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血肉磨坊!仓库内的白刃战!-《抗战:我,神枪手,团长当祖宗供》

  轰隆——!

  一道沉闷到让心脏都为之停摆的巨响,自仓库西侧墙体猛然炸开。

  整栋六层高的建筑剧烈一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推了一把。

  天花板上的灰尘与碎屑,如一场肮脏的雪,簌簌而下。

  刚冲到二楼的李默,脚下猛地一趔,扶住栏杆才稳住身形。

  他望向西边。

  一个巨大、狰狞的不规则破口,赫然出现在厚重的墙壁上。

  破口边缘,扭曲的钢筋烧得通红,残余的火药还在燃烧,浓烈的硝烟混合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随着冰冷的夜风疯狂倒灌。

  墙,塌了。

  “鬼子——鬼子进来了!!”

  一声变了调的嘶吼,带着哭腔与绝望,刺破了短暂的死寂。

  这声音像一块巨石,砸入本就混乱的人群,恐慌瞬间如瘟疫般蔓延。

  “堵住!给老子堵上去!”

  一名连长双眼赤红,挥舞着驳壳枪,带着十几名士兵拖拽着麻袋与桌椅,疯了似的冲向那个还在冒着黑烟的缺口。

  晚了。

  “呀啊啊啊——!”

  野兽般的嚎叫声中,十几个端着三八大盖的日本兵,如开闸的浊流,从破口处汹涌而入!

  他们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红光,脸上是因兴奋而扭曲的笑容。

  领头的一名日军曹长,甚至懒得开枪,挺着雪亮的刺刀,借着冲势,狠狠捅进了一名年轻士兵的胸膛!

  噗嗤!

  刺刀没入血肉的声音,清晰得让人牙酸。

  那名士兵瞪大了眼睛,嘴巴张了张,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生命的光芒迅速从他眼中黯淡下去。

  “小六子!”

  连长目眦欲裂,抬手一枪,子弹精准地撕开了那名曹长的眉心,红白之物炸开一团。

  但更多的日本兵,已然冲入。

  “哒哒哒哒哒!”

  “砰!砰砰!”

  狭窄的仓库内部,瞬间沦为血肉磨坊。

  枪声、喊杀声、骨骼碎裂声、临死的惨叫声,混杂成一曲地狱的交响。

  空间太小了,双方几乎是脸贴着脸在搏命。

  步枪在这里显得笨拙无比,反倒是刺刀与工兵铲,成了最高效的屠戮工具。

  一名弟兄刚打空弹匣,就被冲上来的日军用枪托砸碎了半边脸骨。

  可他也在倒下的瞬间,死死抱住了敌人的腿,旁边的战友红着眼,一铲劈下,将那日本兵的头颅连同钢盔,一同劈开。

  这就是战争。

  没有片刻的喘息,只有最原始、最野蛮的,你死我活。

  李默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俯瞰着楼下这片人间炼狱。

  他手中的毛瑟c96手枪,枪身冰冷,与他此刻的眼神如出一辙。

  他没有立刻冲下去。

  他在用一种超越人类的方式“阅读”战场。

  【枪械通晓】的能力下,楼下那片混乱的战局,在他脑中被迅速解构。

  拥挤的人群不再是单纯的血肉,而是一个个移动的威胁数据。

  ——入侵之敌,三十二。

  ——高威胁目标:歪把子机枪组,两处,正在试图构筑火力点。

  ——次级威胁目标:掷弹筒兵,三名,寻找射击角度。

  ——其余为步兵,已与我方五十余名弟兄绞杀在一起,阵型散乱,伤亡激增。

  结论:必须在三秒内,敲掉敌方机枪火力点。

  否则,我方第一道防线将彻底崩溃。

  李默抬起了手臂。

  【子弹时间】,开启。

  嗡。

  世界并未变慢,而是他的思维,加速到了一个非人的领域。

  楼下飞溅的血珠,弟兄眼中绝望的泪光,敌人脸上狰狞的狂笑……一切都化作静止的画面,唯有他的杀意,在流淌。

  他所有的情感都被这极致的专注所抽离,只剩下冰冷的计算。

  手臂,稳如磐石。

  砰!

  第一枪。

  子弹划出一道无形的死亡之线,精准地穿过数十人缠斗的缝隙,从一名机枪副射手的太阳穴钻入。

  他抱着弹药箱,脸上的狞笑成了永恒。

  砰!

  第二枪,几乎与第一枪的余音重叠。

  另一名机枪手正要把歪把子架上货架,一颗子弹便从他的后心贯入,撕裂了他的心脏。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绽开的血花,颓然倒下。

  两枪,两个最高威胁目标,清除。

  整个过程,快到无人察觉。

  李默没有停顿。

  他动了。

  他后退一步,随即猛地向前,直接从二楼的栏杆处,纵身跃下!

  身体尚在空中,他手中的毛瑟c96已然再次咆哮。

  砰!砰!砰!

  三枪连点。

  三名正准备投掷手雷的日本兵,手腕处齐齐炸开一团血雾。

  三颗拔掉保险销的手雷,无力滑落,掉在他们自己人的脚边。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将破口处刚刚聚集起来的日军炸得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李默也在此刻,屈膝落地,悄无声息。

  他甚至没有去看爆炸的结果,身体一矮,如一头潜入羊群的猎豹,瞬间没入一排排巨大货架投下的深沉阴影里。

  “钱虎!猴子!”

  李默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根钢针,精准刺入正在人群中浴血苦战的两人耳中。

  “默爷!”

  “默爷您来了!”

  两人的精神像是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瞬间振作。

  “守住左翼!我去清扫右边!”

  “是!”

  钱虎与猴子暴吼一声,立刻背靠背,用血肉之躯死死顶住了通往仓库深处的通道。

  而李默,则化作了真正的幽灵。

  他在货架与货架的阴影间无声穿梭,每一次闪现,都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

  每一次枪响,都必然有一名日军基层军官——军曹或伍长,眉心中弹,应声倒地。

  他像一个最高效的外科医生,在用手术刀,精准地切除着这支入侵部队的指挥神经。

  很快,冲进来的日军发现了那令人窒息的恐怖。

  他们的军官,在一个接一个地,无声无息地死去。

  进攻的节奏被打乱,阵型开始崩溃,命令无法传达。

  “是那个魔鬼!是那个幽灵!”

  一名日本兵终于瞥见了在阴影中一闪而过的身影,他发出惊恐的尖叫,声音里是无法抑制的颤抖。

  “他在那里!开火!”

  十几支三八大盖立刻调转枪口,朝着李默刚才出现的位置疯狂射击。

  子弹将厚重的木质货架打得木屑纷飞。

  但李默,早已不在那里。

  他如鬼魅般绕到了那群日本兵的侧后方,从一处阴影中走出,手中的毛瑟c96已经换上了全新的弹匣。

  “再见。”

  他轻声低语。

  砰砰砰砰砰砰!

  一连串急促到连成一片的枪声。

  弹匣里的十发子弹,在几秒内被尽数泼洒而出。

  十名日本兵,如同被镰刀割倒的麦子,齐刷刷地倒了下去。

  剩下的几名日本兵,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们看着这个在黑暗中闲庭信步,收割生命的男人,看着满地同伴的尸体,终于被无边的恐惧吞噬。

  他们丢下枪,哭喊着,转身就想从那个破口逃回地狱之外。

  迎接他们的,是谢晋元亲自率领的,从楼上支援下来的敢死队。

  “杀——!”

  谢晋元一马当先,手中大刀卷起一道凄厉的风,一颗日军头颅应声飞起。

  几分钟后,战斗结束。

  冲进来的三十二名日本兵,无一生还。

  仓库内,血流成河。

  幸存的弟兄们拄着枪,大口喘着粗气,许多人直接瘫坐在地。

  他们胜了。

  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喜悦,只有劫后余生的麻木与疲惫。

  李默默默走到那个巨大的破口前。

  冰冷的夜风吹起他额前的发丝,也吹散了些许浓得化不开的血腥。

  他知道,这只是开胃菜。

  更疯狂的进攻,很快就会到来。

  这个破口,是四行仓库身上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将不断流出滚烫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