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天魔窥伺心魔生,幻象丛乱试妖心!-《踏碎灵山:悟空以混沌重定天道!》

  【妖灵丸】的批量产出与丹童们控火技术的日益精进,如同给重伤的花果山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工坊日夜不休,一炉炉成丹被优先送往伤兵营与那些在此前大战中表现英勇、修为濒临突破的妖兵手中。

  药力化开,妖气增长,伤势愈合……实实在在的力量提升,暂时驱散了战败的阴霾,让妖心稍安。

  营寨在重建,阵基在修复,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真正的危机,往往诞生于胜利之后的喘息之机,源于那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

  连续经历天河弱水、火部焚天、冰火绝杀这等级别的大战,目睹无数同伴惨死,自身游走于生死边缘,那种极致的恐惧、压抑、悲伤与暴戾,早已如同无形的种子,深深埋藏在了每一个幸存妖兵的心底深处。

  平日里有外敌压境,有严酷操练,有生死搏杀,这些负面情绪被强行压制。

  如今战事暂歇,身体开始恢复,精神稍有放松,这些种子便开始了悄无声息的滋生。

  更可怕的是,它们的滋生,引来了冥冥之中、最为诡谲难防的“客人”。

  域外天魔,无形无质,以众生负面情绪为食粮,以心魔幻象为手段。

  花果山此刻弥漫的恐惧、迷茫、后怕、以及对未来命运的担忧,对于它们而言,无异于一场饕餮盛宴的邀请函。

  它们来了。

  无声无息,无痕无迹。

  如同最细微的尘埃,混杂在战后仍未散尽的能量乱流与血腥气中,渗透进花果山的每一个角落,萦绕在每一个心神留有缝隙的妖兵身边。

  起初,只是些微的异样。

  一名獾妖士卒深夜巡哨时,总觉得背后有冰冷的视线盯着自己,猛地回头,却只有空荡荡的山林和摇曳的树影。

  他摇摇头,以为是太过疲惫。

  一名在战斗中失去了挚友的狼妖,独自对着篝火发呆时,恍惚间似乎听到了故友在耳边抱怨:“若不是大王非要反天,我等何至于此……我好恨啊……”他猛地惊醒,冷汗涔涔,环顾四周,只有其他同伴熟睡的鼾声。

  一名负责清理战场的豺妖,在搬运同族焦黑的遗体时,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极度的愤怒与不甘:“修炼千载,终究化为灰烬!凭什么天庭高高在上?凭什么我们要像蝼蚁一样被碾死?不如散去!不如劫掠一番,逍遥快活去!”

  这些细微的杂念、幻听、莫名的情绪波动,并未引起太多注意。

  大战之后,心神不宁,在所难免。

  但很快,情况开始急剧恶化。

  越来越多的妖兵开始变得焦躁易怒,一点小事便能引发激烈的口角甚至斗殴。

  营啸的风险如同阴云般笼罩。

  夜里做噩梦、惊声尖叫的妖兵数量陡增。

  一些妖兵开始疑神疑鬼,总觉得同伴看自己的眼神不对,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幻象,开始变得清晰而恐怖。

  一名兔妖丹童在控火时,眼前的丹炉突然变成了吞噬了其父母的天庭神将的血盆大口,狞笑着扑来!

  她尖叫一声,妖力失控,差点再次引爆丹炉。

  一名猴妖士卒在演练战阵时,突然看到旁边的同伴变成了浑身滴着弱水、面色青紫的僵尸,嘶吼着向他扑来!

  他骇然之下,下意识一枪刺出,若非对方躲闪得快,险些酿成惨剧。

  猜忌、恐惧、愤怒、贪婪、绝望……种种负面情绪如同瘟疫般在军中蔓延。

  原本经过大战洗礼本该更加凝聚的军心,竟开始出现裂痕!

  “不是我!是它先变成怪物攻击我的!”

  “你看我的眼神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下次会临阵脱逃?”

  “修炼有何用?强如大王,不也只能苦苦支撑?下次天兵再来,我等还不是死路一条?”

  流言蜚语,恐慌情绪,相互指责,甚嚣尘上。

  马、流二元帅、崩芭二将等高层焦头烂额,弹压了几次冲突,却治标不治本。

  他们能感觉到军中气氛不对,却找不到根源,只以为是大战后遗症,除了加强巡营、严令纪律,别无他法。

  绝境,并非刀剑临身,而是人心涣散,不攻自破!

  水帘洞内,孙悟空缓缓睁开双眼。他并未修炼,只是静静地感知着整个花果山的气息流动。

  【观势】之下,那笼罩山峦的劫云并未因天兵退去而消散,反而变得更加阴沉,其中更夹杂了一丝若有若无、令人极不舒服的粘稠与晦暗。

  而【破妄神瞳】之下,他看到了更多。

  他看到那些萦绕在妖兵们周身、肉眼难见的淡淡黑气;看到那些黑气如何巧妙地放大妖兵心中的恐惧与弱点,编织出逼真的幻象;看到军营上空,那由无数负面情绪汇聚而成的、几乎要凝结出实质的污秽漩涡!

  “域外天魔……”

  孙悟空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肃杀。他终于明白,为何军心会溃散得如此之快。

  这不是简单的战后创伤,而是有“东西”在推波助澜,在啃食他花果山的根基!

  逆天悟性于此危急关头再次发动。

  结合新近感悟的周天星斗大阵中蕴含的太阴宁静之力,以及对心魔本质的洞察(源自对抗弱水蚀魂时的经验),无数信息在他心神中碰撞、重组、推演……

  片刻之后,他眼中精光一闪,抬指凌空划动。

  道道清冷如月辉、沉静如深潭的银色符文在他指尖流淌而出,它们并不复杂,却蕴含着安抚心神、涤荡魔念的奇异力量。

  这些符文自行组合,演化成一段简短却意境高远的咒文虚影,散发着令人心宁神安的气息。

  “传令下去!”

  孙悟空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位统领耳中,“所有妖卒以上,即刻于各营校场集合,凝神静听!”

  不久后,一段平和而蕴含着奇异力量的咒语声,伴随着淡淡的银色辉光,如同温柔的月华般,缓缓笼罩了整个花果山。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幽篁独坐,长啸鸣琴;禅寂心定,魔影无侵……”

  “我心无窍,天道酬勤;我义凛然,鬼魅皆惊……”

  “清心如水,天魔退散!破!”

  咒语声不高,却仿佛带着某种涤荡灵魂的力量,清晰地传入每一个焦躁、恐惧、迷茫的妖兵心中。

  正是孙悟空以逆天悟性所创,专破魔念、稳固心神的——清心破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