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我的人,我的地盘,你也配染指?-《抗战:我,神枪手,团长当祖宗供》

  三天后,茅山深处。

  一支队伍跋涉至此,人人脸上挂着疲惫,眼神里却跳动着压不住的亢奋。

  他们终于抵达了李默选定的目的地。

  眼前是一片巨大的山间盆地,四面皆是陡峭的石壁,唯有一条峡谷曲折通幽,地势险绝,是天然的藏兵之所。

  盆地中央,一座破败的古代道观静静矗立,青瓦蒙尘,丹漆剥落,不知已荒废了多少岁月。

  “好地方!这他娘简直是老天爷给咱准备的窝啊!”

  钱虎看着这易守难攻的天然要塞,双手兴奋地搓得发烫。

  弟兄们脸上也都绽放出久违的笑容。

  连日的奔波与血战,让他们身心俱疲,此刻,终于有了一个能被称之为“家”的地方。

  李默同样很满意。

  地形险要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这座荒废道观能为他们提供最基本的遮风避雨之所。

  “从今天起,这里就叫‘孤狼坳’!”

  李默的声音在山谷中回响。

  “所有人动手!清理道观,修补围墙,建立哨塔!天黑之前,我要这里变成一个能咬人的军事堡垒!”

  “是!”

  一百三十多名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精锐,爆发出惊人的干劲,整个道观立刻热火朝天地动了起来。

  有人攀上屋顶,清扫着厚积的落叶与碎瓦。

  有人从山间搬运石块,将残破的院墙加高加固。

  王根生则带着他的“爆破组”,在进出峡谷的唯一通道上,眉飞色舞地研究着如何布置一个足够阴险的诡雷阵。

  李默摊开那张缴获的日军兵力部署图,与手中的地图仔细比对,脑中已然勾勒出下一步的蓝图。

  根基已稳,物资充足。

  他脑海里那些超越时代的战术,终于有了施展的舞台。

  他准备先拿附近几个日军的哨卡和炮楼开刀,练兵,更要扬名。

  他要让“孤狼”这个名字,在短短时间内,成为这片山区所有日本人夜里挥之不去的梦魇。

  傍晚时分,破败道观已焕然一新。

  院墙被加高加固,关键位置修建了简易的射击孔,峡谷入口也设立了明暗双哨。

  道观大殿里,篝火升腾,噼啪作响。

  弟兄们围坐一圈,大口扒拉着热气腾腾的米饭,就着油汪汪的肉罐头,气氛无比轻松。

  这是他们离开上海后,吃的第一顿安稳饭。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在峡谷口放哨的士兵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

  “默爷!不好了!”

  士兵的声音带着喘。

  “外面……外面来了一大群人!”

  “什么人?”

  李默眉头瞬间拧紧,霍然起身。

  “不清楚!看打扮像是咱们国军的弟兄,但是……他们把咱们的哨兵给缴械了!”

  国军?

  李默和钱虎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沉重。

  “走,去看看。”

  李默带上钱虎和二十名弟兄,抄起武器,快步赶往峡谷口。

  峡谷外的山道上,黑压压地站着两三百号人。

  他们穿着早已看不出原色的国军军服,队列松散,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麻木呆滞,与其说是部队,不如说是一群行尸走肉般的溃兵。

  队伍最前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军官。

  他身材魁梧,一脸浓密的络腮胡,军服上满是污泥,腰杆却挺得笔直,脸上带着一股颐指气使的傲慢。

  他身边,十几个亲兵端着枪,将他簇拥在中央。

  孤狼部队的两名哨兵,此刻正一脸屈辱地被缴了械,推搡到一旁。

  看到李默一行人出现,那名胡须军官向前一步,审视的目光在李默身上来回刮过。

  当他的视线落在李默身后,弟兄们身上精良的日械和饱满的精神气上时,他浑浊的眼底,一抹贪婪的光一闪而逝。

  “你们是哪部分的?”

  胡须军官开口,声音洪亮,满是居高临下的质问口吻。

  李默并未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你们又是什么人?为何一来就缴我哨兵的械?”

  “放肆!”

  胡须军官身旁一个副官模样的青年厉声呵斥。

  “站在你面前的,是国民革命军第108师独立团团长,冯远山上校!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质问长官?”

  108师?

  李默的脑海中闪过这个番号。

  一支在淞沪战场上几乎一触即溃的地方军阀部队。

  看来,眼前这群人,就是被打散的残兵。

  “冯团长?”李默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尊敬,“既然是友军,为何一来就动刀动枪?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道理?”

  冯远山冷笑一声,向前逼近,一股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

  “在这茅山,老子就是道理!你们这群来历不明的野兵,占了老子的地盘,还敢跟老子讲道理?”

  “你的地盘?”钱虎火气上涌,一步跨出怒道,“这山是你家开的?这是无主之地,我们先来后到,就是我们的!”

  “咔嚓!”

  冯远山身边的亲兵猛地拉动枪栓,黑洞洞的枪口直指钱虎的脑门。

  “怎么?想动手?”

  钱虎毫无惧色,身后,二十多名孤狼队员齐刷刷举起了枪。

  十几挺歪把子和步枪的枪口,构成了一片冰冷的钢铁丛林,死死锁定了冯远山和他周围的亲兵。

  峡谷口对峙的气氛,瞬间绷紧到了极致。

  冯远山带来的人虽多,但都是些拿着老掉牙汉阳造的饥兵,士气全无。

  反观李默这边,虽只有二十多人,却个个是手持精良日械的虎狼之士。

  火力强度完全不在一个次元。

  真动起手来,冯远山这乌合之众,不够他们一个冲锋杀的。

  冯远山显然也掂量出了分量,脸色微微一变,嘴上却依旧强硬。

  “哼,武器倒是不错。”

  他死死盯着孤狼队员手里的家伙,眼中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

  “看样子,你们也是从上海撤下来的?既然都是党国的兵,就该守规矩。报上你们的番号,指挥官是谁?”

  他打的算盘,是摸清李默的底细。

  若对方只是个没了建制的小军官,他便能名正言顺地将这支肥羊“收编”,连人带枪,都充入自己的私囊。

  这是乱世中,军阀吞并弱小的惯用伎俩。

  “我们没有番号。”李默平静地回答,“我们的指挥官,是我。”

  “你?”

  冯远山上下打量着李默这张过分年轻的脸,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敢自称指挥官?你们的上级呢?都死光了?”

  “我们,就是自己的上级。”

  “好!好一个‘自己的上级’!”冯远山被气得怒极反笑,“一群没人管的野狗!今天,我冯某人就替你们死去的长官,好好教教你们什么是规矩!”

  他猛地一挥手,声色俱厉。

  “来人!把他们都给我缴了!有敢反抗的,格杀勿论!”

  他身后的溃兵们一阵骚动,迟疑着,最终还是在亲兵的枪口逼迫下,端着枪颤颤巍巍地围了上来。

  人多,是他们此刻唯一的底气。

  “我看谁敢!”

  钱虎一声暴喝,将捷克式机枪往地上一架,拉动枪栓,机匣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杀机,一触即发。

  就在这火药味浓到极致的时刻,李默突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在场每一个人的动作都为之一顿。

  “冯团长,我劝你想清楚再动手。”

  他直视着冯远山,脸上没有愤怒,也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让人心底发寒的漠然。

  “第一。”

  李默伸出一根手指。

  “你这两百多号人,看着多,其实连饥民都不如。我这二十条枪,枪枪见过血。信不信,枪声一响,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冯远山脸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

  “第二。”

  李默的声音陡然拔高,清晰地传到每一个溃兵的耳朵里。

  “我们,刚从日本人的运输队手上,缴获了整整三卡车的武器弹药,还有粮食药品!”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

  冯远山和他身后所有面黄肌瘦的溃兵,眼睛瞬间爆红!

  那些麻木的眼神里,迸发出野兽般的饥渴与贪婪!

  三卡车物资!

  “第三。”

  李默缓缓抬起手,用一种极其随意的姿态,指了指峡谷深处那条唯一的通路。

  王根生正带着人在那里“干活”。

  “看到那条路了吗?”

  李默的声音变得玩味起来。

  “那下面,我埋了足够把你们这两三百人,连同这座山头,一起炸上天的炸药。”

  “你要是不信,可以让你的人,现在就走过去试试。”

  冯远山的额角,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看着李默那双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的眼睛,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直冲天灵盖。

  这个年轻人,太冷静了。

  冷静得不像是个人,反倒像一条蛰伏在暗处,随时会发出致命一击的毒蛇。

  武力威胁,物资引诱,陷阱恐吓。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淬毒的刀,精准地扎在他的要害上。

  这不是一个普通士兵,甚至不是一个普通军官能有的心智与手段!

  冯远山沉默了。

  他身后的溃兵队伍,也彻底骚动起来。

  他们是被冯远山许诺的“粮食”骗来的,可现在看来,跟着他去抢,纯粹是送死。

  而对方,竟然有三卡车的物资!

  “冯团长。”

  李默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他伸出两根手指,在冯远山面前晃了晃。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带着你的人,立刻从我眼前消失。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李默顿了顿,嘴角咧开一个森然的弧度,露出一口白得瘆人的牙。

  “二,留下来,我管饭。”

  “但是,从今往后,这支队伍,包括你在内……”

  “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