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这捡人的习惯,还真是一样-《搬空库房:侯门弃女娇养了摄政王》

  她记得……原书里好像写的是,闲王为了救一位至亲之人,孤身闯入龙潭虎穴。

  结果,中了精心布置的陷阱,被数倍于己的强敌围困,最终力战而竭。

  被人找到时,已是身中数十箭,鲜血染红了衣裳,连头颅甚至被敌人割下悬挂示众。

  一代枭雄,最终落得极为悲壮凄惨的下场。

  没来得及多想,闲王府朱红大门内快步走出一人。

  “父亲,您回来了。”

  一个清冷如玉石相击的声音响起。

  宋时愿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约二十上下的年轻男子正躬身行礼。

  男子身姿挺拔如松竹,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月白锦袍,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

  面容俊美绝伦,却像是覆着一层终年不化的寒冰,剑眉星目间不带丝毫情绪,薄唇紧抿,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

  父亲?

  宋时愿又是一愣。

  闲王居然有这么大的儿子了?

  正惊讶着,又一个火红的身影从门内冲了出来。

  “爹!爹你可算回来了!大哥你走那么快干嘛,也不等等我!”

  少年人清亮又带着几分不满的嗓音打破了门口的肃穆。

  少年约莫十五六岁,与卓傲的冷峻截然不同。

  他穿着一身极其扎眼的烈焰红袍,金线绣着张扬的缠枝纹。

  头发高高束成马尾,随着他的动作活泼地晃动。

  眉眼精致漂亮,却带着一股尚未驯服的野性和桀骜,像只张扬又美丽的小豹子。

  他一出现,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热烈起来。

  闲王对这两人的反应似乎早已习惯,只微微颔首,抱着秦昭月的手臂稳如泰山。

  卓耀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宋时愿,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凑近左绿好奇地问:“左绿姐姐,这位是父王请回来的客人?哇,好漂亮的妹妹!从哪儿找来的?”

  左绿连忙行礼:“回二公子的话,这位是王爷请回来为王妃诊治的神医,宋姑娘。”

  “神医?”

  卓耀惊得往后退了退,又三步并作两步窜到宋时愿面前,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奇和探究。

  “你这么年轻,长得比画上的仙女还好看,居然是神医?真的假的?”

  “卓耀。”

  卓傲冷声开口,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不得无礼。”

  闲王适时吩咐道:“卓傲,卓耀,好生招待宋神医。”

  说罢,便抱着秦昭月径直步入府内。

  卓傲这才上前一步,对宋时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动作标准却疏离:“宋姑娘,府内请。”

  宋时愿跟随他踏入王府大门,眼前的景象再次让她心中微震。

  闲王府从府外看已是极尽威严,府内却更是别有洞天。

  穿过重重仪门,所见皆是亭台楼阁、曲水流觞、奇花异草。

  布局精妙绝伦,一步一景。

  看似低调雅致,实则处处透着底蕴深厚的奢华。

  脚下铺的是打磨光滑的汉白玉地砖,廊柱是罕见的金丝楠木,屋檐下悬挂的灯笼竟是琉璃所制。

  就连路边随意摆放的盆景假山,都是价值连城的灵璧石所制。

  这种奢华,是沉淀了权力与财富后,融入骨子里的讲究,远非暴发户可比。

  不过宋时愿此刻并无心细赏。

  她现在只好奇,秦昭月怎么就已经成公认的“闲王妃”了?

  这两个气质迥异的闲王府公子,对此事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左绿上前请示先去安排住处,卓耀立刻抢着说要带宋时愿去花厅吃好吃的。

  宋时愿婉拒道:“多谢二公子好意,我有些累了,想先休息片刻,晚些还要为病人诊治。”

  卓傲闻言,点头道:“既如此,我先让人安排午膳。宋姑娘好生休息,晚些时候,我再遣人来请。”

  安排得滴水不漏,却依旧透着距离感。

  宋时愿跟着左绿前往安排的偏院。

  路上,她试探着问:“左绿姑娘,请问,王爷与王妃是何时成的亲?为何从未听闻?”

  左绿答道:“回姑娘,王爷并未大张旗鼓操办婚事。只是多年前突然将夫人带回府中,告知全府上下,这位便是唯一的女主子,需以王妃之礼相待。此后便一直如此。”

  宋时愿挑眉。

  没办仪式就直接官宣?

  这闲王,倒是够霸道专横的,但也真是情根深种。

  她又状似无意地问起:“那两位公子……”

  左绿:“傲少爷和耀少爷都是王爷早年在外时捡回来的孤儿,自幼养在府中,视如己出。”

  宋时愿:“……”

  好家伙!这捡人的习惯,还真是跟秦昭月一样。

  只不过,秦昭月当初捡回来的是三只喂不熟的白眼狼,差点把自家都搭进去。

  也不知闲王捡的这两个,品性如何。

  想起宋景明三兄弟,倒是许久没有他们的消息了,好像已经是很遥远的事。

  另一边,翎王府。

  宋时愿的信送到时,只扑了个空。

  萧凛早已带着追风出城了。

  鹰妍拿到画师的画像,很快就查到了消息。

  大周闲王,卓惟延。

  一听是此人带走了宋时愿,萧凛眸色瞬变。

  当即下令鬼七留守监察司,自己则一跃上马,带着追风往大周去。

  是以,与书信正好错过。

  官道之上,疾风如刀,刮得人脸颊生疼。

  追风只觉得头皮都快被风掀飞,却咬紧牙关,死死跟着前面那道几乎与黑色骏马融为一体的身影。

  快,必须更快。

  萧凛的心,比这速度更急。

  难怪他会觉得那画像眼熟,他见过闲王。

  多年前,他听说师父大战戎狄时受了伤,偷偷带人去了前线送药。

  他去的时候,正好和一个人擦肩而过。

  师父没有瞒他,说那人便是战功赫赫的大周闲王,此次来也是给她送药。

  说起闲王,当时秦昭月嘴里全都是些夸赞之词。

  那是他唯一一次见到师父对一个男子如此赞赏。

  当时他还暗下决心,等他长大,也要像大周闲王那般厉害才行,让师父为他骄傲。

  当年那份对强者的钦佩,如今全化作了难以言喻的焦躁和警惕。

  他有些不明白,大周早已止战,闲王隐退多年,突然绑走阿愿,究竟是为何。

  最近也没听说,大周皇室有谁生了重病,需得将阿愿绑去治病的程度。

  狠狠一夹马腹,骏马吃痛,速度再次飙升。

  阿愿,等我。

  无论他是谁,有何目的,都休想动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