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丰收,十辆马车-《我是纨绔世子,怎么就要造反了?》

  “熊大!人呢!!”叶凌云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赌坊!

  他手中的御赐金刀还在滴着木屑,刀尖微微震颤,发出低沉的嗡鸣,猩红的双眼扫视全场,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

  “属下在!”熊大第一个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到叶凌云身前,魁梧的身躯如同一座铁塔,挡住了可能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

  他身后的秦王府侍卫们如梦初醒,迅速集结,刀剑出鞘,寒光闪烁,将叶凌云护在中心,冰冷的杀气瞬间弥漫开来!

  “所有人!他妈都给老子死过来!快点!!”

  叶凌云的声音嘶哑却充满不容置疑的威严,“把赌坊的前门后门!角门!狗洞!全他妈给老子堵死了!一只苍蝇都不准放出去!!”

  他挥舞着金刀,刀锋在空中划出森冷的弧线,“砸!给我砸!!把这坑人的黑店,给老子砸个稀巴烂!!”

  这番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平地惊雷!

  周三彻底傻眼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他呆呆地看着状若疯魔的叶凌云,脑子一片空白。

  这里……这里可是三皇子的产业啊!

  叶凌云……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砸三皇子的场子?!

  周三下意识地想上前阻拦,刚迈出一步,就看到叶凌云手中那柄染着木屑、寒光四射的御赐金刀猛地指向自己!

  刀尖距离他的鼻尖不过三寸!

  冰冷的杀意激得他浑身汗毛倒竖!

  “叶……叶兄!冷静!冷静啊!”周三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都变了调,连连后退,差点被地上的碎木绊倒。

  他看着叶凌云那双布满血丝、充满狂暴怒火的眸子,毫不怀疑这个疯子会一刀劈了自己!

  到时候,就算他爹是宁国公,恐怕也讨不回公道!

  毕竟……是他们出老千在先!

  叶凌云占着理!

  “靠!这破刀真他娘的沉!”叶凌云低声咒骂了一句,手臂微微颤抖。

  刚才劈桌那一下用力过猛,加上情绪激动,他感觉胸腹间几处尚未痊愈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温热的液体正顺着绷带渗出,浸湿了内衫。

  额头上冷汗涔涔,脸色也白了几分。

  “熊大,扶我。”叶凌云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

  熊大立刻会意,小心翼翼地接过叶凌云手中那柄象征着无上权柄却也沉重无比的金刀,另一只手稳稳地搀扶住叶凌云摇摇欲坠的身体。

  叶凌云将大半重量靠在熊大身上,这才缓过一口气,剧烈起伏的胸膛稍稍平复。

  “扶我……出去!”叶凌云咬着牙,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需要新鲜空气,也需要避开这混乱的中心。

  熊大立刻搀扶着叶凌云,在侍卫们的严密护卫下,一步步走出这充斥着血腥味、汗臭味和惊恐尖叫的混乱赌坊。

  “熊大,听着!”

  叶凌云侧过头,目光锐利如鹰隼,“带人进去!

  把赌坊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金银、珠宝、古董、字画、银票……只要是能搬走的,全他妈给老子抢出来!

  一点都别给这帮孙子留!特别是典当铺那个地方!

  老子的免死金券和黑金蟒袍还在里面!

  必须拿回来!”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压低声音道:“还有周三那个瘪三!

  刚才想溜?哼!给我好好‘招待’他一顿!下手……隐蔽点!

  别让人看出是咱们秦王府干的!懂吗?让他长长记性!”

  交代完,叶凌云才像是耗尽了力气,靠在熊大身上,低声嘟囔了一句:“他妈的,好疼……怎么样,熊大,我刚才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吧?就是这伤……真不给面子……”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熊大这才惊觉,自家世子殿下胸前的衣襟,

  已经被渗出的鲜血染红了一片!

  那刺目的红色,让熊大的心猛地揪紧!

  “世子殿下!您的伤!”

  他声音带着焦急和心疼。

  “先别管这破伤!”

  叶凌云摆摆手,强打精神,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先去抢钱!奶奶滴!

  本世子在这破赌坊折了那么多银子,今天连本带利都得给我吐出来!

  别怕!咱们占着理呢!

  天王老子来了也说不出个不字!”

  他拍了拍熊大的肩膀,脸上露出一个狡黠又带着点得意的笑容,“嘿嘿,怎么样?我让你准备十辆马车,没毛病吧?空车来,满载归!是不是很英明?”

  “嗯!”熊大看着叶凌云苍白却闪烁着智慧光芒的脸,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一刻,他心中那积压已久的绝望和阴霾,仿佛被一道强烈的阳光刺破!

  世子殿下……真的不一样了!

  他不再是那个只会吃喝嫖赌、任人宰割的纨绔了!

  霓凰公主那一顿鞭子……难道真把世子的脑袋给抽开窍了?!

  熊大眼中第一次燃起了名为希望的光!

  “属下明白!”熊大沉声应道,将叶凌云小心地扶到一旁安全处坐下,交给两名侍卫保护。

  随即,他猛地转身,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眼中燃烧着熊熊战意,大步流星地冲回了赌坊!

  “兄弟们!跟我来!”熊大一声怒吼,声震屋瓦!他手中的御赐金刀高高举起,刀身在阳光下反射出慑人的寒芒!

  “世子有令!砸!抢!值钱的!一件不留!!”

  早已憋了一肚子火的秦王府侍卫们,如同出闸的猛虎,轰然应诺!

  他们本就是叶家军中的精锐,此刻得到命令,更是毫无顾忌!

  “轰隆!”

  “咔嚓!”

  “哗啦——!”

  打砸声、抢夺声、惊恐的尖叫声瞬间充斥了整个赌坊!

  桌椅板凳被掀翻砸碎!

  博彩器具被踩得稀烂!

  金银珠宝、古董字画如同流水般被搜刮出来!

  赌坊的打手们刚想反抗,但一看到这群如狼似虎、杀气腾腾的秦王府侍卫,尤其是看到熊大手中那柄象征着先皇威权的御赐金刀,顿时吓得腿都软了!

  欺负欺负老百姓还行,跟这些真正上过战场、见过血的悍卒动手?

  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几个胆大的打手试图上前阻拦,立刻被侍卫们如同拍苍蝇般一脚踹飞!

  惨叫着撞在墙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其他打手见状,更是魂飞魄散,纷纷抱头鼠窜,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

  整个赌坊彻底陷入一片末日般的混乱!

  哭喊声、求饶声、打砸声、怒吼声混杂在一起。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赌坊最阴暗的角落里,鼻青脸肿、瑟瑟发抖的周三,被几个眼神冰冷的侍卫“请”到了后巷,随后,一阵压抑的、如同被捂住嘴的闷哼和拳脚到肉的沉闷声响断断续续传来……

  当三皇子赵楷得到消息,心急火燎地带着大批护卫赶到聚财坊时,眼前的一幕让他几乎吐血!

  昔日金碧辉煌、日进斗金的赌坊,此刻如同被飓风席卷过一般!

  门窗破碎,满地狼藉!

  桌椅板凳变成了一堆堆烂木头!

  博彩器具散落一地,被踩得粉碎!值钱的东西被扫荡一空!

  只剩下几个被打得不成人形的打手和管事,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而叶凌云和他那帮如狼似虎的侍卫,早已不见踪影!

  只留下十辆原本空空如也、此刻却装得满满当当、几乎要溢出来的豪华马车,在夕阳的余晖下,吱吱呀呀地驶离了这条街,只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车辙印……

  听说那十辆马车去的时候是空的,回来的时候,连拉车的马都累得直喘粗气!

  叶凌云几乎是被人抬回秦王府的。

  刚进卧房,他便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瘫倒在柔软的床榻上。

  原主这身体底子实在太差了!重伤未愈,又经历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和体力消耗,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

  熊大看着世子苍白如纸的脸色和胸前那片刺目的血迹,心疼不已,连忙吩咐下人准备温水和干净的布巾,又让人去熬制清淡的米粥。

  熊大亲自守在门外,心中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欢喜和激动!

  先有柳四那谄媚小人被世子当众打死,如今又从赌场连本带利抢回了巨额钱财!

  更重要的是——御赐金刀、黑金蟒袍、免死金券这三件镇府之宝,一样也没丢!

  全都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他忍不住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啪!”

  清脆响亮!

  脸上火辣辣的疼!

  “嘿嘿……”熊大却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泪光,“不是梦……真的不是梦!”

  深夜,秦王府

  摇曳的烛光在叶凌云苍白的脸上投下跳动的光影。

  他侧躺在床上,虽然疲惫不堪,却毫无睡意。

  伤口隐隐作痛,但更让他心潮澎湃的是今天的“战果”和未来的谋划。

  爷爷叶啸天没死!

  而且即将凯旋!

  这意味着他依旧是那个可以横行临安的秦王世子!

  只要爷爷在一天,他就是安全的!

  赌坊是三皇子的产业?

  出老千被抓了现行,他赵楷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这哑巴亏,他吃定了!

  至于周三那个瘪三……叶凌云眼中寒光一闪,用屁股想都知道他和三皇子是一伙的!

  专逮着原主这只肥羊往死里薅羊毛!

  这笔账,迟早要算!

  还有秦王府内部……叶凌云的目光变得深邃。

  府里的侍卫、仆人,鱼龙混杂,不知道被多少势力安插了眼线。

  原主糊涂,不代表他也糊涂!是时候来一次彻底的大清洗了!

  把这些吃里扒外的蛀虫,统统揪出来!

  想着想着,疲惫终于压倒了兴奋,叶凌云的眼皮越来越沉,意识渐渐模糊,陷入了昏睡。

  天光微亮,叶凌云悠悠转醒。

  身上的伤口依旧疼痛,但精神恢复了不少。

  熊大听到动静,立刻毕恭毕敬地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敬重。

  “世子殿下,您醒了。”熊大躬身行礼,声音沉稳有力,“宁国公府昨日派人来过了。”

  “哦?”叶凌云挑了挑眉,靠在床头,示意熊大继续说。

  “说是周三少爷伤得不轻,要……要向世子殿下您讨个说法。

  ”熊大说到“讨个说法”时,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叶管家以世子殿下您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为由,直接给挡回去了。”

  “讨说法?”叶凌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嗤笑出声,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哈哈哈……咳咳……周三那个王八蛋,伙同赌坊出老千坑老子,差点把老子家底都坑光了!现在还有脸来讨说法?他哪来的脸?!”

  一股邪火直冲脑门!叶凌云猛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抄家伙!老子现在就去找他‘好好’说道说道!”

  “世子殿下!使不得!”熊大吓了一跳,连忙上前一步,稳稳地扶住因为动作过猛而眼前发黑、差点栽倒在地的叶凌云,“您伤还没好!千万不能动气!

  叶管家已经处理了,您先养好身体要紧!”

  他好言相劝,语气带着恳求。

  叶凌云喘着粗气,被熊大强行按回床上。他胸口剧烈起伏,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罢了!”叶凌云摆摆手,眼神恢复了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冷酷。

  “熊大,给我准备点吃的,等我吃饱了,有力气了……再去找他算账!放心,我不动手。”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另外,你告诉叶安,府里……该清理清理了。

  哪些人手脚不干净,哪些人是别人安插的眼线,让他心里有数。揪出来……都剁了!

  不用管他们背后是谁!

  天塌下来,有本世子顶着!”

  熊大闻言,浑身一震!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床上那个面色苍白却眼神锐利如刀的世子殿下。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老秦王叶啸天的影子!

  那杀伐果断、睥睨天下的气势!

  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敬畏!

  “是!世子殿下!”熊大挺直腰板,声音洪亮,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忠诚!

  他深深一揖,缓缓退出房间,脚步沉稳有力。

  他知道,秦王府的天……真的要变了!

  叶凌云躺在床上,望着雕花的床顶,心中冷笑:

  宁国公府?周三?真把他当傻子糊弄呢?合伙出老千坑人,还敢倒打一耙?做梦!

  老子是谁?老子是秦王叶啸天的孙子!唯一的孙子!

  秦王是谁?

  大乾唯一的异姓王!手握重兵,功高盖世!

  只要爷爷一天不倒,除了皇帝老儿,谁敢动他叶凌云一根汗毛?谁敢问他要说法?!

  霓凰公主府,临波亭。

  公主府的后花园静谧而雅致。一

  池碧水波光粼粼,几尾色彩斑斓的锦鲤在睡莲叶间悠闲地穿梭。

  湖畔的临波亭,飞檐翘角,纱幔轻垂,随风微微飘动。

  霓凰公主赵婉儿,一身素雅的月白色宫装,未施粉黛,却难掩其倾国之姿。

  她慵懒地倚在亭边的美人靠上,素手轻扬,将一把鱼食撒入湖中,引得锦鲤争相跃起,水花四溅。

  她神情淡漠,仿佛世间纷扰都与她无关,唯有那微微蹙起的眉尖,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烦闷。

  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宁静。

  三皇子赵楷一身华贵的亲王常服,脸上带着惯有的、略显浮夸的笑容,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两个低眉顺眼的小太监。

  “七妹好雅兴啊!”赵楷朗声笑道,自顾自地在赵婉儿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拿起石桌上温着的玉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香茗。

  他动作看似随意,眼底却藏着难以掩饰的焦躁。

  赵婉儿眼皮都没抬,依旧看着湖中争食的锦鲤,声音清冷如冰泉:“三哥今日怎么有闲情逸致,到我这里来了?”

  她昨夜便已收到密报,知晓叶凌云大闹聚财坊,搬空了整整十辆马车的财物。

  那赌坊,正是她这位好三哥最重要的钱袋子之一。

  赵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堆得更满,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做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

  “七妹,咱们兄妹之间,就不绕弯子了。哥哥我……遇到点难处了。”

  他叹了口气,显得十分苦恼,“你那未来的好相公,叶凌云,昨日可是干了一票大的!

  把我名下那间小小的聚财坊,给……给搬空了!

  听说整整十辆马车啊!七妹,那可是哥哥我辛苦经营多年的心血……”

  他顿了顿,观察着赵婉儿的脸色,见她依旧面无表情,才继续道:“哥哥知道,整个临安城,能镇得住那个混世魔王的,也就只有七妹你了!

  你在惜玉阁那一顿鞭子,可是让他躺了半个月!

  这份威风,哥哥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所以……哥哥想请你出个面,去趟秦王府,跟叶凌云好好说说,让他高抬贵手,把那些东西……多少还回来一些?哥哥我必有重谢!”

  他眼中带着一丝恳求,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赵婉儿终于转过头,那双清冷的凤眸直视着赵楷,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片冰封的湖面。

  “三哥,”她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你这忙,我凭什么要帮?”

  赵楷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些挂不住了,他端起茶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放下时,杯底与石桌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七妹别忙着拒绝嘛。”

  他清了清嗓子,身体坐直,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和诱惑。

  “哥哥刚从父皇那里得了准信儿,秦王爷爷在边关可是打了个大胜仗!把金国蛮子打得落花流水!如今正凯旋而归,不日就要回到临安了!”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满意地看到赵婉儿捏着鱼食的手指微微收紧。

  “你和叶凌云这桩婚事,可是秦王爷爷当年亲口定下的!如今他老人家就要回来了,这婚事……可是板上钉钉,跑不掉的喽!”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赵婉儿,“哥哥我也知道,七妹你心高气傲,文武双全,是真正的巾帼英雄!

  让你嫁给叶凌云那个只知道吃喝嫖赌、不学无术的浑货,确实是委屈你了!简直是明珠暗投,暴殄天物啊!”

  他语气夸张,试图激起赵婉儿对叶凌云的厌恶,让她为了摆脱这桩婚事而帮自己。

  亭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风吹纱幔的轻响和湖中锦鲤搅动水花的声音。

  赵婉儿的目光重新投向湖面,看着那些为了几粒鱼食便争得头破血流的锦鲤,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嘲讽。