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死神的剧本,开演!-《抗战:我,神枪手,团长当祖宗供》

  夜色是幕布。

  而李默,是今晚唯一的导演。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钱虎和老刀的身体已经先于思考动了起来。

  “一组,跟上!”

  钱虎的声音压成一条线,抓起那支冰冷的德制98k,招呼上小六子和铁牛,整个人融进另一侧的废墟阴影。

  老刀那张刀疤脸在昏暗中扭曲了一下,没说话。

  他只是伸出蒲扇大的手,重重拍在李默肩上,力道大得能捏碎骨头。

  然后,转身,带着自己的人,消失在钱虎身后。

  “默爷,我们……”

  猴子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手心里全是黏腻的汗,抱着那支刚缴获的九七式,呼吸都带着灼热。

  “跟我来。”

  李默没有立刻去寻找他的王座。

  他带着猴子和另外两名川军士兵,身体压低,沿着废墟边缘的阴影,朝着地图上那个东南角的缺口,无声地移动。

  他的军靴只落在实土上,从不触碰碎石瓦砾。

  整个人没有重量,没有声音。

  一个游荡在战场废墟里的幽魂。

  跟在后面的猴子三人,几乎要把自己的脚掌踩进泥里,才勉强跟上那鬼魅般的节奏。

  “猴子。”

  李默蹲在一堵断墙后,下巴朝前点了点。

  前方五十米,补给点外墙的豁口,几个沙袋胡乱堆着,仿佛一脚就能踹开。

  “看见了,默爷。”

  “戏开场,你们就从那儿进去。”

  李默的声音又低又快,没有温度。

  “计时,三分钟。”

  “进去后,不许看,不许想,不许贪。眼睛里只有一件事——找人。”

  “鬼子懒得很,人质不会关在深处。最大可能,就是缺口旁的第一个仓库,或者地下室。”

  “找到人,带出来,原路撤。身后就是天塌了,也不准回头。”

  李默的每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钉,狠狠砸进猴子三人的脑子里。

  “明白!”

  三人的应答,是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的决然。

  “去。”

  李默摆了摆手。

  “找地方藏好,听我的枪声。”

  猴子三人不再多言,身体一缩,消失在更浓的黑暗里。

  原地,只剩下李默。

  孑然一身。

  他没有动,而是趴下,架起了手中的九七式。

  枪托抵在肩窝,冰冷,坚硬。

  他不是在选狙击点。

  他在确认行刑场。

  远处,凹地。

  十几个同胞被枪托推搡着,挤成一团,像一群待宰的牲口。

  麻木,绝望,连哭喊都失去了力气。

  四个日本兵,拉动枪栓。

  金属摩擦声在夜里格外刺耳。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人群。

  一个佩戴曹长军衔的军官,站在他们身后,嘴里不耐烦地叫骂着。

  李默的右眼,贴上蔡司六倍瞄准镜。

  视野里的一切,瞬间被拉近。

  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令人作呕。

  他的心跳,依旧是那沉稳的,节拍器一般的韵律。

  没有加速,没有紊乱。

  只是在执行一段早已写好的程序。

  【枪械通晓】带来的,不只是人枪合一。

  更是对整个战场环境的绝对解构。

  风速,湿度,弹道,重力……

  在他脑中,这片废墟,就是一个三维立体的游戏地图。

  而他,是那个最熟悉地图bUG的顶级玩家。

  四个行刑的鬼子,站位分散,互成犄角。

  那个曹长,站在侧后方,最安全的位置。

  典型的防御阵型。

  想在瞬间将他们全部抹除,必须找到一个神位。

  一个能将五个目标,同时纳入射界的,唯一的bUG点。

  李默的视线,在周围的废墟中飞速扫描。

  钟楼?太显眼,靶子。

  二层小楼?角度太偏,有射击死角。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

  一处毫不起眼的瓦砾堆。

  一栋被炮火彻底犁平的建筑残骸,只剩半截不到一米高的断墙,和一堆碎砖烂瓦。

  任何狙击手都不会选那里。

  没高度,没掩护,趴着都硌得骨头生疼。

  但在李默的战场模型里。

  那里。

  是唯一的神位。

  他动了。

  身体贴着地面,肌肉以一种非人的方式蠕动。

  他滑进了那片瓦砾堆。

  冰冷的碎石刺着他的胸膛。

  他调整呼吸,将九七式稳稳架上断墙。

  透过瞄准镜,十字准星的中心,死死套住了日本曹长的眉心。

  距离,一百八十米。

  风速,零。

  完美。

  他没开枪。

  他在等。

  等一个信号。

  等他的演员,全部就位。

  ……

  三百米外,补给点正前方。

  钱虎和老刀,趴在一处商铺废墟里。

  汗珠顺着钱虎的眉骨滑下,蜇得眼睛发酸。

  他手里的德制98k,枪身沉重得像灌了铅。

  这把枪的手感,好得让他心颤。

  可此刻,他宁愿换回自己那把破中正式。

  “狗日的,这小疯子……真靠得住?”

  老刀的声音嘶哑,牙齿咬得腮帮子都在发抖。

  这他妈已经不是在刀尖上跳舞了。

  这是把脑袋塞进炮膛里,赌鬼子什么时候拉弦!

  “闭嘴!”

  钱虎低吼。

  “信他!”

  嘴上吼得凶,可他自己的心脏,却擂鼓一样撞击着胸腔。

  这个计划,太他妈的疯了。

  一步错。

  全员,埋在这儿。

  就在这时。

  远处,凹地方向。

  传来日本曹长更加尖利的叫骂。

  钱虎和老刀的心,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他们知道。

  要开始了。

  ……

  凹地里。

  日本曹长拔出指挥刀,高高举起。

  刀身反射着远处照明弹惨白的光,映着他那张扭曲而享受的脸。

  他喜欢这种感觉,主宰别人生死的感觉。

  “预备——!”

  他用日语嘶吼。

  四个日本兵,手指搭上了扳机。

  凹地里,绝望的哭嚎终于爆发。

  人群中,一个年轻的女人,缓缓抬起头。

  她的目光,越过人群,越过鬼子,投向李默的方向。

  眼神空洞,麻木。

  没有恨,没有怨。

  只有一片死寂的灰。

  她认命了。

  李默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个针尖。

  他动了。

  【子弹时间】!

  开启!

  嗡——

  一声高频的耳鸣,吞噬了世界上所有的声音。

  整个世界,瞬间褪色。

  变成了高对比度的黑白默片。

  一切都慢了下来。

  日本曹长脸上狰狞的笑容,凝固成一幅拙劣的油画。

  他挥下的指挥刀,像羽毛一样,在空中缓慢飘落。

  日本兵扣动扳机的手指,每一寸肌肉的蠕动,都清晰可见。

  甚至,那个女人脸上滑落的泪珠,都悬停在了半空中,折射着惨白的光。

  时间,被拉长到近乎静止。

  而李默的思维,却在以燃烧生命的速度,疯狂运转。

  目标一,曹长。

  目标二,左侧士兵。

  目标三,右侧士兵……

  最优的射击顺序,完美的弹道轨迹,瞬间在脑海中生成。

  但他没有立刻扣动扳机。

  十字准星。

  从日本曹长的眉心,缓缓滑落。

  越过他的喉咙,胸膛……

  最终,停在了他身侧。

  一个堆在一起的,半满的汽油桶上。

  一声枪响,只是一个单调的音符。

  太安静了。

  李默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乎不存在的,冰冷的弧度。

  这场戏的开幕,需要更华丽的……

  奏鸣曲。

  他的手指。

  在扳机上,轻轻施加了最后一丝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