。

  想到这儿,宋景明心里好受许多。

  “等会儿我赢了秦启霖,看她还有什么脸装清高!定要她跪着回来认错!”

  大考正式开始。

  见山书院外,到处都是三两成群,席地而坐的百姓。

  有摊贩趁机摆起小摊,卖起茶水吃食。

  听说了青山大儒都被惊动了,兰芷书院的掌教忙带着正在上课的贵女们,紧赶慢赶,来了见山书院。

  茶室里。

  宋时愿的故事讲完,便只剩下一片沉寂。

  青山大儒闭目,指节轻轻敲击桌面,咀嚼着沉甸甸的“活着”二字。

  莫先生神色凝重,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思绪。

  秦绥宁更是红了眼眶,哽咽道,“这位福贵,还真是可怜。”

  她原本觉得自己之前就够苦的了,没想到,还有人能苦成这样。

  莫先生刚准备说什么,书童来报:“山长,兰芷书院的覃掌教求见。”

  覃掌教?

  莫先生看了青山大儒一眼,“老师在此休息,我先去看看。”

  莫先生走后,青山大儒说起秦昭月。

  宋时愿这才知道,原来当年青山大儒想收她娘为关门弟子。

  “老夫从未见过那般聪慧的女子,只可惜她对领兵打仗更感兴趣,要不然,定也能成为一名名冠天下的女先生。”

  青山大儒对秦昭月的评价极高。

  宋时愿心中溢满骄傲,可惜她穿来太晚,没能亲眼看看她那个奇女子娘亲。

  莫先生去而复返。

  “老师,覃掌教求见,您看……”

  青山大儒微微颔首:“让她进来吧。”

  覃掌教是兰芷书院的院长,也算是一个传奇女子。

  年轻时家里出了意外,父亲死了,母亲病重,兄长失踪,原本说好的亲事被退了。

  若放在其他闺阁女子身上,天都塌了。

  她偏不认命,没人可依靠,便自己立起门楣。

  见识了男人的凉薄,她决心不再嫁人,凭着才情进到兰芷书院成了一名女夫子。

  上一任山长退休后,她便接管了兰芷书院,成了掌教。

  进了茶室后,覃思慧恭敬行礼,“拜见青山大儒。”

  覃思慧的父亲,生前最敬仰的便是青山大儒,连带着覃思慧也是。

  只可惜青山大儒退休后,便不再对外讲学,也不接任何人的私下拜见。

  覃思慧道,“听说大儒今日来了这见山书院,覃某特意将学生带了过来,想得青山大儒指教一番,不知可否?”

  莫先生只以为她是来拜见一番,打个招呼就走,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请求。

  当即皱眉道,“覃掌教,老师上了年纪,早已不对外讲学,你……”

  覃掌教赶紧解释,“覃某知道。只是,如今兰芷书院的学子渐少,女子虽不能像男子般靠读书入朝为官。

  但,覃某想让她们明白,何为读书明智,何为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斗胆恳请大儒拨冗指点一二。”

  说完,覃掌教抬眸却猛地僵住,失声道,“宋时愿,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